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后,我趴在床上好一陣子,靜靜地等待他們走遠,也讓自己保持清醒,同時讓自己恢復更多的理智跟體力。我很想出去看看他們都去了哪里,那些警報聲代表著什么。
過了好一陣子,發現外面已經恢復了一片寂靜,看樣子他們沒有要回來意思。我起來整理自己的身子,發現翅膀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了。我拿上一件干凈的衣服推開門出去了,出門走了幾圈才發現所有的通道都關著門,哪里都進不去,根本走不通。
一時間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就只能看見那個安靜亮著光的安全出口標志,心想也許出去從外面才能看的更明白。于是就一直尋找安全出口的標志,沿著指向一直走,期間感覺自己在向上面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幾層,我推門來到了一個房子的屋頂。
這里是一處水泥平臺,周邊有一圈鐵欄桿,應該是防止掉落的。走出來我才發現天幾乎快黑了,很久沒有看見外面的景色了,趁著還有一點光線環顧四周,發現這里像是在一個無人地帶的山區。所有的房子都差不多高連在一起,就跟印象中廠房差不多。
我走到房子的邊緣往下看,發現目前的位置并沒有很高,可是我剛才感覺爬了好幾層樓,難不成我原來的位置在地底下?想著天快黑了外面好冷,我得先回去,外面并沒有我要尋找的答案,只是讓我看到這里整體的規模并不小,還挺大的,好像是一塊獨立的區域,沒有除了這些以外的其他建筑物。
我退回到剛才上來的門口想推門進去,可是發現門怎么都打不開,這才發現門邊上有個電子鎖需要輸入密碼,看來惹上麻煩了。
回想剛才出來就是推門出來的,并沒有要我輸入身份密碼什么的。在房頂轉了幾圈,發現屋頂除了一些煙頭并沒有發現別的什么了,看來這里是工作人員日間的放松場所,出來沒有驗證是可能是因為工作人員為了吸煙方便自己設置省略了,但為了安全起見,進去還是需要身份驗證的。
剛才大意了,現在我得想辦法快速回去,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不見了。我走到房頂的周邊,試圖尋找回去的方法,也許能找別的進去的入口。
這時我看見不遠處的那個房子亮著燈,好像里面有好多人在哪里做什么,頓時好奇心又上來了。小心翼翼地翻過房頂邊的鐵欄桿,順著房子爬上那些大型圓柱形的管道,具體不知道干嘛用的。我用腳試試,發現踩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感覺挺結實的,于是大膽的在這些房子的管道上爬行著,去向那個人多的房子。心想反正回不去了,也許那里有我要的答案。
靠近了才發現這么多人都是工作人員,全都穿著防護服,有些人還抬著擔架,上面好像好躺著人,大批量的潮一個方向走的。
在我頭頂處有個很強烈的探照燈(具體也不知道是什么燈),反正向他們那個方向從高空往下照著。我借著逆光的優勢,順著墻壁下來了,竟然真的沒有人發現有一個大活人從墻上下來,也許是我這邊的光太過刺眼,沒有人會盯著我這邊看吧。
起初我靠著墻壁躲在黑暗處,想看他們到底在干嘛,天都黑了這么多人再忙什么。
由于我離得比較遠,也聽不清他們具體再說些什么。最終決定慢慢地靠著墻壁,移向那個很多人的通道。我就這么一點點地爬過去,感覺自己不能再靠近了,他們就在我對面那個橫向通道里走著,我在順著光線的豎向通道里,兩條通道形成了一個T字型。
如果在靠近他們就能看見我的影子了,可是我還是聽不見他們在討論什么。眼尖的我突然發現右手邊那個房子有一處凹進去的墻,應該是房子結構不一樣,我快速地躲進那個凹進去墻面的陰影里,半靠著墻,發現自己身子有點發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著的。我使勁讓自己慌亂的心安靜下來,全心去偷聽他們再說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緣故還是什么,總覺得那幾個人朝我這個方向看了幾眼,但是又繼續說下去,并沒有朝我走過來才放心。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們說,這些病房里的病人條件還有狀態都遠遠達不到他們研究的要求,這些老弱病殘根本熬不到進化那個間斷,等等。。。
太多人走動,聽得不是特別的清楚,反正意思這里關的都是‘殘次品’。真的合格有希望的都不會在這里集體關著,都是獨立研究的什么的。大概意思我聽懂了就是他們是對人進行了多次栓選,一層一層的,合格就是送到我這樣單獨的房間,有重點研究,那些不合格的篩下來的都是集體放一起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這里有些還是獨立間失敗換過來的,有些意志力堅強,后期發展好的會升級去獨立間,大概迷迷糊糊就是出來了這個意思。聽了這么久,蹲著腳都快麻了換了個姿勢,腦子里卻想著怎么混進去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腳麻換姿勢的時候發出來聲響,還是怎么的就被路過的人發現了,他們大聲吆喝問我是誰,我立馬站起身子假裝自己剛從里面跑出來,走錯方向的樣子。當他們把我從黑暗的陰影里揪出來的時候,看見我身上穿的衣服跟衣服上的編碼松了一口氣。
“是房間里的感染者跑出來了,沒事給她送回房間里。”接著又反問我,“你這么跑這里來了?”他瞪著我說。
我假裝委屈地說:“就是出來迷路了,然后感覺不舒服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那個人聽到沒有繼續說什么,估計經常有感染者跑出來吧,已經見怪不怪了。想著反正所有感染者以后不可能離開這里的,便沒有多問我都聽到了什么,就把我送去集體房間了。
虛驚一場,我本以為他認出我的編碼,會給我送到自己的房間去了,沒有想到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就直接把我送到集體間。到了這里我才發現,還有這么大的房間,放著不知道多少張上下的鐵床鋪。他們都穿著我一樣的衣服。身上也貼著我這樣類型的編碼。
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會有這么多人感染者在這里,他們各有各的狀態,每個人都不一樣,有些人感覺狀態都不太好,但是根本沒有人專門對他們照顧。
那個把我推進這個房間工作人員,對我說了句,讓我找到自己床鋪不要亂跑就轉身走了。
我在這個大房間里晃悠,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難道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騙局嗎?我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尋找什么,看著他們疲憊的狀態,有些人那種痛苦的表情,甚至不敢想象這里有沒有我認識的人,我的那幾個小伙伴進來之后,一直沒有見過是不是也在這里,他們還好嗎?我腦子里好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理解現在看到的景象。
嘴里喃喃地說著一句話:“這里到底是哪里?這些人到底從哪里來?”
“這人是不是嚇瘋了,這里一直都是這樣又不是第一天了,多少人進進出出的消失了,又進來多少新人的面孔。”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了,木納地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幾個清醒的人就這么諷刺地抬頭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的話。
現在我也無心顧及是誰說的話了,這就是我心里一直想尋找的真相嗎?還有多少真相我不知道呢?那我到底又想知道什么?感覺自己身體隱隱做痛,不對,立馬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能在這里變出我的翅膀。
這時門外有一陣稍亂,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抬頭發現K362跟剛才推我進來的那個人直直的朝我奔來,我知道他們肯定發現我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就這么快發現我在這里,反正就是這么神速地找到了我。
我現在該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一路上K362很關切地問我怎么跑這里來了,并沒有半分想要指責我的意思。我告訴她因為今天自己太痛了,突然傷感想家了,于是想出來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氣,然后自己鎖在外面發現回不去了,就翻下來想找其他回去的路,結果迷路了。看見這里有燈還有人就順著這個方向來了。我想這個說辭應該也說的過去,畢竟我是真的回不去才來到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