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了三更天,賀府門前負(fù)責(zé)盯梢的人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
杜書賢施展輕功翻過墻頭,步伐輕盈快捷,根本沒有引起注意。
根據(jù)少夫人的指點(diǎn),杜書賢很輕易地找到了府臺大人戚林的宅子。
這是黃州府內(nèi)第二大的宅院,院子里住的是戚林的正妻。
不止如此,戚林為官多年,攢下了銀錢財寶無數(shù),也全都存在這里。
按照少夫人的說法:戚林的夫人月信將近,而且他已經(jīng)連續(xù)住了兩晚,第三天肯定會去妾室那里住。
也就是說,如果戚林要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的話,至少也得是兩天后了。
仗著輕功便利,杜書賢徑直來到后院,悄無聲息地躥到一口枯井前。
少夫人早已探明,井內(nèi)正是通往秘密金庫的暗道。
金庫內(nèi)財寶無數(shù),根本不可能搬完,杜書賢此來的任務(wù),是一對夜明珠。
戚林從南洋購得此寶,打算當(dāng)作禮物送給賈姒道賀壽,杜書賢的任務(wù)就是將這對夜明珠拿走。
黑暗中,只見兩個黃綠色的光球熠熠生輝,杜書賢點(diǎn)頭:“想必這就是夜明珠了。”
杜書賢覺得好笑:前世有許多假文物販子用石粉和熒光粉假作夜明珠,騙過不少人。
將夜明珠捧在手里,果然手感溫潤,一股清涼的感覺通過手臂傳遍全身。
杜書賢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哪怕自己再不識貨,也看得出這珠子必然是寶物。”
借著夜明珠的光線照明,杜書賢隨手翻了翻,頓時眼睛都瞪直了。
金庫內(nèi)的藏寶之巨難以想象,金條銀錠之類數(shù)不勝數(shù)。
杜書賢拿了幾塊金條揣在身上,腰間沉甸甸的感覺好極了。
正要走,眼睛瞥到了一抹亮光,仔細(xì)看去,竟然是一根八寶珍珠釵。
隨手將珠釵也帶上,又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紙燕子,放在原本夜明珠的地方。
轉(zhuǎn)身正要爬出井口,杜書賢覺得奇怪:“怎么回事?我身上什么時候有只紙燕子的?”
系統(tǒng)突然說話,把正在干壞事的杜書賢嚇了一跳:“這是召喚燕子李三的附加功能,以后你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紙燕子。”
“唉!”杜書賢扶額哀嘆:“又是一個沒什么正經(jīng)用途,反而會給我增加額外麻煩的功能。”
縱身躍出井外,沒有驚動任何人,杜書賢翻上墻頭,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第二個目標(biāo)是巴洛的賬本,他和戚林搭檔以來,所有臟款的來路和去向全都記錄在冊。
巴洛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家里的正房,他的三位夫人各自都有一個房間。
到了晚上,沒有被點(diǎn)到名的夫人就在自己屋里睡覺。
少夫人說:“由于這種特別的安排,巴洛的臥室很難進(jìn)入。我只能基本確定,賬本就在房間里,可是具體位置不明。”
杜書賢為難了,自己不可能當(dāng)著巴洛的面,翻他的臥室吧?
少夫人出了一個主意:“只要在黃州府的官倉放一把火,巴洛一定會趕到現(xiàn)場指揮,到時候就可以去他的臥室找賬本了。只不過官倉內(nèi)有官兵把守,恐怕不易得手。”
杜書賢想了想:“不妥,官兵把守倒在其次,那官倉內(nèi)放的是官糧吧?如果將官糧燒了,老百姓可就苦了。”
少夫人愣了一下,沉吟半晌:“確實(shí)是妾身欠考慮了,多虧杜先生思慮周全。”
“唉,小時候因為縣衙的倉庫失竊,縣官為了填補(bǔ)虧空,大肆征稅。那幾年我餓過肚子,多虧書社的學(xué)子們周濟(jì),才不至于餓死,所以記得。”杜書賢說:“不過此計可用,只需要換一個目標(biāo)就可以了。”
說到這里,少夫人恍然大悟,驚喜道:“原來如此!賈家是戚林和巴洛的大金主和大靠山,只要將賈家的倉庫燒了,巴洛也一樣必須出面。”
“正是!”杜書賢笑道:“而且,賈家的人現(xiàn)在都在門外蹲著,倉庫的看守必然松懈。等到倉庫火起,這些人就再也顧不上盯著我們了。”
找到了賈家在城東的倉庫,杜書賢拿出火折子,以系統(tǒng)贈送的紙燕為引,大火很快就沖天而起。
火光足足照亮了半座城,將天空也印成了紅色。
巴洛果然被驚動,衣衫不整的他急急忙忙地把兩個抱著衣服的女人趕出房間,慌慌張張地就跑出門去了。
杜書賢趁機(jī)從后窗進(jìn)入屋內(nèi),將床底、櫥柜各個位置翻了好幾遍,卻沒找到賬本的所在。
眼看天快亮了,外面的嘈雜聲也漸漸弱了下來,杜書賢的時間不多了。
忽然,借著微弱的晨光,杜書賢看見了一把深色的木梯。
“奇怪,屋里干嘛要放個梯子?”順著梯子抬頭看,一根粗大的方形房梁映入眼簾。
一跺腳,杜書賢就騎在了梁上,果然在上面放著筆墨和賬本。
將賬本揣進(jìn)懷里,杜書賢又不由自主地拿出一個紙燕子留在了房梁上。
趁著巴洛還沒回來,杜書賢趕緊溜了出去,消失在殘余的暮色中。
回到賀家,將一晚上的收獲交給少夫人,少夫人高興地說:“有了這件證物,至少也能讓賈姒道元?dú)獯髠!?
一架寬大的雙轅車被拉了出來,少夫人的行囊已經(jīng)收拾好了,也給杜書賢帶了幾身新衣服,一起搬進(jìn)了車?yán)铩?
杜書賢覺得有些尷尬:“難道我們坐同一輛車嗎?”
少夫人說:“如果杜先生跟我不在同一架車?yán)铮慌聲o那些人可乘之機(jī)。”
“呃,這個。那個……”杜書賢抓耳撓腮了半天,始終無法將自己的顧慮說出口。
羅嬌娘嫣然一笑:“杜先生不必介懷,車內(nèi)有布簾可以避嫌。而且妾身只是賀國公的側(cè)室,若先生不嫌妾身年長,妾身也可以為杜先生做些其他的事。”
這一笑,笑得杜書賢骨軟筋酥,險些站立不穩(wěn)。這殺傷力太大了!
杜書賢連忙尷尬地表示:“有布簾好,有布簾就好。別的就不需要了,呃呵呵哈哈……”
趁著此時,賈家無暇他顧,馬車駛出了賀家大街。
為了調(diào)查失火,城內(nèi)已經(jīng)戒嚴(yán),各個城門只許進(jìn)不許出。
可是,誰敢攔賀國公少夫人的車架?
于是,杜書賢坐在車上,大搖大擺地出了城門。
戚林和巴洛第一時間就猜到是少夫人所為,二人飛快地趕到賀家大街,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朱門禁閉。
緊接著,馬車駛出城門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戚林大怒,把前來匯報的差吏扇了一巴掌還不解氣,還打算將守城門的士兵統(tǒng)統(tǒng)治罪。
巴洛攔著他說:“算了吧,即使沒有這把火,憑我們能攔住少夫人嗎?還是取消戒嚴(yá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