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白玉簪就要啟程前去南都,現(xiàn)在正月底,五天后,就得出發(fā)。
早在五天前,半夏就已經(jīng)在收拾行李。
現(xiàn)在聽白玉簪的意思,把所有東西都收拾歸去,她很意外,也很不解。
半夏問道,“小姐,我們要帶這么多東西去嗎?”
就住一些日子,怎的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上了。覺得這幾天收拾的東西足夠多了。
怎的還要收拾,這會不會太多了?
去年,白玉簪和白老夫人商量去南都的事,就兩祖孫知道。
畢竟那會白玉簪出了事剛回來,要是在那會說要去南都,免不得會被人說是被白裕泰他們逼走的。
而且,就要過年了,還是先過了年再說這離別之事,也少得被人說閑話什么的。
因此,白玉簪也就沒有告訴半夏,只是和人說要去南都,叫人收拾行李。
不過,今天白老夫人告訴白玉簪,她已經(jīng)和白裕泰說過了。所以,現(xiàn)在說出來,沒有多大問題。
白玉簪說,“沒有那么快回來,得住很長一段時間。”
半夏問,“要去好久嗎?”
她接著說,“就算是住一年,也不需要這么多東西。就連這首飾,茶具什么都收拾過去。”
白玉簪看著人說,“不是一年。可能,及笄才回來。”
半夏震驚,“什么!”
突然,她有很不好的想法,心里緊張得很,她問,“小姐,是不是大夫人她們說了什么。”
白玉簪不見的那段日子里,半夏可是聽到不少嘲諷白玉簪的話。
里面就有白大夫人,說白玉簪是害死白俊杰的人。所以,白大夫人可希望白玉簪不再回來。
還有好多幸災(zāi)樂禍的話,半夏可是聽得難受極了,還和人吵了起來。最后,被白大夫人扣了月錢,還別說是自己的錯。
那會,白老夫人去了廟里給白玉簪祈福,所以沒人幫半夏。也是那會半夏才知道,白大夫人真正的想法。
白玉簪疑惑的看向半夏問,“大伯娘怎么了?”
這是她的事,怎的就扯上了白大夫人身上去,白玉簪可是不解。
聽這問話,半夏知道,白玉簪去南都的事,和白大夫人完全沒關(guān)系,是她自己想多了。
立馬,半夏就改口道,“之前,大夫人見小姐給康老夫人繡鞋子,就說,小姐是不是想康老夫人了。”
“奴婢還以為是大夫人見小姐掛念康老夫人,所以,才提出讓小姐去南都的。”
白玉簪說,“不是大伯娘說的。去年,外祖母他們送的東西到了,還寫了信。說很想念我,想我去一趟南都。”
“外祖母沒說要我留多久,可舅舅希望我住上一兩年。而祖母的意思,希望我在那邊,一直待到及笄之年才回來。”
“外祖母身體不好,可能就這十幾年。祖母說,以后我是要嫁京師的,離她近,可以陪伴多些年,可離外祖母她們太遠(yuǎn)了。”
“而且外祖母身體不好,母親又走得突然,沒見一面。祖母想著我外祖母這一輩子不容易,希望我多陪陪外祖母。”
完全明白過來的半夏,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白玉簪也被白老夫人嫌棄了,所以只能投靠康家。
幸好,不是,白老夫人還是最疼白玉簪那個。
見白玉簪看著刺繡出身,悶悶不樂的樣子,半夏問,“小姐,您不想去南都嗎?”
白玉簪回神,不明半夏為什么這么問,她搖頭道,“我很想見外祖母。可我放心不下祖母,我怕祖母孤單。”
半夏很意外,“啊!”
要說白老夫人會孤單,半夏是不信的,她說,“老夫人三個兒子都在身邊,還有那么多孫子孫女在跟前,這怎么會孤單。”
白玉簪反問半夏,“你可見過,聽過,祖母那個孫子孫女是在她跟前的。”
半夏認(rèn)真回想一下,好像除了白玉簪每天過去,陪白老夫人吃飯聊天,好像還真的是沒有。
半夏建議道,“小姐,您要舍不得老夫人,那就晚些日子再去南都。都要去那么久了,晚些過去也行。”
自從知道白老夫人,希望自己去南都那么久回來,白玉簪也想著,要不要晚些一兩個月。陪白老夫人過了生辰再走。
可白老夫人卻希望白玉簪早走,實在是,白老夫人覺得自己太虧欠康老夫人。
先是沒照顧好人姑娘,接著外孫女又出事,白老夫人都沒臉面見昔日的好姐妹。
白玉簪說,“祖母,希望我盡早出發(fā)。外祖母的身體不好,早點過去,早安心。”
“小姐,您知道,老夫人和康老夫人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嗎?”
白玉簪點頭,“祖母和我說過。”
“祖母和外祖母是世家,她們自幼一起長大,陰影不離。后來祖母遇到祖父,就嫁來京師,可兩人經(jīng)常寫信聯(lián)系。”
“祖母在懷第三胎的時候,就和外祖母定下娃娃親。外祖父走后,外祖母身子更差,也不想母親嫁太遠(yuǎn)。”
“是祖母勸外祖母,母親這才嫁給父親的。可惜,父親和母親都不喜歡對方。祖母很是后悔,也很內(nèi)疚,把兩人促成夫妻。”
半夏驚訝,實在是沒想到白老夫人居然什么都告訴白玉簪。
想到康欣怡,白玉簪眼眶泛紅,“要是當(dāng)年母親沒那么意氣用事,那她就不會嫁給父親,她就可以陪我一起長大。”
半夏走過去,安慰白玉簪,“小姐,您還有老夫人,康老夫人康舅爺他們,還有奴婢在。我們,都會陪你長大。”
白玉簪撲進(jìn)半夏懷里,哭著道,“我好想母親,我很想見她,和她說話。”
半夏心里也難受,她說,“小姐,明天,我們就去看看夫人。夫人,也一定很想見你的。”
白玉簪早就想去看康欣怡,可她記得規(guī)矩,“不是說,人去世前三年,是不能去掃墓的。”
剛才實在是太心疼白玉簪了,半夏都忘了這規(guī)矩。不過,要是不祭拜,可不就行了。
半夏說,“小姐,我們就過去看看夫人。祭品,香,蠟燭什么的,我們都不帶過去,這就不算是祭拜。”
“好。”實在太想康欣怡了,白玉簪也不管,什么三年不能祭拜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