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還能有個小苗苗嗎？”沈老漢激動的嘴都快說不清楚了。
沈衛東把桌邊的碗倒上了水，這里面是剛剛沏的茶。
遞給老爹：“慢慢的把水喝下去，我就和您細說！”
“好，喝！”別說是水了，就算是毒藥也喝。
不管男女，只要老四家有一個后，他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這些年，一想到老四這輩子就沒個孩子，整宿整宿的都合不上眼吶。
噓溜著把一碗水喝下。
沈老漢平靜了很多。
沈衛東在一家人的注視下道：“您知道的，就從上次我死后又醒過來，就多了很多別的想法……”
“不用說那些，就說你四哥怎么治？”沈老漢打斷沈衛東的話很直接的問。
小兒子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
說話辦事習慣和往常就如同是兩個人。
可是沈老漢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兒子。
變的更好，更懂事了而已！
這也是沈衛東說要去叫回媳婦，想要帶兩老去京都他們就跟著去的原因。
在鄉下，兩口子干架之后，媳婦回娘家了。
公婆或者相熟的人去幫忙說和的不少見。
只要兩口子能繼續過日子，當人爹娘的臉面什么的暫時丟一下也沒大礙。
更不用說這關系到老大難的四兒子的后代問題。
都是自己兒子，要說疼哪個不疼哪個。
兩位當老人的都察覺不出來。
顯然在沈衛東突然懂事和沈衛西的孩子上面，這兩件事并不沖突。
小兒子有秘密，當老人的只想看到一家和睦。
其他的，愛咋咋滴！
沈衛西也是一樣的盯著沈衛東。
他真擔心小五是哄他的。
沈衛東只得把自己想好的解釋的話咽下去，精減到只有相關四哥的。
“……經常接觸，對醫術有了一些了解，四哥的脈像告訴我并不像無后的，具體的還要調節身體！”
沈老漢：“怎么調節，你說，他要不聽話，我就拿棍子抽死他！”
沈衛西還使勁點頭：“肯定聽，要不都不用勞駕爹抽，我自己就抽死我自己……”
“首先，四哥要找一個正兒八經的想過日子的媳婦！我再給四哥安排一份食譜什么的就行了！”
“……”
堂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可不是嗎？
老四媳婦沒了啊。
沈青松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說起了在姥姥那村里被李再娣傳出來的關于老四的絕戶的話來。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傳的。
尤其在被揍了一頓之后，更是讓其他的村里的人都認可了這話。
“老四再次也是我們沈家的人，你們打算這事怎么著？”沈老漢一拍桌子，桌上的碗都差點被震掉了。
“自然是去收拾一頓了！”沈衛東輕巧的接話。
沈衛西一怔：“舅舅他們已經去揍了一頓了！”
沈老漢指著沈衛西：“你看看，就這個傻子！”
沈衛西：……哪里傻了，說的是實話。
沈衛東解釋道：“舅舅家那是給咱們出氣，咱們自己上門要說法，是給自己臉！不一樣！”
“哦！哪里不一樣？”
“……”
“反正你別管，跟著就行了！”
好吧，跟著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想著離婚之后也孬好以前還是夫妻。
不想弄的太難看。
只是沒有想到，李再娣竟然這么狠。
才離婚了不到半個月就再結了。
還傳出那樣的話，教訓教訓也是應該的。
教訓也要年后了。
明天就大年初一了。
大年初一上門找麻煩，那不是給教訓，那是結仇了。
一家人商量完了。
又搓了搓臉請了顧家三口到堂屋來喝茶。
在顧父顧母的堅持下，沈衛東把自家屋收拾了一下。
用帳蔓分為里外兩間。
里面岳母和顧時雨帶著妮妮睡。
外面地方寬敞一些，顧父和沈衛東以及顧景明帶著沈雨陽兄弟倆住。
炕足夠躺得下，擠擠也暖和。
沈老漢夫妻倆想要邀請親家去堂屋里住自然沒有同意。
畢竟，不合適……
“爹，我去周伯那里請副對聯！”
“去吧！讓他和你吳叔明天都別忙活，來家里吃飯！”
“哎！忘不了！”
周伯，名叫周幸運，可是他本人卻是一點也不幸運。
還有很多人平時不怎么愿意來往。
用村里的話是老絕戶會傳染。
不過過年的時候，往周幸運那里去的人是最多的。
都是他家里求對聯的。
老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讀書人，要論起毛筆字，在村里那絕對是數得著的。
據說娶過倆媳婦，一個跟人跑的，另外一個病死了。
就再也沒有娶了，不是不想娶，而是娶不起。
連飯都吃不飽了，哪里還有閑糧再娶媳婦。
半袋糧食才能說個媳婦……
村里人雖然不怎么來往，可是也東家一點地攤片，西家一窩高粱米的過來了。
吳叔則是在山腳下的那個牛棚里的人。
原本牛棚里住了不少人。
陸陸續續的都被接走了。
只剩下一個叫吳有良的人。
好在他會一些醫術，有時候村醫劉大夫忙不開了，就會請吳叔幫忙。
一來二去的，牛棚里的吳叔日子比別村的過的要好的多。
這兩位逢年過節的時候是最孤單的。
從前幾年開始，沈衛東經常往來于各個地方。
有一部分東西就是這兩人托付著出手的。
尤其吳叔出手的東西都是讓人心驚的。
他們信任沈衛東。
沈衛東對他們二人也越加尊敬。
每到過年的時候都會接這兩人來家里吃一頓。
沈老漢一家也沒有拒絕。
尤其沈老漢還和那倆人成了老友。
到周伯家的時候，沈衛東手里已經多出來一壇酒和一斤肉。
多了的話周伯不收。
這個，正正好過個好年。
“啥時候回來的？”
“今兒下午，您晚上吃了嗎？”
“吃了，下的餃子，你三哥給送來的，肉餡的，你沒吃的話我再給你下一碗！”周伯說著就要起身去下餃子。
沈衛東連忙攔下：“可別忙活了，我吃過了！大伯，您這里對聯還有嗎，我回來的晚還沒搗鼓呢！”
“有，給你留著，還想著你們要是回不來，一會給你送家去！”
說著，拿出來一摞的對聯，包括出門見喜、六畜興旺等。
再加上大大小小的福字，整整一小摞呢。
看著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