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去冬雪，換來的是春季盎然。

主店鋪內，江齊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店鋪里的生意冷淡，滿臉的愁容。

那許賀也是奇葩，他虧本賣炊餅，買到今天還在賣，本來只是料想他也不過賣個幾天就算了，沒想到半個月過去了，還依舊堅持。

“他不會是腦子真的壞了吧，非要整死我？”江齊忍不住低聲罵了句:“狗東西！”

店鋪里的伙計們也是滿臉愁容，生意不好，他們也高興不到哪里去，雖然平時沒有獎金，但是生意好的時候，也會給加大家伙加加菜，做做新衣裳。

“武掌柜在不在？”店鋪外傳來比較熟悉的聲音。

江齊起身去看，發現是張叔的伙計何三，于是立馬出去:“何三，張叔叫你過來的嗎？”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沒有和張叔溝通過，他也沒派人過來，本來想過些日子再去拜訪他的。

“是我們掌柜派我來的。”何三點點頭。

“他有什么話要托你轉達給我？”江齊很是期待張叔會有什么事。

“張叔說，叫你空閑過去一趟，他有些話要跟你說。”

不直接告訴我，為什么要我過去說，難不成還要談判？

江齊想不通對方的想法-“那好，你跟張叔說一下，我等下就過去。”

“嗯。”何三收到答復就回去了。

隨便交代幾句，江齊就出門去，前往陽谷一絕，因為天氣還好，于是他選擇走路過去，鍛煉身子也是好的，不然天天躺在太師椅上發愁，說不定哪天就得病了。

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

“張叔呢。”江齊徑直走進陽谷一絕。

店鋪的顧客也不多，他這邊雖然距離紫石街有一段距離，但還是會受到許賀生意的影響，一個炊餅兩文錢，走遠點大家也完全能接受。

“我們掌柜在閣樓上。”何三指了指閣樓。

“那好，我自己上去。”江齊往樓梯走去。

上到了閣樓，那房間門打開著，張叔就在里面。

江齊走進屋子，坐下，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張叔，近來可好？”

“大郎，你來了。”原本在發呆的張叔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個比較善意的笑容。

從這笑容來看，至少他對自己不是厭惡的，江齊端起茶壺給對方滿上茶水:“不知道今日張叔叫我來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張叔端起茶杯，吹去熱氣，小喝一口:“大郎啊，上次你跟我說分成的事，我想來想去，認為還是可行的。”

“可行就好。”江齊按耐住內心的狂喜:“那張叔現在就是決定了要和我合作？”

“嗯。”張叔點點頭，他臉上沒有之前那種無奈不甘，反而是一種釋懷的姿態。

“我確實也老了，沒必要跟你們這些有野心的后生較量，免得那一天傾家蕩產。”

“張叔，你說得哪里話！”江齊覺得這話要是帶了點諷刺。

“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聯合經營？”

“只要你答應我的分成什么沒有改變，至于什么時候開始，那就你說了算。”張叔一臉無所謂。

“分成當然不會改變了，說了六四分就是六四分。”

江齊拍了拍胸膛，語氣很真誠，沒有一點偷奸耍滑:“等我有了詳細的安排，再過來跟你說這事。”

“最近的事情你怎么看？”確定了利益方面，張叔就開始換了個話題。

“最近的事？”江齊想了想:“你說的是不是許賀虧本賣炊餅的事情？”

“就是這件事情。”

“我認為這事情不簡單。”江齊雖然一開始認為那許賀是腦子壞掉了，要這樣做虧本生意，但是仔細一想想，這其中必有蹊蹺。

“怎么個不簡單法，那你說說看。”

“我認為許賀不至于這么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生意，我想應該他背后有什么在指示他這樣做。”江齊說出自己的猜測。

“嗯。”張叔比較肯定地點點頭:“我的猜測和你差不多，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示許賀，不然他犯不著做這樣的事情。至于是誰，我一時沒有頭緒。”

“會是誰呢？”江齊仰頭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沒惹上什么大人物啊。

“張叔，你說那個背后指示之人會不會是我們的行首，陳叔？”

“陳叔？”張叔不知道對方會有這樣的推測，他立馬搖頭。

“這不可能，他作為行首有什么道理要把陽谷縣的炊餅生意攪亂。”

江齊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你說陳叔他會不會看我的生意日益壯大，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他指示許賀對付我。”

“不會吧。”張叔印象中陳叔不是這樣的人，他也沒必要弄這些手段。

“我覺得不像，他要是真的怕你威脅到他地位，他當初又何必讓你入餅行呢？”

“我總覺得這個陳叔不簡單。”江齊始終認為這行首陳叔是個老狐貍。

“陳叔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我想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張叔喝了口茶，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說的對。

“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楚。”江齊皺著眉毛:“要不我去試一試陳叔？”

“試一試陳叔，怎么試法？”

“我直接跟他說我要做行首，我看他有什么反應，如果他反對的話，那就很大可能說明他就是怕我威脅到他地位。”

江齊覺得應該主動出擊，畢竟再這么被許賀搞下去，那自己就賺不到錢了。

張叔放下茶杯:“你要當行首嗎？”

“其實當不當行首我無所謂，但是當了行首我就能規劃陽谷縣的所有炊餅生意。”

江齊頓了頓接著道:“我想陽谷縣在我的規劃下，我們的炊餅生意會越來越好，也不會有今天這樣同行相殘的局面。”

“你想怎么規劃陽谷縣的炊餅生意？”張叔忽然很想聽聽這后輩的想法。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要收購所有同行，或者跟大家聯合經營。”

“這樣可行嗎，他們能同意嗎？”張叔覺得這有點異想天開。

“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錢，我們一起聯合經營，大家自然就不會去競爭，也不會有許賀這樣的舉動，大家平安無事，那不就財源滾滾來。”

“好是好，只是可能會有變數。”乍一聽，張叔覺得這個想法挺可以，但是總覺得不可能會這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