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石毅這么一說，石昊頓時來勁。
“是什么好東西？”
“上古藥神所留之物，黃金之上，蝶中之皇。”
石昊聽后微怔，云曦卻是無比激動，她曾在天神山那落滿塵土的骨書中看到過相關軼聞。
皇蝶，有舉世無雙的尋找靈株的天賦，就算以實力而論，也號稱蓋世。
據說，便是大名鼎鼎，以恐怖戰力威震太古的裂天魔蝶，都遠非其對手。
“無數個時代才誕生一只，被譽為不弱于十兇的生靈？”
云曦美目閃動，驚訝于藥都還有這樣的造化。
“我是聽說太古年間有一只皇蝶現世，一扇動翅膀，五只裂天魔蝶頃刻間飛灰湮滅。”
“真有這種蟲子？”
石昊眼中泛著光。他尤其喜愛寶術。想著若是能得到這只神蟲，意味著一種比肩十兇的寶術要現世。
石毅身邊，有位蝶衣少女臉色多少有些異樣，什么時候起，它們一族，就淪落為計量單位了？
“有這種神蟲，你會讓給我？”石昊相當懷疑，這里面有“坑”。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缺寶術的人嗎？”
石毅唇角微動，“你自己卻找那個神藥門的太上長老驗證不就好了。”
石昊一行人找到林琨，果然從對方口中得到了關于皇蝶的消息，以及一件藥神留下的青銅信物。
之后他們跟隨藥門的太上長老進入神谷，在第三層法陣中找到遺失的青銅信物，組合起來是一件青銅寶盒。
在小塔的幫助下，開啟青銅寶盒后，終于得知道了藥神將皇蝶藏在何處。
另一半，有人相邀石毅，卻是神藥門的門主。
“那株靈藥樹結出的花朵？”
石毅看著手中的奇花，玉匣內有芬芳撲鼻，晶瑩燦燦，那花瓣透亮，若星輝在閃爍。
靈藥樹本是一株靈草，吸收一小池雷劫液，而今成為了靈藥樹，活了數千年，都快化成圣藥了，稀珍無比。
這棵樹，一年只開那么幾朵花而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光靠錢是很難買到的。
“多謝道兄！”
石毅以小涅槃丹還贈，告知對方藥效，神藥門門主一陣驚愕后，再次拿出一朵靈樹花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經過一小段波折，石昊最終還是得到了藥神藏在藥都地下祖脈的的皇蝶。
這時候的皇蝶被冰封在神冰罐內，沉睡了無數的歲月。
石昊喚醒了它，幼蟲狀態的皇蝶是一只金蠶。
“它竟然需要昆木?”
石昊將皇蝶放進乾坤袋中，任它自行覓食。
昆木何其珍貴，當年能貫穿天地，沿著它可以進入神界去，自然是無價之寶。
尤其是昆木絕跡后，其葉片、枝干在太古年間就被瓜分了個干凈，當世每出現一塊都稀珍無比。
然而跟尋常神珍一樣，皇蝶只是停留了一眼，或是只是吃上一小口。
它真正想要取食的是柳神留給石昊的柳條。
這是柳神送給石昊的，保命的東西。對方曾告誡他，若是有可怕危險，手持此枝條，念誦一段咒語，可藉此逃過一劫。
神蟲抱著柳條不肯松開，直到吃完三枚嫩芽才肯罷休。。
這也是神藥門會如此慷慨的原因，皇蝶一旦出世，沒有神圣之物穩固了先天神精，很快就會死去。
如今神藥門已經不復昔日榮光，與其爛在手中，面對未知的荒域大劫，還不如結一個善緣。
“這次煉丹，天地神珍幾乎消耗一空。你跟著他吧，我喂不飽你了。”
兩波人再次匯合，石毅拿出小塔，遞到石昊面前。
石昊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會遇到很多事情，少不了小塔這個助力。
至于他自己，石毅倒是不怎么擔心。
“說謊都不會臉紅的。”
“你不就是想要我保護他嗎？”
石毅：“……”
石昊:“……”
得了皇蝶，一行人又逛了兩日，就聽到有不老山降下法旨到火國皇宮，命石昊前去請罪。
正當眾人想要離去時，就在藥都中遇到了重瞳女。
“準備好了嗎？”石毅問道。
“到時，我恐怕難有余力能帶你一起走。”
“無妨，我自有路可走，天隕州相見。”
兩人短暫談話，其余人不知重瞳女的身份，只覺得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絕色的女子。
哪怕是云曦和火靈兒，在見到重瞳女后都自嘆不如。
唯有石昊心中大驚。
重瞳女坐鎮藥都打算做什么？這兩個人又在密謀什么東西？
“你要離開了？”離開藥都后，石昊問道。
“對啊，我沒有你那么多解不開的羈絆。”
“等該拿的好處都拿了以后，我會離開。”
石毅這番話，不只是石昊，就是藍彩等人心中也大驚。
離開？去哪里？
他們也知道荒域大劫將至，如今就算是太古神山，那些尊者也走得七七八八，全部逃到其它大域避難。
難道，重瞳者也要去往其它大域？
只是石昊心中有所覺，他覺得石毅所說的離開，大概指的是去往上界。
