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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東城·三

“王上,我來了!”她看著高臺上的男子,眼中有點點星光,那是他們東城國的王,她未來的丈夫。

“嗯。”男子干脆的點頭,面容上沒有一點意外。

就這樣,她成為了東城國唯一的皇妃,但卻不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過,她不能介意,身為氏族的女兒,她不能選擇自己的丈夫。但,是他,就很好。

她的地位在他與他的王后之上,同時也在國運之下。

“國師!”她朝王上新封的護國靈師那邊跑過去。

她今年才十六歲,常年都在族中待著,還從沒有見過外面的人,顯得不是那么穩重。

他好像也有些驚奇,看她過去,便連連向后退,然后朝她恭敬一拜:“參見皇妃!”

“你是王上新封的國師,想必靈術超然,定在我之上吧!”她覺得很新奇,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同道中人,笑得那樣純真,也不覺得她自己這樣的行為究竟有什么不妥。

沒想到她的這句話竟然會給他招來災禍。

族長與王上大吵一架,王上覺得自己的權利受到威脅,看她的眼神中至此有了忌憚。但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懂,她不明白她的王已經對她沒有從前那樣的信任。可他的王朝還需要氏族的幫助,所以迫于無奈重罰了國師。

而她,也被族長懲罰。她被罰去祭壇思過,為國運祈福。

之后,她與國師再見面便是六年后。

她終于被族長放出了祭壇。與人相處也有了自己的方法——族長和王上都認同的方法。

盡管這樣,她與國師還是成為了朋友,隨時都可以為國運犧牲的好朋友。

但東城國國運昌盛,何須他們憂慮這些......

“喂!喂!你醒了!”

聽到聲音,薛晴動了動,她的眼睛還有些模糊,韋沂的臉在她眼前顯得不那么清晰。

薛晴有些疑惑,什么叫她“醒了”?

薛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此刻又在之前那片草地,草地上還有幾棵大樹,她就靠著一棵樹。

她不是在高臺上坐著的嗎?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剛剛她與韋沂沒有進去城中?

“我們不是在城里面嗎?怎么又在這兒來了?”薛晴說話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心神疲倦,說話的聲音也不似她之前罵人時那般中氣十足。

這讓她更加奇怪,一直盯著韋沂臉,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終于醒了!”韋沂松了一口氣,安慰道:“醒了就好!應該是中了里面的某些‘術法’,魔障了!”

“哦……”薛晴稍微想了一下自己“魔障”時候的樣子,紅了紅臉,有些不自在的應聲,“唔......真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韋沂動了動后背,回想剛剛帶著薛晴離開那個祭壇時的場景,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言喻。

剛剛在城中,薛晴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力氣變得很大,她推開韋沂,跳下高臺,朝那名女子跑過去。

薛晴拉住女子,跟她說道:“別信他們,他們說的話……你一個字都別信!”

“郡主?薛晴!”韋沂跟著薛晴的后面也跳下高臺,但他剛剛靠近她,就被一股力量彈開,撞到了一根石柱上,而后摔在地上,傷得不輕。

他費了一些力氣才又站起來,卻看見薛晴早已拉上那名女子跑走了。

她居然能帶走那個女子,明明那女子跟高臺上的那些人一樣,都只是一些影像而已……

韋沂顧不得驚奇,忍著背上的疼痛,趕緊追了上去。

他追在她們身后,這才發現,薛晴周身好像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悔意,還有很濃很濃的仇怨之勢,那股仇怨像是積壓了許久,甚至更久。

“薛晴!”韋沂又叫了她的名字,可回頭的人不是薛晴,而是那位女子。

她的表情在他眼中變得清晰,她看著高臺上的那名男子,眼神有些疑惑,似乎在仔細思考著薛晴剛才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好像對薛晴說的話深信不疑。

韋沂快要追上前面薛晴了,這時不由他反應,半空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在薛晴和那個女子前面落下,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薛晴停下來,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身形晃蕩了兩三下。忽然,她笑,淚又落下。

薛晴身邊的女子表情更為震驚,她的嘴張開,卻又說不出什么話來。

她丟下薛晴的手,朝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走近,眼中終于有了悲傷的情緒,她說:“原來是真的!”

見面前的女子不說話,她又嘆息:“為什么不讓自己走呢?”

