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欠條、印泥、筆，項虞兮撓了撓下巴，思付道：“今天不早了，就先不練拳了，明天再說，你有什么問題，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惑?！?

關秦自覺下號。

秦觀上線，眸光狡黠，瞄向項虞兮的小挎包。

沒簽過的欠條，就是廁所里的紙，簽過字的欠條，也可以是廁所里的紙。

察覺到秦觀眼中的賊光，項虞兮不動神色的咬了咬牙，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應聲而碎，四分五裂。

咯嘣、咯嘣、咯嘣……

她漫不經心的嚼動著，直到秦觀眼里的光芒徹底黯淡下去，方才咕嚕一下，咽掉所有糖渣。

“小學弟，想比劃一下？”小蘿莉露出笑靨。

“沒，小學姐，我只是想說，糖吃多了，對牙不好?！鼻赜^強忍住心頭的悲痛，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跟這位暴力小蘿莉比劃？別逗了，對方給他一拳，能把他打進墻里當照片，摳都摳不下來。

“呦，還挺關心學姐的嘛，不過，你不用擔心，學姐早就過了換牙期，牙口很好的?！?

小蘿莉咧嘴一笑，牙齒潔白無瑕，晃人眼神。

聞言，秦觀顧左右而言他。

據他所知，項虞兮今年17歲，跟王思語一個年齡，只不過，項虞兮超能力的副作用，使她平時的相貌始終維持在八九歲的模樣，相當于變相的削弱。

不同于陳道先的越活越年輕，項虞兮是永遠長不大。

片刻后，秦觀問出心里存了好久，但一直沒有機會詢問的疑惑：“小學姐，超能力和氣，到底有何區別，存在怎樣的矛盾，為什么不能共存？”

“這個問題，說起來，有點復雜?！表椨葙庑∈謸巫∠掳停笱劬φＡ苏＃坪踉谡硭悸?。

秦觀靜靜等待。

兩三分鐘后，項虞兮開口道：“超能力和氣都產生于天外隕石的碎片，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秦觀頷首。

他自身的超能力和氣，甚至他這條命，都是那一晚上，柳鈺攜帶的天外隕石的碎片給予的。

項虞兮抬起手腕，放大納米手環的投影。

隨著她的解釋，投影上的影像不斷變化。

“其實，超能力和氣，本質都是能量的一種運用方式，而能量，充斥在天地萬物之間，是天地萬物形成的根源，一切，都是能量構成的，區別只在于表現形式不同，我們劃分了很多能量種類，比如說生物能、核能、水能、電能、風能、太陽能……”

“不管前綴如何，能量，永遠是最基礎的東西。”

“日常生活中，能量是虛無的、肉眼不可見又無處不在的狀態，理論上，能量不會單獨存在，它總會以某種形式表現出來，但科學家們發現，天外隕石的碎片，是一種高純度能量結晶，實質化的能量體?！?

秦觀莫名震撼道：“純粹的能量？”

“是的?！表椨葙庵刂攸c頭，“科學家們將其稱為神之造物，據他們所說，如果我們能夠完全的解析利用天外隕石的碎片，科技水平將在現在的增速上，提升一千年，屆時，空間躍遷技術都有可能實現?！?

“像變形金剛里的太空橋那樣？”秦觀問道。

小蘿莉聽到秦觀的比喻，楞了一秒鐘，接著道：“你要按照這個思路的話，完全可以把天外隕石的碎片當成火種，而我們，則是人類版本的變形金剛。”

“超能力和氣，就像擎天柱和威震天兩個陣營，但關系更復雜一點?！?

“能詳細解釋一下嗎？”秦觀求知若渴。

“我一開始就說了，超能力和氣，是能量的兩種運用方式，都是受到天外隕石的影響，才產生壯大的?！表椨葙庠俅螐娬{了一遍，秦觀點頭表示理解。

“那么，在這個基礎上，超能力，相當于固定的程序軟件，是一套有缺陷的程序，因此我們成為超能力者的同時，往往伴隨著副作用，畢竟程序出錯，運行上，難免會出現漏洞，而那些異變體，則是因為程序崩潰，最終導致主機燒毀，可以理解吧。”

秦觀默默點頭，示意項虞兮繼續往下講。

“氣，則是一種自我編程，它借天外隕石的能量，產生最初的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根發芽，逐漸壯大?！?

“說到這里，不得不解釋一下如今古武傳人的誕生，超能力者的誕生，基于偶然性，大多數人，都是被動的，因為主動接觸天外隕石的碎片，成為異變體的概率相當大，無法被控制，屬于聽天由命那種?！?

