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鳶看著沈千思沉睡的面龐,竟然在恍惚之間與他記憶中的流觴有一絲重合。
祁鳶瞬間驚醒,這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竟然從未懷疑過她與流觴是否有關聯。
他手指微動,那躺在外廊桌案上的亂魄,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一手拿著亂魄,另一只手指尖輕輕劃過亂魄邊沿后順勢將流出的血滴在了亂魄之上。
亂魄在接觸血的瞬間,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散去,潔白的扇面出現了幾縷詭異的血紅痕跡。
祁鳶看著亂魄上的血痕,眸色深沉,下一刻他又緩緩將亂魄探向沈千思的額間。
可也就在這時,房門外射進一道仙力,速度極快。
祁鳶下意識將亂魄擋了過去。
仙力四散,沖擊力極大,卻對千白居毫無影響。
暮洲眉間輕挑,他剛才那一掌是動了自身仙力的七成,卻被祁鳶輕松擋過,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該來這。”祁鳶看著暮洲,神色冰冷。
“別來無恙,祁愿。”暮洲滿不在乎。
祁鳶看了暮洲一眼,滿是深意,隨即又轉過身來繼續剛才的事情。
可沒想到,暮洲又再次出手阻攔,這一次他掌力之間滿是殺意。
祁鳶側目看他,眼中也漸漸蓄滿了殺氣。
“你,”微微停頓,側眸看向沉睡的沈千思“在隱瞞著什么。”
說著眸色一沉,亂魄一橫,萬千仙力均襲向暮洲。
千軍萬馬,氣移山河。
暮洲心中一驚,伸手一招,一柄帶著玄青色的劍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
劍身橫擋,萬千氣力重重打在他身前,直接抵著他重重退了幾步。
仙劍苦藤,祁鳶輕笑,再次揮動手中的亂魄,又出了一擊,氣勢絲毫不輸適才那一擊。
暮洲心下一沉,僵持之下用盡周身全部氣力,才堪堪擋過。
仙力分裂,重重打在了暮洲四周,千白居瞬間被劈開了一半。
暮洲收起驚詫,笑看著仙力大開的祁鳶。
“你又何必動怒。”
祁鳶逼下變得血紅的雙眸,滿面無情。
“原因。”亂魄橫指。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多次一問。”暮洲收起手中的苦藤,神色認真。
“我要你親自說。”祁鳶收起亂魄。
“…她…確實是流觴。”暮洲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說出了祁鳶早已猜到的真相。
祁鳶雖然早就猜到了,但在聽到暮洲親口說出時,心中也是微微一滯。
他找了她千年,雖然時間太長,但終于還是讓他找到了。
流觴,流觴神主,他的流觴神主,終于還是回來了。
暮洲看著祁鳶,有著些微同情。
“祁愿,她只是流觴一縷殘魂的輪回轉世…”暮洲微微停頓,似乎是不忍心“所以說,她即是流觴,可又不是流觴。”
祁鳶瞳孔猛地一縮,滿是不愿相信。
“你…”祁鳶想說什么卻又如鯁在喉。
“我會讓流觴回來的。”暮洲像是在跟自己承諾。
……
“而你又能為她做什么?”反問又像是逼問。
“你應當知道曾經是流觴救了你……”暮洲說完,身形一斂,便已經消失在了霧焉。
而祁鳶看著沈千思,滿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