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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意

新上神的誕生,自是一件好事,但靖厄卻有著自己的算盤。

他想將整個天庭據為己有。

此事,終于引起了天庭神仙們的警覺。

首先站出來反對的,是陽鈞。

他斥責靖厄將白凜塑造為滅世神,乃是為了一己之私,企圖用白凜與其他上神抗衡,進而將天庭大權掌握。

到了這時,靖厄也不再偽裝,索性撕破了臉。

他糾集了大批擁躉,自立為天庭之主,與陽鈞宣戰。

天庭瞬間分為兩派,混戰開始,異常慘烈。

靖厄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可不料,天庭中反對他的人,比他想象的多得多。而當戰局往天庭傾斜時,之前許多觀望的人也倒向了天庭,一齊來反對靖厄。

這時機,是靖厄最疲弱的時候。

因為他將自己的大半神力都注入到了新生的白凜身上,而那時的白凜,如同嬰兒一般脆弱,不能為靖厄所用。

最終,靖厄一敗涂地,成了第一個被天庭處決的上神。

而對于如何處置白凜,天庭之中一度爭執不下。主張將他消滅的人認為,他是靖厄的后人,為了永絕后患,應當斬草除根;主張將他留下的人確認為,他雖是靖厄的后人,卻是在玄冕的允許之下誕生,本身并非逆天。他誕生時,對靖厄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若行株連之罪,有違玄冕的仁道。

最終,因為元光的力排眾議,天庭饒過了剛剛誕生的白凜,讓他繼續留在天庭。

“白凜。”北極星君思及前世,目光幽遠,“你可是還像小時候一般,總想著靖厄不會背叛天庭,他是冤枉的?”

白凜的目光定了定,看向北極星君。

沉默片刻,他平靜道:“我如何想,從來無關緊要。”

說罷,白凜轉身走入寢殿之中。

一邊走著,他一邊又不由地摸了摸唇角,眉頭皺了皺。

疼。

*

嘴角又疼了一下,荼靡輕哼一聲,睜開眼睛。

耳邊傳來雀鳥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用想,那是南海仙翁收留的小鳥們又在打鬧。近來,它們是越來越肆無忌憚,時常從紫垣跑到這里來,還膽敢在她這小屋的窗臺上拉鳥糞。

不過很快,荼靡發現自己床邊坐了個人。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是阿嬈。

“你醒了?”阿嬈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中的食盒,“老板讓我上山來給仙翁送鹵味,我想著許久不見你了,便來看看。”

荼靡應了一聲,在被窩里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阿嬈看著她,有些啼笑皆非。

她睡眼惺忪,頭發散亂,竟是從未見過的模樣。

“你這是怎么了?”阿嬈看著她,只覺又是新鮮又是好笑,“大白日里睡什么覺,你不練功?”

“不練。”

“你莫不是病了?”她伸手在荼靡的額頭上摸了摸,狐疑道,“又不像。這些日子老不見你,我還以為你被白凜鎖到天庭去了。”

提到白凜,荼靡在被子里微微睜開眼睛。

“他怎會鎖我。”她“嘁”一聲,“除非他也不想過了。”

阿嬈知道那血誓的事,嘆口氣。

“不想上神也有這般落魄的時候。”她說,“像個凡人一般,連你都打不過……”

荼靡淡淡道:“是啊,他像個凡人一般,可有人到了凡人面前,嚇得有問必答。”

阿嬈訕訕:“那不能怪我。他可是麒麟,百獸之主,我這般獸物精怪,都須尊他為王。他看我一眼,我就什么也藏不住,半點遮掩不得。”

荼靡對這些不感興趣,“嗯”一聲,繼續閉上眼睛。

阿嬈晃了晃她:“先別睡,我此番來尋你,是為了跟你說那生意的事。”

第二十六章紫英

生意二字,荼靡如今聽著,只覺得像天庭里的元光距離自己一樣遙遠。

“什么生意。”荼靡悶悶道,“都被人抓過一次了……”

“那不能算抓。”阿嬈說,“白凜既然不管你了,生意自然也仍可以做起來,反正不碰雷劫便不會觸犯天條,天庭拿不住你。”

提到雷劫二字,荼靡就想到了通天鑒,臉上的神采登時又黯淡下來。

這些日子,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迷路的鳥兒,茫然無措。

她是誰?她從哪里來?父母是何人?

