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有屬于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可以這么說,神宗切斷與外界的聯系依然可以自給自足,保證各方的供求。
言之,神宗就是一個密閉且高防衛的城鎮,進入神宗的這些青年看到這里的一切,
都是充滿著好奇,這里有和外界相同的布景,但不同的是這里的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內勁深厚。
他們被統一領到了一處開曠之地,宇陽和月熙兩人依然站在一起。并且身邊也有幾位本來就認識的同門師兄弟,以及琳瑯閣的一些女弟子。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不論在哪個地方,都是有自己的小團體。
這幾百個人零零散散地分成了數個小團體,嘈雜的聲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這時,從大門口來了十幾位穿著黑袍的人,看他們的面色就是一些白發眉須,威嚴厲色,神宗上層之人。
隨著他們的到來,喧嘩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這些新晉的弟子看著來的數個長老,都是謹言慎行,不過還是有那么幾個恃才傲物的人仍在嘀咕。
聽到繼續發出的雜音后,居于最左第三位的一個長老,眉頭微皺。然后身形突然消失,只聽袍子穿過空氣所發出的噼啪聲。
而在那些青年弟子中的一位少年,看到有一個黑影在這些人中穿梭,突然“啪”的聲音響起。
那個剛才還在小聲嘀咕的新晉弟子被打倒在地,他回頭去看打自己的人,但這位長老早已回到了原位。
這位長老對著這些人說:“目無尊長,該打。”簡單的一擊,便給這些人來了個下馬威,挫了一下他們的銳氣。
這時,他們也已明白,這里是神宗,不再是他們以前生活的地方。也由不得,慣不得他們的一些任性行為。
居中的一位長老,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但并沒有多說什么。
而后,他站了出來,語氣鏗鏘有力。
“我是你們第二輪選拔考核的負責人。你們可以叫我杜老,相信你們也都看到了,神宗與外界隔絕,自是有人負責這一切。
在這一關,失敗的人雖然不會被驅逐出神宗,但卻要做神宗內最低等的下人。負責衣食起居等各種瑣事……”
話還沒說完,底下就響起了議論的聲音,從前的他們皆都是天之驕子,哪里干過這樣的事情。
而聽到這種懲罰,也就相當于是在間接羞辱他們,肯定是萬般不愿。
“哼,肅靜,其實這一關,也真的不難。相對于你們的第一關來說,非常的簡單,而且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但對于你們這些人來說,可能比你們第一關還要難一些。”
“師兄,真的還要這樣嗎?”一個長老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這個杜老,疑惑地說。
杜老則是無奈小聲回答了一句:“年年不都是這樣嗎?”說完后不厚道地淺笑了一下。剛才那名長老也是暗自地搖了一下頭,不過也是承認了。
即便是不贊同又能怎樣,自己又沒有換掉的權利。而那些青年一會兒聽著長老說簡單一會兒又說不容易過,這下子就被搞得云里霧里的,到底是難還是不難?
