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阮妄圖用撒嬌賣萌來轉移神君的注意力，妄忱照單全收，指尖在光滑的皮毛上撫摸著，清雅絕代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

白阮阮瞬間變成了一攤貓餅，躺在妄忱懷里，仰頭呆呆地看著他，耳朵尖一抖一抖的。

神君占夠了便宜，細長的指尖才在白阮阮的粉鼻上輕點了一下：“什么時候學會化形的？”

“……喵？”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別裝了，你的尾巴出賣了你。”

妄忱把白阮阮毛發蓬松的尾巴舉了起來，尾巴尖兒正在小幅度地顫抖。

白阮阮：“……”

她仿佛泄氣一般趴在了妄忱的腿上。

不爭氣的尾巴，每次都是這樣！

可能是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毛病，白阮阮每次緊張的時候，尾巴都會不受控制地顫抖。

不是大幅度的擺動，而是被凍得發抖的那種感覺。

所以白阮阮每次做了什么虧心事，都會被妄忱毫不意外地拆穿，問題都出現在這根尾巴上！

白阮阮蔫蔫兒的，她要怎么解釋？

說她一直都能聽懂人話、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直心安理得占神君的便宜嗎？

像那種抱大腿、爬肩膀、舔臉頰的過往，白阮阮現在想想還覺得不堪回首。

她怎么能那么不矜持呢？

也不知道神君知道了會怎么想……丟死貓了！

……至于化形這個問題，白阮阮覺得她應該是從小就會的，只是從來都沒試過，后來得知神君下凡歷劫還不帶上自己，一氣之下就氣成了人……

白阮阮打算把裝死進行到底。

妄忱也不逼她，只是稍微有點可惜，那樣的阮阮，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了。

妄忱嘴角的笑意淡了一點，隨后又想起什么，再次露出算賬時標準的微笑。

“既如此，我們來說一下凡間的事吧。”

白阮阮：“………”

危！！！

“我竟不知道，阮阮原來那么想給我當長輩。”

“……”

“還喚我寶寶。”

“…………”

“摸我的頭、捏我的臉頰……抱我的腰。”

“？？？”

白阮阮徒然睜大了眼睛，紫色的瞳孔里滿是不可置信。

前面那些……她姑且認了，神君牌幼崽實在太嫩太可愛，白阮阮沒忍住蹂躪了好久……是她的罪過。

可是抱腰這種事情……明明就是神君自己主動的！

況且她還沒找神君算賬，這人就開始反咬一口了！

明明是神君喜、喜歡她……而且還要把她關起來，這樣那樣！

可惜白阮阮身為一只貓咪，不能開口說話，除非她當著神君的面變成人形，和他爭論一天一夜。

白阮阮的尾巴尖兒再次抖了起來，妄忱眸子彎了下，饒有興趣地看著。

“你既不反駁，那我便先記下這筆賬，來日清算。”

白阮阮已經放棄抵抗了，她早該知道自家神君只是看起來清雅淡然，如謫仙一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實則……就是個芝麻餡兒的，內里黑乎乎的一片，全是心眼！

白阮阮充當了一天的專屬玩寵，第二日，神君終于離開了碧落宮。

沒人看著，白阮阮就無所顧忌地變成了人形，然后跑到神君的庫房里，挑了幾件寶貝，順手把可憐的輪轉鏡拎起來，拖家帶口地去了司命星君的府邸。

司命正在書折上寫寫畫畫，白阮阮估計他又在編新的話本，希望這次不是霸道相公之類的，不然總有人要和她一樣倒霉。

司命抬頭看見了白阮阮，憋了一整日的疑問終于爆發了，他一路小跑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什么情況？！在凡間時神君為何沒認出你？你……神君不知道你能化形？”

白阮阮：“……”

她在碧落宮被神君明里暗里打趣了整整一天，到這里還得繼續接受盤問。

白阮阮不耐煩道：“你管呢？說了你也不懂，這是我和神君之間的情趣，明白？”

司命：“…………”

他很想糾正一句“情趣”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但想想神君和白阮阮的相處方式，覺得用在這兒似乎也沒什么毛病。

以前司命就聽說了，神君把他宮殿里的一只貓寵得無法無天，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還把自己當成貓爬架給那只貓練手……

神君在三界眾神心中從來都是一副偉岸的形象，所以沒有人覺得神君這么寵一只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還用問嗎？神君心懷眾生，愛護一只小動物有什么不對？

寵得無邊無際……那只能說明神君心里的慈悲已經到了極致！

……雖然有點荒唐，但三界眾神對于這個信念自始至終堅定不移。

司命也是這樣想的。

直到他看見化為人形的白阮阮。

女的。

正值芳齡的少女。

正值芳齡、長得絕美動人、比三界第一美人還要好看無數倍的少女。

這幾個條件一旦達成，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更別說司命還經歷了生死劫變情劫的詭異事情。

這只能說，連神君的魂魄都對白阮阮愛到了骨子里，所以哪怕他失去了記憶、失去了原本的身份，無論變換多少次，他還是會對那一個人從一而終，至死不渝。

司命如今也想開了，神君不就是談個戀愛么，好歹也是混沌之處就誕生在天地之間的神明，談戀愛……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不就是和一只貓談戀愛么，貓變成人，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違和感……還挺登對。

司命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吧，靈主來找小仙又是為了何事？”

哪怕白阮阮是只貓都聽出了司命不歡迎的語氣，她挑了挑眉：“聽起來，你好像對我來找你這件事，很有意見哦？”

司命：“……”

“……不敢。”

“算了。”白阮阮不再逗他，把自己從庫房里拿的寶貝一件一件擺到司命星君的桌子上，“說好事成之后給你幾件神君的寶貝，我白阮阮可從來不會食言。”

“……”

司命震驚了，顫抖著手、又激動又忐忑地摸了摸眼前金光閃閃的寶物。

……別的不說，以他多年來見過無數寶貝的眼光來看，面前這幾件，無一不是天地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