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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屠蛟(4)

  • 真龍氣2
  • 凱里
  • 3861字
  • 2014-08-17 13:43:35

“袁大哥你是如何知道的呢?”崔元之很是好奇,“莫非羅盤上有顯示不成?”

“那倒不是,你看左邊洞壁上。”袁度指著左邊水道說道。

崔元之將火把舉高,湊近些,才看見左邊石壁上從上往下刻著一條的線,彎彎曲曲,頭上有一個圈,末端往上鉤起。“這是什么意思啊?”他不解地問道。

“是只蟲子,也是條簡化的龍。”袁度掏出玄天黃符,戒備地說道,“大禹水道的入口應(yīng)該不遠了,之前我們聽見的那條龍也應(yīng)該就在那邊,多加小心了。”

小筏悠悠,駛?cè)肓俗筮叺乃溃瑵u行漸遠,地勢也漸漸往下低落,盤旋反復(fù),到的后來,需用竹篙不時頂住洞壁,減緩竹筏的行進速度,不至于太快而傾覆。

在激流中漂了兩個時辰后,水流又漸漸平緩了起來,終于到了地下洞穴的盡頭,是一個很廣闊的大廳,積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潭,四周怪石嶙峋,參差不齊。

“袁大哥,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里會是入口么?”崔元之望著四周,擔心地問道。

袁度也有些懷疑,但是之前石壁上的刻文分明指示了自己所行的方向應(yīng)該是正確的,可如今到了水源的盡頭,怎么會不見大禹水道入口那石雕的大門呢?莫非自己真的錯了?他望著那黑黝黝的潭水,心道:“若是許純均在此,用他的三寶映水,自然可以將水底下看個真真切切了,可惜我的玄天黃符卻無此能,這可真難辦啊。”

正想間,忽聽得崔元之叫道:“袁大哥,不好,水面在上漲!”袁度聞言,心中一驚,往邊上看去,只見水面在慢慢往上,已經(jīng)將來時的通道口大半都浸沒了,他腦中忽然靈機一動,拍膝叫道:“原來如此,真好設(shè)計啊。”轉(zhuǎn)念一想,不由得背上嚇出一身冷汗,又嘆道:“僥幸之極,僥幸之極。”

崔元之聽見袁度一會兒說好,一會兒又說僥幸,真摸不到頭腦,連聲道:“袁大哥,怎么辦,來的洞口已經(jīng)被淹,我們這下可回不去了。”

袁度卻坐了下來,擺手道:“不急不急,就讓它漲好了。”又過了一炷香,來時的洞口已經(jīng)全部被水吞沒,蓋水潭面積廣大,通道灌下的水量又不甚足,故水面上漲較為緩慢,大約一個時辰才漲高三尺左右。崔元之見袁度不急,知道他必有方法,也只好暫且將心放寬,坐倒在筏上。

水漸漸上漲,托著小竹筏也向上頂去,船頭的魚鷹被白特吃了一大半,剩下的早就跑得一干二凈了。袁度見水漲船高,心中也在不停地算計著。崔元之又等了很久,實在按捺不住,站起來想再問問清楚。甫料剛一起身,腦袋便重重地撞上了極為堅硬的東西,咚的一聲,疼得他齜牙咧嘴,一手捂著腦袋,一手向上去摸到底是什么玩意。這一摸不要緊,頓時嚇了一大跳,原來水面已經(jīng)漲到了快接近洞頂,不過四尺來遠,坐著尚未發(fā)覺,站起來可是要碰破腦袋了。

“這下糟了,袁大哥,水再這么漲,我們就要被擠到水里去了!這可怎么辦啊?”崔元之焦急萬分。

袁度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樣子,指著竹筏說:“站不直就坐下,坐不直就躺下,怕什么?”他說完后,自己便先仰天躺了下來,崔元之也只好跟著并排躺下,將火把插在竹筏頭上。就見到洞頂?shù)纳绞瘽u漸朝著小筏擠壓下來,那些突出的石鐘乳已經(jīng)頂上了竹筏,只要再上漲數(shù)分,恐怕整個人就要沒入水中了。