其中,一個比較大膽的青年說:“直接說考核內容吧,干脆利落一些。”
“對對。”看著這底下的附和之聲,杜老欣慰地摸了一下沒有胡須的下巴。
“不錯,不錯,像你們這些少年就應該如此熱血一些,才能體現出你們的活力。”
杜老清了一下嗓子又繼續說:“神宗不是外面,在這里,有屬于自己特殊的流通貨幣。
而你們第二關就是和貨幣有關,所以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里的規則。錢幣總共分為四種:銅幣、銀幣、金幣、神幣。
每兩個之間以十進制為一單位,所以一神幣就第于十金幣,等于一百銀幣等于一千銅幣。
而你們的第二關就為每人賺取五個神幣,不能坑蒙拐騙,不能使用不正當的手段,
弟子之間可以進行搶奪,但絕對不能對你們這些新弟子之外的人去搶奪,一旦發現,立即貶為下人。
可以自行也可組隊,但到最后,你們每人須持有五個神幣或等同價值的其他貨幣方可通過。
在神宗內部,有著諸多監察使,在考核過程中,注意自己的言行,切勿作出越矩之事。
另外,象征你們身份的令牌要保管好,以后會有用。
第二關考核時間為一個月,一個月后到這里集合。
期間吃住的問題你們自行解決,現在你們都是身無分文,所以,都是從零開始。”
當杜老把這一切都安排下去之后,就和同行的幾個師兄弟走了,留著這一群瞠目結舌的少年們,在這里猶豫,舉棋不定。
最后,還是古宵率先打破這里的沉默慢慢地走了,在這時,那些人突然明白,古宵武功最高為何不和他組隊同行。
于是就有很多人追了上去,但古宵都推脫婉拒,并說:“我只和希澈組隊,其他人我是會搶奪的。”說完之后,就和希澈一起走了。
宇陽和月熙站在一起,宇云莊和琳瑯閣的關系本來就很融洽,所以其兩個門派的弟子也自然互相幫助,合力共贏。
宇云莊第一關考核成功的人和琳瑯閣第一關成功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七十之多,已然是一個龐大的勢力圈。
宇陽又是其中的少莊主,更是可以想象而言,這一關他會獲得很多師兄弟的幫助。
但宇陽自己知道,來到了神宗其關系也盡皆平等,沒有任何的規矩條件來表明,這些師兄弟必須聽命于我。
所以,宇陽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和月熙一人組隊,一切困難也是自己面對。
所以,他便對著這些曾經在一起的師兄弟說完這番話之后,那些人都是難以置信。
本來以前在宇云莊時很多弟子就感覺這個少莊主有點不務正業,每日都不會按時練功。
但沒想到,今日卻是對宇陽刮目相看,他們表面上都是點頭同意,但心里也都在想,
假若宇陽發生什么危險,自己也要前去幫助,不只是因為宇陽是少莊主,
更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都是出自宇云莊,宇莊主平日就對這些弟子很是照顧,自然這些人都有凝聚力也很是團結。
在那些人群中的一人,向著旁邊的這個青年說道:“言風,要不還是我們幾個一起組隊吧?”
“不,這次,我要自己一個人。”說完后,這個言風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切,瞎顯擺什么呢,做給誰看呢!”這道尖銳的聲音落到了言風的耳里,
但言風也只是輕蔑一笑,并沒有回應,因為和這種小人論理實屬有些掉價。
那名少年自覺言風沒有搭理自己,感覺無趣,也就不逞口舌之快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等著領頭的安排。
“年年歲歲如是月,歲歲年年似今朝,一晃就這么幾年過去了,真是流水時間,快得很吶。”
一個看樣子是中年的男子邊感慨邊往前走著,其他人聽到后感覺其中有故事,都圍上去,問他是不是參加過一屆了。
果然,不負眾望,他說是的。但再當其他人問具體詳細的事情時,他卻閉口不提。
說:“眾人莫問了,我們這些參加過一屆的人已經和過去斬斷了關系,不僅我不會說,其他人皆是如此,就不要再逞口舌了,再見。”說完后,就繼續悠哉悠地晃著步子走了。
“人去花敗四朝夕,時光不會再往昔,壯哉、壯哉。”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慢慢變得沉寂。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故弄玄虛,沒有其實。”
“他萬一騙了我們呢?他根本就沒參加過。”“對呀,有這種可能。”
議論的聲音在這名青年走后熱烈了起來,但他并沒有聽到,估計聽到的話就嗤之一笑吧。
宇陽和月熙兩人在一起就走了,并沒有和那些師兄弟在一起,
如果真是遇到危險或被其他人給搶奪的話,那向這些同門師兄弟求助可能也是辦法之一。
神宗真的很大,在沒有進來這里之前是向往這里的,進來之后才感覺到這個地方和外界并無二般。
一些店鋪在這里也都是應有盡有,高大的建筑坐落各地。酒樓,茶樓,飯館,
當鋪甚至還有斗武場,置身這里就和外面的城鎮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現在宇陽和月熙皆是身無分文,也就是說吃和住在當下就是首先要解決的,他們兩個游走在這些商鋪之間。
“宇陽,我餓了。”月熙有點臉紅的對宇陽說,而宇陽聽到后,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兩人此時著實有些窘迫。
“走,我帶你去找吃的。”
宇陽拉著月熙去一個賣包子的店鋪走去,
湊到跟前對老板笑嘻嘻地說:“老板,我們沒錢,要不我們來幫你做工,你給我們兩個包子吧?”
