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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不能忘記的記憶

當得知我入選了“老科學家學術成長資料采集工程”,我深感榮幸。但當時覺得自己的工作平淡,再者也需要很大精力配合,像往常傳記約稿一樣,我有些猶豫。但經與采集小組交談后,我認識到這是一項很重要的人才工程,對個人是人生歷程的回顧和總結,對社會提供人生的經驗與教訓,對國家也是匯報和感恩的機會,我欣然接受了。于是我由被動變為主動積極配合,尋找七八十年來的歷史資料和照片共數百件,現在編寫組已完成文稿,我感到非常欣慰,靜下心來寫這篇序,以表述內心的話語。

傳記是一生一世的錄述,水有源,樹有根,需要從家世說起,童年、中學時代、大學到工作經歷等,感悟人生。

家世與童年

呂里王氏是當地著名的耕讀世家,我的高祖父王柱、曾祖父王麟章都是《同治續蕭縣志》中有記載的飽學之士。高祖父王柱是道光元年(1821年)辛巳科的舉人,到八十五歲時,仍然“朝夕披吟”,勤學不輟,并參加了癸未年(1823年)會試,被道光皇帝恩賜國子監學正。曾祖父王麟章,曾以第一名的身份考取了秀才,聞名鄉里。重視教育,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重視家風家教,曾連續兩代五世同堂,我父親就是第二個五世同堂中最后一代人,他常向我們講述五世同堂的情景、故事,那時父嚴母慈,兄友弟恭。還說“兒無常父,衣無常主”,這是多么和諧的大家庭。

到了我父親持家的時代,連年水災,家道中落。我童年時,生活非常艱苦,食不果腹,捉襟見肘。每年到春天就斷糧了,靠借貸度日。我弟兄五人,一姐一妹,我們都漸漸長大了,家里住不下,男孩子不得不到鄰家找地方住。我去國立第二十一中學上學前,就曾在朱姓鄰家住了幾年。

由于受祖上耕讀傳家的家風影響,我父親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很喜歡看書,如《史記》《十七史詳節》等,也寫得一手好字。父親常對我們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能改變人的命運,讀書也深深印在我的心中。

大哥高小畢業后,考上了離家200多千米的江蘇省立連云鄉村師范學校。雖然這個學校是全公費的,食宿免費,但需要來回路費、書本、衣服等,家里經濟條件實在太困難了,最后不得不將二畝良田當出。就是在這樣難以置信的困難條件下,父親堅持了四年,大哥終于完成了學業。父親再也沒有經濟能力供給我們其余哥姐讀書了。那我有機會讀書是怎么回事呢?那時我小,我家近鄰就是一家小天主教堂,只有三個房間,一個小禮拜堂,一間小辦公室和兩小間住房。教會在這里辦了小學,純屬慈善事業,不收任何費用,還發課本。沒有常駐人員,只有一位教師馬相模,他為人做事、為師教學深受鄰里稱贊。只有二十來個學生,學生自帶小桌、板凳,農忙時放假,學生回家干活,來去自由。在這里我斷斷續續上到二年級,這年暑假大哥終于師范畢業了,在本鄉馮場村小學找到一個教師職位,家里經濟狀況略有改善后,父親就把我送到鄰村彭新莊正規的小學,編入三年級。這個小學在當時的農村里比較正規,有四個班,有一個種滿了玫瑰的花園。那時我心情非常興奮,有這么好的學習環境,決心發奮學習。

在這里我如饑似渴地讀了一年。好景不長,1937年7月7日日本發動了蓄謀已久的侵華戰爭,史稱“七七事變”,從此中國人民陷入了漫長的、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從此也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其中包括童年的我。

在敵人鐵蹄下的三年

1937年9月,我升入小學四年級,在戰爭的陰云籠罩下上學到1938年春天。在此期間日軍發動了全面侵華戰爭,日軍先后發動了上海淞滬戰役和臺兒莊戰役。這兩次戰役是抗日戰爭史上最早也是最大的戰役。我家在徐州西,離徐州只有30千米,而且每天上學來回都要經過隴海鐵路,隴海鐵路是中國東部地區通往西部的大通道,我耳聞目染了這兩大戰役的情景,觸目驚心。

在南方,淞滬戰役1937年8月到12月期間,火車運輸繁忙,先是中國軍隊、戰爭器材物資運向前方,后來傷病員、難民一車一車向后方運送。這些景象到如今我都歷歷在目。

在北方,1938年3月在徐州的北大門臺兒莊進行了大會戰。徐州會戰的感受就更直接了,敵機的轟炸聲,隆隆的大炮聲,不絕于耳。中國軍隊浴血奮戰一個月,殲滅敵人兩萬多,我方也傷亡慘重。失利的日軍,惱羞成怒,占領徐州的西大門隴海鐵路商丘車站后,繼續向東進犯,1938年5月7日,日軍到達離我家15千米的唐寨。逃難的人群訴說著四十多村民當場慘死,一百多人倒在血泊中。沒過幾日,一天下午忽傳日軍快進西村,村民們只身倉皇逃命。一個月后,村民們才陸續回家。全村一片狼藉,牲口、糧食沒有了,生活雪上加霜,更加困難了。

