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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啟程回家

  • 道劍行
  • 辛梓宇
  • 4004字
  • 2024-05-03 21:26:32

“郡主,你沒事吧。”

沈傲散了朝,方才回府,茶都未及喝上一口,手下便將清晨發(fā)生之事,一一報來。

聽聞此事,沈傲大驚失色,不急多問,連滾帶爬的往郡主屋中趕去。

“郡主,您沒事吧!”沈傲關(guān)切的問道,見她并未受傷,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沈叔叔,那個人也太粗魯了吧。今早幸虧我躲得快,否則,你我得陰陽相隔了。”女子悶悶不樂的說道。

“郡主,江湖之人大多如此,放浪形骸,不知禮數(shù),郡主勿怪。”沈傲見郡主一臉不悅,解釋道。

“可也沒這么夸張吧,我只是爬上墻頭看看,居然就把整面墻都?xì)Я恕!笨ぶ髑榫w激動的說道。

話到此處,沈傲心中已然明了。想來是郡主爬上墻頭,想偷偷看看,將護(hù)送她啟程的,是何方神圣。

只是不小心發(fā)出了聲響,被龍墨軒聽到,以為有人監(jiān)視,這才出手。

“郡主,你有所不知。此人在北齊地牢中被囚了十二年,幾日前才重獲自由。此刻猶如驚弓之鳥,行事過激在所難免。”沈傲心中明白,龍墨軒并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原來是這樣啊。”聽聞沈傲的解釋,郡主的語氣才平和了許多。

“這什么人啊?”

“十二年前,曾有一人一劍殺入北齊,八千禁府軍,皆做了劍下鬼。武藝之高,曾舉國皆驚。”

“這倒不假,能把那青田石的院墻,毀壞成那樣,確實不是一般人。”郡主話中帶刺,可心中對龍墨軒的實力,倒也極為認(rèn)可。

“郡主,此人不僅武藝絕倫,且世居雍涼。由他護(hù)送,不僅能佑您周全,更便于您在雍涼打探王爺下落。”如此精細(xì)的布局,想來此事,他早已細(xì)細(xì)謀劃過了。

“沈叔叔,辛苦你了,小女在此謝過了。”郡主雙腳并齊,雙手抱拳,拱手做禮,向沈傲致謝。

這一禮,她確是由心而發(fā)。這三年來沈傲將她匿在府中,確是嘔心瀝血。

花去多少銀,且先不論。單是他甘冒奇險,收留于她。僅此一事,便已是再造之恩,重生之德。

而今,又如此苦心孤詣的謀劃,實在是感激不盡。對他施上一禮,確是無可厚非。

“郡主切莫如此,在下承受不起。”沈傲不敢托大,趕忙將她扶了起來。

“余受王爺大恩,萬死難報,如今王爺罹難,余敢不用命?郡主明日且先好好休息,后天一早,在下安排郡主啟程。”

這邊安排好郡主之事,那邊急忙喚來管家老吳。

“老吳,幾件事你要記下。”

“老爺請吩咐。”

“去挑選兩匹,腳力、耐力俱佳的好馬。”

“發(fā)出告示,招募泥瓦匠來修院墻,此事一定要讓滿城皆知。”

“晚些時間,再去通寶錢莊,支取十萬兩銀票,記得此事絕密。”

老吳歪著頭,仔細(xì)的聽著。但畢竟年歲大了,多少有些耳聾眼花。沈傲這猶如蚊子哼哼的講話聲音,著實也是為難他了。

“老爺您放心,老朽都記下了。”

別看他年齒已高,卻將府內(nèi)的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

十多年來,兢兢業(yè)業(yè),從沒出過差錯,沈傲對其也是十分放心。他也成了上陽坊內(nèi),年級最大的府邸管家。

“春花、秋月。”老管家剛走,沈傲又喚來兩名侍女,令她二人去置辦衣物,以供出行之用。

為了郡主,沈傲也是操碎了心。心細(xì)到這個份上,怕是嫡系血親,也不過如此了。

時光匆匆,多少故人,泉下作古,徒留那紅豆幾許,寄托哀思。

清晨那不經(jīng)意的四目相對,讓龍墨軒久久不能忘懷。

他本就情感細(xì)膩,對所見之人,所處之事,往往容易共情,難以自拔。

多愁善感的性格,千百年來,無數(shù)劍修之士嗤之以鼻。

常言道:“劍,該遠(yuǎn)離感情。”

似這般不成文的規(guī)定,世間不知有多少。

“常言”,便一定是正確的嗎?

