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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一種愛情叫兄弟
  • 十八子墨
  • 4132字
  • 2022-01-13 14:46:45

第7章 大學生活:平淡的學習生活


軍訓還有一個星期快要結束的時候,教務處通知各個班級去領上課的課程表,因為課程表上標明了上課的地點,沒有固定的教室,感覺上課像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易名給我送來了同鄉(xiāng)會那天照的照片,果不其然,真的是四個帥哥,易名笑嘻嘻地看著我:“十八,你怎么可以比我還帥?有點兒搶男人的飯碗了,不地道了。”

我看到照片上易名橫過自己肩膀的手臂,易名的手搭在大雄的靠近我的肩膀上,易名笑得很燦爛,很開心的樣子,我有點兒發(fā)呆,易名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了?生氣了?我是說著玩的。”

我收回思緒,笑:“沒有,我就是在比較誰更帥,看來我還行,不是最后的。”


回到寢室,一飛正在做健身操,這個國際貿易專業(yè)的人有點兒不務正業(yè),經常沒有課。我撲倒在自己床上,接著看照片,易名喜歡穿李寧的運動服和運動鞋,白色的襯衫顯得真是干凈,笑容真是燦爛,我嘆了口氣,順手拿起筆,在照片的背面寫上:我們只是兄弟,而已。

一飛一把搶過照片,笑嘻嘻地問我:“什么東西?”

我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同鄉(xiāng)會四大帥哥,你滿意了,看看,喜歡那個,我?guī)湍憬榻B。”

一飛“哼”了一聲:“就你們遼寧有帥哥嗎?我還真是沒有看上,咦?這個易名的手放得好像很古怪,他是想摟著你還是誰啊,伸的這么長?誒?背面還有字,我們只是兄弟,而已,十八,你好像很是心有不甘啊?”

我拿起一袋泡面,沒搭理一飛,沖上開水,一飛轉到我身邊:“你看上哪個了?”

我搖頭:“不是我看上哪個的問題,問題是有沒有哪個能看上我,蘇小月說得沒錯,我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值錢的地方,我有什么資格讓別人看上我?算了,吃泡面,一會兒就得去給那個小學生補課了,賺錢吃飯最要緊。”

說實話,我還是真的很打怵給小學生補課,光是騎自行車就得騎上四十分鐘,拐的路亂七八糟,左一個紅綠燈右一個紅綠燈,一個上坡一個下坡的路,也就我這個身板,別人非得累得趴下不可,這還不算什么,小學生是個男孩子,一點兒也不喜歡讀書,性格好動,你給他講課,他就會給你講十萬個為什么,而且講的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沒有人知道錯對的東西,比如他鉆牛角尖地問我飛碟是什么樣子,外星人長幾個腦袋,我百般無奈之下,就差點兒告訴那個家伙其實外星人就長得跟我差不多,飛碟也跟我長得差不多了,對了,還有,小學生家里還有一只黑貝大狗,每次看見我都是怒目而視,絕對不把我放在眼睛里面。

高中生倒是不好動,但是也夠折磨人的,高中生喜歡搖滾,還都是國外的搖滾樂隊,我根本叫不出名字,沒事兒就拿出搖滾樂隊的英文名字問我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知道他就很得意,然后開始給我講搖滾樂隊的成員還有主唱還有喜好還有服裝之類的,我都忘了誰給誰補課來著,都是不好惹的主兒,最好惹的人就是我,什么不懂,眼巴巴地好脾氣地耐著心思地給人家苦口婆心地上課,然后在十點以后,騎著嘟嘟的破自行車子往學校晃蕩著,有一次竟然還半路掉了鏈子,我只好把自行車扛著帶回了學校,搞得跟收破爛似的。

星期天是我唯一能休息的日子,我最大的享受就是沒有人打擾地睡上一天,但是通常都做不到,蘇小月絕對不會讓我舒服了。


十月中旬,北京的天氣開始轉涼了,尤其是體現在早晨和晚上。

早晨跑步的時候,我也必須穿長褲了,出汗的時候也不是很容易了,要跑好久才會出汗,阿瑟和小麥倒是不遺余力地打著網球,我看到小麥揀球的時候特別多,休息的時候阿瑟讓我陪著他打,我說不會,本身是不會,再者憑什么要沾人家便宜?

