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官！兄弟們！是我的錯！”隊長B松綁后，跪在地上，扶著胖子的肩膀。

“現在不要說這些了！”北方呵斥他，“你們兩個跟我在這里收集情報。N，你去外面把炸不死的尸體回收，我們要帶著自己兄弟離開?！?

接到命令后，大家立即分頭行動。我來到外面空地，炸不死的尸體只有半截在車外面。我將戰友殘余的身軀拖到一旁。然后轉身走回室內。

血肉陳橫的廚房里，執行官命令B和X上樓搜尋殘余敵人，自己蹲在地上檢查柴刀的尸體。執行官仔細地搜尋柴刀的手機和通訊設備。

我忽然意識到不對，用手槍頂著北方的脖子：

“大人，您是在哪里和X匯合的？”

“你怎么了？士兵！你想干什么？”

“任何直升機的降落點都在后方山腰一側，剛剛下過雨，山地都是紅泥。你的鞋卻非常干凈。你是開車從鎮上公路那邊來的。從營地到這里開車要兩個小時，所以你應該在我們之前就出發了。沒錯吧？”

“混蛋！你在說什么？”

“柴刀的手下說，柴刀今天在恭候一位“客人’。說的應該就是你吧?！?

“你誤會了，士兵……是這樣的——”北方轉過頭。

閃電般的速度，高大強壯的執行官制服了我持槍的胳膊，反身用腰力將我摔過肩膀。我整個人騰空，背部落地，槍也應聲飛出。北方撿起我的槍，俯視著我，眼神冰冷。

“這是你的槍，N……呵呵……”說完，他回手瞄準蜷縮著的男孩奧薩，一槍打在奧薩的胸口。

“哼哼！未來關于你的報告中，會特別說明，你是一個連孩子都不放過的魔鬼。不過你應該看不到這份報告了?！闭f完，執行官的槍口對準了我。

“執行官？！發生了什么？你們在干什么？”

B和X正好從樓上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N怎么了?”B繼續問。

執行官北方背對著他們倆，眉頭皺了起來。

“B，X。你們看柴刀的身上是什么？”話音剛落，他回身，向著沒有防備的B和X射擊，四槍。

B和X倒在地上，渾身僵直，臉上凝固了驚訝和疑惑。

北方露出冷笑。

“你……為什么？不惜對自己人下手!”從劇痛中恢復的我問。

“你們這幫蠢貨。你知道上個月，你們封鎖的咖啡種植園究竟種的什么嗎？”

“是D品……很多人都察覺了。”

“那幾個多管閑事的兵，斷了多少人的財路！毀了D品種植園，匪徒當然要報復。被襲擊的車輛里面就是多管閑事的那幾個人。”

“是你泄露的車隊行動路線和人員配置.......?

“我當然要賣一個人情給合作伙伴?？蓯旱氖且u擊之后，組織決定追查原因。所以－―必須有幾個執行‘秘密行動’的替死鬼。你們幾個人死了之后，就可以帶走一切罪名。沒想到……你們不肯乖乖送死……

“就是為了錢嗎？”

“錢還不重要嗎？你以為當兵能有幾個錢？你還不懂當一輩子兵的苦？”

“所以這次行動真正要鏟除的人，是我們。呵呵，你想得真美?！?

“你們這些替死鬼真難纏！死吧！”猙獰的北方再一次用槍口對準我，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沒有槍聲—―我自己的愛槍，算出子彈正好打完。

在北方驚訝的一瞬間，我用右腳勾住他的腳跟，左腳用力蹬他同一條腿的膝蓋正前方。執行官失去了平衡，后仰摔倒在地上。我同時借力起身，撿起那把大柴刀。高高躍起，像龍牙咬合一般將柴刀直插在北方的胸口。

北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怒目圓睜。

鮮血濺到我的臉上，我用膝蓋壓北方，他用盡最后的氣息說道：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你以為沒有其他和匪幫合作的執行官了嗎？你一個人無法解釋清楚這一切，誰也不會信你！將來的報告中，是你殺了所有人！”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將柴刀橫著一擰，從北方胸中拔出。自言自語道：

“任務代號：拔刀——完成?！?

男孩奧薩呻吟著，即將吐盡最后一絲氣息。我扶起他，男孩的大眼睛已然失去光芒。盡管他也曾背叛過我。

“我不該讓你下樓?！蔽覍λf。

“媽媽……”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全名?！?

“奧薩……?，敔枴?

“這個名字在迪烏拉語中的意思是……”

“希望……你呢？你有名字嗎？”

“NanFang，中文里是南方的意思?！?

“南方……是不是很暖……我好冷……你要去南方嗎？南方有什么？”

男孩的眼睛即將閉上。

“我不知道，也許什么都沒有?！?

……

大巴顛簸了一下，我從睡夢中驚醒，卻還是耐不住睡意……換了個姿勢，閉上了雙眼。不過嘴里嘟囔著那次事件后向最高執行官的報告：

“柴刀已死，任務完成。首席執行官北方因背叛組織，已被報告人擊殺，執行者B、執行者X陣亡，除報告人外，小隊全部陣亡?！?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