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眠?是那藥仙朱無眠,韓柒瞪大了眼睛,直看著那所謂藥仙朱無眠的孫女。
“呃呃……姑娘你……”韓柒剛想開口問聲。
“這老頭不是個好人……”卻被朱無眠的孫女直接一句話打斷。
“嘿……?老頭我不是好人?你爺爺當年差點要了我的命……”棋仙臭罵一頓,當年自己小黃山論武真差點栽在老毒蟲的手里。
“呸……老頭,我爺爺當年被你天雷都嚇出陰影來了,至今不敢再出西南半步……”小姑娘名頭兒叫做朱妍玲兒,面對著棋仙南宮有問,絲毫不退讓,與其對著叫罵。“心疼他老人家現在頭發都掉光了……”
“前輩……朱姑娘,我覺得這當中應該是有著什么誤會才是,都消消氣……”韓柒當個中間人,自然勸了一句,然后對著柳筱筱使了個眼色,柳筱筱不搭理他,而是在對面用著碗筷兒喝著白粥。
酒仙杜小康也跟著喝起白粥,與那柳筱筱動作相當整齊,看起來還真是一路子的人。
“不急……朱姑娘,這樣,吃過早飯啟程,北走皇城,去幫你要那天外玄鐵如何……?”
韓柒眼瞧著這兩人的火藥味,皺了眉頭,此句話一出,沒見有人回答,便自顧著埋頭吃起了早飯。
“臭小子,這姓朱的丫頭要找什么玄鐵,你又不欠她人情,只要你想著不去,老頭我今天就把她留在這里……”南宮有問嚴肅著,在突然安靜的氣氛下說道。
“不過尋一塊玄鐵罷了,前輩!順路之行……”韓柒無奈苦笑不得,吃了幾口,覺得不妥,便站起身來,“既然大家都不餓,就啟程吧……”然后便請示了南宮有問和杜小康。
朱妍玲兒倒是不像韓柒對著棋仙酒仙兩人那么敬重,直接起了身,走了出去。
“沒禮貌的丫頭……”南宮有問搖著頭,起了身,然后與杜小康柳筱筱幾人一同,出了客棧。
“幾位客官,慢走嘞……”
走后,小客棧里面的掌柜小二不忘著熱情喊道。
韓柒幾人不先上馬車,而是直接往了鐵打無雙韓士程的家里去……的確,今日兒是韓柒取刀的時候。
到了韓士程的家門口,咚咚的敲著大門。
“前輩,韓前輩……”邊敲,韓柒還不忘邊喊著。
吱呀……
家門打開,韓士程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那高壯的體格子在幾人面前如同一堵墻似的。
看見來的韓柒,韓士程大笑一聲,“小兄弟,你來取刀了,我等著你嘞……”
看到了韓柒身后突然又跟著三個陌生人,有些警惕,小心問著,“小兄弟!他們是……?”
見前輩提問,韓柒自然禮貌笑著,“韓前輩……無妨,都是我一同北上的伙伴……”一句話讓著韓士程放心。
“既然如此,請進吧……”韓士程點著頭,他自然充分相信刀男客的孫子,將眾人請進了屋子里,坐著喝了幾杯茶水。
然后韓士程從那鍛造房間里面將韓柒的刀取了來。
長刀,帶著點彎曲,黑色的刀柄已經與那鑄造出來的刀鞘融合在了一起,刀鞘也是黑色的,表面刻著細致的條紋,韓士程將刀遞給韓柒,韓柒自豪的拿著,卻被長刀壓住了手,往下掉了一段距離。
玄鐵之重,果然名不虛傳……
韓柒十分凝重的拔出那把刀,刀面光滑發亮,刃口鋒利,拔刀的清脆聲響在韓士程的家里回旋著。
此刀,好刀,可惜最合適它的人已經仙逝,看著那暗黑色的刀鞘,韓柒沉思片刻,倒是那朱妍玲兒輕步走來,仔仔細細打量了刀鞘一眼……
“這就是天外玄鐵……”朱妍玲兒眼睛睜大,感慨一聲。
“對了……韓前輩,我有一事,不知前輩能再答應小子可否?”
