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搞錢
- 氣吞大明
- 官笙
- 2062字
- 2022-02-09 10:02:00
崇禎眉頭一挑,故意等魏忠賢摔倒,這才上前,扶著魏忠賢的一只胳膊,關心的道:“魏卿,你滿頭大汗,可是生病了?曹化淳,傳太醫,來人,扶魏卿起來。”
曹化淳應聲,頓時有一群內監,扶著魏忠賢就往外走。
魏忠賢心頭慌亂不已,完全不知道崇禎要做什么,急聲道:“皇爺,奴婢還要為先帝守靈……”
“魏卿之心,皇兄知道,朕也知道,身體要緊,快讓太醫診治。”崇禎說道。
魏忠賢聞言,越發不安,卻又不能再說什么,做什么,被一群內監,硬生生的給夾走了。
乾清宮一處偏房內,崇禎看著太醫給魏忠賢診治。
魏忠賢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敢與崇禎對視。
他現在內心恐懼非常,又萬種疑惑。
他著實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位新皇帝,對他到底是什么態度!?
崇禎端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茶,心里同樣在思索著——魏忠賢放出來,對他,對朝局,對朝政,到底會有怎么樣的影響?
‘閹黨多無能之輩,不能指望他們貫徹大政,還得防備著他們。這魏忠賢,軟禁了他兩天,要他為我全心全意做事,或許還不夠,得再做些事情……’
曹于汴站在崇禎身后,看著魏忠賢,表情一直是沉色。
閹黨的排斥異己,不止是針對東林黨或者其他朋黨,而是凡是影響他們上位或者占據了位置的人,無不遭到了攻擊,構陷。
尋常罷官已是好事,若閹黨中存有仇怨之人,那就會更嚴重——削籍,抄家,下獄,活活打死,逼死的朝臣不計其數!
曹于汴這次獄未死,算是幸運的。
所以,他是既恨又怕。
好一陣子,太醫小心翼翼的過來,與崇禎道:“陛下,魏太監是操勞過度,氣血損耗,臣開些藥,注意休息,十天半月就能好。”
崇禎站起來,道:“太醫辛苦了。”
“臣不敢。”太醫連忙說著,而后退到不遠處去開方子。
崇禎走向魏忠賢,笑著道:“魏卿沒事,朕就放心了。來人,給魏卿換身衣服。”
經過這么久,魏忠賢多少有些安定,故作驚慌的站起來,躬身在崇禎身前,道:“皇爺,奴婢不當您如此關心……”
崇禎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看著魏忠賢,道:“魏卿,皇兄臨終前的話,朕從來沒有忘記過。朕之前與你說過,一切照舊就是一切照舊。待會兒,隨朕一起去內閣。”
魏忠賢哪敢,噗通一聲跪下,頭磕地,顫聲道:“皇爺,臣之前是為先帝去內閣傳旨,并未有坐鎮內閣,都是謠傳。臣的一切,都是先帝給的,一切都是為先帝做的,從未有僭越分毫,請皇爺明鑒……”
崇禎上前,拉住魏忠賢的胳膊,卻發現,這次魏忠賢仿佛死死的固定在地上,他根本拉不動。
‘可不能讓你跑了。’
崇禎看著魏忠賢的背影,心里稍稍琢磨,就直接道:“魏卿,朕與皇兄一樣,你之前是怎么做的,現在還是怎么做。朕提拔了那么多你的人,你還不明白嗎?”
魏忠賢頭磕在地上,心頭無比的慌亂,雙眼閃爍不休,臉色變來變去,口干舌燥。
他哪里能想明白崇禎這一系列動作的目的,他更傾向于,崇禎是在暫時安撫他!
“皇爺,奴婢愿為皇爺上刀山下火海,可不敢僭越朝政,有違內監本分,不合祖制……”魏忠賢心惶惶的說著。
崇禎沒有繼續做戲的耐心了,盯著魏忠賢的背影,細細思量一番,忽轉頭看向曹化淳,大聲道:“曹化淳,魏卿一定要去,綁也得綁去。”
說完,崇禎轉身就走了。
“奴婢領旨。”曹化淳應著。
曹于汴看著跪在地上的魏忠賢,神色冷淡,跟著崇禎離開。
魏忠賢跪在地上,頭上冷汗更多,心里有無數的猜疑,這令他更加恐懼不安。
曹化淳就沒有那么客套了,來到魏忠賢身前,笑呵呵的道:“魏太監,您就不要讓小人為難了。來人,給魏太監更衣。”
魏忠賢知道難以拒絕了,心頭惶恐的飛速想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驢長大臉都是笑容,看著曹化淳道:“曹太監,你我往日沒有什么交情,今后還請多多指點。”
曹化淳哪里聽不出魏忠賢的話外之音,笑呵呵的道:“以魏太監的身份地位,兩代皇爺的圣眷,小人還需要魏太監多多提攜。”
魏忠賢還想再與曹化淳探探口風,見著一群內監拿著衣服進來,只好笑著點頭,轉身去換衣服。
崇禎在走向內閣的路上,邊走邊道:“卿家,你對魏忠賢怎么看?他能聽朕的話嗎?”
曹于汴跟在身后,沉色的思索一番,道:“陛下,魏忠賢應該不敢不聽,只是能不能完全聽,臣不敢說。并且,閹黨不是魏忠賢完全能控制的,他們那些人爭權奪利,相互傾軋,無惡不作。臣擔心,魏忠賢出來后,臣等行事,怕會多有掣肘。”
崇禎點頭,笑了笑道:“這不意外。咱們要分開看,就比如,國庫現在見底了,魏忠賢與閹黨抄了那么多人,肯定非常富有,咱們就不能想想辦法?”
曹于汴一怔,道:“陛下是想讓魏忠賢與閹黨將銀子拿出來?”
崇禎搖頭,道:“朕是皇帝,你們是朝臣,咱們不能像閹黨那樣,搞抄家,追贓。得有個合適的理由,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將銀子拿出來。”
曹于汴瞬間就明白了,道:“陛下,是想讓魏忠賢帶頭……陛下,臣建議,可以進行捐納。”
崇禎連連搖頭,失笑道:“捐納?誰敢拿出太多銀子?魏忠賢一下子要是……不說上百萬,就是拿出個十萬八萬,朝野怎么看?這么多銀子怎么來的,怎么解釋?其他人更不敢了,要是都捐個三五百,甚至幾十兩,捐納又有什么用?”
“那,陛下的意思是?”曹于汴疑惑了。
崇禎也在想著,道:“暫時不急,再等等,等朝局穩定一些再說。”
先帝駕崩,新皇繼位,這是一種迅猛劇烈的變化,朝野不安,人心浮動,不是做事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