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通草帶著微笑回來了,她把情況告訴白玉簪,“少夫人,奴婢去到那,把您的原話,一句不漏,都告訴她了。”
“聽了之后,劉妾很生氣,就叫她旁邊的婆子來扇奴婢嘴巴,奴婢給扇回去了。”
“她氣不過,叫上婢女們來抓奴婢。婢女一手抓一個,都給往她身上砸去。”
“有一個婢女,奴婢用力過頭了。不小心,讓婢女的屁股,砸到人臉上去了。”
半夏聽得過癮,最后,大笑出聲,“哈哈,屁股坐到臉上,肯定是氣死了。”
她合理懷疑道,“這一個,是你特意的吧?”
通草爽快點頭,“本就想動口教訓人一下。可她嘴巴不干凈,說少夫人的不是。”
“我忍了親自扇她嘴巴的沖動,可咽不下這口氣。就把手邊抓到的婢女,拉過去,直接往人臉砸下去。”
看著一臉笑意的白玉簪,通草說,“婢女用了力,好像把人鼻子砸傷了。”
“奴婢出來的時候,聽到立馬婢女說鼻子出血。人也喊疼,說是鼻子斷了。”
白玉簪不以為意,“斷就斷。一個賤妾,連婢女也不如。也就這個家主人,把人當寶。”
雖然通草做得很讓人舒心,可半夏心里有些擔心,“這事要是被劉妾添油加醋說出去,會不會影響少夫人。”
通草可是一點也不怕,她早就想過了,“她會說,我們也能說。”
她把自己早就想到的想法,對白玉簪說,“少夫人,待會奴婢換裝出去,把這件事說出去。”
“一個賤妾,猶如當家主母指揮。居然還虐待,不讓嫡小姐吃飯,一天只能吃一頓。”
“還想動手搶嫡小姐的飯菜,不讓吃。婢女們護著,其中一個婢女撞到人身上,一屁股把人鼻子坐在。”
白玉簪聽得很是滿意,“就按你說的去做,小心行事。”
“奴婢這就去。”怕有個萬一,被人搶先一步散布謠言,通草迫急想出去。
看著離去的通草,半夏有點擔心問道,“少夫人,這件事,會不會讓二小姐對您有意見。”
白玉簪可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早在十年前,靜蘭就很清楚,我和她姨娘,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
“我也靜蘭說過,只要她姨娘不找我麻煩,我自不會動人。可要是人松手,我是絕對會還手的。”
“一個是親姐,一個是親娘,靜蘭根本做不了選擇。可她明確告訴我,不管以后我們兩人發生什么事,只求我留人一命。”
半夏感嘆,“二小姐這么善良的人,怎的就遇上這樣的親娘。”
白玉簪霸氣道,“有我這個大姐在,她完全不用害怕。”
不用一盞茶功夫,白家上下都知道劉姨娘受傷一事。白裕安心疼劉姨娘,叫來管家家丁抓白玉簪。
結果,一堆人,被早有防備的白玉簪,叫來守在院子外的余甘子給打了回去。
明天就是白靜蘭大婚之日,中午,錦劍蘭來到白家。
從后廚回來的半夏,見到對面走廊的人,叫停白玉簪,“少夫人,是二少爺和通草!”
見兩人在說話,半夏擔憂道,“二少爺是不是發現通草了?”
通草的身份要被錦劍蘭識破,白玉簪并不覺意外,“夫君聰穎,又辦過那么多案,比常人明銳很多。”
“要是往常,我身邊就是多出幾個陌生婢女,他也不會過問才對。”
“可那天,他第一眼見到通草,就問我這是誰。這說明,他可能看出什么,或者是感覺到什么。”
一眼就看出來了,半夏大驚,不解,“那您怎的還讓通草來?二少爺既然懷疑了,要查,通草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不會。”
白玉簪說,“既然懷疑了,要是不想打草驚蛇,不該問才對。可夫君既然問了,應該是不會管的。”
“畢竟,我已經和他解釋過,這是給靜蘭的婢女,并不是放在府里。”
“我光明正大和他說了,他或許有些懷疑我的用意,可不會阻止我的。”
跟在白玉簪身邊這么多年,半夏可是知道,白玉簪輕易不信人的。
可是,對錦劍蘭,白玉簪似乎很是信任的樣子。
白靜蘭大婚當天,白玉簪把人送上花橋,立馬,就從白家出來,回了錦府。
郭奶娘的是,錦劍蘭一直再查。在白靜蘭回門那天,總算是抓到人了。
從衙門回來,錦劍蘭來到房間找白玉簪,和人說,“抓到了郭奶娘。”
白玉簪心情很是復雜,“抓到了!”
錦劍蘭解釋,“昨天在白家大門,抓到人的。她易容,一直躲在白家。是劉姨娘,特意請回來的西域香藥師。”
“已經審訊過,她承認綁架你,和謀殺你你的罪行。不過,她否認了是劉姨娘婢女。”
“至于郭芯,她聽聞郭奶娘被抓,連夜逃出城。三菱已經去抓人了,最晚,明天把人抓到。”
白玉簪心里還是有奢望的,她問,“她有說別的嗎?”
錦劍蘭聽懂白玉簪的意思,說是郭奶娘有沒有話對白玉簪說的。
“沒有。”
“除了承認一切罪行,其他的,她一概不承認,也不作答。”
意思是說,沒有一個字是和白玉簪說的。
雖已經肯定郭奶娘犯的罪,可心里還是懷有希望的。最起碼,也該有一句對不起,或者是解釋。
可什么也沒有,白玉簪是真的感到傷心難過。
對于白玉簪來說,除了親生母親康欣怡之外,郭奶娘可算是她半個娘。
她喝著郭奶娘的奶長大,被郭奶娘一手帶大,對郭奶娘的感情,自然和旁人不一樣。可就是這么親的人,卻要她死。
知道真相是一回事,可真正聽到真相,卻是那么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