便如他一般,既使那性格為世人嗤之以鼻,依然成為了劍中之神,千萬劍修之士心中的天神下凡,皓月當(dāng)空。

咚、咚、咚,幾聲敲門,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么晚了,有何貴干?”

沈傲獨自一人,門外拜會。見他桌上飯食絲毫未動,不經(jīng)開口問道:“劍神不用膳,莫不是酒菜不合口味?”

“自斟自飲,再好的酒菜,也是無味。”

“即是如此,我來相陪。”沈傲大步進(jìn)屋,與他對面而坐。

“沈侍郎好興致,居然還效仿古人,金屋藏嬌?”

“此話從何說起。”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沈傲有些不明所以。

“就從那方倒塌的院墻說起。”

“在下此來,正是為了此事。”沈傲站起身來,給龍墨軒斟滿清酒,緩緩的說道。

“此女乃故人之女,名喚水珺一。”

“故人之女?”

“是啊,此故人樂善好施,廣結(jié)善緣。卻不想卷入權(quán)力的斗爭,生死未卜。其于在下有再造之恩,重生之德,既有所托,怎敢不用命。”

“因此,才建了這所偏房,將她安置于此,不期今日為劍神撞破。”沈傲笑著端起酒杯,是為賠罪。

“原來如此,我道什么人物,能讓你用青田石,來做院墻。”喝了這杯酒,此事已然翻篇。

“再硬的石墻,也沒能擋住,閣下的一劍啊。”沈傲苦笑著搖搖頭。

“能毀在龍淵之下,你那石墻,也不委屈。”龍墨軒得意的說道。

“今日也讓在下明白個道理,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皆是徒勞。”沈傲自斟自飲的說道。

“實力?高羽的一句話,強過八千禁府軍。”龍墨軒沒好氣的說道。

十二年前,他一人一劍打入北齊。八千禁府軍,無人能擋。

那一戰(zhàn)舉國皆驚,僅他一人一劍,便讓禁府軍束手。倘若劍道五雄一同出手,只怕萊陽皇室,國祚難保。

朝堂之上沸沸揚揚,風(fēng)雨飄搖之際,太傅高羽挺身而出,愿以花甲之年掛帥出征。

小皇帝本就是沒有主意的人,聽到叔祖愿出征,當(dāng)即心花怒花。絲毫不做考慮,便將衛(wèi)戍京畿的禁衛(wèi)軍,盡數(shù)交于高羽。

這支守衛(wèi)皇權(quán)的禁衛(wèi)兵團,堂而皇之融入了北齊的武裝。與禁府軍合兵一處,總計三十萬之眾。

如此一來,北齊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西陵,成了四方王爺中,戰(zhàn)力最強的存在。

而他龍墨軒呢,一人一劍,在那軍陣之間往來沖突,如入無人之境,看似威武。

卻因高羽輕描淡寫的一句“龍小龍”,分神被擒,這一擒便是十二年。

武功再高,心思不夠成熟,終不過,匹夫之勇。

“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

“這么晚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飲酒聊天吧。”

“實不相瞞,在下確有一事相求。”沈傲站起身來,抱拳拱手對他說道。

“說來聽聽。”他的心里本想直接拒絕,可看他這幅虔誠的模樣,又于心不忍。

“在下想求劍神,帶那女子一同啟程。”沈傲的眼神中滿是懇切,這誠摯的眼神,是萬萬裝不出來的。

“此去雍涼千里之遙,便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也得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光。風(fēng)餐露宿,她一個弱女子能受得了?”

“路途之艱,在下豈能不知,已著人備下必須品,足夠沿路之用。”

“即便如此,江湖之路兇險異常,倘若有閃失,你如何交待?”

