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萊多，一座矗立在西班國首府馬德里西南七十公里處一個山丘上的古城，塔樺河從它的三面流過，河水奔騰湍急，借助兩道高聳的城墻把古城保護的鐵桶一般。山城如此的古老，每當人們提起它，馬上會想到兩千年前的古羅馬人與西哥特人的戰場，想到十字軍騎士與莫爾人的血戰，由此，聰明勇敢的卡斯蒂利亞人造出了世界上最鋒利的劍，最堅硬的盔甲。狹窄的小街沿著山坡而建，縱橫交織，密如蛛網，街沿街角到處是金光閃閃的鋼刀，鋼劍，似乎走進了古代冷兵器博物館。

這個兩千年前古羅馬人的戰略重地，五世紀時西哥特人的首府，八世紀被莫爾人占領，一千年前卡斯蒂利亞王國的都城以其剽悍，頑強，神秘的形象不但在西班國，而且在歐羅大陸歷史上寫下了重彩的一筆。它是衣，克里斯提安，裕泰三教合流的典范。比薩格拉們里藏著太陽，日出日落陽光總在門上閃光。圣多美教堂里的El Greco 的畫作“奧爾加斯伯爵的葬禮”不但讓這座穆哈德爾風格的建筑聞名遐邇，更讓托萊多的貴族精神感染了西班國的世世代代。

這里是Gallant 小時后經常光顧的地方，這里的故事他可以倒背如流，阿方索六世如何與自己的兄弟決戰，最后又失敗于自己的有法蘭克勃艮第血統的表親阿方索一世，強大的哈布斯堡家族繼承人查理五世如何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并統領歐羅巴大部國土，以及哈布斯堡如何為了保存家族血統和領土強行近親結婚造出怪人卡洛斯二世并在隔壁的埃斯科里亞爾修道院挖出前妻皇后與之擁抱....

但他今天的興趣是去見她不想見的人，他的表妹卡門。小時候的他和卡門居住在比薩格拉們宮的后院，這是留給Glamerdy與Jaume家族在托萊多的遺產。Gallant從小就是老實內向的孩子，但是在所有貴族小伙伴們里面智商最高，生來對貴族騎士劍術不感興趣，也沒有天分，經常從馬上掉下來，時不時倒在對手小伙伴們的劍下。卡門比自己小，但是一個強者，自幼喜歡劍術，格斗術，身體強壯，豪放潑辣，很多次是卡門從欺凌他的孩子堆里把他救出來。隨著年齡的長大，在Gallant的眼里卡門變得越來越“兇狠”，越來越像一個“man男人”，這不是Gallant 喜歡的。但是卡門卻是對他癡迷有加，上大學時為了跟他在一起，她報修了與Gallant 同樣的數理科，結果害得Gallant 幾乎每天得給她重復講課，幫她做作業，考試時幫她寫paper（論文）。卡門落得很高興，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教他騎馬，劍術，格斗。終于有一天，卡門提出來要嫁給她。

“為什么？這是不可能的，你是我親表妹，近親結婚是違反遺傳學的，會導致后代疾病。”Gallant害怕這一天，但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個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真的，盡管重要的理由Gallant不會說。

“沒有的事！你看看，我們Jaume家族在歐羅巴大陸繁榮prosper了幾百年，這是因為近親結婚，保持了我們血液的正統和純潔才能達到的！”卡門反駁道。

“你難道不知道卡洛斯二世的悲慘一生嗎？”

“在我們七個世紀興盛的時代里就出了這么一個怪人能證明你的推論嗎？再說，誰，孟德爾還是愛因斯坦，有證明這卡洛斯的疾病必須是近親結婚造成的嗎？”

“我以為你只知道白馬，黑馬，還知道孟德爾?但是愛因斯坦與遺傳學沒有任何關系啊。”

“你別以為我不了解你，你這是找借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的類型，但是我喜歡你，這才是關鍵！我喜歡的東西我必須得到！你等著瞧！”

卡門的大嗓門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響，Gallant 已經走到比薩格拉們宮。老門衛見到Gallant 似乎見到了久別的親人，笑呵呵的迎進客廳。

