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聰一番交手后,眾人便不再質(zhì)疑展辰的功夫。江南七怪之中,雖以飛天蝙蝠柯鎮(zhèn)惡功力最為深厚,但他雙目已盲,論及真正戰(zhàn)力,當屬妙手書生朱聰為最。展辰能輕易擊敗朱聰,其武功之高,可見一斑。
眾人入帳商議應對梅超風尋仇之策。展辰與郭靖身為小輩,自然插不上話,最終仍如原著一般,由馬鈺與柯鎮(zhèn)惡主導,決定假借全真七子之名,意圖嚇退梅超風。展辰對此無意置喙,倒也樂得清閑。
當夜,眾人早早登上山崖,靜候鐵尸到來。
午夜時分,崖頂破空之聲驟起,顯是輕功極高之人踏風而至。旋即,一道身影自崖邊竄上,來者正是鐵尸——梅超風。她手中還擒著一人,乃是個衣著華麗的蒙古少女。郭靖等人立時認出,那正是成吉思汗鐵木真之女華箏公主,此刻已然昏迷不醒。
郭靖見狀大驚,方欲開口,卻被朱聰一把按住。朱聰當即揚聲道:“梅超風這妖婦,若撞在我丘處機手中,定叫她難逃公道!”
梅超風甫登崖頂便聞人聲,驚疑之下急忙伏身于一塊山石之后,凝神細聽。
眾人雖覺好笑,戲卻不得不演下去??v使展辰與馬鈺聯(lián)手足以輕易剿滅梅超風,但一來馬鈺乃道家高人,心懷慈悲;二來忌憚其師東邪黃藥師——梅超風縱為棄徒,難保東邪不會為其出頭;第三點尤為棘手:梅超風與江南七怪仇深似海,若非感念馬鈺與展辰教導郭靖之恩,七怪斷難放下血仇。若讓梅超風撞見七怪,必是不死不休之局。是以眾人商定,唯有不讓江南七怪暴露于梅超風眼前,此計方有成功之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佯作交談,果然唬得梅超風驚疑不定。
此時,華箏悠悠轉(zhuǎn)醒,瞥見郭靖等人,急忙呼救:“快救……”一個“我”字尚未出口,已被梅超風疾指點中啞穴。
“別說話!”郭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此言一出,立時引起梅超風疑心:“全真七子齊聚這大漠絕頂?莫非有人欺我眼盲,故布疑陣?”她心念電轉(zhuǎn),手已緩緩探向腰間,抽出了那根寒光凜凜的長鞭。
眼見梅超風即將發(fā)難,朱聰再次機變百出,一番言語分說,又請馬鈺顯露精深內(nèi)功,終是再次將梅超風唬住。
“多謝全真七子好意,我梅超風在此!”梅超風自巖石后緩緩站出,說道,“貧婦乃女流之輩,不敢向諸位道長請教。久聞清凈散人孫道長武功卓絕,卻想領教一招!”
“我孫師叔道號清凈散人,自當清凈無為。前輩既要過招,便由晚輩奉陪吧!”展辰朗聲應道。
“是你?全真教的小子?”梅超風心頭劇震,暗忖:“這小子昨日便已難纏至極,還只是個三代弟子!方才聽那馬鈺內(nèi)力運轉(zhuǎn),渾厚無匹,看來全真七子確然皆在此處!”念及此,她強作鎮(zhèn)定道:“你我昨日一戰(zhàn)難分高下,今日不必再斗了!”隨即轉(zhuǎn)向馬鈺方向道:“全真教武功果然了得!各位道長,后會有期!”話音未落,她已將華箏擲于地上,身形一晃,施展輕功如鬼魅般掠下山崖,轉(zhuǎn)瞬消失無蹤。
待梅超風遠去,郭靖急忙上前解開華箏穴道,眾人旋即一同下崖。
次日清晨,馬鈺便攜展辰與江南七怪作別,欲返終南山。
“辰兒,你我離山已逾半載,為師是該回全真教了?!瘪R鈺緩緩道。
“師父說的是,這半年在外,確不如終南山清靜自在?!闭钩綉馈?
馬鈺搖頭笑道:“是我回終南山,非是你回。”
“嗯?”展辰一怔,“師父,此言何意?”
“辰兒,”馬鈺目光溫和,“你非出家之人,豈能一生困守終南?這天下之大,正該去走走,看看?!彼Z帶期許。
“可是師父,弟子該往何處去?”展辰一時茫然無措。前世他便性喜靜居,此世雖得一身武功,心性未改,獨自闖蕩江湖,又該如何自處?
拜別恩師馬鈺,展辰獨立茫茫大漠,不禁仰首問天:
“我該……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