“劍神心思機敏,武藝更是當(dāng)世絕頂。在下相信,有您在,定能保她無恙。”沈傲這番不著痕跡的夸贊,倒是讓龍墨軒不知何言以對。

“丑話說在前面,一旦踏入雍涼境內(nèi),我便不在保證她的周全。”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在下替故友,先敬一杯。”但見他端杯起身,一飲而盡。

“天色已晚,在下就不叨擾了。明日收拾細(xì)軟,后天清晨,在下親自送您啟程。”沈傲欣喜若狂,似他這般心思機敏之人,居然也會將心思,寫在臉上。

人生一世,宛如草木一秋,搖落之間,已是匆匆一生。

深深的夜里,萬籟俱靜。

龍墨軒臥于榻上,望著窗外的明月星光,恍惚之間,那些年的點點滴滴,再次涌上心頭。

“龍小龍,再不快一點,我可就不管你了哦。”女子銀鈴一般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久久的縈繞不散。

“可愛的你,可愛的劍,這一路若不是有你陪著我,還真是無聊的緊呢。”

“你看那天上云彩,總是聚了散,散了聚。就好像人生一世,緣深時聚,緣淺時散。悲歡離合,總不免一個緣字。”

“你說.......這一劍.......是誠于人了.......還是誠于劍了。”

她倒在了他的懷里,殷紅的鮮血,沁染了他的雙眸。

落日殘陽,恰似錦瑟斷弦,杜娟泣血。江南春風(fēng)溫暖如酥,不知為何,今日卻冷的如此刺骨。

“漣漪!漣漪!”忽然之間,他頂著滿頭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驚坐而起,嘴里還不住的喘著粗氣。

子夜時分,周圍萬籟俱寂,原來剛才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只是那夢境竟是如此的真實,虛虛實實總是讓人分辨不清。

人生如夢,萬物皆在其中。

誰人在夢中?

誰人不在夢中?

夢醒之時,誰又曾在誰的夢中?

這天清晨,天還未大亮,沈府便已門庭若市。

來來往往之間,皆是泥瓦匠人,吵吵嚷嚷,彰顯著自己的本事。

些許小事,管家老吳便能料理。

趁著人多,沈傲安排早已收拾停當(dāng)?shù)膬扇耍煸谌巳褐星那牧锍觯瑥哪请[匿在小巷中的偏門,打馬而去。

“山高水遠(yuǎn),一路珍重。”

“沈叔叔,珍重。”

“再不走,天就亮了。”龍墨軒沒好氣的催促道。

“一路留意,處處小心,別使性子。”沈傲放心不下,在郡主耳邊輕聲低語著。

“嗯!沈叔叔放心”

“駕!”

清脆的馬蹄聲,開啟了回家之路。

望著兩人遠(yuǎn)去的背影,沈傲心中五味雜陳。

這步棋實在太險,而今事已至此,除此之外別無善法。

“王爺,您可千萬助郡主一臂之力啊。”他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兩人所乘之馬,真不愧寶馬良駒,不出半個時辰,便已出了皇城。

有沈傲相助,出個城門易如反掌。

“總算是出城了,沿著這條官道一路北上,就能到達(dá)雍涼了。”郡主看著那寬敞的康莊大道,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陡然之間,只聽得“唰”的一聲,一柄長劍抵在她的胸前。突如其來的一朝,著時讓她吃了一驚。

緩過神來,定睛看去,一旁的龍墨軒倒持龍淵,抵在她的胸前。如此情形,正常人怎能不生氣?

“你干什么?”她一把推開他的手,怒氣沖沖的問道。

“江湖路上,要時刻注意和劍的距離,多一分少一分,都是生與死的界限。”龍墨軒說完,手腕一抖,還劍入鞘。

“你少拿劍指著我,我就燒高香啦。”她沒好氣的懟道,自顧自的打馬向前。

江湖信步,生死來去。

這條漫漫長路,不知還有多少兇險等在前方。

夜半時分,齊王安靜的坐在書房,點一盞明燈,靜靜的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一字一句認(rèn)真的研讀著。

手不釋卷,或許是他這么多年來,唯一的愛好了。

“你來啦。”齊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手里的書,頭也不抬的說道。

“稟王爺,龍墨軒已經(jīng)啟程,已腳力推斷,預(yù)計在有十余日,便能抵達(dá)雍涼境內(nèi)。”一名女子,站在窗外,向他稟報道。

“知道了,既然他已經(jīng)離開了,你也沒有必要繼續(xù)待在司州了。想辦法不著痕跡的回來,我們該下一盤大棋了。”

“是,屬下明白。”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齊王放下手中的書,不緊不慢的走向身后的地圖,伸出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自顧自的說道:“看來,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這里了。”

漫漫長夜,總有盡頭。

道阻且長,行則必至。

未知這一路行來,又有幾多故事,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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