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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是佳辭
  • 阿猛崽
  • 2537字
  • 2021-12-29 18:20:54

4

趙安陽和老四在前臺抽完煙,老四去棋牌室撩撥發牌小妹了,趙安陽自己先回了客房。

他們一共要了兩間房。

趙安陽在兩間房門口踱步了幾個來回,一間房里是傅佳辭,一間房里是江岷。

他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刷卡進了江岷在的房間。

江岷是個不好惹的人,但至少江岷是能和他正常溝通的。

傅佳辭,則是一個行走的炸彈,隨意一句話都可能引爆她。

他推門進去,江岷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他沒開主燈,電視機的熒光藍映在他錯落起伏的面部輪廓上,生成了一條幽藍色的曲線。

男人看男人,可以比看女人的時候更加感性。

趙安陽一邊把玩房卡一邊走向江岷那里,他盡量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自然一點。

他琢磨著是不是該開口和江岷談談天氣,只差一步之遙,江岷將視線投向他:“找到車了?”

趙安陽搖頭:“全省公路封鎖,別說車,連人都看不到。”

沒車,那沒得談。

趙安陽被江岷的目中無人惹惱:“老子是答應放你走,但老天他媽的不答應,有什么辦法?”

江岷又說:“那兩萬塊呢?先把錢給我。”

“錢在小辭那里,你放心,我答應了把錢還給你,不會食言。”

江岷把礦泉水扔給趙安陽:“為什么放我走?不怕我一回到津州立馬報警?”

“你在津州報警有用,還會被我們帶過來?”

“不提詐騙的事,給我下藥,騙我和那個女人發生關系,這些事都是你們做的吧?”

說起這個,趙安陽也很后悔。

誰知道江岷是個這么惹不起的人。

“你想甩掉那個女人,卻在指使她犯罪,想過后果么?”

趙安陽沉默了。

他不太懂法,也不太在乎。

要不然,怎么會走這條路。

趙安陽的手摸進口袋里找煙和打火機,沒找到。江岷從玻璃茶幾上拿起煙盒,遞向他。

江岷已經看穿了趙安陽的矛盾。

不過,同他沒什么關系。

回到津州以后,他不會再和這些人有任何關系。

趙安陽狠狠吸了口煙,說“小江,那晚上的事是我出的主意,我當晚喝多了,鬼迷心竅出了餿主意。你要么忘了那件事,反正你是男人,不管怎么樣都是你不吃虧。要是忘不掉,恨就恨我。”

“你和她什么關系?”

趙安陽想說謊搪塞,但是當江岷黑沉的眼睛盯著他時,氣氛如法庭般肅穆,他不知不覺就說了真話。

那雙眼睛,讓人不敢對他說謊。

趙安陽嘆了口氣:“我不留著她她還能去哪兒?都是可憐人,出了門,互相照應。”

他試探問:“你們是老鄉?”

趙安陽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網友。”

正當江岷試圖打探更多時,“那個女人”穿著睡袍,頂著滿頭濕發刷開房門推門而入。

“我房里吹風機壞了,前臺不肯給我拿新的,用你的。”

見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傅佳辭她敏感地意識到他們正在談論自己。

她將頭發一甩,頭發上的水珠飛濺向江岷的身上,江岷側身向后躲去。

傅佳辭故意將自己沒有頭發遮擋的那半邊臉朝向江岷,展示她清水出芙蓉的美麗。

她微微仰起下巴,嘴角彎起篤定的弧度,調戲江岷:“你們校花有我漂亮嗎?”