“古武則完全不同，它的誕生，是主動接觸，需要先從普通人中挑出體質最強大的一批人，只不過一系列的研究表明，古武世家的子弟，體魄更為適合，我們所謂的呼吸法、練氣法門，經過數代人持之以恒的努力，已經輕微的改善了基因，可以大大提高后代對能量亦或者說是氣的適應性，使其成為極好的容器。”

“然后，取出微量的能量齏粉，由選出來的人員進行長時間的緩慢的吸收，最終，在體內形成氣?！?

秦觀了然，道：“也就是說，古武者相當于改良版本的超能力者？”

據他所知，古武者使用氣，沒有副作用，花戲鳳的被迫害妄想癥純粹是她自己的原因，“氣”不背鍋。

“不能這么說。”項虞兮否定道。

“古武者，是沒有副作用的殘缺超能力者?！?

“嗯？”秦觀目露疑惑，這話，很拗口，沒有副作用，卻不是改良版，而是殘缺版，有點匪夷所思。

“我們的初衷，是培養出沒有副作用的超能力者，而不是培養出沒有超能力的古武者。”項虞兮解釋道。

“古武者，是強大的人?！?

“而超能力者，有可能成為神那樣的存在。”

“駭人聽聞?！鼻赜^面露驚容。

“簡單來說，古武者再強，也在人類的范疇之內，哪怕他跑的比風快，力量比火車大，不懼子彈的襲擊，也是人，需要呼吸、懼怕核輻射、需要最基本的進食，并非無敵，有弱點存在?！表椨葙獾馈?

“超能力者，也有弱點吧?！鼻赜^喃喃道。

項虞兮卻說道：“弱點跟弱點，也是有差別的，元素系的超能力者，有一部分人，是可以將自身元素化的，元素化的狀態下，他們具備元素的特征，不需要呼吸、也不一定懼怕核輻射，并且可以直接頡取自然界同元素的能量，不需要進食?！?

秦觀愈加震撼，他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這還不算厲害，畢竟，你變成火，可以用水滅掉，你變成水，可以用土擋住?！?

項虞兮嘆息道：“比如說，一個人如果擁有指誰誰死的超能力，那他就是死神，如果他擁有死者復活的超能力，那他就是生命女神，諸如此類，凡是概念級別的超能力，無人能敵，古武者不可能做到。”

“真的有那樣的超能力嗎？”秦觀悚然，細思極恐。

“或許吧，世界大了，什么超能力者都有。”項虞兮不確定道。

頓了頓，她繼續道：“擁有氣，成為古武者后，氣存在于經脈之中，丹田紫府之內。”

“不使用氣的時候，古武者的屬性值，也僅僅是比普通人強一點，也就是說，一個普通人暗中開槍，如果那位古武者沒有反應過來，很可能被一槍斃命，普通的毒藥，也能將古武者毒翻。”

“超能力者，哪怕松懈的狀態下，自身的屬性值依然相當高，就像普通人肌肉緊繃和松垮情況下，抗擊打能力是不一樣的，但總體相差不遠，松垮的時候扛不住刀，緊繃的時候，依然扛不住。超能力者由于體質變態強橫，緊繃的時候，子彈打不穿，松垮的時候，子彈依舊打不穿?！?

“比如說我，我現在站這里讓你打，你都破不了我的防?！?

“不敢?！鼻赜^訕笑，差點被項虞兮冷酷無情的言語弄破防，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他繼而說道：“這么一比，古武者，好像完全沒優勢?！?

“又不是每個超能力者都像我這么強大?！表椨葙怛湴恋耐ζ鹦靥牛缘玫?，“強大的人終歸是少數，大部分超能力者的身體素質，跟古武者用氣時的水平差不多，優點是有超能力，弱點是有副作用。”

“那古武者的優勢呢？”秦觀還是不明白。

“一，沒有副作用，不用擔心戰力被影響，不用擔心失控、異變，二，氣的使用隨心所欲，可以一定幅度內自由的分配屬性值?！表椨葙庀群笊斐鰞筛[白手指。

“分配屬性值？”秦觀很懵，表示不解。

“真笨，這都不懂?！表椨葙怆p手環抱，搖頭嘆息。

秦觀面色一僵，居然被嫌棄了，他閉緊嘴巴，乖乖聽講。

嘆息之后，項虞兮認真道：

“超能力者的屬性值，固定之后，只能在上限之下浮動，所謂掌控度，便是藉此產生?！?

“力量值6，100噸，超能力者百分百掌控度，也只能打出100噸的力量。”

“但古武者的話，假設力量值也是6，速度值3、防御值2，精神值無法轉化，就不說了，其他三項數值，古武者可以通過削減速度值、防御值，進而將力量值提升到7，乃至8，同理，也可以使用一樣的方法，將速度或者防御，提升一到兩個檔次。”

“你這么說，我明白了?！鼻赜^點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