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納群島,一披軍隊在這里軍訓數月,周圍的國家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后面的侃侃而談,把這作為談話的資本——費迪南多這個年輕大公竟然帶隊軍訓,可笑,軍隊是這樣練出來的嗎?還比賽跑步,他以為還是羅馬時期嗎?
十月,軍隊忽然在無人的港口處集結,
“喂,我們去干嘛?”一個士兵用槍戳了戳旁邊的士兵。
“我不知道啊。你看我這個樣子,怎么可能知道啊?!?
士兵看了眼旁邊的士兵,仔細端詳了起來,
點了點頭,
“嗯,說的也是哦。”
“少來了。”
“o(* ̄︶ ̄*)o,開個玩笑嘛。”
“要打仗了聽說,被長官聽到了,會說你嬉皮笑臉的?!?
“這我早就知道要打仗了,就是不知道要打哪里嗎?!?
“你管他打哪里,天天喊著復興羅馬,統一半島,前兩天不是說大公繼承那什么國王嗎?”
“意大利國王咯,。”
“對對對,就是那個啥子意大利國王。你說大公殿下真的祖先有這個稱號?!?
“你可真沒文化,意大利都不知道,意大利就是意大利,就法蘭西你知道吧。”
“懂,一個大國家。”
“那對了意大利也是個大國家嗎?你說托斯卡納大公有沒有這個稱號可以繼承,那豈不是笑話,聽說他爺爺,原來是北邊法蘭西一個啥子地方的領主都能繼承美第奇的大公之位,弄到個意大利國王哪里稀奇了。”
“不是說德意志的嗎?”
“你管他,反正現在你看喊出意大利國王,意大利很大嗎,整個半島聽說都是,那不就要打仗了嗎?”
“大哥你是這個,你是真的明白人。”
被戳的士兵豎起大拇指,意思是那個玩意很大,這里指的是很牛掰。
“還有,你這兩天伙食是不是變好了,一般什么人伙食變好?”
“什么人?”
“上刑場的!?!?
“說這些喪氣話干什么?大家一定都能活著回來。”
旁邊的人見氣氛不對,趕忙過來接話。
船艙內你一言,我一語,汲汲孜孜的喧鬧不已。
揚起風帆啟航,海面上的船只一艘艘的向西而去,在海平面上留下了幾道白色的水痕,船身輕盈,桅桿筆直如槍,船上的人影也越來越遠。
船身隨著漸行漸遠沒入水面,只剩下掛著幾頂長帆的桿子在遠處依稀隱隱約約的模糊可見,夏爾男爵站在船長室里面,他死死的盯著遠處魚兒竄出水面濺起的浪花,讓他想到了此次出征,是不是也如同這只魚一樣,只是揚起風波,又漸漸歸于平靜。
眼神中帶著三分堅定,閃爍出仇恨的眼光,又有著一絲說不出口的緊張氣氛,一想到曾經作為海盜奔襲撒丁島的那次戰役,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船舷邊站著的是剛剛繼位不久的托斯卡納大公,二十一歲的費迪南多,經過數年的船上生活,他的臉頰猶如刀削,無比堅毅的眼神當中充滿了對這次出征的自信,美色之間細細觀摩,帶著些旁人看不出來的許愁容,
“風浪大了,請您回到艙門把,殿下。在海浪里這里一不小心失足的人可不少。”
詹姆斯勸慰道,一邊說著邊有些反胃,感到惡心,
“你暈船了,回去吧,我要和我的伙計們在一起?!?
“殿下,您不回去,我不回去?!?
“你回去吧,我以托斯卡納大公之名命令你?!?
“是?!?