崔元之只覺冰冷的水已經(jīng)接觸到了自己的后背,慢慢往上浸過肩膀和脖子,還有耳朵,他想將頭抬起,離開水面,可略微動彈了一下,額頭就已經(jīng)撞到了石頭,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要死了啊,我要被活活淹死在這里了……”

忽然,從石壁中傳來了巨大的響聲,如同數(shù)十只號角在吹奏一般。緊接著,面前的石頭都往后疾退,原來是水面又開始下降了,水面下降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小筏就好像自空在往下墜落一般,怕一不留神就會跌落在洞底,粉身碎骨。

不一會兒,被水淹沒的通道口又出現(xiàn)了。但是水面還在繼續(xù)下降,很快,通道口又消失在里頭頂上方的黑暗中了。崔元之忽然有些害怕,就好像在水潭底有一個巨大的嘴巴在飛快地吞水,要把這里的水全都喝完一般。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見袁度欣喜的叫聲:“果然在這里,我們找到入口了!”崔元之抬起頭來,借著火把的亮光,看見在不遠處的洞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石雕的龍頭,而且隨著水慢慢退去,整個龍身也都顯露了出來,緊接著是石雕的屋脊,石梁,石柱,石拱,一個巨大的石門從水中逐漸顯露了它的身姿。

“這——就是大禹水道的入口?”崔元之沒想到在這潭水之下,居然掩藏著一座如此宏大精美的石雕建筑,門上,柱子上,都雕有各種云紋,古樸而又深遠。

直到整個石門都顯露出來后,水面也停止了下降。袁度跳下了小筏,原來剩下的水已經(jīng)是極淺,才沒過膝蓋而已。他走到石門前——才只有那門三分之一那么高——伸手便去推門,崔元之忙跳下筏子去幫忙。

石門雖然極大極厚,但推起來卻一點都不費力,在兩人合力下,緩緩朝內(nèi)開啟。崔元之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忙停手道:“哎呀,袁大哥,剛才你所說的那條龍是不是就被關(guān)在石門后啊?”

袁度點頭道:“是啊,那是看管大禹水道的應(yīng)龍,我們在分水墩下也曾見過的。它是神君,不會為難我們的。”

“可我們殺了它的子孫啊。”崔元之悄悄說道,“它不會向我們報仇么?我們現(xiàn)在可沒有純陰血了。”

“那條白特是應(yīng)龍有感,將水里的蛇蟲給污了以后化生出來的,并非它所產(chǎn)生。我們等下見到神君恭敬些,賠個不是,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你去把筏子拉過來。”

崔元之聽袁度如此說,才不再言語,用力將門推開,一面回去拉竹筏,才走了數(shù)步,便覺得腳下不穩(wěn),原來水已經(jīng)沒過了腰間。

“快點快點,”袁度大叫道,“快去門那邊,水又開始漲了。”兩人匆忙將小筏拖到石門后,迅速檢查了一遍物件,均無缺損,這才將門又重新推上,而此時,水已經(jīng)快漲到胸口了。

當兩扇石門又重新合上后,兩人爬到筏上,見那水又推著小筏往上漲去,石門后也是一個豎直的洞窟,如同深井一般,小筏在里面連轉(zhuǎn)向都極困難,更不要說劃動起來。

隨著水面上升,漸漸地,看得見洞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通道,周圍也是用云紋裝飾,袁度用力將筏子扳過來,對準通道的方向,等到水漲到通道前時,竹篙往洞壁上一點,小筏就駛?cè)肓送ǖ乐腥チ恕R残液盟俣瓤欤》ど形赐耆M入通道,水面又開始急速下落了,袁度用竹篙死命頂住通道壁,才平衡住小筏不再墜下去,因為用力過猛,手腕上又滲出了絲絲鮮血,一滴一滴落入水中。崔元之連忙跳入通道,幫忙將筏子壓住。

兩人交替將小筏拉入通道——水面一到此處就會迅速退去,因此這通道中反而無水。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兩人均覺得渾身脫力,都靠著石壁坐倒休息。