“你們天神山的法陣名額，留幾個給我。”
云曦臉上臉上的驚訝神色難掩，她不知道為什么石毅會知道她天神山的秘密。
還是一個最近才發現的秘密。
“這家伙通曉周天之秘，你就當他是一個老怪物就好了。”
“哎呀，誰打我。”
隔空一擊，石昊腦門上腫起一個大包來。大眼霧氣朦朧，望著藥都方向敢怒不敢言。
其他人心頭震顫，心道重瞳者竟然還有這樣的神通？感嘆這哥倆還真是妖孽，一個比一個變態。
“敢問石兄，那法陣上寫著，離開大域牢籠，究竟指的是什么。”
紫衣少女嘆道。不說那個神秘法陣已經損壞，就是能正常運轉，一個目的地不明的法陣，也沒誰敢輕易嘗試。
“那是一條通往上界三千道州的通道。”
“什么！”
石毅此話一出，聞者皆驚。
“那是一條還算安全的通道。”
“此次，荒域大劫，幾乎不會危及尊者境以下的修士的性命。”
“而在三千道州，天神只是一個小門派的首領。”
“像我這樣的人物，在上界也并非沒有。”
“言盡于此，是去是留，你們自己衡量。”
“讓我靜靜，嚇死鳥了。”大紅鳥幾乎墜地，火鴉更是忍不住呱呱亂叫，其余人更是心潮起伏。
“不管如此，我都愿意追隨王爺的腳步。”
藍彩表態，金色鵬鳥和裂天魔蝶則是一時之間打不定主意。
石毅口中的上界也太恐怖了。
而他們若是留在下界，他日沒意外的話幾乎尊者境是板上訂釘的事了。
是在神山上稱尊做祖過完輝煌的一生，還是去往上界，追尋渺茫卻有著更大發展空間的人生？選擇哪一種，是值得認真思考的問題。
一時之間，他們心里也沒有答案。就算是石昊，也是如此。
“你們幾個云曦仙子去天神山走一趟。”
“去見見神山各路英杰，也算是一場歷練。”
“至于法陣修復，孔雀尊者自能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下界為什么會被稱為牢籠？”火靈兒敏銳地捕捉到這一句話。
“你以為牢籠里關押著什么？”
石毅臉上再度露出讓人發毛的笑容，“下界八域，皆為囚籠。”
“而你我，就是籠中鳥。”
“為囚徒，為罪犯的后代。”
石毅口中之言十分嚇人，眾人心頭無不沉甸甸，脊被發涼，心中忐忑。
“若非出自石兄之口，換誰來我都會覺得這是瘋話。”云曦開口說道。
“我們的祖先犯了什么罪？”
莫名被感知，被打上罪人后代的標簽，就算石昊心中都有一股氣。何況，像是火靈兒、云曦這種公主和神女。
囚犯的后代？開什么玩笑！
“我們的先族并無大過錯。”
“只是一些人覺得他們有罪，所以我們生來就是罪血的后代。”
“恥辱銘刻在我們的身體里，哪怕是去了上界，我們依舊是罪民。”
等到石毅合上嘴巴后，全場已經是寂靜無聲。
“很沉重吧。”
“一直背負這些的你，很沉重吧。”
石昊開口，他看著石毅。難怪他一直覺得石毅不夠純粹，還總是喜歡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
他的這位小哥哥，一直都是背負這種東西在前行的嗎？
“我也聽過族中老祖提到只言片語。”
“大劫來臨，這樣的事不止一次發生了，太古、上古皆有大劫。最終神圣如草芥，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當大劫結束后，一切真相都被抹去，各大強族皆不知，渾渾噩噩，蒙蒙沌沌。
一場輪回，周而復始。
沒有什么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可惡啊，被神圣視為魚肉，真想結束這無休止的輪回。”石昊攥緊拳頭。
“那你要努力啊，昊。”
“一直走下去，走到神道盡頭。”
“走到可以改變一切，走到可以洗涮這層屈辱。”
“告慰億萬萬死去的英靈，祭奠我們的先祖。”
石昊一陣沉默，而后抬頭看向遠空，收回目光后，他說道“哥哥，你也一樣。”
“我是無敵的，你到了上界可不要給我丟臉啊。”
石毅笑了笑，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九頭獅子，而后拿出一個玉瓶。
“代我向九靈王致歉。”
玉瓶子剛一到手，大紅鳥、打神石就湊了過來，賊兮兮的。
“什么好東西？”
顯然，石昊也是一丘之貉。這家伙都十五歲了，還沒個正形。
不過，這樣多好呀。
愿天底下的孩子都能“晚熟”，當一輩子心性純良的少年。
“小涅槃丹！你竟然煉成了！”石昊大叫。
“給你。其中兩顆送給那只死猴子和二禿子。”
“柳神若是愿意相助，有了小涅槃丹，恢復往昔境界并不難。”
“才三顆，小氣哦。”說罷，就想要朝石毅腰間里摸。
石毅逃開，石昊沒能抓住。
現在兩人都有鯤鵬法在身，在身法上，石昊已經占不到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