“可以,到里邊兒來吧。”
店鋪老板看到這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就知道是為何了,也就見怪不怪地說道。
誰知,當進到店鋪里面才發現真的是哭笑不得。
“少莊主,你也來了,好巧呀。”
“就是,就是。”幾個同樣是宇云莊的弟子也在這里做工吃飯,看來面臨的處境都是差不多,宇陽拉著月熙也坐在一旁。
手里做工著店鋪老板送來的未加工的包子,邊和他們說話,邊遞給他們。
現在這種情況也真的對此挺頗感意外,他們原前的身份可都是習武之人,只要專心學武就行,
從不擔心衣食住行。而如今,卻是為了生計不得不替人做工來換取吃的。
“給,這是你們的四個包子。”店鋪老板對宇陽說,把包在油紙里的四個包子遞給了宇陽。
“可是,我剛才說的是兩個呀…謝謝老板。”宇陽話還沒說完,心里就明白了,老板是多給他們了兩個。
宇陽拿出了三個包子給了月熙,讓她填飽肚子,而剩下的一個宇陽則是吃進了肚里。
起初的月熙執意要還給宇陽一個,但宇陽說如果做的活認真些,興許老板還會給的,到那時,我就多吃一個。
他們幾個人在這里做了大概有幾個時辰,直到把后幾天的包子也給包完后,就領取了各自的報酬。也就是一人五個包子,
但并沒有給錢財,這對他們而言,也是對任務沒有一點兒進展,不過,肚子倒是填飽了。
其實這些人也想留在這里過夜的,但規矩所在,不給租金是不讓住的。
所以,他們便也就出了店鋪的門,在出去的時候店鋪老板給他們指明一條路:去斗武場來錢快。
出了門之后,宇陽便和月熙一起,不與他們一道了,而那些弟子也是知道,此時的少莊主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嬌慣的子弟。
此時的神宗內,那些弟子沒有找到住處的比比皆是,甚至還有一些人連飯都沒有吃到,但又不能搶那些普通的商販,
所以,就把目光瞄向了那些同為考核弟子的人身上。
當身體被餓到極致時,也就會做出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進行掠奪。而這可能也就是這場比賽中隱藏的爭斗,而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宇陽和月熙兩人還是沒有找到住處,此時離夜晚還僅剩幾個時辰。問了好多家,都有一個共識不給錢就是不讓住,做活也不行,最多給你個饅頭。
宇陽他們的包子還剩六個,準備餓的時候填飽肚子,當他們走到一個胡同口時,看到一個弟子坐在那里,看著面容似乎是有些餓,
那個弟子則也是看到了宇陽和月熙。
當那個人的眼光向下移看到他們手里有食物的時候,喉結蠕動了一下。
月熙見他也不容易,就主動從紙袋子里拿出一個包子遞給了他,那個弟子先是疑惑地看了一下月熙,
而月熙則是淺淺的一笑,看見月熙臉上的真誠,他心底里便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接過那個包子吃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月熙和身旁的與宇陽,道謝了一聲就走了。
而在這一個過程中,宇陽全程都準備好了武器,
因為宇陽一直就在提防著他,怕他突然行兇之事,好在這名弟子也是心存善念,并沒有過河拆橋。
夜色漸晚,市井之間已經沒有商販再吆喝,宇陽和月熙找了一戶人家的避風亭,準備今晚就在這里歇息。
而那些包子則在剛才也是吃完了,他們兩個依偎在門檻旁。宇陽把衣服蓋到了月熙的身上,隨即他看了看天,心里面逐漸有了以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