說完,便立即消失,連同高臺上的人也和她一起消失無蹤。

薛晴看著先前那個女子消失,似乎心中的起伏不大,也沒有什么太多激烈的反應。

她只是看著突然出現的那個女子,眼中有了許久未見的喜悅和久別重逢的難堪。

他們確實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她”看著她,不愿意移開眼睛,而“她”面前女子卻說:“你怎么能帶得走那個時候的我呢?”

她在安慰他,臉上是她一貫恬靜溫柔的笑容。

果然,“薛晴”一聽立即反應過來。是啊!那個時候,他都還不認識她呢,怎么帶走了一個虛影,就想著可以把她帶走呢?

他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心中不明白。為何被他們騙后,她還能保持從前的那份從容,其實她分明應該恨的啊!但從她的臉上怎么都看不出來恨意,似乎還比從前多了一份釋然。

“薛晴”鄒起眉頭,突然往身后倒去,韋沂雖然反應過來,跑過去接她,但還是讓她摔到了一些。

女子看著薛晴說:“你帶這位姑娘離開吧,我們的事,不應該讓她摻和進來的。”然后一頓,又說了“對不起”。

韋沂看著慢慢消失在眼前的女子,還是沒能完全聽懂她說的那些話。

一座死城突然變得生機勃勃,城中的空氣也逐漸變暖。但韋沂清楚,眼前的一些不過只是假象,他和薛晴若是不快點出去,怕是還會遇到更麻煩的事情。

韋沂背著尚在昏睡中的薛晴,他們似乎走了很久才從幻境中走出,但確實是沒費什么心力的。

“所以,我被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東西給附身了?”

韋沂看著薛晴的眼睛,她的眼中好像閃過什么情緒,他不懂但也沒多問,對著薛晴鄭重點頭。

“為什么是我!我堂堂嘉誠郡主,竟然被那些‘東西’附身!”薛晴一想到,心中就越發不是滋味,埋怨地看著韋沂,聲音悻悻地,“為何不是你?”

“是我,我們就不會那么容易就能出城來了!”韋沂的表情變了變,有點無語的看著薛晴,同時心中也在慶幸。

果然是薛晴,沒有被弄壞腦子!

“那現在又怎么辦!”薛晴伸手示意韋沂將她拉起來,“城里邊危機重重,但一直待在這外面也不是辦法啊!”

薛晴站穩后,看了一眼被韋沂放開的手,她沒說話,又看到他轉過身背對著她,似乎在對她的這句話感到頭痛。

她輕輕笑出聲,眼底一暗,走到韋沂身后。

“郡主大人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啊!”聽到薛晴的笑聲,韋沂并未回頭,感覺到身后有人走近,不自覺的彎了嘴角,在搖頭嘆氣的同時朝旁邊倒了下去。

薛晴沒有去接,看到倒下的韋沂,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

“她”說:“為什么要將我帶出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然后他就看著遠處的東城,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應該拉上無辜的人,但是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再回來……”

不在幻境中,幻境亦還在。

薛晴就這樣坐在帳篷外,看著隨行的侍衛與侍從一個個的在城外清醒過來。

看到這個場景,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動,而是又將目光轉向對面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至少有兩天了。她醒來后就看見昏倒在地的他,她叫了他很久,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時候的她沒有慌張,只是看著周圍環境,以為他們會一直這么下去,誰料!過了不到一刻,他們的周圍又是黑的一片,等再次亮起來,她和他就到了城外面來了。

韋沂動動身體,慢慢睜開眼睛,他在適應周圍的光亮。

就在這時,有張笑臉越來越近,他恍然回神,這人是薛晴吧?

“你醒了!”薛晴一臉好奇的看著韋沂,眼中含笑,她說:“好像你也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身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還好吧!”

看著薛晴此時此刻的幸災樂禍的模樣,韋沂眼睛一閉,伸手推開了薛晴的臉。

“哇——啊——”薛晴本來就沒有防備,這下被人推開,身形不穩,朝一側倒去。她怒,連忙撐起半身,大吼道:“你干什么!我就是問問,怕你真的被什么鬼東西附身了。”

韋沂這邊也已經站起來了,他沒去扶薛晴起來,而且還故意當著薛晴的面,又離她遠了好幾步。

薛晴看后卻是目瞪口呆,忽然笑出聲來,可能自從成了嘉城郡主之后,就沒有被人這樣子對待過,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韋沂的舉動給氣笑了,她說:“有必要嗎!不就是嘲笑了你一下,我開玩笑、逗你玩兒的......”