小麥卷著運動衣擦汗,詫異地看著我:“那個十八,你真的在幼兒園大班讀過好幾年嗎?”

我不樂意地轉頭看著阿瑟:“哎,你這人,口風怎么這么不緊啊?”

小麥哼:“口風不緊?是相當的不緊,這事兒我們系里的都知道了,阿瑟說本來認為我跳級他們看著很不爽,但是一想到你十八竟然窩在幼兒園大班讀了好幾年,那么和我一起讀書也不算什么難堪了,小淫還說什么時候認識認識你呢,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在幼兒園大班讀了好幾年?”

我面紅耳赤地看著阿瑟:“哎,你這人,怎么可以,真是,我要知道你這樣……”

阿瑟咧著嘴笑:“哎,這有什么啊?不就是樂子嗎?你十八身上的樂子也不止這些啊,活成你這樣的,也算是頭版頭條了。”

我生氣地看著阿瑟,沒有說話,阿瑟換了口氣:“十八,你晚上回來太晚了吧,一飛說都是十點半才能回來。”

我拿著毛巾擦手:“也沒什么,雖然辛苦一些,但是人總歸要長大,靠誰都不能靠一輩子。”

阿瑟頓了一下,想說什么,但是沒有說出口。


正式上課后才發(fā)現這個大學的生活有點兒稀里糊涂,沒有人管,只要你不犯法,沒有人管你,老師上完課走人,學生也是上完課背著包走人,這個時候我認識了學校里面“響當當”的才女,她叫朱檀,是專門負責上古典文學和文學欣賞的老師,在工科大學,文科老師不怎么吃香,那個時候我們學校還不歸北京市教委管,所以很小也沒有擴招。

第一堂古典文學課之后,朱檀就到我的宿舍找我,還嚇了我一跳,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后來才知道,剛開學的時候,由于閑著沒事兒,把高中時候寫的一些古典詩詞整理了一下,挑了一首,投到學校的文學社,后來發(fā)在校刊上了,那時候自己也沒有在意,反正有人給我送了一份校刊,也沒有稿費,我也沒有太在意。

朱檀見到我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份校刊,看見我后就笑著說:“你是十八吧,我看過校刊上面你寫的古典詩詞,但是當時不知道你是哪個系的,今天上課的時候在班級花名冊上看見你名字了,所以去教務處問了你的宿舍,就來找你了。”

我有點兒受寵若驚,還有不知所措,我發(fā)表的那首詞是:

沁園春?自抒胸臆

海嘯山崩,斗轉星移,知何處得意人生?物換白首,又是天涯春風,原來往事如夢。詠盡悲歡,吻卻離合,獨問寰宇:多愁還有幾重?曾為榮辱而抗爭,曾為歲月輸真誠,病榻前,舊日中,叱咤千古征程!何曾忘:為著春秋志,破釜沉舟,一代英雄縱橫!


確切地說,是我十八歲下半年車禍之后我的作品,那次車禍我沒有死是個奇跡,還有車禍之后我沒有傻,也是個奇跡,再有就是智商并沒有回退多少又是個奇跡,但是記憶力明顯退化了不少,在自己被撞得東倒西歪還能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做了這首詞,可能是想鼓勵一下自己還活著。

當時朱檀給了我這個作品一個肯定,然后又談了一些關于古典文化的事情,一直談到我應該去做家教了,我才提醒朱檀我晚上有事情,朱檀才告辭,然后給我她家的電話號碼還有家庭住址,順便記了我宿舍的電話,朱檀家住的距離學校很近,是學校分的樓。

朱檀走的時候蘇小月朝我撇嘴:“哎,十八,你和她什么關系啊?她人傲著呢,不怎么搭理人,你這么有面子嗎?”

我沖著泡面,笑:“我沒有面子,只有泡面,說不定朱檀和泡面也有一腿,所以我們投緣,你不服氣,可以也吃泡面啊。”

嘟嘟從上鋪朝下看著我:“十八,你老吃泡面,受得了嗎?方便面廠家真是應該大力感謝你,你是他們忠實的消費者。”

我也嘆氣:“我也不想啊,這個時候食堂也沒有飯吃啊,方便面好啊,好的真方便。”

蘇小月瞪了我一眼:“哎,你這不是廢話嗎?”