看著朱妍玲兒,韓柒倒想起了一件事來。
“小兄弟你說……”韓士程點著頭。
“朱姑娘……把你的短刃圖紙可否借我一看……”
說著韓柒到了朱妍玲兒的面前,問著。
朱妍玲兒有些不肯,表情有些抗拒,但是想了想還是拿出了那張圖紙,遞給韓柒,“給你……”
“韓前輩,您看這圖紙上的短刃,您能否打造出來?”接著韓柒拿著圖紙到了韓士程前面,將圖紙拿給韓士程。
“我看看……”韓士程接過圖紙,認真仔細的看了幾遍,“圖紙做工精細,但我可以一試,只是這圖紙上要的玄鐵,我這已經沒有了……”看過圖紙之后,韓士程點頭,非常自信的把圖紙還給了韓柒。
“韓前輩能做出來就行了,玄鐵的事,我日后會想辦法……”韓柒接過圖紙,把圖紙還給朱妍玲兒,然后將長刀拿上,對著韓士程,稍行一禮,“小子謝過韓前輩的幫助,小子告辭了……”
一聲而出,隨后韓柒帶著幾人離去,只留下韓士程一人在家。
“刀兄,你孫子來我這打刀鞘了,在天之靈你也能好好閉眼了,當年就想給你配刀鞘,你硬是不讓,說什么刀鞘會蓋住了刀的鋒芒……可現在我才明白,你是為了這個年輕人……”
嘆了一聲,刀男客不用刀鞘是不想自己的刀被蓋住鋒芒,如今這韓柒年輕人來,自然就得用刀鞘藏拙,避鋒了……
韓柒幾人離開了韓士程的家,又回了那家小客棧,去將馬車拉了出來,出南月城,北走,向著北玄皇城出發。
身后南月城墻之上,采花郎兒白聞香一陣郁悶,好不容易費了些時間終于甩掉了那個瘋子劍客,看得此時韓柒一行人又多了個美人兒,不免得內心當中一股不平衡勁。
那小子走了什么桃花運兒,這怎么一有什么好看的姑娘,都跟著他走了。
正想跟去,卻不料身前一劍刺來,截住了白聞香的去路……
“你丫的有毛病吧……”白聞香看到刺劍的人,又是之前的那個青年劍客,不由得一聲大罵,“都進了北玄,何苦還要殺我,我倆都要殺那韓柒,要么公平競爭……要么共同合作……
“他的命是我的,你出刀吧……”青年劍客劍氣一震,對著白聞香,沒好話道。
“喂……那韓柒旁邊跟著的可是天下棋仙啊……你不想著辦法對付他,你搞我作甚?”見青年劍客油鹽不進,白聞香可忍不了了,“這樣,我們一同合作殺他,韓柒的命你取,我只要把那倆個美人兒擄走就行……”
退一步,這已經是白聞香的底線了。
眼見著那青年劍客依舊無動于衷,白聞香暗中便想拔刀。
“他身邊有棋仙,的確!我不好殺他……行!我答應跟你合作……!”就在白聞香都準備出手的時候,青年劍客將劍收回劍鞘,看似認真思考了起來,后便點頭答應了白聞香的話。
這一聲答應的,讓白聞香有點受寵若驚,不敢相信,腦瓜子一下就蒙了。
“你你你……”原準備拔刀的手放下,走到青年劍客的身旁,拍了拍其肩膀,笑著,“這不就是啦……來來來,劍兄,我們好好計劃一下如何殺的了那韓柒……”
奸計得逞,白聞香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隨后兩人一同追向韓柒的路線,途中交談幾句,都是些形形色色刺殺的方案。
靠近北玄皇城,有一條要渡過的十幾里大江,北江,是北玄立國的根本,順南北水路,商旅游船,北玄當年征戰之時,物資糧草路運艱難,便就是指著這北江的水路,一路南下,才在中原一片,北玄軍殺出了威名……
韓柒幾人下了馬車,到了北江的碼頭,倒賣掉坐了一路的馬車之后,便詢問著碼頭一些搬運東西的勞工們,“勞煩幾位?想要過江,如何借船……?”
