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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時，寧楚楚已經醒了兩個小時。她盤腿坐在床上，筆記本電腦擱在膝頭，屏幕上分列著四個監控窗口：寧家大門、車庫、廚房和后花園。

手指輕敲鍵盤，畫面切換到三樓走廊。寧嬌嬌正從主臥出來，一襲淺粉色連衣裙襯得她膚若凝脂。寧楚楚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Cartier的鉆石手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是昨晚寧致遠補送的生日禮物。

“大小姐，該出發了。“管家在門外輕聲提醒。

寧楚楚合上電腦，從衣柜里取出熨燙好的圣約翰校服。純白襯衫、深藍格子裙，最簡單的款式。她對著鏡子將長發扎成馬尾，最后戴上那塊看似普通的電子表。

下樓時，早餐桌上只有寧嬌嬌一人。

“爸爸去公司了，媽媽約了美容院。“寧嬌嬌推過一杯橙汁，“李叔說你要坐校車？何必呢，我的車還有空位。“

寧楚楚接過橙汁，目光掃過寧嬌嬌無名指上那枚嶄新的Tiffany戒指：“不用了，我想熟悉周邊環境。“

“隨你。“寧嬌嬌甜美的笑容紋絲不動，“對了，你的學生證和課表在我這里。爸爸讓我幫你辦好了轉學手續。“

寧楚楚接過文件袋，指尖在課表上停頓了一下：“心理學？“

“我聽爸爸說你喜歡這個。“寧嬌嬌歪著頭，“難道不是？“

“是。“寧楚楚將文件收進背包，“謝謝。“

校車比預想的擁擠。寧楚楚選了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從背包夾層取出一個微型設備接入手機。屏幕上立刻跳出圣約翰大學的3D地圖，幾個紅點標記著監控盲區。

“新來的？“前排一個戴眼鏡的女生轉過頭，“我是林小雨，計算機系大二。“

“寧楚楚，心理系。“她簡短地回答，同時注意到手機屏幕上彈出的警告——有人正在遠程訪問她的課表。

林小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驚訝地瞪大眼睛：“你在用VPN穿透校園防火墻？“

寧楚楚熄滅屏幕：“只是查資料。“

“那個...如果你需要校園網攻略，可以找我。“林小雨壓低聲音，“圣約翰的IT系統很變態，上周剛有個黑客社團的學長被記過。“

寧楚楚點點頭，目光轉向窗外。校車正經過一片梧桐大道，樹影斑駁間，她看見紅色保時捷超車而去，留下一抹刺眼的尾焰。

圣約翰大學的哥特式建筑群在陽光下莊嚴恢弘。寧楚楚站在心理學系大樓前，對照地圖確認方向。忽然，一陣騷動從身后傳來。

“嬌嬌！你的戒指太美了！“一群女生圍著寧嬌嬌，如同眾星捧月。

寧楚楚轉身要走，卻聽見一個尖銳的女聲：“咦，那不是昨天寧家突然冒出來的...“

“我姐姐。“寧嬌嬌自然地接過話茬，親熱地挽住寧楚楚的手臂，“楚楚剛從瑞士回來，大家多關照她呀。“

寧楚楚能感覺到那只手在自己臂彎里微微發抖。她輕輕抽出手：“我先去報到。“

心理學系辦公室冷氣十足。輔導員張老師推了推眼鏡：“寧同學，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校長特意交代過...“

“我只需要正常上課。“寧楚楚打斷他，“不需要特殊照顧。“

走出辦公室，她發現手機多了十幾個未讀消息——全是班級群歡迎詞。群成員列表里，寧嬌嬌赫然在列，頭像旁閃著“管理員“標志。

午休時分的咖啡館人滿為患。寧楚楚選了角落的位置，打開筆記本調出寧家監控。畫面中，周蕓正在書房翻找什么，最后從抽屜底層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里有人嗎？“林小雨端著餐盤站在桌前。

寧楚楚合上電腦：“請便。“

“心理系第一天怎么樣？“林小雨咬了口三明治，“我聽說你們的系主任超嚴格。“

“還行。“寧楚楚的目光掃過咖啡館門口——寧嬌嬌和她的閨蜜團正朝這邊走來。

“快看，寧家大小姐駕到。“林小雨翻了個白眼，“她上周剛讓一個得罪她的轉學生退學。“

寧嬌嬌在距離兩桌遠的地方停下，突然提高音量：“...所以說啊，有些人就算進了寧家大門，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寒酸。“

她身邊的女生們發出做作的笑聲。寧楚楚注意到寧嬌嬌說話時，手指不停摩挲著那枚新戒指。

“別理她們。“林小雨小聲說，“這個寧嬌嬌最近心情不好，聽說她看中的保研名額被人截胡了。“

回程校車上，寧楚楚收到一條加密短信：【R銀行總裁堅持要當面致謝，已安排明天下午3點，地點你定。】

她回復：【大學城星巴克，只給15分鐘。】

夜幕降臨，寧家別墅燈火通明。寧楚楚站在三樓窗前，看著寧嬌嬌的保時捷駛入車庫。十分鐘后，她的房門被敲響。

“姐姐，這是媽媽讓我拿給你的。“寧嬌嬌捧著一個精致禮盒，“歡迎禮物。“

盒子里是一條Van Cleef & Arpels的手鏈。寧楚楚道了謝，將盒子放在床頭。

“今天還適應嗎？“寧嬌嬌在房間里踱步，最后停在書桌前，“我聽說你選了周教授的課？他很嚴格的。“

“能應付。“

寧嬌嬌突然轉身：“為什么突然回來？“

空氣凝固了一秒。

“父親讓我回來的。“寧楚楚平靜地回答。

“十八年不聞不問，現在突然...“寧嬌嬌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指無意識地抓緊桌沿。

寧楚楚的目光落在她發白的指節上：“你想問什么？“

“沒什么。“寧嬌嬌重新掛上甜美的微笑，“晚安，姐姐。“

房門關上后，寧楚楚取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寧嬌嬌的臥室監控畫面清晰可見——假千金正瘋狂地翻找抽屜，最后從枕頭下抽出一份文件，封面上赫然印著“DNA鑒定報告“。

寧楚楚放大畫面，卻看不清具體內容。她切回書房監控，周蕓正在燒毀那個牛皮紙袋。火光中，隱約可見一張老照片的一角——一個年輕女子站在孤兒院門前，懷里抱著嬰兒。

窗外，又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寧楚楚關掉監控，從行李箱夾層取出一部老式諾基亞手機。通訊錄里只有一個號碼，署名“J“。

她編輯短信：【已就位，但情況比預想的復雜。寧家有第三方勢力介入的痕跡。】

三分鐘后，回復到來：【繼續潛伏，查明鑰匙下落。注意安全，幽靈。】

寧楚楚刪掉短信，看向窗外。雨幕中，寧家別墅的輪廓模糊而扭曲，如同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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