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認了丫頭做偶像
- 金縷詞
- 一言
- 1972字
- 2022-06-28 18:36:26
“我猜你身上有邵家想要的東西。”
戚歌一邊猜一邊悄悄伸手去碰顏知非的包袱。
顏知非察覺到戚歌的動靜,一手扯過包袱,死死抱在胸前,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溢滿兇意。
戚歌見自己沒得逞,有些失落,哄著她:“到底是什么寶貝嘛,就不能讓我知道知道?”
他一臉神秘兮兮地湊上前,“我保證,絕對不告訴第三個人。”
顏知非眼里只有戒備和敵意。
戚歌拿她沒辦法,失落道:“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拿我當地人。”
顏知非干脆利落道:“我不跟流氓做朋友。”
“誰……誰是流氓?”戚歌一想到先前那個誤會就頭疼,“白阿婆多大年紀了?我能偷看她洗澡?做我奶奶都夠歲數了。”
“怎么會?”顏知非很驚訝。
戚歌喃喃自語:“鄉下丫頭沒見識,她每個月都會耗一大把鈔票用來保養,皮膚當然不能跟鄉下六十的農婦比。”
她——六十高壽了?
“說誰沒見識呢!分明是你們城里人淺薄,好比不比,非比一張臉蛋。”顏知非氣鼓鼓的,但心里著實驚訝,等回了青古鄔,她一定要把白阿婆的事說給每個人聽。
在鄉下,六十歲的農婦已經彎腰駝背,走路氣喘吁吁,咳嗽不止,讓人見了都想上前攙扶。哪里還會像白阿婆一樣皮膚緊致,少有皺紋,舉止言談間有氣度有風雅。
當真一絕。
戚歌嘀咕起來:“罵別人就罵別人,捎上我干啥?”
顏知非對他意見更大了,說道:“我要是你,趕緊找醫生治病去了。”
“治什么病?”戚歌一頭霧水。
“針眼啊!看人洗澡會長針眼,你媽媽沒教你嗎?”顏知非一本正經。
戚歌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急眼了,但他克制著,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足夠冷靜:“我要怎么說你才相信我沒看她洗澡?我只是悄悄溜去她家……”
戚歌說著說著,發現說不下去了,顏知非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還望著他,在等他后面的話。他沒辦法,只好繼續說下去。
“我……我只是想看看她的旗袍。”戚歌道。
顏知非心里已有答案,“那不還是流氓嗎?”
“怎么又成流氓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偷偷溜進別人家,偷看別人的東西……”顏知非指了指戚歌身上的衣服,“還偷拿別人的東西,不是流氓小賊是什么?”
戚歌一擺手,“算了算了,跟你這丫頭片子說不通。就你那見識,哪懂羊毛呢旗袍?”
顏知非挺煩別人叫她丫頭的,就好像她不配擁有姓名一樣,更討厭別人叫她鄉下丫頭。
“我怎么就不懂了?你才沒見識,連顏家旗袍都沒聽說過。”顏知非回嘴。
戚歌一臉詫異,“顏家旗袍?”
戚歌突然想起來什么,問道:“你……就是青古鄔來的小丫頭?”
他怎么知道?
“昨晚上邵瑯遠那家伙打電話跟我說,有個青古鄔來的丫頭要我接應一下,原來就是你啊。”
顏知非聽得吃驚,“接應?”
戚歌也不懂顏知非和邵瑯遠什么關系,但就剛才看到的樣子來看,她應該很不想被邵瑯遠找到,念頭一閃,問她:“你說我是不是該下去打個電話讓邵家的人把你帶回去了?”
“別……”
“你在怕什么?”戚歌問。
顏知非拽著包袱的手緊了緊,“我怕……他們搶我的東西。”
“青古鄔能有什么寶貝?”戚歌一副看遍天下,心無所念的樣子。突然,他眉頭一鎖,驟然挺直了腰板,驚問:“莫非是傳言中的顏家旗袍?”
顏知非把包袱護得更緊了,手指都快掐進包袱里了。
戚歌一眼就看明白了,驚得語無倫次,只能連連感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戚歌見顏知非怯怯地往后躲,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和邵瑯遠都不是壞人,就算他是,我也不是。我之前去白阿婆家里,也只是想看邵家人送給她的一件羊毛呢旗袍,據說一針一線都是邵家董事長邵添關做的。”
“邵添關多少年沒親自做旗袍了,我就是眼饞,想看看。哪知道鬧了誤會,被白阿婆嚇得滾了一圈煙囪不說,還踩了一腳狗屎。”
顏知非捂著鼻子,“你不是說是熟榴蓮嗎?”
戚歌尷尬一笑:“是榴蓮還是狗屎,我哪兒分得清?怕你嫌棄,胡謅的唄。”
戚歌指了指顏知非的包袱,問道:“你要把她帶走送人?”
顏知非點點頭。
“送給誰?”
“我爺爺的……朋友。”
戚歌明白了,嘆道:“這女人好福氣,居然能得到顏大師親手做的旗袍,不枉此生了。”
顏知非不服氣地噘著嘴,似乎罵了句“狐貍精”。
戚歌又道:“昨天晚上發生什么了?邵瑯遠那小子怎么突然打電話要我來接應你?他沒說是怎么回事,我雖記在心里,但為了偷看邵添關送給白阿婆的旗袍就給耽誤了。”
戚歌抱歉道:“對不起啊。”
顏知非道:“我只想盡快找到人把旗袍送出去,跟邵家不需要有任何牽扯。”
“送哪兒去?”戚歌只是隨口一問,卻把顏知非給問住了。
是啊,爺爺沒說送哪兒,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住哪兒。就算知道,時隔幾十年,說不定也早搬去了別的地方。
顏知非小聲道:“顏家的人才知道她在哪兒。”
戚歌驚道:“那你還得回去?”
顏知非點頭。
她要回去,必須回去,但也決不能讓邵家的人拿走她的旗袍。
可是,要完成如此矛盾的計劃,談何容易。
戚歌卻一臉真誠地對她許諾:“我會幫你。”
“為什么?”
“誰讓你是顏大師的孫女?我肝腦涂地也心甘情愿了。”
戚歌再看顏知非時,眼中滿是星星點點,目光中只剩崇拜。
與其說是對顏家名望的敬仰,不如說是對古法旗袍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