“袁大哥,這水怎么一會兒漲一會兒落呢?難道下面真的有龍在吸水?”崔元之對于剛才的經(jīng)歷十分疑惑。

袁度笑了笑,搖頭道:“這是自然的造化之功,在這個洞底下還有一個洞,通過一條藏在石壁中的拱形的通道與水潭相通。那個通道的拱頂在這邊正好抵這條通道,而在那邊應(yīng)該與洞頂相齊,通道下端出口就在石門的下沿。剛才我們來時那條通道不斷為水潭注水,水就慢慢上漲,一旦外間的水面高過石壁里面那條拱道的最高點,所有的水就會被吸入拱道中,一直到水面降到最下端為止,而后由于水繼續(xù)注入,水面就又上漲,如此周爾往復(fù),永無止境。當年我在大內(nèi)曾見過一個公道杯,杯身中有九龍圍繞,往其中注酒時,只可斟淺,不可倒?jié)M,否則就會被杯中九龍吸走,一滴無存,就跟此洞一樣。我跟詹天佑先生修建鐵路之時,也曾在京師大學(xué)堂旁聽了一段時間,格物老師曾解釋過個中原理,西洋謂之‘虹吸’,拱道吸水就如長虹飲水一般,很是神奇。”

“原來如此啊。”崔元之嘆道,但又低下了頭,“袁大哥到底是讀過高等學(xué)府的,這些格物致知之學(xué)知道得那么多。”

袁度知道崔元之一直對未能上學(xué)而耿耿,便寬慰道:“這些也不是什么極深極難的學(xué)問,你若愿意,一路上我倒可以為你講解一二,也好緩解一下旅途的寂寞。”

“好啊好啊。”崔元之興奮地拍手道,“那我就先叫你一聲先生了。適才你曾說好設(shè)計,又說僥幸,這好設(shè)計指的應(yīng)該就是這虹吸機關(guān),那個僥幸是什么意思呢?”

“我們小筏進入水潭的時辰是剛剛好,水面與通道口相平。若是晚了,通道被水淹沒,我們就進不了;若是早了,那我們就要墜落瀑布了,所以我說的是僥幸。”袁度笑著解釋道,崔元之好問的精神很是令他喜歡。

兩人休息了很久,又吃了些干糧,方抬著筏子繼續(xù)前行,好在這通道不過數(shù)十丈長,不一會兒便到了盡頭出口。

崔元之在后面,只覺袁度停下了腳步,耳邊又聽見嘩嘩的水聲,就像站在一條水流湍急的溪邊一般。袁度將筏子橫著放下,崔元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小小的石頭平臺,像是一個碼頭一般,突出在水中,袁度見火把的光芒太黯,便又祭起了玄天黃符,明晃晃的白光照映出這水竟是一條極闊極大的河,就跟前日行舟的富春江一樣,只不過兩岸卻不是一座座的青山,而是連綿高聳的石壁。

“這就是大禹水道?乖乖,這有多寬啊。”崔元之驚懾于眼前宏偉的景象,竟合不攏嘴。

袁度卻似乎早就見怪不怪,很是平靜,指著水道說:“這是揚州的總干道,往北直通太湖和長江,與青州水道相連;往南一直到武夷山雁蕩山,直至五嶺;往西則通洞庭鄱陽,與荊州水道相連,往東可一直到東海之濱。我們從此處到巫山的荊州出口出來,估計只需五日路程即可。”

“五日?怎么會如此快捷?”崔元之有些不相信。

“大禹水道中各處都刻有禹皇的禁制,蘊有縮地之術(shù)。我之前從梁州到荊州也是用了五天,如今算來路程還要更近一些,五天算是久的了。”袁度收了法術(shù),將竹筏推入水中,先拉住船頭,防止被水沖走,對崔元之道:“還愣著干什么?快上船啊。”

崔元之卻直愣愣地看著波濤洶涌的水面,顫聲說道:“袁大哥,水里有東西!”

“這是大禹水道,有些水族何足為奇。”袁度一把將崔元之拉上了竹筏,“有神龍在守護,不會有妖魔的。”

“我們怕是自古以來第一個進入此處的人了吧?”崔元之有些得意。

突然,從洞穴的深處,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十分清脆響亮,兩人心頭都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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