久違了，這些阿拉伯風格的掛毯，精致的托來多陶瓷馬薩克門廊，東墻上查理五世和伊麗莎白皇后的巨幅油畫似乎把他帶回到了幾個世紀以前。他又聞到了從大廚房里飄過來的煙熏鵪鶉，烤鹿肉的香味。Gallant 在問自己，到底來這里做什么？與卡門敘舊？重歸于好？他其實也就半年沒有見卡門，只是離開這里去蒙特卡洛已經好多年了。他是來證實一下他的猜測，對一個物件的猜測，這是他在塞維利亞大皇宮的晚宴上發現的。

正當Gallant 想入非非的時候，兩只大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股迪斯迪法諾男性香水撲面而來，Gallant雖然有點防不勝防，但不用猜知道是誰。

“卡門，別逗了，你的香水我受不了！”

卡門放開手轉過身來，一身騎士打扮，身上的香水更加濃厚。

“為什么？我喜歡！不過你還是來了，我就很幸福！怎么樣，你放棄你的東方小妮子，回心轉意？”

“好好坐下，看看你的手，在阿爾罕布拉宮宴會上摔得不輕吧？”Gallant 叫卡門坐在他的身邊。

卡門很溫順的坐了過來，Gallant拉過她的手，想看看她手上的戒指，沒想到什么也沒有。

“我沒有事的，好像坐了一會parasailing海上降落傘滑翔一樣，你知道的，有點失重的感覺，但自己飄了起來，很輕松。”

“沒受傷就好，你的戒指沒有摔壞吧？”

“不會的，鉆石的，很堅固。”

“怎么沒有戴在手上？”

“你知道，我的手上平時不帶任何戒指的，無名指呢，沒有丈夫，中指呢，沒有情人，其實我是專門空著留給你的，等著你給我帶上！”卡門偶爾撒個嬌，嫵媚一下，Gallant 突然也感覺到她那一瞬間的溫柔，然后就很快消失了。

“那天晚宴上你戴了戒指吧？”

“戴了，而且在無名指上，本來就是為了想給你看的，想激怒你的，沒想到你一眼都沒有瞅。”卡門憋著嘴，一臉的慍色。

“啊，有人送你那么好的鉆石戒指！”

“你以為男人都像你一樣，對自己的親表妹一點溫情都沒有？這是我哥送的！”

“Alberto Junior，那一定很有品味！給我看看。”

卡門興高采烈地跑到樓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一顆閃閃發光的鉆石戒指，“梵克雅寶，阿爾罕布拉四葉草鉆戒！”

“法蘭國的老牌子，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它的四葉草設計享譽世界。人們說四葉草象征幸運，愛情，和健康。”

“是啊，四葉草有非常久遠的歷史，幾千年前的卡爾特人就相信，帶上三葉草(Clover)人們可以看到魔鬼的靈魂從而可以逃避，或者擊敗魔鬼，保護自己！在自然界，每一萬株三葉草里大約才有一株是四葉草，所以四葉草很珍貴且有無窮的魔力！”

“墨綠色的四葉草，懷抱一顆火彩明亮耀眼的鉆石，靈巧的像一只蝴蝶棲息在金色的戒指環上，太漂亮了！”

卡門將四葉草輕輕地取下來，在鉆石的腰帶上對著燈光可以看到三個字母：ACG。

“Alberto， Carmen，Gallant”

Gallant 乘機拿著取下來的鉆石仔細觀察，但是他知道，這樣看他是不會有什么發現的，這顆鉆石估計超過一克拉，一級“Ideal Cut 理想切工”，明亮，火彩，都是一流的，看不出是真的還是假的鉆石。

“卡門，你知道我喜歡收藏寶石，這個能送給我嗎？我再送你一顆比這個更好的！”

聽說Gallant 要送她鉆石，卡門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但是轉眼一想，她有點猶豫，

“這是Alberto送的，到時候他發現不在，會不高興的把？”

“就說我借了做研究啊。”Gallant 還真沒有把這個當回事。

“那好啊，既然你感興趣，我知道他在哪里定制的，就是我們Jaume家常用的珠寶制作坊，他們前幾年新開了一家Vintage Jewelry 古典珠寶店，專門銷售二手古董珠寶。”

