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那一左一右兩個跟門神護法似的紅毛怪，云非再次感到十分費解。
感情還不是一個，是兩個。
他再看那小女孩，后者一手拿著餅干，另一只手攥著一個小熊玩偶。
小女孩看看起來也就十歲不到，皮膚很白，眼睛很大，頭發披肩，看起來很可愛。
但云非看到，小女孩臉頰兩側有著明顯的淚痕，眼角發紅，似乎才哭過沒多久。
“小姑娘，你好。”云非打了個招呼，他怕小女孩害怕，沒有走過去靠近，就站在門口。
小女孩怯怯地說：“你……好。”
“你別害怕，我是好人。”
“……”
“我叫云非，你呢？”
云非沒哄過孩子，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想要是周藍在或許會好一些，起碼她是個女人。
不對，初九也是女人。
想起初九那張雖然英氣十足，很好看，但十分嚴肅的面龐，云非就覺得，讓她來非得把小女孩嚇哭不可。
“我……我叫佳佳。”小女孩緊了緊手中的小熊。
“佳佳，你……那個……”云非看向她身邊的兩個紅毛怪，“你要離它們遠一點。它們，可能會傷害你的。”
云非本來說這話是好意，但沒想到說完后，叫佳佳的女孩立刻就尖叫起來。
“你胡說你胡說！”
她語氣中帶著哭腔，把手里的餅干朝云非用力扔過來。
“他們不是壞人，他們是爸爸和媽媽！！”
爸爸媽媽！
云非大驚失色。
“你是說！佳佳，你是說……他們之前是你的爸爸和媽媽嗎？”
“就是爸爸媽媽，他們才不是壞人……嗚嗚……”
佳佳低聲啜泣起來，云非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兩個奇特紅毛怪居然是小女孩的父母變異而成。
但更奇怪的是，它們為什么沒有襲擊佳佳？
這不合常理……
云非經歷過這么多次推演，還從沒見過變異后不襲擊親人朋友的紅毛怪。
他承認親情、友情、愛情什么的都很偉大、也很有力量，可變異卻不會管這些。
夫妻、朋友、互相啃食吞噬的場面他在推演中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按理說佳佳的父母也不應該例外才是。
難道它們比較特殊，有紅核？
云非仔細打量一下兩個紅毛怪，卻又在心中否認了。
根據他幾次的觀察了解，有紅核的紅毛怪身材一般更高大、毛發也會脫落一些。但眼前這“爸爸媽媽”，看起來就是普通人類體型。
云非心中有些亂，見佳佳還在啜泣，也道歉道：“不好意思佳佳，我說錯了，他們不是壞人。你別哭了，我這里還有吃的，來，給你巧克力。”
他從包里掏出巧克力小心扔過去，扔出去的瞬間，佳佳小聲說了句：“媽媽。”
立刻，那個站在左邊的，稍微矮小一些的紅毛怪伸手接住巧克力。
電光火石間，云非立刻意識到什么。
他脫口而出道：“佳佳，你能控制紅……不，你能控制你的爸爸媽媽？”
這兩個紅毛怪的動作，包括之前的舉動，都讓云非覺得很不自然。
但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小女孩佳佳，似乎有操縱它們的能力！
這么一來，之前這紅毛怪去超市拿食物也能說得通了……不是它們想要拿，而是佳佳操縱著它們去拿。
佳佳面對云非的詢問，沒有回答，還在一抽一抽地哭著。
云非耐下心來，慢慢等待。
過了一會兒，佳佳用手背擦擦眼睛，小聲說：“爸爸媽媽都變得好奇怪，不知道為什么。”
“他們，他們是生病了！”
云非不忍心說什么變異，說了佳佳或許也無法理解。
“生病，那醫生能治療嗎？”
“目前恐怕不能。因為這病很奇怪，而且很多人都得了這種病。”云非說，“不過，佳佳，你爸爸媽媽……生病的時候，有沒有……攻擊過你？”
佳佳聞言，小臉上浮現一抹恐懼，艱難地點點頭。
“爸爸媽媽，那時候想抓住我。我，我很害怕，就說不要，他們就停下了。然，然后，我讓爸爸媽媽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了。”
居然會這樣。
云非不認為這是親情起到了作用，那么答案只能是一個。
這是屬于佳佳的超能力！
他看著佳佳那雙紅色眼眸，心中篤定如此。
他之前就知道，沒有變異的人類都是進化者，只要吞噬紅核，就能增強體質，甚至獲得異能。現在看來，吞噬紅核并不一定是獲取異能的必要步驟。
或許，有一批進化者，在成為進化者的那一瞬，就擁有了異能。
佳佳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難道佳佳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云非心想，這真的說不好，他還要多了解一下才行。
這時，佳佳似乎對云非放下了一些戒心。
她小聲問：“大哥哥，云非哥哥，你知道怎么治療爸爸媽媽的病嗎？”
云非搖頭：“不知道。這個病很特殊，可能要等科學家、醫學家們好好研究一段時間才行。”
“那現在要怎么辦……”
看著佳佳擔憂的神情，云非也在考慮。
留佳佳一個人在這里肯定不行，她雖然能操縱“爸爸媽媽”，可一旦遭遇大量紅毛怪，也絕對不是對手。
不過云非也不知道，佳佳最多能操縱多少個紅毛怪。
如果多了當然好，如果少了……總之不管怎么說，她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單獨求生都是極其困難的。
“佳佳，要不然我帶你去最近的安全點吧。”
“安全點……是什么？”
“就是很多沒生病的人待的地方。那里可能有治安官、有醫生什么的。”
佳佳點點頭：“我要去那里，讓醫生看看爸爸媽媽的病。云非哥哥你能送我去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當然可以。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嗯。”
佳佳站起身，小步走過來。她的“爸爸媽媽”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
云非心道：“真是厲害的控制力。”
要知道，他口袋里可是裝著大樹妖的紅核，換了其他紅毛怪，早就瘋狂沖上來要搶，可這兩個，在佳佳的控制下居然一點搶奪欲望都看不出。
包括佳佳自己，似乎也沒有受到紅核太多的影響，只是偶爾瞥瞥他口袋，眼神里有點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