今天是小學生的補習,這個小學生挺有意思的,其實一點兒都不笨,但是就是不喜歡看書,上學期的所有課程除了自然,其他科目全是鴨蛋,父母急眼了,才逼著讓他補習,他倒好每次補習都要給我講十萬個為什么或者其他奇怪的自然界現象。

這不,今天,小學生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就是:如果地球上全是水了,沒有任何一點兒土地的時候,人類會不會進化成魚?而原來的魚類會不會進化成別的物種,反過來釣著人吃?那算不算是人類這個物種的返祖和退化?

我愣著腦袋想了老半天,沒有想出說什么好,最后我打開課本,一本正經地對小學生說:“有一個問題我可以鄭重地告訴你,就是我們這一代,你們這一代,還有你之后的很多代,絕對不會變成魚被別的物種釣著吃,至于之后多少代會變成魚被釣著吃,跟咱們沒有關系。”

小學生很不樂意地看著我:“你這是絕對沒有負責精神的態(tài)度。”

我裝作聽不見,開始強行補習,這個家教有時候就需要裝聾作啞,現在的小孩子實在是不好糊弄,動輒問出一個問題能噎死個人。

補習結束的時候,小學生疑惑地看著我:“老師,我爸媽說我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就是掃廁所也輪不到我,是這樣嗎?活著有那么難嗎?”

活著可能對于一個孩子沒有那么難,但是對于長大的人來說,算不算難呢?我慢慢整理書本,正經地看著小學生:“這樣說吧,我每天都要騎著破自行車,騎四十分鐘到你家,來你家的這段路,從學校出發(fā)我要經過四個紅綠燈,三個橋洞,一個大的上坡,還有一個大的下坡,現在不到晚上十點,我回去,先要經過一個很大的上坡,你覺得這樣辛苦嗎?”

小學生懵懂地看著我:“老師,我每天也是騎著山地車上學,車子比你還沉,還有要是很辛苦,你完全可以不來啊!”

我苦笑,沒有說話,小學生突然來了精神:“老師,一會兒我騎車跟你一起回你學校,然后再回來,看看到底有多遠,真的有那么辛苦嗎?”

我還沒有回答,小學生已經跑出房間找他爸爸商量了,過了一會兒,小學生的爸爸和小學生一起進來,說是同意小學生的要求,他可以開車在后面跟著,小學生累的時候可以開車帶他回來,話到這份上我無話可說,和小學生一起推車出去了。”

小學生的山地車真是彪悍,嘟嘟的車子絕對會遜色到沒臉見人了,剛開始,小學生一個勁兒地騎在我前面,還回頭朝我喊:“老師,快點兒,快點兒。”

騎了半個小時,小學生開始和我并肩騎著,皺著眉頭看著我:“老師,還有多遠啊,你們學校到底在哪兒啊?”

距離我們學校還有兩條路的時候小學生不干了,停了車子喘著粗氣說:“不騎了。”

我支起車子,看著小學生:“這回知道累了吧,你才不過騎了個單程不到,我是來回的,這么說吧,如果人生就老師我170厘米這么高這么大的個兒,那么來回騎這么點兒路不過是一個頭皮屑那么點兒的事兒,明白了吧?”

小學生的爸爸開車從后面上來,把小學生的山地車裝進車后備箱,朝小學生說:“這點兒路你都不行,平時還瞎支棱著,快跟老師再見。”

小學生有氣無力地朝我擺手,上了車子,我也照舊騎著嘟嘟的破車子回學校,當然在體力上,我一個成年人是占了便宜不假,小學生要是長成我這個年齡,說不行的可能會是我,不過讓他吃吃苦頭也好,之后估計不會老是給我講十萬個為什么了。

我在樓下停車子的時候想,什么時候也能擁有一輛像小學生一樣的山地車,這個夢想最后還真的實現了,不過是在十年后的今天等得有點兒英雄遲暮,美人遲暮,紅顏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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