韋沂聽到薛晴突然之間又笑,像是心有余悸,連連拿起一旁侍衛使用的武器,防守般的擋在胸前,對著被他這個舉動嚇得有些震驚的薛晴說道:“你是薛晴?對嗎?”

“不然呢?”薛晴攤開一只手,她怕韋沂被奇怪的東西附身后留有后遺癥,雖然她的隨從們都在漸漸蘇醒,可也不一定能夠及時趕過來幫助她。

看到韋沂沒有反應,而且像是要攻擊她的樣子,薛晴投降,有些傷心地說道:“我不是薛晴,難道你是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聽到薛晴后半句話,韋沂終于松懈下來,點頭贊成道:“我也覺得!”

他扔掉手中的武器,跑到薛晴身旁去扶她,看著薛晴怕得閉上了她自己的眼睛,韋沂憋笑,待把薛晴扶起站穩后,他才說:“對不住,郡主,剛才魔障了。”

聽了韋沂的解釋后,薛晴也突然不害怕了,睜開眼看韋沂,一臉關切的看了好幾眼,才又大膽地說:“所以真的被什么奇怪東西給附身了?”

“是!”韋沂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了,他又說:“還好郡主不嫌棄,救了小人一命。”

這時,薛晴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她想:沒事就好,不然她的罪孽又要多添一條人命。

“啊!”

薛晴拉著韋沂,示意他看另一邊,她的侍衛隨從,他們都還活著,有的醒了看著她這邊,有的還沒醒來,嘴里卻還一直叫著“郡主郡主......”。

好在跟她一起來的這些人都沒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向陛下交代。

“過去看看吧。”韋沂拉上薛晴向那邊走過去。

等眾人清醒的時間也實在是比想象中的長些,薛晴已經等過兩天,所以覺得還好,她怕韋沂會等得心慌。

但她不知道韋沂也等過她,時間不比她短。

于是,薛晴不斷地在說話,就是為了讓韋沂不那么無聊。可韋沂這邊卻很少搭話,他此刻想得比薛晴更多,其中之一就是怕薛晴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在他的背后來那么一下。

所以,這個等待的過程中,就有些尷尬,至少薛晴是這樣認為的。

“喂!公子。”薛晴覺得自己說了這么久的話,對方還一直冷冷淡淡的,到現在連一句敷衍的話都沒有了,雖然也沒有第三個人看到,但她還是有些掛不住臉,又不能直接大吼韋沂,畢竟兩人也算是歷經艱險才撿回一條命的,所以顯得有些煩躁,“那個,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我呢身份就擺在這兒了,瞞不住也不需要瞞。我想請問公子家中如何?”

說道這兒,薛晴臉紅了起來,“我不是說非要把你的身家問個底朝天,只是問問,這樣等我回到皇城,去見陛下的時候,好為你討些賞賜!”

一聽到薛晴說道“陛下”兩字,韋沂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慌張,不過薛晴一直都在自說自話,并沒有發現。

韋沂淺淺呼吸一口,神色坦然的拒絕了薛晴,拒絕了堂堂的嘉城郡主,他說:“家中有錢!不需要賞賜。”

“什么!”薛晴愣了,也是沒想到韋沂會直接回絕,她問:“你的家里到底是富貴到什么程度,才會不想要陛下的賞賜!”

結果就是,韋沂回了薛晴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你......”薛晴剛想說韋沂大膽,就聽到一旁的她的侍女在叫她。

“郡主......”

聲音有氣無力,薛晴趕緊跑過去。

“怎么了,有覺得那里不舒服嗎?”薛晴輕聲細語,手摸了摸小侍女的頭,以示安慰。

韋沂也走到其他人的身邊詢問。

他跟薛晴一樣,都想知道這次“東城”一游,所見所觸,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可是,除了他們,隨行之人都只是像睡了一覺而已,還沉浸在之前一行人遇詭異之事,想要出城的那個時候。

兩人交換眼神,遂而閉嘴,不再提這次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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