這些問題,她一度以為就算南海仙翁不告訴她,也定然能從通天鑒里知道。

但事情并非如此。

那日之后,南海仙翁再也沒有禁止她接近通天鑒,她也不止一次去向通天鑒詢問自己的身世。然而每次問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模一樣,并不比她頭一回得到的答案更多。

于是,她不得不接受了南海仙翁告訴她的那些話。

哪怕它荒謬至極。

紫英仙人。

世間的修真著,無人不知她的大名。

她是最早修煉登仙,步入天庭的凡人之一,曾掌管三十三層天中的第三層,可謂德高望重。人間的修真者,尤其女子,曾經無不以紫英仙人為尊。

但也正是這樣一位仙娥,在百余年前,被揭發出曾勾結靖厄天尊反叛天庭的罪行,而后,她身敗名裂,畏罪潛逃,消失不見。直到十八年前,紫英仙人重新現世,與天庭的神兵大戰,最終不肯束手就擒,自盡于東海之上。

此事,可謂驚天動地。

據說她自盡之事,東海上空墜下一只巨大的火球,仿佛天有二日。

不久之后,天庭宣布誅殺了紫英,三界一時嘩然,眾說紛紜。

十八年前。

荼靡從來到伏龍仙山至今,正好也是十八年……

——“師父既然知道我母親是厄逆,為何還收下了我?”

那時,荼靡震驚之余,遲疑地向南海仙翁問道:“師父莫不怕天庭得知之后,被連累其中?”

南海仙翁卻神色平靜,道:“我與紫英相識已久,深知其品性。在我看來,她并非靖厄天尊同道,更不會參與反叛,禍害生靈。她既非厄逆,我收留你,又有何不可?”

荼靡望著他,睜大眼睛。

“師父之意,我母親是被冤枉的?”

南海仙翁沒有否認,只長嘆一聲:“我當年也曾為她奔走,希望能還她清白。可有許多被天庭抓捕的厄逆言之鑿鑿,指認紫英白靖厄天尊同謀。她亦從不辯解,被人指認之后,就遁走下界,直至被天兵追捕無處藏身,最后自盡于東海之上。”

荼靡聽著這話,怔忡不已。

“那我父親呢?”許久,她問道,“我父親又是何人?”

“不知。”南海仙翁目光深深,“她留下的,只有你。”

……

這些天,荼靡想到這些,就覺得茫然無措。她也曾不止一次去通天鑒面前,換著法子詢問紫英仙人相關的一切,但如仙翁所言,那通天鑒如同死物,全然無所回應。

荼靡感到疲憊。

她不過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他們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每前進一步,卻發現前面總有更大的謎團,讓她無所適從。

“你怎又不說話。”阿嬈繼續搖著荼靡,急道,“我可是在與你說正事。”

“生意么。”荼靡回神,淡淡道,“我不做了。”

阿嬈一愣:“為何?你不過收些辛苦費,只要不去做替人渡劫之類的作奸犯科之事,便是天庭知道了也不會拿你。”

荼靡看她一眼:“你便這般愛財?”

“誰不愛財。”阿嬈振振有詞,拉著她的手,“你還沒有上天去看過元光,莫非就這么停下來,不去了?”

這話確實,想到元光,荼靡的心仿佛一潭湖水被投下一顆石子。

昊海那天殺的。

他竟然使詐,那些預付的靈金,竟是附了挪移咒,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荼靡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瓊云會過去,而自己一睹元光風姿的夙愿就這么大了水漂。

不過,這個理由仍不足以打動荼靡。

她聲音平靜:“瓊云會都開完了,不去了。”

阿嬈看著她這模樣,終于真的著急了。

“你怎么這樣,說變卦就變卦。”她撅起嘴,“當初可是你說要掙錢,將我帶到仙山上來的。”

荼靡道:“當初誰說她只圖一個安穩且有吃有喝的去處,我可不曾食言。”

阿嬈自知理虧,皺著眉頭不說話。

荼靡看著她,少頃,忽而幽幽道:“阿嬈,其實你比我幸運多了。”

阿嬈道:“怎講?”

“你至少見過你的父母,跟他們相處過,說過話。”她說,“我連我父母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這話并不悲傷,卻滿是落寞。

阿嬈自是知道荼靡那孤兒的身世,目光微微一亮,道:“你還在追尋你父母的下落,是么?你不是說要去看通天鑒,還不曾看么?”

想到通天鑒,荼靡愈加惆悵。

看著她的神色,阿嬈一臉了然。

“是仙翁加了禁咒,不讓你碰吧?”她湊上前道,“就算仙翁不讓你碰,也還有別的辦法。據我所知,這世間能探知萬事的神器,可不止通天鑒一個。你可知辰元珠?”

辰元珠?荼靡看向阿嬈,一臉茫然。

“那可是上古之神女媧的秘寶,比通天鑒的法力高出萬倍。”阿嬈侃侃而談,“傳說,就是為了替代它,天庭才讓上仙們煉出通天鑒來。”

這話,引起了荼靡的興趣。

“哦?”她看著阿嬈,“我怎從來不知這個東西?你從哪里知道的,莫不是那百聞瓶?”

“百聞瓶只能窺知別人許愿之事,豈能探得這等秘密。”阿嬈看著她,眨眨眼,“這是一個人告訴我的,他如今就在自在居里,你也認識。”

荼靡狐疑地看著她:“誰?”

阿嬈望著她,有些訕訕:“他與你有些過節,我說了,你可萬不能生氣。”

荼靡不耐煩:“什么生氣不生氣,總不會是白凜。”

“自不會是他。”阿嬈干笑一聲,“是昊海。”

荼靡瞪著她,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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