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薩夫記不哈切割
- 鉆石時空
- 夫容
- 2311字
- 2022-01-28 11:33:37
當老A從平原手中接過那些紫色原石時,一陣驚喜之后他突然感到莫名的驚奇。尤其那一顆大號的鉆石似曾相識,顏色如此純凈的他這幾年有經過手。這種鉆石看起來有特殊來歷和背景。為了確認它的性質和來歷,他需要動用自己的隱秘關系網做檢測和切割。他肯定能大賺一筆,至于如何與平原分享,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他離開吉瓦楞時故意丟下一份復印模糊的他與平原簽署的協議,只要吉瓦楞警局發現,如何處理平原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這一招不湊效,他有他的第二套方案,即用合成低價鉆石交易與平原分成,他自信平原挑不出任何破綻;最后,如果平原萬一懷疑,他還有一手可以讓他有苦難言......
太陽像電爐子一樣在頭上烘烤,迎面襲來一波一波熏人的大便和尿夾在一起的臭氣,電動車,摩托車和嗯嗯叫的大象群摩肩接踵行進在亂糟糟的街道上。搞了很多年的資本主義的印迪國并沒有解決“賤民”階層的苦難生活。這里就是孟買,一個富得流油卻又窮的叮當響的天堂和地獄。老A從骨子里不喜歡印迪這個國家,但是在他的生意里,這個國家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從南非吉瓦楞礦的老鄉以及從他曾經的生死伙伴哪里可以搞到原石,一般的鉆石在G市檢測加工就可以,但是遇到手上這種超大,來歷特殊的鉆石,只能啟用他的特殊渠道。在印度,他有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門路。
老A捏緊了鼻子穿街走巷終于找到了藏在一個旮旯里的門,門前蹲著三四個衣衫襤褸的小孩。老A給了小孩幾個銅板,小孩把老A帶進門,曲里拐彎走進一個木棚子里。粗糙漆黑的檔太陽的木板頂下,老A看到了一張簡易的床,被罩在穿洞的蚊帳里,蚊帳里坐著一個耄耋老人,清瘦的如同骷髏一樣。但老A知道他就是圈內大名鼎鼎的叫Mahesh Savani的鉆石掮客。他的枯瘦,他住的地方的破簡可不是因為沒錢。相反,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可能是印度前十的隱形富豪之一,他的清苦生活源自于他的嗜教信仰。他常說,他之所以介入鉆石是因為按照嗜教信仰,去盡人身體上的鉛華和肉脂剩下的就是如鉆石恒久遠的精華。
Savani見到老A,就是見到老朋友,瞇縫的眼睛放出來光彩,倆腿也顯得特別靈活,幾乎是跳下床來。把周圍的人趕出去,他關起門來說:
“今天的太陽不是那么火烈,原來你把歐羅巴的雨水帶來了!”。
”我還是喜歡陽光的日子,這不,看看這個小太陽”,老A小心翼翼從兜里取出一個包裹,從里面取出他的電動剃須刀。擰開剃須刀,從里面掏出一塊閃閃發光的小石頭。
Savani 驚訝的接過,帶上眼鏡仔細看了一遍,臉上頓時抽蓄的說“世界最大的鉆石庫利南有三千多克拉,非洲藍有九百多克拉,荷蘭皇后大約五百克拉.......你這個原石估計得30克拉左右。”“29.825克拉,我量過”,老A迫不及待的補上。Savani 再取出小電筆對著鉆石反復照射,“絕妙的紫色,幾十年來沒有見過!”。
Savani 放回工具,突然面部表情嚴肅的說,據他所知,這里的正規加工廠都已經接到有關組織的通告,等待這塊石頭的出現。他于是拿出吉瓦楞礦警務局發來的電傳。老A看到自己的簽名,心里馬上一緊。心想,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原本把簽署給平原的那份簡單協議的復印件丟在吉瓦楞是想達到自己獨享石頭的目的,但吉瓦楞的情報網真正是“疏而不漏”,馬上追蹤到這里!
正當老A愁眉不展時,Savani 拍拍他的肩,帶著他從后門進入一個長長的通道。若么走了一里地,進入另一個樓房。老A很佩服Sanvani,他來過這里很多次,沒有一次是走同樣的路!今天也一樣。他跟著Sanvani走進了另一個天地:其豪華程度勝過五星級酒店。然后他們一起上了Wrangler牧馬人越野車,飛奔在孟買郊區塵土飛揚的公路上。旁邊的孟買河里時不時泛出一團團的破爛衣物,或者是一簇簇人和動物的排泄物.......隨著風吹來一股難聞的臭味直撲鼻子。老A經常想起他老家的楠安江,那里山清水秀,任何時候也沒有如此的臟亂成災。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顛簸,車子把他們開到大約二百公里往北一個看起來破爛不堪的小鎮,叫做薩夫吉部哈。隨后Savani老頭把老A領進靠近山邊的一棟似乎要倒塌的民房,進得房子,再進入一個深深的小地道,沿地道下到十幾米深的地方,老A看見整整齊齊的小車間,里面鉆石切割的工人在玻璃墻里聚精會神的工作。
Savani帶老A進入一間看起來像是辦公室的房間。一個年輕的切割師傅進來。Savani介紹說,布吉卡來自敘利亞,難民身份,但是他的手藝是AAA級,是最可靠的。關上門,只見年輕的敘利亞人打開柜子,取出不同的化學藥瓶擦洗原石,又對著燈光仔細摸擦,查看,再用一臺精致的熱導儀測量,來來回回半個多小時。敘利亞人一邊摩挲,一邊嘟噥“絕妙的紫色!史上罕見!”
但正在此時,門突然被撞開!Savani,年輕的敘利亞人和老A 都驚呆了!說時遲,那時快,敘利亞人很快順手將鉆石放進了柜子,門咔嚓一聲自動鎖上。這時四五個穿著警察制服,配槍的印迪人闖了進來,最后是一個肥胖的穿西裝的人,哈哈笑著。Savani一看,原來是此地秘密事務局的Raji。Savani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在這個孟買和薩夫吉不哈鎮還沒有Savani擺不平的事。道上的人有打的兇狠的,有結怨一輩子的,但老A知道,Savani是唯一的中間派,因為他知道在該放棄的時候放棄。
只見Savani在胖胖的Raji耳邊說了幾句,又把他帶到另外一個房子里嘰里呱啦一陣。回來對老A說,很明顯的,這顆紫色鉆石不是一般的鉆石,已經有人跟蹤,如果你舍得割肉,追查可以到此為止。老A一聽愣了!Savani這時給老A一個手勢,伸出三個指頭,老A旋即心領神會,警察需要三成利潤!老A心想,他的藏家出的價打多少折也將是一個令人興奮的數字,于是回了兩個指頭。鉆石交易道上的規矩,口頭承諾如同書面同樣有效。效力不是基于所謂的道德操守,而是看不見的“潛規則”,以及那些象風的影子一樣的執行口頭承諾的“Executioner”(執行人)。
幾天后,老A回到G市。在路上,他已經給遠在南邊的摩羅哥小國的老朋友藏家打了電話,約好當天晚上見面。第二天他又拎著他習慣用的皮包走進了ADB安普鉆石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