下午的陽光照耀在沿山坡建立的中世紀碉樓，修道院，大教堂和各種巴洛克老建筑上，反射出一片金黃色的光芒，輝映著黑褐色的沉重的屋頂。帶鐵銹的古老窗牖和欄桿使人感覺行走在黑暗的中世紀。就在一個不起眼的三角地有一棟四層樓的石頭房子，上面寫著 Tous Vintage Jewelry House (托斯古董珠寶行）。

進得店里，滿目淋漓的珠寶讓Gallant 花了眼，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性走了出來，干凈利索，厚厚的眼鏡片后面的眼神在Gallant 身上打量，并沒有想接待或作介紹的意思，這時卡門從后面突然鉆了出來，“我們有預約的，下午四點，Carmen Jaume”。

眼鏡先生迅速的翻開預約登記簿，一看馬上臉放光彩，“榮幸之至！我有幸接待過貴家族很多尊貴的客人，沒有見過兩位，抱歉。”然后鞠躬，請進會客室。

Gallant 雖然出生于富貴家庭，對寶石感興趣，但只對其內部結構好奇，對珠寶首飾幾乎視而不見，今天陪著卡門，心里有打算，反而認真聽起了眼睛先生的叨嘮：“我們這個店是Alejandro 先生資助開的，在波利，倫敦，C國京城都有分店。這第一層是現代珠寶，第二層是裝飾風格和新藝術風格，第三層是維多利亞兩個時期：浪漫時期和自然花卉時期，黑色哀悼期的沒有。第四層是法蘭國的巴洛克，路易十四和拿破侖花冠風格”。

“其實，在歐洲慢長豐富多彩的歷史中，鉆石作為珠寶只是二百年前的事”眼睛先生說。

“我看過英國作家柯林斯的《月亮寶石》，這是關于一顆神秘鉆石的故事，情節跌宕起伏，今人驚奇”。

眼睛先生知識淵博，馬上接話道：“是的，小說是十九世紀出版的，故事發生時間應該更早，我猜測《月亮寶石》的原型是世界鉆石之王，‘印度之星’，這顆鉆石到目前為止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鉆石，它的經歷曲折復雜，現在被鑲嵌在英格蘭女王的王冠上，收藏在倫敦塔里。”

眼睛先生很恭敬地邀請道：“能為兩位貴人服務是我的榮耀。本人本科珠寶藝術歷史，對珠寶首飾略知一二，我能帶您走一圈嚒？”

“自從有了人類，就有了佩戴物和首飾。隨著社會進步，寶石的發現和開采，首飾的功能逐漸從實用轉變為顯示身份和表現美學”，眼睛先生饒有興趣地開始了他的解說。

“早在四千年前蘇美爾人就掌握了金銀焊接，摞絲摞珠的技術，用青石，玉髓和玻璃做首飾，用作護身符。到了埃及法老時期，用黃金來顯示皇權。人們多用綠松石，紫水晶，而太陽和蛇的紋樣反映出那時候人們的宗教信仰。后來東地中海貿易興起，希臘人繼承了埃及和蘇美爾人的首飾制造傳統，但創造了自己獨有的神的符號，還發明了陰文凹雕(intaglio）和浮雕設計，把珍珠，瑪瑙和綠玉髓應用到極致。”。

Gallant問道“玉髓和玉石不一樣嗎？東方人獨喜歡玉石。”

“你說的對，東方人喜歡玉主要是他們找到了很多玉石礦。其實玉髓和玉很早就為人類發現作為珠寶首飾，不過他們真不是同一類寶石，區別還很大，化學成分不一樣，物理性質也不一樣。玉髓是隱晶石，與瑪瑙屬于同一類，玉的硬度，內部紋理結構都不同于玉髓。”

上到二樓收藏廳，眼鏡指著一個六角金幣一樣的紋章說，“羅馬人把寶石與魔法和宗教結合起來，寶石因其特有的精神力量而受到羅馬人的尊敬。他們喜好圓盤與球體設計，把浮雕鏤刻在金幣上，就像這個一樣。”