1938年是我家最不幸的一年。在饑寒交迫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祖母、母親、小妹和侄女四代人先后離去。我母親臥床不起一年多,因為家里沒錢,沒看過醫生。病故那天從早晨到中午兩頓飯,全家都未吃飯,情景悲慘。這時日軍經常下鄉掃蕩,燒殺掠奪,身心終日處于恐懼之中,這是我一生中最黑暗、最悲慘的時期。

國仇家恨,激起農民群眾奮起抗日,甚至個人不怕犧牲乘機與敵人搏斗,流傳了許多可歌可泣激動人心的事例。蕭縣淪陷后數月間,抗日游擊組織如雨后春筍般建立起來。我大哥不久也參加了抗日游擊隊。國仇家恨深深地埋在我心里。

父親的教誨,大哥刻苦讀書的榜樣,激勵著我。那時小學都停辦了,我下決心自學。我很幸運,找到一本《算術指南》,這是一本考初中的重要數學參考書。在淪陷后的三年中,農忙時跟家人干農活,農閑時自學,期待著光明的到來。

抗日烽火中的中學時代

黑暗總是伴隨著光明,上學的機會終于來了。1941年夏天,我大哥在游擊隊得到一個好消息:游擊隊縣政府創辦的蕭縣縣立臨時中學正在招生。大哥在第一時間帶我去報考,學校設在廟里,隨到隨考。我在淪陷三年中農閑時的自學課程派上了用場,一舉考上了初中一年級,食宿等全部免費。白天在廟里上課,晚上我被分配到一戶農民家的鍋屋寄宿。學校有飯吃,還能上學,我欣喜若狂,機會難得,我下定決心,努力讀書。

蕭縣抗日游擊隊迅速發展壯大,經常以各種形式打擊日軍,著名的鐵道游擊隊就在我們家鄉一帶活動,我親眼看到一天晚上游擊隊到村里組織農民去扒鐵路,破壞通信線路,對日軍造成很大損失和威脅。但到秋收后已沒有青紗帳隱蔽,日軍頻繁下鄉掃蕩,師生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為此1942年春天,縣游擊隊護送師生由淪陷區步行四天,闖過敵人的封鎖線,到達中國軍隊占領的安全地區安徽太和縣城西徐禪堂村暫住。

此時國民政府為拯救淪陷區失學青年,在蕭縣臨時中學的基礎上,成立了直屬教育部的國立第二十一中學,學校負責學生的衣、食、住、行,我又開始了新的生活,我通過編級考試,編入初中二年級三班。學校分中學部、師范部和女生部,共千余學生。1942年暑假,學校搬到太和縣城內山西會館里。蓋了一批草屋教室,用土坯做成課桌和坐凳,沒有課本,全靠記筆記。每天兩頓飯,定量每頓飯每人一個饃,大部分學生能吃飽。沒有學生宿舍,學生按年級分別住在廟里、祠堂里等公用房屋里打通鋪,六年中學從沒有睡過床。生活條件差,學生中長虱子,生疥瘡,幾乎無人幸免。那時全民抗戰,國難當頭,物資十分匱乏,前方與敵人在進行著激烈的戰斗,在這種殘酷的情況下,還能讀書,學生心里充滿感激之情。就這樣平穩地讀了兩年書,1944年初中畢業了。我以第16名的成績考入高一甲班。

我的生命里希望總是在艱難險阻中萌芽并生長。剛開學不久,日本侵略軍打通京漢線后,第二十一中學就在包圍之中,根據教育部的命令,學校開始了艱難的西遷,背著自己的全部家當,由太和步行經河南南陽、陜西山陽,歷時近一年,于1945年暑假到達陜西藍田。途中日軍多次緊追,一次在河南西平險些遇難。我幸運地過來了,我有一位很要好的同班同學,同時從家鄉逃出來,途中不幸因病倒下了,每想起他我心里都非常難過。國立第二十一中學艱險的搬遷,堪稱兩千里小長征。1947年夏我終于完成了高中學業。

