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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鳩占了雀巢

  • 田園閨事
  • 尋歡
  • 3282字
  • 2014-08-15 20:56:52

那丫環在瑤碧這里受了氣,回去了以后自然是按著別樣的意思和王月英學了一番。

“罷了,人家是郡主。”

明明心中忿悶,王月英卻不得不強忍了心中的這口氣。

“是。”

這丫環在的時候,王月英還算是表色平和,等那個丫環才出去,王月英便狠狠的把手里一起捏著的一個軟枕,拋到了地上。

腥紅色的軟枕落到了地上后,滾了兩滾。

王月英卻仍不解恨,下了榻后,又狠狠的碾了幾腳,臉上一派猙獰的模樣。

“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罷了,若不是輸了你在這點上,我哪兒里又差你半點分毫!”

一邊罵著一邊仍不解氣,手中的帕子被王月英攪成了卷,也被重重的棄在了地上。

王月英不覺得解氣,正又要發作,忽從窗戶的罅隙看到了小院子里有人影閃過,不得不重新正了正鬢間的發,又擺弄了兩下自己的裙子,就連地上的軟枕,也是自己撿拾了起來,只是,帕子卻是已經被她自己絞得再不中用了,一時又尋不到地方,便塞到了枕下。

王月英坐好后,拿了本榻上擺著的書,隨意翻了頁,假做在看書的樣子。

梁雅蘭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王月英正在入神的看著書似的,唇邊勾了一抹笑意,抬步湊到前去,見是《筆矩》,當即就贊道。

“人人都說妹妹是個才女,現如今我倒才瞧出來,這樣晦澀的書,妹妹也竟看得懂,昨兒我記得咱們去郡主的屋子,她的榻角擺著的也不過是一冊《容齋隨筆》的閑書罷了。”

王月英見梁雅蘭提了起來,眉間自然是極驕傲的,唇角露著得意,又像是矜持著的低聲的說了句。

“這《筆矩》中收錄的金石篆刻中收錄的我家四祖爺爺的篆摹最多,祖父和父親常會拿這上面考驗我們幾個,真是一時也放不下,若說我倒極羨慕郡主的閑在。”

“她現下確是挺閑的,左右不過一個金玉滿堂的繡片,就我瞧著都已經四五個月沒有動過一針了,還擺著呢。”

王月英和梁雅蘭都是留為陪伴林菀兒做伴的,只是,林菀兒一向喜歡和趙雨晴親近,對兩個人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樣的,就是送的東西,也俱都是一色的,久而久之,兩個人也就相熟了。

“今兒天氣正好,我出來轉轉,正好到了你的院子里,沒打擾到你吧?”

至到說到這時候,王月英才發現梁雅蘭一直站在自己身邊說話。

“這是怎么說的,一時說得興起,竟忘了讓姐姐坐下說話了。奴兒,巧兒快換把椅子,再沏壺好茶過來。”

“妹妹不必和我客氣,我還能怪你這個。”

梁雅蘭面上做著笑,等著王月英的丫環置好了椅子,坐下后,笑著又說道。

“今兒你去那邊了嗎?”

“早上去了趟,只說了會兒子話我就回來了,想是郡主身子當了,還是有些心力不繼,就是說話的時候,大半也是睡著的。”

“瞧她的身子想來還是沒有調理好,到底是沒有父母在身邊,直讓那些奴才給糟蹋成了這副樣子,若是有個父母在身邊萬不會如此的,現在又多了個公主的嫂子,說是連頓飽飯也不給吃的。”

“這,我也是聽了,以為是假的,后來側面的打聽了,才知道竟是她觸怒了公主,這才惹了禍的。”

梁雅蘭掃了眼王月英,心里想著自己前幾日被林菀兒打了臉,連帶著一家的奴才都被她遣了回去,饒是這樣,自己卻還是被母親和奶奶強行留在了這里,只是,這話卻是能想得,萬萬是不能說的。

“所以說,像我這樣的小門小戶出來的倒也好,終是父母可以在身邊,又有兄弟姐妹們做個伴,雖然是也有嫂子,可是那也是在我娘面前立著規矩呢,哪兒會由得她作賤到咱們的身上。”

“我家卻也是好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是極疼我的,只是沒有嫡出的兄弟,只有兩個庶出的弟弟。”

“那是,王家是書香門第,就是這換了朝代,王家也是連出了兩榜探花,其中就有一個是你大伯的嫡長子吧。”

“有的。”

王月英的大伯早逝,只留下了個遺腹子。

“我這個哥哥也是有出息的。”

“說到這個,我倒想起來了,前幾日在戶部侍郎家的后宅,我還看到了妹妹的墨寶呢,我倒不知道字字真是有這樣好的筆力,這人長得模樣俊,又小小年紀有練得一手的好字,實在是太難得了,我當時就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當場就摘下來,掛自己屋子里去,若是妹妹不嫌棄姐姐辱沒了妹妹,不知道是不是能賞個墨寶。”

“姐姐說得哪里話,我的字是見不得人的,不過是那日她家的長女求到了我母親,實在是躲不過,就為了這個祖父還足足的訓了我一日,只說我是班門弄斧,給家里丟人,可別再提了,羞死妹妹了。”