“其實，拜占庭珠寶對后來的歐羅巴珠寶設計影響很大。當君士坦丁堡成為東羅馬帝國的首都，它也成為文明的聚居地。羅斯、希臘、東方、埃及和北非其他地區的珠寶設計、藝術和技巧都被匯集在這里，后來流行的琺瑯彩和‘拜占庭鏈’就是那個時候的創造。”

“黑暗的中世紀，你們都知道吧？持續了近一千年，大約從5世紀到15世紀羅馬帝國的崩潰。中世紀的珠寶大多是留給貴族、富人和教會官員的。設計主要是紋章，代表尊貴和地位，反映宗教聯系。那時候的宗教是禁錮暴露的，所以暴露胸口，脖子和肩膀的項鏈，手鏈，項圈基本沒有。到了13世紀，法國和英國頒布了所謂《節約法》，限制普通民眾的奢華打扮和裝飾。他們只被允許穿戴白錫和黃銅飾品。”

眼鏡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Gallant聽得著迷，卡門來回轉動，聽不進去，直到老先生指著櫥窗里的一頂皇冠，“皇冠在這個時候開始出現，您看看這頂造型別致的神圣羅馬皇帝的皇冠!”

“嗯，這好像就是查理五世的皇冠。”

“當然這只是仿制品，放在這里是為了說明珠寶首飾的發展歷史，但上面鑲嵌的珠寶是真的。”

眼鏡接著說：“從14到17世紀，文藝復興從圣經的象征主義轉向希臘羅馬神話的古典風格。首飾藝術注重以身體、服裝和飾品三者和諧統一，凸出人體自然曲線，勾勒烘托出人體的自然美。那時候的人們露出優雅的脖頸，佩戴裝飾珍珠鉆石的項鏈，散去包裹的長發，配以羽毛、寶石制成的頭飾和耳環。從這個時期開始，首飾佩戴逐漸開始了性別趨向，而少了階級象征。女人佩戴耳環，胸針，項鏈，吊墜，而男人僅僅佩戴腰帶、戒指和手鏈。”

“這樣看起來，文藝復興其實有回歸傳統和開放人文思想的兩重優點” Gallant說。

“依我看，歐羅巴的中世紀在藝術和思想上是極端的宗教禁錮，是一種倒退。文藝復興的旗號使人們回到更加開放的希臘和早期羅馬時代。”卡門評論道。

“英格蘭的喬治時代大約經歷了一百多年，延續了文藝復興時期的精神，玻璃被廣泛用于模仿珍貴的寶石。風格上，巴洛克藝術和法蘭西洛可可藝術受到追捧。如果說文藝復興時期的人離開哥特式回到經典，喬治時代的人則有意重新引入哥特式風格。這種帶小盒子的首飾很受歡迎。珠寶開始記錄制造日期。只是在這個時候，鉆石被發現和開踩，而且馬上在富人中大行其道。”

“然后到了維多利亞時代，你們知道這是英聯邦的Glorious 輝煌時期，社會改革和現代發明帶來了社會巨大變化，中產階級佩戴珠寶的權力從這里開始。浪漫主義時期復興了古人以及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其表現是流行的浮雕、花草、微型肖像、帶盒子的項鏈和發飾。維多利亞女王的哀悼生活結束后，風格又回到了輕松的親近大自然的主題，首飾設計里有星星和昆蟲，在鉆石和寶石的支撐下顯得豐富多姿。您看看這一款精美的銀光四射的維多利亞鉆石吊墜胸針。”

“眼鏡”先生又領著Gallant和卡門來到法蘭館，“與維多利亞后期對應的是法蘭國的拿破侖三世時期。珠寶設計崇尚浪漫主義，大自然的花束、動物元素被引入珠寶設計。珍珠被奉為上品，大量出現在那一時期的宮廷首飾中。那時最大的珠寶藏家是法國皇室，歐也妮皇后擁有最多的珠寶。珠寶設計講究平衡對稱，運用大顆寶石，做工精益，表現帝國的富庶。拿破侖三世時期隨著帝國擴張，藝術也涵蓋多元文化，諸如自然主義、希臘風格、埃及風格、伊特魯里亞風格、亞述風格、印度風格、吉普賽風格等。”

