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以后就不是你的狗了。”
“好了，檢查完了，沒有傷口，穿上衣服，注意不要碰到血。”
認識羅毅的軍人把手電筒從他身上移開，說著話把一雙塑料手套遞給了給他。
另一個軍人此時也已經檢查完地上的藏青羚羊尸體。
“沒有。”
那軍人搖搖頭對另外兩個軍人說到，臉色似乎有一絲遺憾。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軍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數盞車大燈射向幾人，周圍瞬間亮堂了起來。
四輛軍車停在羅毅幾人旁邊，上面下來了十幾個軍人。
之前上山的三個軍人也從山上下來走到了軍車邊。
羅毅的直接看向三個軍人。
“我的狗被你們……”
想到阿巴，羅毅現在心情很矛盾。
養了幾年的感情是真的，剛才想要咬他也是真的。
“那是你的狗？”
“我們沒追到，跑了，你把你那條狗的特征描述一下。”
軍人中有個看著大概三十幾歲，像是軍官模樣的人掏出一個筆記本，準備記錄。
“嗯。”
“大概三歲多的藏獒，全身烏黑，比普通藏獒體型要小上一些，偏瘦，不吃生肉，每天要喝半臉盆的水，喜歡挨著我睡覺，還有……”
“夠了！”
那軍官打斷了羅毅的話，飛速的在筆記本上記錄完，然后拿起對講機說了起來。
“體型瘦小的純黑色成年藏獒，咬了一只藏青羚羊感染體，已感染，有理智會躲避，疑是C級感染體。建議派直升機獵殺，坐標已發送，報告完畢。”
軍官報告完阿巴的情況，走到羅毅面前。
“認識一下，我叫郝征，藏青高原病癥醫學院特勤保衛團三連中尉。軍隊編號就不說了，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這個時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郝征剛才已經聽了認識羅毅的那個軍人報告，知道他的情況。
這個時候羅毅可不敢隱瞞，把最近木錯村里的情況，還有自己來醫學院這里的原因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郝征。
“怕這東西嗎？”
聽完羅毅的話，郝征突然踢了踢地上的藏青羚羊尸體問羅毅，語氣比之前要柔和了一些。
“怕！”
“特別是它的眼睛。”
“這藏青羚羊到底是怎么了？”
“還有我的狗怎么也突然變成這樣了？”
羅毅本來就一腦子疑問，見對方主動問起，也就大膽的問道。
“長官。”
之前檢查藏青羚羊尸體的軍人突然走到郝征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
一旁的羅毅心里又是一驚，他發現自己居然能聽清那軍人的話。
【我仔細檢查了這只羊，它的腦袋里應該是有晶體的，但是卻沒有找到。這個叫羅毅的人剛才也檢查了，沒有在他身上發現晶體。估計應該是他的狗吃了那顆晶體。】
“晶體？”
聽到這個詞，羅毅突然想到之前在自己全身游走的那股涼意。
“自己倒在地上時，手應該是碰到了藏青羚羊的尸體……”
“難道他們說的晶體是被我的手吸收了？”
“自己身體現在一絲疲倦感都沒有，精力似乎比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要旺盛……”
“為什么我能直接吸收晶體？”
想到這個可能，羅毅看向地上的藏青羚羊尸體，基本可以確定是自己吸收了軍人口中的晶體，當即決定自己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免得被這些當兵的拉去解剖了。
“羅毅，你見過這種東西沒有？”
郝征不知道羅毅聽到了那個軍人的話，讓人拿了一個盒子過來在羅毅面前打開。
盒子里裝著兩顆鴿子蛋大小，看著像是透明水晶樣子的無色不規則石塊。
兩塊晶體上沒有一絲血跡，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原來這就是晶體，不知道自己吸多了會怎樣……”
羅毅一邊搖著頭表示自己沒見過，一邊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真沒有見過？”
“真沒有，沒見過，這是什么？”
面對郝征的質疑，羅毅的表情看著很到位。
迷茫，好奇，極力否認的表情。
“把那只藏獒可能吞食了一塊藏青羚羊晶體的事情上報指揮部。”
“收隊，去木錯村。”
郝征深深看了羅毅一眼，下達了命令，轉身上了一輛軍車。
羅毅也被帶上軍車，規規矩矩的坐著。
很快軍車就路過了之前軍隊和藏青羚羊開火的地方，羅毅看見幾十名軍人正在打掃戰場，藏青羚羊的尸體堆了不少在地上。
那些軍人正在挨個查看藏青羚羊尸體的腦袋，應該是在尋找那種透明的晶體。
除此之外，羅毅還看到地上蓋著四塊白布掩蓋的人類尸體。
那些尸體應該都是軍人。
“被藏青羚羊咬死的？”
“是感染，還是致命毒素？”
“他們之前說到了感染體……”
羅毅心里很是震驚，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
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超過了他的知識儲備。
“他們都是好樣的。”
就在羅毅看著那些白布掩蓋的尸體發愣時，坐他對面的軍人開口說了一句。
“是不是被藏青羚羊咬了就會死？”
羅毅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也許吧。”
“被咬了是生不如死，或者……誰知道呢……”
那軍人的回答有點模糊，羅毅聽得出來他有話憋著沒說，知趣的沒有追問。
想到自己他們找到自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再看見這些軍人的手上和腳上都綁著一些像是護板的東西。
羅毅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猜測。
那些死掉的軍人，應該是被自己人……
羅毅沒有想下去，那……似乎很殘忍。
看著天上飛過去的幾架直升飛機，羅毅再沒有說話。
“阿巴……”
十幾分鐘后，軍車開到了木錯村村口。
一下車，村口的情況就讓羅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村口的空地上滿是血跡，靠近村口的房屋還塌了幾間。
空地一角堆滿了藏青羚羊和牦牛的尸體，甚至還有幾條狗的尸體。
讓羅毅心焦的是空地另外一角蓋著的十幾具白布遮蓋的人類尸體。
是軍人還是村民？
瞬間羅毅就腦子充血，想要去看看那些白布掩蓋的尸體，卻被身旁的軍人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