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去了廚房端剛做出來的米糕,半路上,遇到拿請帖來的婢女。
進到房里,半夏放下托盤,把請帖遞給在被子上刺繡的白玉簪。
“小姐,唐家遞來請帖,邀請您去參加探春宴。”
“唐家。”
放下針線,白玉簪接過請帖,打開看了。看完放在桌子上,她有些猶豫去不去。
要是別的世家,白玉簪肯定爽快拒絕。可唐家小姐是錦劍蘭親姑姑的閨女,這要是拒絕,可說不過去。
她抬頭問半夏,“可有說,是在府里舉辦宴會,還是去郊外探花?”
探春宴,大都是在野外舉辦的。要是在野外,白玉簪就找借口,不出遠門給拒絕了。
半夏說,“在府里。”
她解釋道,“聽婢女說,她在大夫人那邊聽說,原本唐家是去的郊外。”
“可昨天唐家老夫人寺里回來,說求的一簽,說最近不宜出門,否則有血光之災。”
“府上什么東西都準備好了,所以,就改在府里舉辦。”
知道白玉簪不想外出,半夏提了一句,“小姐可以身體不舒服拒絕。”
白玉簪覺得這個行不通,“前幾天,我才說,喝了藥后,身體好了很多。都能逛一天的街,不帶喘的。”
“這次探春宴,是在府里舉辦。再大的府里,就二個時辰,肯定能走完。我逛街,都得三四個時辰。”
這說得有理,半夏無話可說。可她聽白玉簪這個意思,是不拒絕的。
她問,“那小姐是要去了。”
白玉簪嗯了一聲,說,“往后就是一家人,這個面子,是不能不給的。”
這一說,半夏也想起唐家和錦家的關系了。
想到什么,半夏有些擔憂,說,“小姐。這樣的宴會,唐家肯定會邀請很多世家小姐的。”
“她肯定也會去的。這次,要不,我們還是不去好。”
陸三小姐的心機和手段,太惡毒了。半夏可真怕,兩人在宴會上碰到,陸三小姐又要使見不得人,下三濫的手段。
“你是說陸家那位。”
聽明白半夏說的意思,白玉簪冷笑,“為什么不去。”
“就算不去,也該是我自己不想去,而絕不會是因為她而不去。”
“為了別人做的壞事,而要自己承擔后果,那就是傻子。我是傻了,才會因為別人的錯,而損壞自己的利益。”
“而且,她,我絕不會放過她的。”
一個這么惡毒的人,白玉簪有理由相信,私底下肯定做過更多惡事。甚至,還害了不少人的命。
這么惡毒,又毫無改錯之人,白玉簪家絕不會原諒人,也不絕不會放過她。
見白玉簪一臉寒意,半夏知道,白玉簪這是盯上此人,絕不會放過此人的。
怕白玉簪做什么出格之事,半夏不得不提醒一句,“小姐,這可是尚書家千金。”
白玉簪自知得罪不起陸家,可有的是人能得罪。一是別人,一是自家。
現在白玉簪腦海里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她哼道,“她不是在借刀殺人。那我也試一下,看能不能借刀殺人。”
見白玉簪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半夏心驚膽跳,連問,“小姐,您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白玉簪誠實道,“暫時沒想到。可我是絕對不急放過她的。報復一事,急不來。”
半夏知道白玉簪一旦做了決定,輕易不會改。可她一個婢女,也勸不了。好在,白玉簪還沒有具體的想法。
半夏說,“小姐,您的婚期將近。這些日子,您還是冷靜些。”
這一刻,半夏很是希望婚期快點來。那白玉簪嫁人后,就會把心思花在丈夫孩子身上。其他的事,就沒有時間去想了。
白玉簪并不知道半夏所想,可她也認同半夏說的,暫時是不能找人麻煩的。
聽到白玉簪嗯了,這是聽進去了,半夏也放心多了。
和以往一樣,來到后,白玉簪先去找主人家打招呼。完了,主人家招呼其他人,白玉簪就想找個人少地方待著。
白玉簪正在唐家后院散步,找尋自己心意的地方。
前面,張大小姐找到白玉簪,朝人走來,“白小姐。”
面前兩位小姐,白玉簪很確定,她并不認識人。不過出于禮貌,她點頭回應。
張大小姐直接道,“我是張家大小姐,張海棠。”
頓時,白玉簪想起那個人,也是姓張的。當下,她心里起了警惕,說,“張大小姐。”
張大小姐處事果斷,她立馬挑明道,“不知白小姐,能否移步。我們有些話,想要當面問清楚白小姐,免得造成誤會。”
一旁的張四小姐,忍不住怒道,“大姐,什么誤會,分明就是……”
張大小姐橫人一眼,呵責,“閉嘴。沒查清,不要亂說。你嘴巴得罪多少人,你自己忘了。”
聞言,張四小姐立馬歇了氣,可還是憤恨的瞪了一眼白玉簪。
白玉簪心里,大概猜到來人是何意了。可臉上,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兩人。
張大小姐一直在觀察白玉簪,并沒發現人有何處不對。她解釋道,“白小姐,我們姐妹并無惡意,只是有些事想要問清楚。”
白玉簪質問道,“我并無認識你們,也不認識張家的人。我和你們,不該有事是需要解釋清楚的。”
看著疑惑不已的白玉簪,張大小姐說,“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照例,是不該有什么矛盾。可現在,我們就是有了矛盾。”
“這矛盾要解不開,對白小姐,甚至白府,可就是災難來的。”
災難,這話白玉簪可不愛聽。她皺眉,“你這是在威脅我。”
看著對她們起了敵意的白玉簪,張大小姐無奈解釋,“我們并無此意。”
“可此事事關重大,攸關我張家生死。而我們得到的消息,都和白小姐有關。”
“因此,我們不得不來找白小姐。白小姐要是無辜的,我們絕不會為難白小姐。”
白玉簪并不覺得自己和她們有什么好說,“我深居內宅,幾乎沒出過府門。來的,都是宴會。”
“我很清楚,我并沒有得罪任何人。我怎的,就和你們張家有矛盾。”
其實從第一眼起,張大小姐就覺得自家弟弟一事,和白玉簪無關。
如此一個低調,身體孱弱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把她一個高大的弟弟給害了。
張大小姐拿出誠意,說,“我們查到的消息,正如白小姐說的一樣。可我們也得到的一些線索,都指向不可能的白小姐。”
“這件事,攸關白小姐的清白聲譽。為了你自身,還是希望白小姐能解一步說話。”
這是走廊,來來往往都很多人,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接下來的事,也絕不能讓人聽出。加上張大小姐的威脅,白玉簪點頭同意,跟著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