費迪南多在詹姆斯退下后不久,也往后面的甲板上走了走,
剛剛的風浪還不大,他站在那兒鼓舞沒問題,現在風浪大了,如此冒險但大可不必。
他的眼睛凝視著后方天空中的白云,等什么時候前方也有白云了,那就是要到岸上了,因為只有靠近海岸的地方才有白云。
隨著眼神逐漸渙散,思緒也飄落在天地之中,他在思念自己的父親,為自己的父親所面臨的困境擔憂。
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直屬領地所遇到的情況其實與普魯士相似,普魯士同樣的也是多民族國家,德意志人不占多數,但通過同化,上層貴族都是說德語的,加上國家(軍隊)提供的義務教育,這就使得普魯士的主體,東普魯士逐漸德意志化。
其實就算是在匈牙利,匈牙利人的數量也只占三分之一,理論上這些改革是有著成功的可能,如果被執行下去了,還是有可能實現的,說德語的人其實占據的數量最多,其次是各種方言,而非匈牙利語,實際上這個時代的匈牙利語只是一種口頭方言,并沒有文字,匈牙利人后來為了突出自己的高貴,干了許多騷造作,比如和匈人攀上祖宗關系,就很牛掰,到底是仍賊做父,還是鬼子被教化有功,不懂,大為震驚。
但實際上和他講事實,他說占得人數很少,因為都是貴族,我們都繼承了文化,就使勁扯犢子,你說科學事實,他一個勁講文化,就像有些農村土方子,玉米須子做湯治理肺炎,簡直無語,美名其約傳統文化。
就德語人群而言,是占據著優勢的,但在貴族層面上,是不占據優勢的,匈牙利貴族不僅吞并附近的土地,還在成為那里的地主,匈牙利貴族勢力龐大,這對于國家統一不利。
約瑟夫在他實際執政的二十年里面干的也就是這些事情,在加利西亞、布科維納、匈牙利和西本比爾根建立德意志移民區,獎勵依附地區德意志貴族地產和德意志資本的發展,
為的就是打壓這些少數地區的多數貴族,使當地的平民百姓們收益,從而從根本上增加整個國家的凝聚力。
民眾因為統一而獲得利益,這才是國家真正的穩定之路,這樣就算少數地區的多數貴族們想要造反也會淹沒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里面。
可是,這條道路指定不好走,注定是艱難而又困苦的一條道路,不被親人理解的道路,作為皇帝,親人都是貴族,要減少貴族的剝削那就相當于割走貴族身上的肉,來給平民喂血。
而這個時代統治地區的官員如果不用貴族還能用誰呢?貴族千條萬條壞處在那里,還是有人用它就說明他們在這個時代有著自己的可取之處,就比如說識字,不要小瞧這一點,上下政策的同行總不能靠著口令傳播吧,一般口令可以,秘密的呢?認識文字的人方才使得政令通行有度。
還有一點,地方勢力的配合,由于相互認識且相互了解,在執行力度上也更強力有效,不會出現被架空的現象,當然這樣的前提是不傷害貴族統治階級的利益。
但歷史上,約瑟夫死去之后,他的弟弟利奧波德一人來到奧地利,反對改革的聲音遠遠大于支持改革的聲音,再加上約瑟夫本人并不理解改革的意義所在,所以統統廢除,這獲得了好評,短短在位兩年,被稱之為一個好君主。
好在那里?這不如同后世,況且就算是后世要做一些造福全國的政策,也要在十年后甚至幾十年后方能見效,歷史上他沒打過仗,沒頒布過什么法令,經濟無為,政治無為,軍事無為,唯有和普魯士的合作上稍稍有所成就,
這么評價自己的父親不是很好,但怎么說,如果要稱贊一下他,就當君主而言,他比西邊的法蘭西國王要合格,但比起一個英明之君,還稱不上。你說他聰明機智,這種贊揚費迪南多不反對,可是你就說兩年他能干什么大事夸上天去了,
又不是霍去病直接奔襲幾千多公里到匈奴老家,相當于從法國巴黎直奔莫斯哥,這還是直線距離,北京到上海直線距離還1000公里呢,實際上開車過去肯定不止,公路還得1400公里,車子實際上開過去,也不止這么多,畢竟彎彎繞繞肯定有差異,會都走幾步都很正常。
除非你說這兩年,老爹干的是這種大事,費迪南多還真不信,不要說別的,實在是太熟悉了,改革是要死人的,以利奧波德的性子怕是狠不下心來,由于背后家庭力量的緣故,本該死的人死不了,不該死的人被人陷害,這樣的改革也就終止了,稱不上真正的改革。
真變得殺伐果斷起來,簡直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但要是真真的干了,那不得不佩服。
費迪南多在思考如此稱贊的緣故,為利益衡量之,從來只有背叛階級的個人,而沒有背叛階級的群體,所以國王的背叛往往是最容易成功的自上而下的改革,這還是國王在貴族這個統治階級中的個人力量最為龐大的緣故。
利益,
這些稱贊他的人獲利了,專家學者背后的支持者獲利了,匈牙利的國家的分裂者們獲利了。
所以說這才是奧匈帝國分裂的內因,再加上多次對外作戰失敗,分裂是一件不得不走下去的必行之事。
于是就對比起了其他國王,怪不得,已經屬于上流了,再對比一下時間線上本來的繼承人,原來如此,確實,有點撈哦,這些繼承人是一個比一個拉跨。
被權臣架空的“睿智”皇帝,稍微不那么“睿智”卻還不如過于睿智的一位勤奮皇帝,
事實證明,如果一個國家的執政者要么不能勤奮,一旦勤奮的一定要聰明,否則國恒亡。
意思很簡單,做主要謀略的人一定要聰明,不聰明還樂于做謀略,還不如權臣執政,至少就謀略而言,在面對外敵之時,他第一不會造反,第二,夠聰明。
無后顧之憂而能用之,豈不妙哉。
因為這種情況下,國家的利益就是個人的利益,除非君主感覺自己要干點事,還認為一定要趕走他,理智上這種情況不會出現,但人是一種情感動物,不理智的情況常常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