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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浮云遮望眼

  • 田園閨事
  • 尋歡
  • 2938字
  • 2014-08-15 20:56:52

武候府里有一座占地幾十畝的禪院。

初建候府時,這里不過是個佛堂,總也不過是正殿、配殿及游廊三處罷了。

建成后的第二年,武候趙秉德為了寧氏六十五壽誕,特地請了一位佛號無塵的得道高僧到候府講解經文。卻不料那僧人住了七八天,便圓寂在了禪院內。

后來,武候趙秉德便請旨圣上,將家廟擴了些,建成禪院的樣子。同時也給這座家廟定了個名字-無塵禪院。

這座禪院平日里便極為安靜,只有幾個年歲極老的嬤嬤打掃,看管。

寧氏又是極是尊崇禮佛之事,所以,武候府里雖然孩子多,卻沒有誰會鉆到禪院里胡鬧 。

本來,送寧氏去鄉下的莊子是該趙寒衣親自去的,他也已經打點好了,莊子那邊的武候卻派了他三弟四弟過來,說是年下就是八月十五,先接了小于氏過去伺候老太太,等到了中秋節的前后幾日,讓闔府的人都到莊子里去熱鬧,也省得城里拘束。

寧氏聽著高興,連忙又吩咐了婆子把一些本不打算打走的東西,也都打點齊整了,讓人后日都送到莊上去。

走之前,寧氏還特意吩咐了趙寒衣要親自到禪院里,把供在佛前的幾卷經書都要給她也帶過去。

進了無塵禪院,依山而建的石階,雖有些陡峭,對趙寒衣來說,卻是如履平地般。

站在殿前,趙寒衣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正了正顏色,這才邁步進去。

他幾年未在家中,而且以前年歲小,素日里根本不往這禪院里進,所以,對禪院里的擺布,趙寒衣也不怎么熟悉,問了打掃,添香的婆子后,才進了里面的耳房。

趙寒衣挑了簾子,才進去,就聞到了房間里似有若無的一股淡香盈鼻而入。

掃了眼房間里已經冷了許久的青銅瑞獸耳嵌八寶薰爐,趙寒衣沉聲問了句。

“是什么香?”

“回將軍,這佛院里干凈,從不薰香的。該是佛香吧。”

趙寒衣不置可否,到了案前,將那尊白玉佛像前供奉著的黃花梨木匣才拿了起來,便眼見到了在案上的角落處,還放著一枚小錦盒。

這是裝名貴中藥的藥盒,因為藥材難得,所以裝著藥材的器物也做得精致。

信手拈起,趙寒衣才拿在手上,旁邊的婆子便面色恍然的回道。

“這是郡主前些日子吃的七保養心丹,可能是丫環們忘了收了。”

“文候郡主常來?”

若不是常來,想是這種隨身的東西,不會撂在這里。

那婆子也是個愛說的,見將軍問了,趕緊原原本本的回道。

“這兩年老太太身子犯懶,極少上來,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人,倒是郡主常在這里看書,寫字。”

趙寒衣一聽就明白了,可著武候府里,也就此處最是安靜不過了,再無旁人打擾,又是居于一隅之地。

出了耳房,到了正殿的佛前,趙寒衣取了佛龕后的另一只稍大一些的佛經匣子,才要抬步出去,剛才回話的婆子,用一個紫檀的托盤托了本《心經》遞到了趙寒衣的面前。

“將軍,這是昨兒才送過來,您拿著嗎?”

這本經卷像是還沒有來得及放在佛前供奉,趙寒衣點頭也接了過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趙寒衣親自將兩個匣子都收拾齊整 ,那一本還未來得及放進佛經匣子的經卷他也隨手要往里面擱。

才拿在手上,看著上面幾個墨字,便覺得摹寫這部經卷的人,撇捺開張、字形扁闊,筆力果決,不說有古時遺風,也是極遒勁端莊,神采飛揚。

叫了身邊的隨行小廝書文,趙寒衣手里還握著那部經卷。

“近日有誰給老太太呈了佛經?”

“佛經?”

書文先是一怔。

書文的一家子都是武候府的家奴,他姑母是老太太院子里伺候的,只是,他也沒聽家里人說起過,想了想后,回道。

“我姑母昨天去我家的時候,只說老太太昨天見了郡主后很是高興,晚膳的時候比平日里多進了半碗的粳粥,其它的倒沒見她說。”

“沒事了,你且下去吧。”

此時,已經是夜闌人靜的時候,手持著佛卷,趙寒衣當然不是在看內容,而是一個個的細品這本佛卷的字跡。

看著看著,趙寒衣忽覺得這本佛經里的筆墨有幾分像是文候的神韻,特別是其間的幾個字。

趙寒衣手里有幾封與文候往來的信函,取了出來,再相較對照,剛才沒有細看并不覺得什么,這才仔細的推敲了片刻,便讓趙寒衣皺了眉頭。

這本經卷是出自何處?