“啊……?借船?借不了了……”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勞工,耳朵好像不是很好使似的,在韓柒問著他時,他大著聲音回答道。
“借不了……?為何?”韓柒滿臉疑惑,看著忙碌的勞工。
“小伙子,其實也不是借不了……”勞工左顧右盼了一眼,看著自家東家沒有在此,便又才敢回答一句。“以前這北江來往,有船便可以借,可現在不行了,除了一些有著武修高手護船的商船和有北玄軍護衛的官船之外敢來往這北江兩岸……”勞工無奈嘆氣,“那河里面有著東西,是些吃人的水怪,那水怪長約數丈有余,過往大船無不被其折騰卷入江里面,唯有晨時,江面才略顯平靜……小伙子,你們若真想借船過江,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我們東家,只是要些銀子……”
“無妨……銀子我們倒是還有……”韓柒聽著認真,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素有北玄第一大江北江,竟然還有著這種傳聞,“那麻煩你帶我們去尋你們東家了……”
“好好……不麻煩,不麻煩……”勞工看的韓柒幾人,韓柒更是配著長刀,便初步推斷是些江湖人士,點著頭,隨后帶著韓柒幾人往著碼頭一處高棚子走去。
高棚子門口站了兩個拿著棍棒的伙計,看一個勞工不干活竟然往東家的棚子走,便攔住,“這是東家的棚子,你一個勞工有沒有點規矩……”
“麻煩兩位大哥通報一下東家,有人想借船過江……”勞工在前面唯唯諾諾的哈腰勾著身體,輕聲說道。
“借船?借什么船?官府都頒發法令了,私人不借船,你想讓東家被抄家嗎?”門口的伙計一陣怒喝,一句,還真把勞工嚇了個半死,直接灰溜溜的跑走,嘴里面還嘀咕著,“不敢……不敢……”
“兩位伙計,我們真有急事需過江,還請兩位通報……”看到勞工直接逃去,韓柒能理解,然后直接對著那兩個伙計問著。
“想過江,行是行,你打點我們兄弟二人,我們可以讓你們一行人偷偷混進商船內,也不必麻煩東家了……”看到勞工走遠后,兩個伙計立馬一改之前的態度,帶著一股奸笑。
“打點沒有,不過兩位,我這腰上可有一把刀,兩位想不想試試……”那兩個伙計所謂的打點,韓柒自然知道是什么,也就是要銀子,可是韓柒不傻,這東家的商船哪會那么容易的就讓兩個伙計帶人混上去,無非是一些偷奸耍滑的伎倆。
噗呲……
韓柒一句話,倒是把旁邊的柳筱筱和朱妍玲兒兩個逗笑了起來。
“你……”一個伙計聽到韓柒這一句話,自然不能忍,操起手上的棍棒要對著韓柒砸去。
“等等……”倒是另一個伙計有些眼力勁,連忙阻攔,“這一行人有恃無恐,我懷疑可能真是些江湖武修,還是去通知東家一聲……”一說,便轉身進了那高棚子里面去。
不久出來,便對著韓柒一行人說道,“東家請你們進去呢……”
韓柒聞聲,便帶著前輩幾人進了棚子。
“切……裝什么裝……要是東家再把你們趕出來,我非得偷偷弄死你們不成……”報信的伙計看到韓柒走進了棚子,隨后便自己嘀咕著說了起來。
走進高棚子,里面被燈火照的通亮,東家是一名北玄的商賈,家纏萬貫,此時正接待著一些客人…
棚子很大多多少少坐了五六十人不止,看到韓柒幾人進來,大東家連忙叫人賜了座。
坐下,韓柒一眼看了這些客人,都是些江湖大大小小有名的武修,一眼看去,韓柒倒是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一愣。
棋仙在旁邊看了那兩人一陣,不時間給那兩人造成了威壓。
韓柒瞧見的這兩個熟人,自然是得那白聞香和青年劍客了……
可想不明白的是,他兩竟然坐在了一起……八成不會是合作了吧?
驗證了韓柒的猜測,只見白聞香對著青年劍客敬了一杯酒……
看來,想殺自己的人終歸目的是一樣的……韓柒無奈,伸手拿住桌子上的酒杯,舉起,便對著白聞香和劍客兩人,敬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天佑我沈家……來者各位皆是天下英雄,明日一早過江,我沈家生意可就仰仗各位了……”東家是一個中旬男人,臉寬,和藹,說話也極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