梁雅蘭也不是為了自己掛著看,她不過是想著自己得了字后,拿回去與姐妹們面前招搖罷了,她家里的幾個庶出的妹妹可是沒有這樣的機會,能在郡主左右陪伴的機會,又得了當朝書法四家里的王家的一副字,說出來也是極添臉面的事情。

“只要妹妹不嫌棄我就成了,這字我可是要定了的,而且也只要聽瀾二字,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應下。”

王月英也有意顯弄自己的本事,便順勢應了下來,開口道。

“寫好了過幾日給姐姐親自送過去,不過若是不好,姐姐可不許罵我。”

“看你說的。”

兩個才不過十一二歲的閨中小姐,卻已經是都能獨自出門應酬,這為人處事,進退舉止都是有府里的嬤嬤嚴格的教過的,所以,即便本來不是極相熟的,說起話來,也有幾分親熱的意思。

兩個人說了會兒子話后,梁雅蘭隨口就夸了句,王月英這茶好。

王月英聽梁雅蘭夸她的茶好,先是定了一下,似是眉目間意思沉沉的看了梁雅蘭一眼,然后又狀似想起什么的搖了搖頭。

梁雅蘭見此,忙問。

“怎么,姐姐說錯了什么話不成?”

“原不關姐姐的事。”

王月英搖了搖頭,道。

“今兒早上我在郡主的房里坐了會兒,見她的茶沉了些,就說送些茶過去,結果我的丫環過去了,這茶那邊接了,卻把我丫環給著實的訓了一痛,說是我家不懂規矩,你說,這是從何說起的,這惦記著她倒出了錯。”

“有這回事?”

梁雅蘭故作驚訝的瞪了眼睛,問王月英道。

“你原是她的姨表妹妹,怎么這點面子也不給,當真是病得糊涂了不成嗎?”

“姐姐卻不知,郡主在我家里原是一向橫向慣了的,就看那座硬接出來的宅子姐姐便能瞧出一二了,姐姐還不知道當初就為了接出這間宅子,文候硬是把人家生生的逼出了三條人命,哎,我父親瞧著一時不過,書信里勸了兩回,聽母親說,竟連我父親也挨了文候的申斥。姐姐原是不知道我家的事的,從我祖母再到我父親都是把郡主放到第一位的,我這個女兒倒是其次了。”

梁雅蘭也聽母親嘮叨過王家的這些事,只是與王月英說的有些出入,這時候卻半點也不懷疑的,只勸了勸道。

“這原是也能理解,畢竟她呼和文候世子在京上,原是該靠著你們家過活的。”

“靠我家過活?”

王月英竟像是忽有許多的苦處。

“姐姐是不知道,那日我的丫環不過是碎了她那間院子里的一個瓶子,就被世子派來的人趕出了府,最后聽說下場極凄涼,若是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只是,這丫環隨了我母親幾年,又給了我,卻在她那里傷了性命,我心里不忍,可是,就是這樣又怎么樣,那天我想要替那丫環求個情,郡主連個面都不見,直接讓她的丫環把我攔在了外面。”

“郡主做事有時卻是偏頗了些。”

“就拿前日的事說,原不是你家的事,郡主到越發的由著性子,只可惜了那幾條人命了。”

“不說這個了,母親說原是她管教下人不當。”

王月英臉上像是有許多的苦處說不出來,自己也端了茶盞抿了口茶。

梁雅蘭拿起茶盞,才執到手里才發現這是一個牡丹花開的白瓷小碗,而且牙邊是用金線添的,做工極細。

仔細的端詳了片刻,梁雅蘭心中一驚,竟發現這竟是御制的貢物。見這東西非比尋常,梁雅蘭也不敢喝茶了,做著不經意的樣子,把茶盞放下,再抬頭這時又仔細瞧了王月英周糟的幾件用具,竟是都出自宮中精品,尤其是在榻上的一柄金絲楠的小幾上放著的一把象牙嵌瑪瑙的添彩絲質花鳥宮扇,做工質地實在是讓人看著便知不是凡物。

這?

梁雅蘭心中才打了問號,心中略略的想便明白了,若說是一兩件還可能是出自王家,只是如此多的女子的御貢之物,這京中也就兩位公主,還有林菀兒這個皇封的郡主才配享用,想來……

瞧出了些端倪,梁雅蘭略坐了片刻,就找了個由頭出了王月英的院子。

才走出去不遠,梁雅蘭就壓住了腳步,從袖里拿了一塊梅花樣的小碎銀子塞到丫環的手里。

“你只說我帕子落了,去探一下那個叫巧兒的大丫環的口風,她家的小姐住的院子叫什么名字。”

“是。”

小丫頭去了不久,就回來了。

“回小姐,是浣玉閣。”

“行,我知道了。”

梁雅蘭冷冷一笑,這浣玉閣便是文候給獨女梁菀兒傾盡千金建的柳萌堂的主室,這王家倒是膽子著實極肥大了些,竟是真的讓鳩占了雀巢,王月英有多大的造化,竟敢真的就占了那里,也真不怕折了自己的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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