這不是文候世子林長風的筆跡,林長風的字跡如何趙寒衣自然是極熟識的。

到了第二日,趙寒衣在早期散了以后,緩步挨到世子林長風的身邊。

“世子,我手里有樣東西,世子可有時間一觀?”

“是什么?”

林長風一襲文臣朝服,頭上冠著赤金攢珠冠,極是一番俊秀的模樣,還透著倜儻儒風的模樣的立在了趙寒衣的近前。

“也沒有什么,昨天在祖母的佛堂上見了本經卷,一時覺得新鮮,拿來與世子看看,是不是見過?”

“好啊,難得趙將軍有如此的雅興。”

林長風虛虛一讓,兩個人頗有些隨意的進了家小茶館里。

一壺清茶端上了以后,趙寒衣這才拿出佛卷推到林長風的面前。

“世子,趙某只是覺得此人的手筆很像文候,只因是送到祖母的,我不方便問,免得起了不必要的麻煩,這才唐突世子了。”

“哪里。”

林長風其實才一打眼就看出來是自己妹妹的手筆,可是,卻不好說明,作勢翻了幾頁后,臉面上略略的點著笑的道。

“這是府里的一個師爺的手筆,與父王有幾分相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讓將軍費了猜疑,想必是小妹為了討好老太太,才讓府里的人抄摹的。”

趙寒衣聽到林長風這么解釋,雖覺得有些不通之處,但想來林長風沒必要與他說謊,便笑著道。

“說起郡主,倒是十分的得我祖母的喜歡,只怕連我的幾個妹妹都沒有這么得了祖母的疼愛。”

“老太太不過是看著她是個無依的孩子,可憐她罷了。”

林長風像是不經意的略略一笑,輕聲言道。

“她不過是個慣會討巧賣乖的性子,也就在老太太面前還有半分的模樣,平日里在候府是半點樣子都沒有,只是一味的惹我頭疼,我也是礙著父母均不在身邊,平日里就是有心嚴管也總是被她糊弄了過去,以至于到現在莫說琴棋書畫,就是規矩也都沒有學會了,這不,我娘前幾日來信說要送兩個教養嬤嬤過來,放在她的身邊。”

趙寒衣自然知道林長風與林菀兒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情份非比一般。

自小趙寒衣被武候趙秉德養在軍營里,就是文候府他也不過是幾個月才得矣回來一次,所以,在趙寒衣的印象里,林菀兒至到現在也不過是被一大群仆婦們小心圍護著的孩子罷了。

只到前日,他這才仔細的認真的瞧了幾眼文候的掌上明珠,現在聽林長風說,文候王妃要遣了管教嬤嬤,倒覺得這是正理,那個女孩子確是該讓人管管了,膽子頗大了些。

“現在她和我祖母去了鄉下的莊子。”

“倒是她不懂事,打擾武候清靜了。”

林長風淺淺的試探了一句,目光頗深的落在趙寒衣的一雙異常堅定的眸子間。

林長風就這么直直的看著趙寒衣,直到趙寒衣抬起了頭,兩個人竟是心領神會的俱都一笑。

“世子,以前寒衣一直在軍營里措爬滾打,并不常在京中走動。只是聽聞世子的棋技很是凌厲,頗有文候之風,日后若是有閑暇還望世子能不吝賜教。”

“不敢當。”

林長風微微一笑。

“將軍常在軍武,自是英氣奪人,不比我一直在這京城之中,抬眼所見也不過是彈丸之地,雖然得太子垂青,但總是沒有什么經驗,做起事來,未免常常是思慮不周,若是將軍不棄,日后長風定當時常討教一二。”

“不敢。”

“當得。”

趙寒衣和林長風此時相互一抱拳,各自俱皆是心領神會。

以前,礙著皇上忌憚,文候府和武候府的地位又十分的特殊和敏感,林長風與趙寒衣并沒有怎么走動過,林長風也不過是按著禮數年年奢奉著父命去京外的莊子拜望武候趙秉德,不過,那也都是坐坐就走了,從不留飯。

只是,此時京中局勢頗有些詭譎之色。

皇帝重病,太子臨朝,雖然林長風表面上看著頗得太子倚仗,只是林長風和趙寒衣的心里都清楚,此時京中的局勢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一點不察,只怕皇就會大禍臨頭,所以,二人不得不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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