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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凈一共做了三個菜。

玄渡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趕緊跑去洗了把臉后就吃了起來，紅燒蘿卜一口咬下去，口感香糯，又自帶水嫩感，不油不膩。

“可以呀小師弟！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手藝，怎么之前不曾展露？”

玄凈早已打好腹稿，“還記得有次趕集日我跟師兄你下山見到有人吃紅燒肉嗎？那次后我便有研究，這兩天你不在就研究出來了。”

玄渡沒有懷疑，那次他確實有印象，正值中午飯點時間，看到別人吃著肥而不膩的紅燒肉，師兄弟二人差點就忍不住開葷了。

玄渡足足干了大三碗飯，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

玄凈也不遑多讓，這個味道讓他有那么一剎那恍惚，似乎奶奶就在身邊。

吃飽之后，他們二人見時間還早便閑談起來，說到了隔壁縣水妖作祟之事。

玄渡的兩撇劍眉皺在一起，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此次水妖作祟很不簡單，也不知是不是與那些陰鬼聯手......若不是這次斬妖司與鎮魂殿同時來人，恐怕不僅百姓遭殃，師兄跟邢捕頭李捕快他們也將回不來。”

說這話的時候，玄渡心有余悸，回想這兩天的經歷，只要有一絲出錯，他現在也無法坐在這里。

玄凈聽聞有些驚訝，鬼妖聯手？

這兩族可以算是人族的一二號大敵，若是聯手謀事，那就真的不得了！

“斬妖司與鎮魂殿接下來會怎么應對？”玄凈問道。

玄渡搖了搖頭，“他們本就不對付，要他們一起追查此事很難，恐怕接下來是各查各的，這樣分散人手不說，最后遭罪的還不是無辜百姓？”

玄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覺得師兄說得對，“如此大事件，朝廷不出面讓他們齊心協力嗎？”

“朝廷？我看這個消息都未必能傳回去。”玄渡這般說道，他張了張嘴，后續的話沒有再說。

鬼妖聯手，朝廷若是知道了，是肯定會下圣旨讓斬妖司跟鎮魂殿徹查此事，但估計也會以此事的結果，來評定兩個特殊機構的三年優劣。

如此一來，斬妖司與鎮魂殿更無可能聯手。

就算聯手也只會是做做樣子。

玄凈見師兄欲言又止的樣子，也大概能猜測到一二，“這樣可不行！鬼妖聯手非同小可。”

別人不知道陰鬼在預謀著什么，但玄凈知道，那可是關乎陰司地脈，涉及酆都羅山！

若是酆都羅山再現人間，如今沒有大佛的情況下，就算儒家圣人、道教仙長加上武學人王，頂多是抑制，無法徹底鎮壓。

再加上妖族參與進來，大唐王朝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小師弟也不用太擔心，此次那作祟的水妖是一條修習百年的白蛇，只有六品境，出現與之聯手的陰鬼也是六品，雖然這次未能抓剿滅它們，但都負了傷，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出現。”

玄渡頓了一會，又道：“斬妖司與鎮魂殿這段時間也會在隔壁普昌縣安插些人手，以防鬼妖再次作祟。”

玄凈不再多說什么，只希望斬妖司跟鎮魂殿別內部爭斗，對付鬼妖保護百姓才是要緊事，而非去追求朝廷設的績效考核。

“對了小師弟，這兩天普安縣有發生什么事嗎？我與邢捕頭他們回來的路上，遇上了送信之人，他們看完之后急匆匆地趕回衙門，也沒來得及與我說發生了何事。”

玄渡回想起昨日邢捕頭他們的神情，因為當時太累了，他就沒有同去衙門一看究竟。

玄凈道：“潘捕頭死了。”

“什么？！潘山施主死了？”玄渡驚呼道，他與普安縣的捕快們都很熟悉，有幾次一同上陣滅鬼殺妖，也算是共患難之友。

玄凈點了點頭，然后將這幾天普安縣發生的事一一訴說。

先是說到師兄與李振捕快等人離開后，那晚就出現了一群九品游魂，然后是在福陵山發現了亂石堆陰氣重地。

“第二天，那個陰氣重地......無故消失，潘捕頭來尋我咨詢問題，當時就發現其不對勁，事后才發現他早已被鬼吸食陽氣，死于非命。”

玄渡越聽，兩撇劍眉皺得越緊，當聽到潘山的娘子剛懷上孩子就遭逢此難時，更是氣得怒拍桌子。

“我若成佛，定叫世間再無鬼怪作祟！”玄渡如是說道。

玄凈被師兄這個偉大的夢想驚住，與地藏菩薩說的那句有異曲同工之妙。

理想歸理想，現實歸現實。

要達成理想，現實中就要加倍努力。

隨后，他們師兄弟二人，來到佛殿中，準備今日的早功課。

在玄渡發現不了的角落里，有一只三足金蟾在那單腿盤坐，等待著開始。

一番禮畢。

玄凈去敲響朝鐘，打開山門，迎接今日到來的香客。

今日尋常香客少了些，或是明天十五日，都打算明日再來上香拜佛。

儒家道教的修士倒是來了不少，有時候還撞上了。

玄渡已經從玄凈口中得知，這幾日有不少人來打聽消息，已有心理準備。

有師兄頂在前頭，玄凈就不用過多地與他們說道糊弄。

面對這些儒家道教的修士，玄渡私底下跟玄凈提及過，這兩個勢力來得這么勤快，是很怕佛門再次崛起，倒是武修沒有所謂。

武道，基本除了玄凈之前那種虛弱的特殊體質外，每個人都可以修煉，。

關于自身體質的問題，玄凈對年幼時的印象很少，他趁此還問了下師兄。

玄渡的回答是，玄凈是他們在一條河中撿到的，當時還在襁褓中的玄凈被綁在一個竹籃上，順水而來，奄奄一息，當時瘦得皮包骨。

若不是師傅法明將他為了晉級五品境所準備的靈藥，給了玄凈強行續命，玄凈估計早已夭折。

玄凈三歲后，師傅師兄帶著他，在普安縣建寺安居下來。

聽師兄的意思，當年師傅是想去往西天域見識一番那里的佛門昌盛，因自己體弱多病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的玄凈聽完這段過往后，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師傅師兄對他的無私付出，令他想起前世的奶奶。

師傅最大的夙愿是成為五品境，讓白崖寺被朝廷記錄在案。

玄凈尋思著，看有什么辦法可以幫助師傅突破五品境......‘應天佛經’的見證聽聞可以，但現階段師徒三人無自保能力，暫時不可。

那就只有從靈藥方便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