東方黎恢復了往日的隨性、灑脫,朗笑道:“我知道你從未在意,也正是如此,我才想坦誠不公的告訴你關于我的一切”
“為何?”,洛千歌不解的看著他,若說相識的最初,她刻意保持了距離沒有給他機會說出關于他的一切,可是后來她已經對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備,那時他都不曾對她提起這些,今日又為何如此執著的想要告訴她?
東方黎郎笑,頗有些孩子氣的說道:“就是單純的想讓你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說,我聽著”,洛千歌淺笑,心中卻滿是疑惑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即便所有的人都在瞞著她,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無論是君辰逸還是東方黎都有事瞞著自己,只是既然他們不說,自己又猜不到,那她也就只能自己去找尋答案
東方黎低頭想了想,繼續說道:“冊封大典上大魏皇帝對我母親一見傾心,當日便設下晚宴款待圣門眾人,所有人都以為大魏皇帝也只是如其他大魏子民那般崇敬圣女,誰又想到他會在酒里下了化功散,在圣門眾人返回的路上,大魏皇帝派人設下埋伏,當日隨行的圣門弟子都死于禁軍的亂箭之下,母親也被他挾持進了地宮···”
“地宮?”,洛千歌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個大魏皇帝如此昏庸無道、草芥人命已經是讓人發指了,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己私欲將百姓奉為天人的圣女囚禁在地宮
“對,地宮,那是他為自己百年之后準備的長眠之地,里面機關重重且終日不見天日,我的母親就這樣被他囚禁了九個月,母親多次尋死都被救了回來,直到后來一直負責服侍、監視她的小宮女動了側影之心,冒死給圣門送去了消息,我的母親才得以被解救,只是那時候母親已經到了分娩之日···”
“東方黎,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洛千歌心有不忍的握緊了東方黎微微發抖的手,之前聽君辰灝兄弟說起自己幼年時的經歷,她便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如今聽到東方黎說的這些,就更加刷新了她的認知,讓她不得不再一次面對這人世間最為丑陋的一面
雖然她從未見到過東方黎的母親,也無法對這個無辜的女人的承受的苦難做到感同身受,卻還是憤憤不已,這世上怎么可以有這么自私且殘暴的人存在,他怎么配執掌江山?
東方黎勉強笑了笑,說:“說了要坦誠不公,自然要告訴你所有關于我一切,因為···因為我有事相求”
東方黎說出有事相求的時候,洛千歌反而松了一口氣,相比起隱瞞,她更希望能坦然的面對,“但說無妨”
東方黎自懷中掏出了兩本書遞給了洛千歌
洛千歌一怔,不解的看著他手中的書問:“這是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東方黎笑著將書塞進了她的手中
洛千歌狐疑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書籍已經泛黃,字體更是百余年前的繁體,可見這是一本古籍,在看清上面的三個字時,她驚愕的抬頭望向東方黎:“毒王經?這···”
東方黎驚喜的看著她,說:“對,毒王經,這是圣門歷代掌門才可以學習的秘籍,上面記載著各種劇毒的配置方法,與你們天工閣的藥王經是齊名天下的絕世奇珍,沒想到你竟然認識古文,看來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洛千歌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還有,既然是你們圣門的秘籍為何要給我?還有這又是什么?”
說著,洛千歌將毒王經下面的另一本書拿了上來,竟是一本比毒王經時間更為久遠的古籍。洛千歌看著泛黃的書頁上的字,隨口讀了出來:“圣女心經”
“對,圣女心經”
“為何要把這兩本書給我?”,雖然不確定這圣女心經的用途,但是洛千歌還是隱約猜到這本書的價值可能更高
東方黎淡淡一笑,“說了,是有事相求,你也答應了,不是嗎?”
“要我代你保管?”
東方黎挑眉,朗笑道:“歌兒,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傻了”
洛千歌聽了,很是不悅的瞪向他,惡狠狠的叫他的名字:“東方黎”
東方黎見她鬧了反而笑意更濃,開心的說:“一直擔心你會一蹶不振,如今見你還能如此咬牙切齒,我也就放心了”
洛千歌一怔,不得不承認東方黎總是可以在不經意間將她心頭的陰霾撥開,讓她可以再見溫暖的陽光
東方黎看著她,認真的說道:“歌兒,將你安全送回天工閣,我就要回圣門了”
“你要走了?”,洛千歌有些意外
東方黎輕輕點了點頭,說:“母親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前幾日來信要我回去接管圣門。我,必須回去了”
說完,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洛千歌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那兩本書,問:“此去會有危險?”
“也許吧”,東方黎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并不想洛千歌為自己擔心,瞬間恢復了他以往的淡然,朗笑道:“有危險也不怕,區區圣門,我還是可以掌控的”
洛千歌卻很是擔心,若真如他說的這般輕松,他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托付與自己
見洛千歌這般擔憂,東方黎眼中難掩開心,寬慰道:“放心,我可以的,只是這兩本書有太多人覬覦,我···我現在不方便帶在身上,更何況那個圣女心經,與我沒有半點用,倒不如送你”
“送我?”,洛千歌驚訝的看向他,東方黎說的如此輕松,就好像送出的不是這世間奇珍而只是一本在普通不過的書籍一般
“對,送你”,東方黎郎笑道:“此書在我這只是一堆廢紙,在你那里才能發揮它的作用,與其留在我身邊讓人覬覦,倒不如送你”
洛千歌一口拒絕道:“東方黎,我不可以收”
“我就知道”,東方黎笑道:“你這丫頭想的太多,在你眼中此書貴重收了于理不合,與我而言,卻是為我自己做打算”
洛千歌不解,詫異的問道:“為你自己打算?”
“對”,東方黎笑的很是神秘
洛千歌見此更加的疑惑了,“東方黎,你應該知道我是天工閣中人,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所有的人都將天工閣與圣門看為對立的兩邊,你竟然將圣門最為貴重的秘籍交于我的手中,你就不怕被你母親責罰?”
“你覺得我會怕嗎?”,東方黎笑,反問:“你所說的那個所有的人中也包括你嗎?”
“什么?”,洛千歌一怔
“所有的人都將天工閣與圣門看為對立的兩邊就如大魏與明啟對立一樣,可是你我還不是做了朋友?”
洛千歌甜甜的笑了,她不得不認同東方黎的說法,他們的確做了朋友,而且是那種可以生死與共、彼此扶持的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