中學六年國家給我提供全公費,包括衣食住行和教材。沒有國家的關懷,就沒有我這個高中畢業生,沒有高中的學歷,哪有考大學的機會。

上大學夢想成真

上大學是人生的重要里程碑,是我的夢想。高中畢業后上哪里考大學,考什么大學,我又犯難了。因為有兩個約束我考大學的條件,一個是我必須考取國立大學,取得全公費,像國立第二十一中學那樣提供食宿;二是受我自己的學習成績所限,雖然我在高中理科班畢業,成績名列前茅,但我很清楚,競爭不過抗日大后方生活穩定、教學正規的畢業生,也競爭不過淪陷區大城市的高中畢業生。我正在犯難的時候,我的同學,正在國立安徽大學數學系一年級學習的張立光,向我介紹了國立安徽大學的情況,認為我能考取,而且能得到全公費。我聽了很高興,于是毅然決然地奔赴南京考點,報考安徽大學數學系。那時,全國大學,不論國立的還是私立的,都是自主招生。安徽大學與國立中央大學同時考試,地點都在南京四牌樓中央大學校內,但是各考各的。考試后自己感覺還好,即回徐州,又到離家最近的考點開封,參加國立河南大學考試,報考數理系,考后才知道,三天后還要復試,由于所帶費用不足,沒等待復試。后來得知,復試榜上有名。后來想想有些后怕,萬一安徽大學沒考上,后果會非常嚴重,年輕做事考慮不周!

很幸運。我考取了安徽大學,由于我在抗戰期間有國立第二十一中學的背景,順利地取得全公費。安徽大學在安慶菱湖邊,環境優美安靜,是讀書的好地方。寒暑假我也沒離開學校,如饑似渴地讀了一年多,為高數(微積分)、普通物理、普通化學三門基礎課打下較好的基礎。

1948年暑假開學后,安慶形勢越來越緊張,兩派學生斗爭激烈,不僅不能正常上課,還很危險。在次年3月的一個夜晚,我與常貴升同學秘密離開安徽大學,投奔解放區。原計劃到北平上大學,由于途中勞累、驚嚇,腸胃病復發,只得暫時回家修養。1949年暑假我幸運地在國立山東大學徐州考區考取了二年級轉學生。就這樣陰差陽錯地我來到青島山東大學化學系,名教授多,教學設備好。當時的山東大學就在青島魚山路,現在的海洋大學老校區,環境優美,氣候宜人,正是讀書的好地方。三年苦讀就連寒暑假都沒離開過青島一步,在這里美滿地圓了我的大學夢,也打下了良好的化學基礎,使我走上了我熱愛的科學研究道路。山東大學深深地埋在我的心中,懷念我的老師,懷念學校。在過去的六十多年里,只要我到青島來,總要抽空到化學館、科學館看看,以釋懷念之情。

到國家最需要的地方去

1952年9月我從山東大學畢業了,進入人生的新階段。當時國家仍處于新中國成立后三年經濟恢復時期,百廢待興,抗美援朝的戰爭仍在進行,各地區都需要人才,特別是東北老工業基地,國家要求首先要滿足。為了做好統一分配工作,在四年級一開學學校就加強了學生的政治思想教育,號召到國家最需要的地方去。我們班大部分同學被分配到東北,我和同班同學王凱被分到重工業部,在哈爾濱東北設計公司,這里生活艱苦。不到半年,我被調到重工業部沈陽技術干部學校,這個學校專門培養大型工業建設高級設計人才,聘請蘇聯專家講課,學員多為工科大學畢業生,在這里我曾擔任過教師,并在工會、共青團工作過。

到1954年1月,中央號召青年學生技術歸隊,要學有所用。我又被調到重工業部沈陽化工綜合試驗所(重工業分家后為化工部沈陽化工研究院)物化室,在留美的吳冰顏主任指導下籌建催化實驗室。對我來說,喜出望外,沒想到我歸隊了。不到兩年的時間,雖不長,對我來說很重要,工作中的鍛煉、學習,使我懂得了個人與國家的關系,愛國是行動,不是口號。回想自己,國家培養讀中學,念大學,國家需要,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國家又分配我回去進行專業研究,更應該努力工作。在這里一帆風順,在催化應用基礎研究方面,一干就是十二年。在此期間兩次被派去蘇聯卡爾波夫物理化學研究所學習和進修。

然而正當我滿懷信心地進行催化研究的時候,1966年6月,國防建設需要,化工部突然調我到西北“三線”籌建研究所,心里雖然很放不下正在進行的實驗研究,我毅然決然地服從國家安排,只身奔赴大西北。經過三年的努力,到1969年秋研究所建設略成。化工部調我到化工部天津化工研究院工作。后來該院下放到天津市。