趙安陽拼命給江岷使眼色。

一定要說沒有。

傅佳辭是典型的沖動型人格,在比美這件事上,她格外敏感。

江岷無視趙安陽的眼色,顯然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

趙安陽和老四都吃過這種虧,他很怕傅佳辭突然發瘋。

但沒想到,她只是輕飄飄翻了個白眼,說:“怕,忘了你瞎。”

江岷不和她計較,傅佳辭自顧自進了浴室去吹頭發。

聽到吹風機的聲音響起,趙安陽松了口氣,危機解除。

傅佳辭擁有一頭濃又密的長發,她吹了十幾分鐘才徹底吹干頭發。

她對著鏡子擺出各樣的表情,又一會兒盤發,一會兒將頭發披散下來,自顧自感嘆,她真是天生麗質。

她心里盤算,等再掙兩單,她就可以去演藝學校進修,以她的美貌,搖身一變成為女明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飛去一個吻,又俏皮地眨了眨眼。

可一想出門要面對一心只想推開她的趙安陽,還有那個僵尸臉的高考狀元,她興致全無。

出了浴室,她發現房間里只剩江岷。

二人無意間對視上,空氣冷寂了大概三秒左右。

傅佳辭邊走邊問:“你要是趕不回去填報志愿,會怎么樣?”

“沒有那種假設。”

傅佳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他盲目自信呢,還是該說他狂妄自大。

傅佳辭有些口渴,正好玻璃茶幾上放著兩瓶各剩一半的礦泉水。

她不愿意喝江岷喝過的水,便問:“哪瓶是你喝過的?”

江岷的目光落在傅佳辭手中的那瓶礦泉水上。

她意識到那是江岷喝過的,手忽然像觸電一般被彈開,嘴里碎碎念說:“晦氣死個人啦!”

江岷也不在意,目光如舊,幽深,寒冷,彌漫霧氣,如同夜里的海面。

不能太久地盯著他的眼睛,要不然,會迷失其中。

傅佳辭走到江岷身邊,他比她高許多。

她抬起頭,也只能正好看見他的喉結。

傅佳辭起了壞心思。

她的手忽然搭上江岷肩膀,借力踮起腳,花瓣形的嘴唇向江岷靠近,劃過他的嘴角:“江同學。”

江岷沒來得及躲,也沒來得及推開她。

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氣,這是一種很舒服、令人有安全感的氣味,它和傅佳辭咄咄逼人的氣勢毫不符合,甚至不該來自于傅佳辭的身上。

似乎是賓館沐浴乳的味道。

他們距離過分接近時,江岷才能稍稍看清楚她的樣子。

她素顏時皮膚很好,像嫩出水的豆腐,五官也很柔和,沒有任何攻擊性。

這張臉,除了她的眼神,沒有任何銳利的地方。

“你根本不是來討債的,對不對?”傅佳辭看向江岷的手腕上帶的銀色手表,“你這一只手表就價值不菲,怎么會為了兩萬塊錢來和人拼命呢?”

江岷抬起手腕,“假的。”

“騙我,當我是白癡呢。”

江岷毫無欺瞞道:“嗯。”

不多不少,不輕不重,一個字,傅佳辭的自尊心被擊得粉碎。

賤男人啊。

她清亮的瞳仁立馬遮蓋上一層薄薄的怒意,又不能動手打人,只能拿垃圾桶撒氣了。

傅佳辭抬腳踹向垃圾桶,藍色的垃圾桶立馬滾向江岷腳下,江岷側身躲開,于是垃圾桶滾進了床底下。

傅佳辭發現在江岷這里占不到半點上風,不快地離去。

待她走后,江岷蹲下來撿回那只垃圾桶,絲毫不差地放回原位。

這破舊的客房里只剩他一個人,而傅佳辭身上那股香氣,卻像無魂野鬼似的在這個空間里飄來飄去。

這一夜,江岷等了一晚上,趙安陽沒回來。

天一點一點變亮,雨聲變小,風聲變淡。

熹微時,幾只麻雀停在失修的電線桿上,嘰嘰喳喳叫,臺風戛然而止。

江岷一夜未睡,簡單洗漱后,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有霉味了。

他不客氣地從趙安陽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白色衛衣換上,打電話給賓館前臺,詢問今天前往津州的大巴情況。

因為臺風突然停止,交通還來不及恢復,地級政府沒有收到通知,公交公司仍然停止運營。

得到不確定的答復,江岷倏地提起扔在地上的書包。

書包里是一本地理雜志,而他來時身上帶著的那把瑞士軍刀,已經不在了。

現在,它在女騙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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