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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嶺神樹中(4)

給我看這個做什么?

老癢咬了咬牙,神情表現(xiàn)得極其痛苦,微微低下頭遮掩自己眼中的情緒,低聲道。

“我媽媽不是病了,她是已經(jīng)去世了。我從牢里出來之后第一時間就回了家,家里也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落滿了灰塵。我看到我媽媽趴在縫紉機上,一動不動,還以為她是心臟病犯了,急忙伸手去扶。可……

說到這里,老癢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聲音驟然停頓下來。吳斜本就不是個心硬的人,看老癢這個樣子,被欺騙的憤怒也散了大半,想要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出口,只能干巴巴的問道:“后來呢?”

老癢沉默了大約有五六分鐘,再開口時,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可她早就死了,那張臉整個都粘在了縫紉機上,我這一扶,將她整張臉都扯了下來。”

一路以來始終被吳斜當(dāng)做最終幕后黑手的老癢,就這樣在他們的目的地,青銅樹頂端的棺材中失聲痛哭起來。看著老癢罕見的放聲痛哭,吳斜感覺自己積攢的怒氣像是被戳漏了氣一般泄的無影無蹤。但剛剛質(zhì)問過老癢,此時要想安慰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只能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癢抹了抹眼淚重新抬起頭來,緩和了一下情緒,雖然雙眼依舊通紅,但總算將悲傷抑制了下來,對著吳斜繼續(xù)道。

“我一連在家待了好幾天,不想出門,也不想看到我媽的尸體。就這么昏昏沉沉不知道到底多久,我突然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從廚房飄了出來,我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我媽正在和以往一樣做著晚飯。我一開始以為是幻覺,但發(fā)現(xiàn)其他的人也都能看到我媽。我開始思考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逐漸開始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我潛意識想要拿什么,就真的能拿出什么,明明事后回想起來想拿的東西根本不在那里。”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煙,似乎這樣能讓他鎮(zhèn)定一些。吳斜沉默了一會,繼續(xù)問道:“然后你就知道了?”

老癢吐出一口煙,那煙在這濃郁的霧氣之中竟然一點也沒有沾濕,依然能夠正常燃燒,但此時誰的注意力都沒放在這個上面,只聽老癢繼續(xù)道。

“我知道我媽是我制造出來的,但只要能讓她回來,這些我都不在意。可那天的那一幕始終在我的腦海里無法忘記,直到某一天,我又看到我媽坐在了縫紉機前,她的臉……”

老癢沒有繼續(xù)說明究竟是怎樣,但吳斜已經(jīng)想到了答案。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他的腦海中還是立刻想象出了當(dāng)時的情景,只覺得心中一股寒意,又帶著難以抵抗的恐懼。老癢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又憑空變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里道。

“從那次開始,我意識到了這個能力的可怕。但我不甘心我媽就這么死去,我不能再讓我的潛意識被它具現(xiàn)化,我需要一個沒有看到這一幕,潛意識干干凈凈,又認識我媽的人。那個人就是你,老吳。”

吳斜做過許多猜測,但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老癢的目標會是這個。他狠狠打了個寒顫,想起那種憑空具現(xiàn)化的人,心底總覺得無比的邪異。他不知道,那樣出現(xiàn)的到底還算不算是人。想著想著,他突然就想到了腳邊的悶油瓶,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自己腳邊的人,究竟是不是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悶油瓶?還是他依靠自己的潛意識,具現(xiàn)化出來的復(fù)制品?他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自己潛意識不受控制具現(xiàn)化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他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拒絕道:“人死不能復(fù)生,這具現(xiàn)化出來的東西是不是人還不知道。”

老癢搖了搖頭,將那支煙一口吸進大半,對著吳斜說道:“不,其實你已經(jīng)幫我做了。這種能力無法控制,只能引導(dǎo),不然我想逃出這里的時候,就應(yīng)該長出個翅膀來。想要使用,心理引導(dǎo)是必須的。比如……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

吳斜暗罵一聲,老癢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真的下意識的回想了他媽還活著的樣子。但還不等他細想,下方便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吳斜幾乎是拖著張權(quán)就要向外跑去。

那樹根上的真菌一按就碎,連帶著攀爬的位置也變得滑不留手,沒有樹根的地方又難以爬到那么高的棺材口。老癢看了看那棺材的中央,竟是空空蕩蕩直通地底不知道多深。吳斜急道:這得是多大的動靜才能讓整個青銅樹動起來?不會是剛才那牙齒打架一樣怪聲音的主人吧。

老癢撓了撓頭,又看了一眼下面,疑惑道:“不對,那聲音是我為了引你下來整出來的。不對,老吳,你第一眼看到這棵青銅樹想的是什么?”

吳斜打了個哆嗦,道:“我想,這東西這么深,怕不是通到地獄里面去了。”

老癢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一腳踢在吳斜身上,幾乎是低吼出聲道:“你他娘的不要胡思亂想!”

他話剛說完,棺材中央,青銅鎖鏈下方的空洞底部便驟然睜開了一只紫色的巨大眼睛,瞳孔細長,像個蛇瞳一般。隨著整個青銅樹的震動,那瞳孔還在不斷接近。別說老癢,吳斜又何曾見過這陣仗?二人都顧不得罵上一句,便向著上方爬去。

吳斜的體力在這段時間內(nèi)總算得到了一定的補充,便將張權(quán)背了起來負在背上。老癢被那碾碎的真菌滑了下來,似乎也煩不勝煩,揮了揮手便又爬了上去。吳斜的雙手也按上了樹根,一入手便能察覺到那股滑膩感消失不見了。他一邊向上爬,一邊抱怨道,你有這能耐為什么不變個梯子我們直接出去?

老癢爬的飛快,一會就來到了縫隙口,頭也不回的怒罵了一句:“越是復(fù)雜的東西具現(xiàn)起來越難,你…你他娘說的輕松,你行你來。”

他們剛剛爬出棺材口,下方的一只純黑色觸手便伸了上來,將巨大的棺材蓋生生頂飛了出去,原本覆蓋不知多少年,早已硬化的樹根也沒能幸免于難,被撞的粉碎。無數(shù)飛濺出去的木塊在速度的作用下子彈一樣飛了出去,將棧道都摧毀了大半。

那觸手雖然是純黑色的,但活動的模式卻像是某種電影里的海怪。黑色的觸手肆意擺動,將四周樹根中的銅像都抽的扭曲變形,斷裂的雕像手臂向下墜入了黑暗之中。震耳的青銅碰撞聲不時傳來,吳斜腳步一頓,目光四下尋找那王老板。雖然王老板怎么也不算是個好人,但讓吳斜坐視不管還真有些艱難。

老癢張嘴想罵,但身后的聲音愈發(fā)接近,想來那觸手的正主兒就要破棺而出,便拽了一把吳斜,抓住一根垂落的樹根便向著一處還未坍塌的棧道落了下去。吳斜抬頭一看,那棺材板被掀飛了少說也有四五米,別說是他,悶油瓶要是被砸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也決計留不下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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