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您想的周到，這就齊活了！”

“那是，早就給你寫好備著了！”周伯說起這個就驕傲的不行。

沈衛東想著剛開來的車：“您再幫我寫一個關于車的唄，我借了朋友一輛車開來的，年后給送還過去！”

“啥車？”

“汽車！”

“幾個轱轆的？”

“四個！”

“你啥時候會開這個的？”

“…啊…這個??！挺好學的！”

“……”

拿出紙筆來，又加了一副：

飛馳千里馬，

更上一層樓。

又寫了兩個大大的福字分別貼在車的前后！

村里有個什么需要寫字的事兒，也都會往這里奔。

寫的字好是一回事，關鍵是想多幫襯一下老人。

能讓老人餓不死。

村里人都不富裕，相比較老人卻是能找點填飽肚子的。

隔壁村真有餓死的。

沈衛東將拿來的一瓶墨，和一摞紅紙放下。

還給老人家里也貼好。

又把帶來的肉和酒放在桌上。

“謝禮放這里了哈！”

“你這小子！”

從入冬開始。

沈衛東就見天的往這里送東西。

煙酒肉糖茶，每樣都不多，樣數多，天數多啊。

反正他的年貨哪年都沒用買過。

“明天我來接您去我家吃飯，您先別拒絕，有事請您幫忙的！”

“您也聽說了，我丈人一家送我媳婦回來了，他們可都是有學問的！”

“您得去給我幫忙撐場子，咱們村里有學問的也就能數得著您了！”

“我哪能算??？那邊的那位才是真的大學問！”

“那不好請，就怕村長大隊長他們不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大過年的誰管你接誰去你家吃頓窩頭！”

“那成，您也得去！”

“去？”

“去！明天我來接您！”

“成，我拾掇拾掇，不用你來接，我明個兒自己去！”

“可別，這外面冰天雪地的，我來接您，對了，這里面有幾件我穿剩下的衣裳，您別嫌棄，看看能穿的話就多穿上件當夾衣，暖暖和和的！”

“哎！不嫌棄，哪里能嫌棄！”哪家的衣裳不是老大穿完老二穿，一個個的往下傳的？

他想拾別人的穿剩下的都拾不到呢。

沈衛東離開。

打開那個布包。

里面的有棉衣棉褲還有一雙靴子，里面是全毛的。

看著就暖和。

這哪里是穿剩下的？

一看就是新的。

“這孩子…哪里用得著這么多啊…這是給我送年禮來了啊，這小子以后定是個人物！”老人抹了抹眼睛，把東西一樣樣的擺放好。

吃的放到旁邊的缸里。

留著慢慢吃。

穿的疊好放在床頭，打算明天穿。

今年，又能沾沈家的光過個好年了。

不止這里有，在沈家不遠處的一處小棚宅子的人也給送去了。

那里是牛棚。

里面住著一位還沒有離開的老頭。

沈衛東以往也會給東西，卻沒有這么大方。

他這趟賺了不少。

自己系統的東西也足。

往外拿的時候底氣就滿。

老人看著放下東西，看看周圍沒人就貓著腰離開的年輕人，眼睛又濕潤了。

這小子年年都這樣。

雖然他給出的東西也有。

可那都是危險啊。

現在這個時候，那些所謂的寶貝連地瓜干都不如。

寶貝再多再值錢，填不飽肚子啊。

也就后來認識了沈衛東，這小子膽大幫著他往外倒騰才能活到現在。

要不……

*

顧沈兩家人大年三十這一晚上一起守夜到凌晨。

才各自回屋瞇覺。

第二天。

１月28日，大年初一。

天氣，大雪。

一覺醒來，整個紅旗公社北陵生產大隊被一片白雪覆蓋。

一眼望去。

白的純凈。

就是有些耀眼睛。

沈衛東拿著掃帚把門前的雪掃了掃。

又拿著掃帚打算掃院子前面的路。

結果，門竟然是開著的。

忘了鎖？

不可能的，昨天守夜到凌晨。

是他看著老爹上的鎖。

打開門，往外一看。

呼哧呼哧。

一團團的雪，被一把掃帚堆到了路的兩旁。

就見四哥沈衛西正拿著掃帚掃著雪。

雪太大，邊雪邊下。

不一會兒就又下了薄薄的一層。

沈衛東拿著掃帚就開始掃。

“四哥，過年好！”

“過年好！咋沒多睡會兒？”沈衛東他們昨天剛剛從京都回來，想著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沈衛西家里都還沒掃，先來門口掃的。

沈衛東道：“歇過來了，一起掃吧，一會該有人來拜年了！”

“嗯！”

有人拜年，這路上的雪就容易被踩實。

雪成冰更易打滑。

弟兄倆掃起來更快了。

不一會兒，各家門前掃雪的人都出來了。

“過年好啊！”

“好好好！都好！”

相互之間笑著打招呼。

拜年話，吉祥話。

說的人好聽，聽的人喜滋滋。

要趕在來拜年的人之前把雪清掃一下，這說明本家勤勞質樸。

懶漢那樣的，沒人賴說。

再回到院子，家里人都已經起來了。

大年初一沒有人賴床。

就連小孩子都是一叫就起。

洗刷后。

開始準備大年初一的這頓飯。

餃子餡是昨天大嫂二嫂三嫂調好的，今天只和面趕皮包就行了。

人多，收拾起來也速度。

等沈青松哥四個來到堂屋。

小輩一起給老人拜年。

樂的四位老人笑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坐了一小會兒。

沈衛東帶著沈雨峰和沈雨陽出門去了。

要去請周伯和吳叔過來家里一起過年。

這兩位已經準備好了。

略微推辭了一下就跟過來了。

每年都是這樣的，過年熱熱鬧鬧的在一起。

他們原本孤寂的心也就這樣還暖和一些。

一起到了沈家的時候。

飯菜都在桌上備好了。

餃子正好出鍋。

“老伙計，過年好！”

“過年好老哥，過年好哇！”

“新年順意！”

“順意，都順意！”

沈家、顧家、周伯、吳叔，可以說是四大家子人在一塊過年。

這大年初一的飯吃的那叫一個樂呵。

吃完飯，哥五個帶著小家伙們去村里挨家熟悉的人家那里拜年。

別家的小輩來沈家拜年。

相互的。

才越加熱鬧。

到各家都有備的花生瓜子地瓜干的打牙祭的。

一圈轉下來，尤其小孩子們的口袋里多了不少的小零食。

各家拜完年。

沈衛東又去了幾家一趟。

這幾家都是大年三十那天幫他推車的人家。

邀請大家晚上到家里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