“我聽說過法蘭國珠寶歷史上有過所謂“美好年代”或者“Belle époque”時期？”

“您看這里！‘Belle Epoque’是19世紀中期至20世紀初的時光，是歐洲社會史上的一段“黃金時期”。人民享受安定繁華，也熱衷于創造美麗的事物。‘美好年代’是一個充滿回憶的詞匯，法國人經過了大革命，打破了舊世界，推翻了皇室，忽然開始懷舊。那一時期的手工藝人開始沿襲古老繁復的工藝和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制作一大批仿16/17世紀法國皇室輝煌時期的珠寶。那一時期的珠寶造型華麗繁復，宮廷氣息濃厚，流行用70%的金和30%的銀混合制作珠寶。銀經年累月氧化，形成歲月的黑色光澤，現今存量稀少，拍賣價格居高不下，是極具時代特征的收藏品。”

“所謂的新藝術風格Art Nouveau 存在于19世紀80年代，法蘭國發源，并波及世界，影響建筑、繪畫、首飾、服裝、雕塑、繪畫等藝術形式。在歐羅巴大陸延續了近十年。這種藝術趨近自然而現代，從中世紀、巴洛克、日本藝術中汲取靈感，將自然界中的動物、植物、花卉形狀作簡化處理，行成了線條婉轉流暢的裝飾效果，給人清新、自然、感性的視覺享受。‘新藝術’時期貴重寶石使用較少，鉆石往往起點綴作用。藝術家著重用易于雕琢上色的金銀、象牙、琺瑯進行精雕細琢，首飾呈現出華麗且婉約的氣質特色”。

“回到英倫二十世紀初，英國愛德華時期，也稱為法國花環花冠時期。這個時期適逢愛德華七世在位，歐洲上流社會以佩戴法國十八世紀宮廷豪華風格珠寶為榮，其典型的設計是以花朵搭配絲帶、蝴蝶結圖案，制成如花冠般的造型。繁復的蕾絲緹邊風格，展現宮廷式的華麗細致。取材都是最稀少且珍貴的寶石和金屬。”

“與愛德華時代同時還流行著裝飾藝術風格，就是將簡單的幾何圖形疊加，富有現代美學的對稱。與之前繁復復古的風格相比，裝飾藝術顯得更為冷靜，具有現代性，仿佛給聲色犬馬的世界注入一針安定劑。”

“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寶石供應緊張，金銀也成了戰爭貨幣，于是珠寶多采用小顆粒的鉆石和紅藍寶石，設計極具女性化特征，消磨了裝飾藝術的棱角，柔和了其大膽的用色，后期多受現代主義影響。最典型的設計是黃金及有色寶石制成的花瓣形胸針，造型流暢別致。”

Gallant帶著卡門跟隨‘眼鏡’先生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把所有Vintage古董珠寶店收集到的二手珠寶仔細看了一遍。Gallant 注意到各個時期里帶鉆石的還不少，他于是在每一個時期的珠寶里都選擇性的買了一樣。

看到Gallant買的珠寶里都有鉆石，眼睛先生提醒說：“您知道，古董珠寶里的鉆石年代很老，沒有原產地證明，也沒有GIA或者IGI 證書。不過，就您的眼光和經驗這都不是問題，對吧？”

Gallant想，真的古董鉆石有幾十年上百年的歷史，肯定沒有“原產地證明”，這給古董店的銷售提供了方便，也給不法分子的洗錢交易帶來可乘之機。看來他這次來托萊多收獲很大，聯想到卡門手上的鉆戒和阿爾罕布拉宮晚宴的事故，他需要好好了解一下Vintage古董珠寶店的生意，看看Uncle Alejandro和Spitze的人到底在背后玩什么游戲？

臨走了，Gallant又選了一款十九世紀初帶盒子的鉆石項鏈，鉆石吊墜剛好是一個心形，他把它送給了卡門，卡門喜歡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