人到中年轉業環保

在天津化工研究院一直工作到1976年秋,突然調我到天津市環保辦公室(不久改為環保局)。從沒想到,人到中年大改行,一時間我懵了。當時中國的環境污染,特別是大氣污染已很嚴重,中央政府決定從中央到地方組建各級管理機構環境保護辦公室和科研院所、監測站,那時還沒有環境這方面的人才,只好從相近的專業中尋找,組織考慮我是合適人選,我也考慮到國家需要,總得有人去做。最后我下定決心轉到環保領域來。我在這里遇到了辦公室主任宋祝勤,原天津市政府秘書長,下放后剛調上來,他為人做事,堪稱大家楷模,深受群眾愛戴。他讓我分管科技,給我充分支持與信任。60年代天津市是北方重污染城市之一,在宋祝勤的領導下大氣燃煤、海河水污染等污染控制做了許多奠基性、開創性的工作。在環境科學技術方面,1976年新建天津市環境保護科學研究所,1977年組建了全國第一個地方環境學會——天津市環境科學學會。

轉眼到了1980年初,喜訊傳來,國家環境保護局要調我到北京參加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的建院籌建工作,我又歸隊了。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熱愛的科研崗位,進行環境化學研究,在當時雖然不能回去做催化研究,但能利用我的專業基礎,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在這里我又遇到了好領導黃新民院長、張漢民書記等,提出邊建院,邊科研,大氣先行。在基建板房里又繼續了我的科研之路。在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進行大氣環境污染研究一干就是近二十年。在這期間,我有幸主持了多項國家重點及攻關項目,主要包括光化學煙霧、煤煙型大氣污染以及多項酸雨研究,為國家及時的控制提供了科學依據和控制對策。其中特別是12年的酸雨研究成果,使我國避免了像歐洲、北美發生的湖泊魚蝦絕跡、森林衰亡的悲慘景象以及重大經濟損失和嚴重的生態災難。正是由于這些貢獻,我們的研究團隊獲得了1998年度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一等獎,它也是科學技術進步獎中環境科學技術領域迄今為止唯一的一項一等獎。

1998年年底,結束了我在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18年的科研生涯,年已過古稀,我真正意義上退休了。在享受了短暫的退休生活后,1999年我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2001年參加母校山東大學百年校慶,此后再一次改變了我晚年的人生軌跡。

夕陽西下余熱未盡

2001年10月,我受邀參加山東大學百年校慶。1952年在青島山東大學化學系畢業后半個世紀第一次來到山東大學濟南中心校區,老同學如故,但場景陌生,百感交集。其間,我受到校領導來校工作的邀請,真沒有想到,已到夕陽西下,古稀之年回母校工作,深有落葉歸根之感。還有一點極為重要的是,回山東大學既可以教書育人,又能從事我最喜歡的基礎科學研究,這是我一生的追逐、最美滿的愿望,我欣然應允。

展濤校長讓我充分自由選擇學科發展,王琪瓏常務副校長給我大力支持和幫助,我非常珍惜學校對我的信任,經過審慎思考后,決定創建學校直屬的環境研究院,總體目標是培養環境學科高水平人才,助力學校一流學科建設。當時在國內高校建立校直屬的環境學科研究機構還是一個新嘗試。建院方針是根據國家需求,國際學科前沿,服務山東。當時已有具有良好基礎的環境學院,研究方向選擇原則是,要與山東大學環境學院已有學科方向互補,不重復建設。于是決定建立大氣環境化學、環境量子化學計算和環境生態三個研究方向。在學校歷任領導朱正昌、展濤、徐顯明、李守信、張榮及現任領導郭新立、樊麗明等的大力支持下,通過16年的努力,環境研究院從無到有地建立起來了,并迅速發展壯大。

結束語

如今我已至耄耋之年,光陰荏苒,往昔如昨。回憶我這一生,為了求學和事業,忙忙碌碌,其他多有缺失。其中最大的遺憾是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上缺盡孝,下少撫愛,每逢夜深人靜時,多有傷感、愧疚。妻子張婉華,為支持我工作,甘愿犧牲個人專業美好前程,擔起全部家務,無怨無悔。在我老家1960年饑荒年代,她和她母親省吃儉用,變賣衣物救助我的家人,與我風雨同舟,此情此景永記不忘。

目前,傳記文稿已經完成,我感到非常高興。工程采集小組編輯周漢、牛勇、張錦三位年輕同志付出了大量辛勤勞動。多次約我本人、家人、同事,并到各地訪談,取得大量高清晰視頻、錄音資料以及實物等,在此基礎上提交了文集初稿。文稿中翔實地敘述了我的家庭背景、求學經歷、科研和教學工作、為人做事。在采訪期間,柴發合副院長組織協調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大氣所等部門,胡敬田教授積極協調學校各個部門,為采集小組創造了良好工作條件。在文稿編寫期間,由于三位編輯工作變動,環境研究院張慶竹院長、薛麗坤副院長及許多老師積極支持和參與,博士生鮑雷等在文稿技術方面幫助整理、補充,做了大量工作。我的秘書王新鋒和助理張瑞英為傳記做了很多繁雜的工作,給我幫助很大。在此一并致以衷心的感謝!

2019.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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