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土鱉的眼神慌亂了一下,隨即卻又恢復了正常;只見她直接垂淚道:“公子!我好歹日日服侍于你,而且也是正經的良家黃花大閨女。
你對我不假以顏色,每日呼來喝去、張口即罵;怎么的卻對她這般念想?
難不成,你還想要娶一個青樓的姐兒為妻不成?”
趙昊對于她耍的心眼,也見多了,直接道:“你少給我亂轉移啊!我現在說的是這個事嗎?我現在說的,是你不問老爺我,直接就替我作主了。
這件事的性質很嚴重,你知道不知道?這算是惡奴欺主!”
阿依土鱉干脆耍起了無賴:“公子!我把她送來的請柬扔了,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一個青樓的姐兒扯上什么關系。我就惡奴欺主了,你能把我怎么樣嗎?”
趙昊:“念你還在天癸期間,懲罰暫且寄下。待到你身上清爽了,再打十記屁股。
話說你也是個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換的這月經帶、衣服、床單什么的,可全是我到浣花樓的薛濤那里求人家幫我買的。
要不我一個大男人,怎么給你弄這些東西去?”
阿依土鱉之前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現在趙昊說出來,她才意識到了這些。
阿依土鱉突然眼睛里兩行淚就流了下來,然后一本正經地道:“公子!對不起。是月如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以后月如一定好好服侍您!”
趙昊:“停、停!你是不是吃錯什么東西了?怎么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嚴肅正經了?
咱能不能還像原來那樣相處?你這樣我很不習慣的。”
阿依土鱉:“公子為了月如這點污穢之事,情愿拉下臉皮去求一個青樓的姐兒幫助,足見對月如情深意切。
月如足感盛恩,以后一定會回報公子的。”
趙昊:“拉倒吧!你可別這樣。我怕你再說下去,一會就要上演以身相許的戲碼了。
你要真想報恩,我也不多要求了。有機會回去偷你那個財主老爹點錢給我送來就可以,我就當你還了這人情了。
話說自打人類發明了錢財以后,怎么報恩這已經徹底不是個問題了。”
阿依土鱉松了一口氣,把臉上的眼淚擦干,又輕笑了一下道:“公子!你人真的挺好的,就是這張嘴損到家了。簡直就是噘嘴騾子賣了驢價錢。”
趙昊:“哇塞!沒想到我也有被人發好人卡的一天。不過以后別這么說了,我可不想當好人;聽起來怪惡心的。”
阿依土鱉:“公子!話說那個薛濤的出道宴會,為什么會給你送請柬啊?她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趙昊:“你還說呢,你差點斷了我一條財路。我沒來圖書監工作之前,就是個窮秀才。差點都餓死了。
后來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給青樓姐兒們寫詩填詞賺錢的活,這才沒餓死。
那個薛濤,就是我的一個大金主。你啊!差點把我的大金主給得罪透了。”
阿依土鱉:“哦!人家不知道嗎。”
趙昊:“哼!”
......
文院之中,院正萬山看著幾頁雜役們承上來的紙,拍著桌子大喊道:“誤矣、誤矣!好好一個人才誤矣!”
喜歡喝酒的小老頭馮遂道:“師兄!又怎么啦?最近你總是脾氣特別大。
我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你就不知道氣大傷身嗎?
我記得你年青時可是溫潤如玉的,很少有啥能讓你生氣的事。怎么反而越老越暴躁了?”
萬山嘆了口氣道:“馮師弟!你也知道我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有幾個年頭好活?
不趁著這幾年,好好給國家發掘點人才嗎?現在我可是看到有人才浪費就來氣。
不行!馮師弟,當初這個趙昊可是你去安排的。從這幾首詩詞上,就能看出他于詩詞一道天賦極高。
可是你看看他這些日子都寫了些什么?要是多寫幾首戰詩或者警世詩,總也比搞這些風花雪月、狗皮倒灶的東西強啊!
不行!你得給我把他弄進太學或者國子監里來,我得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調教。”
馮遂喝了一口酒道:“師兄!那小子現下也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呢,我把他放到圖書監當整理了。想調教也容易啊。
不過他最近又寫了什么詩了?讓你如此生氣?”
萬山把那幾頁紙遞了過去,“你自己看看吧!這等才情,真的是可惜了。這是這段時日他寫的所有被鑒文臺鳴示的詩,每一首都沒有低過鳴道級別的。”
馮遂接過來一看,第一首是群玉院寫的《雨霖鈴》,這個他知道。
第二首是當著他面寫的《從軍行》,他也知道。
第三首《無題》,并且標注了不是寫出來的,是直接吟出來的。
馮遂再一看內容:錢多活少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輕。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看完他直接就樂了,并且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師兄萬山這樣氣憤了。不過這詩,倒也挺符合那小子的作派的。
再看第四首,是《賺浣花樓薛濤》。內容: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這......,難不成他是喜歡上了浣花樓的那個姐兒薛濤?”馮遂看著如是想。
再看第五首,也是個《無題》,同樣標注是吟出來的,不是寫出來的。內容:鐵甲將軍夜渡關,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算來名利不如閑。
趙昊這段時間,一共就創作了這么幾首詩詞;馮遂看了下每首詩詞的級別,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般的文人士子,創作出一些出縣級別的詩詞,都已經不太容易了。能創作出達府級別的,都已經足可以用作自吹的資本了。
可是這個趙昊,自從撞到頭開悟以后,他創作的這每一首詩詞,都沒有低過鳴道級別的。
甚至哪怕是這些鳴道級別的詩詞,隨著傳播開去以后,也可能逐漸發展成齊國級別的。
而且他近期的那兩首《無題》詩,直接一誕生就是齊國級別的了;并且鑒文臺那里還特別標示了,有希望達到經世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