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獸域便是乾紋大陸的盡頭!五國,只是被六個獸域所圍起來罷了......”
大祭司說著說著,只能停了下來,自嘲道:“我這糟老頭臉上是長出來一朵花了還是怎么的?怎么都是這種眼光看我?”
“大祭司,你......去過另外五個獸域?”李旦好奇的問道。
另外三女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顯然也是想問同一個問題。
在這個輿圖制作描繪技術(shù)并不是十分發(fā)達的時空,能夠準確說出大陸方位、各國分布甚至某一座城所在地點,已經(jīng)十分少見。
大祭司剛才可是總結(jié)了一句,“六個獸域便是乾紋大陸的盡頭。”
大祭司干脆利落的搖頭,然后從懷中摸出一張獸皮輿圖來,小心翼翼的攤開在地毯上。
“上一任大祭司對我說,不要盲目聽從神殿那一套天神創(chuàng)世神話?!?
“對于乾紋大陸,我們應(yīng)該有自己看法。”
“乾紋大陸并不是一片樂土,而是一座囚牢。最多就是大一點的囚牢而已?!?
李旦等人圍了上去察看那一張獸皮輿圖。
發(fā)現(xiàn)基本上與大祭司之前所講述的是一致的。
瀚國雄踞大陸北方。
巢國、庸國有漫長的海岸線以及邊境線。
鄖國則處于大陸的西南角,是一個內(nèi)陸國。
頗為有趣的是,李旦這一段時間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荊城”所在的郡,正好位于瀚國、西邏、鄖國的夾縫中間。
其戰(zhàn)略意義,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李旦突然拍拍額頭,說道:“哎呀!扯遠了!言歸正傳!”
“大祭司找我們聯(lián)手去堵獸潮的退路,或者雪熊旗決定乘虛而入,占據(jù)五大湖區(qū),又或者讓我兼任祭司一職,這些都是沒問題的。”
“我想說的是,只要是在丁辰塢這一邊的話,我是雪熊旗祭司;過了丁辰塢那一邊,我就是鐵槍團李旦。”
京墨、蘇浠浠兩人對視了一眼,不分先后的點了點頭,算上認可、支持李旦的這種選擇。
這時,李旦的閃環(huán)再次出現(xiàn)。
次旦大祭司似乎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向著李旦撫胸行禮道:“對人尊大人所說的話,次旦沒有異議?!?
“哎呀呀!折煞小子了!”李旦只好連忙跳起來,攙住大祭司坐回去,問道:“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如何配合雪熊旗?”
大祭司倒是真沒有見外,先是遞了一件獸骨的飾物給李旦作為祭司的信物,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拉則,說道:“拉則祭司,你來吧!”
“牛角蠻在這數(shù)年之間能夠在大雪原新增兩個部落聚居點,都是拉則的功勞?!?
聽到大祭司補充的這一句,即便是李旦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低估拉則的能力了。
“漠南城坐落于祁山東麓,北接南北走向的大雪山,南連青水江,放舟順流而下可直達東??ぞ硟?nèi)?!?
“丁辰塢位于兩山一江交匯之處。從丁辰塢返回大雪原需要經(jīng)過一段形似喇叭的地形。丁辰塢,便是在喇叭口之上?!?
“我們在喇叭中段區(qū)域迎擊獸潮,雪熊旗各部且戰(zhàn)且退......”
拉則沉吟片刻,便簡明扼要的將她的作戰(zhàn)計劃介紹了一番。
盡管這將會是一場簡單的阻擊戰(zhàn),但是拉則還是作了一個備選的方案。
眾人繼續(xù)敲定了如何對五萬雪熊旗獸騎進行統(tǒng)籌指揮之后,次旦大祭司便帶著拉則去牛頭蠻各部去轉(zhuǎn)一圈。
相互之間認一下人,進一步明確各自的職責(zé)。畢竟拉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祭司的身份了。
“你準備什么時候服用念靈丹啊?你要是看不上眼,就送給我吧!”京墨終于逮著機會了,直接問李旦討要。
“這一顆念靈丹有什么特別?說來聽聽?”李旦自然取出瓷瓶又看了兩眼,咕噥道:“好像確實比念靈丸要大一號?!?
京墨解釋道:“妖獸分靈紋術(shù),是建立在內(nèi)丹的基礎(chǔ)之上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妖獸內(nèi)丹相當于是修靈者的御靈紋或者是御靈環(huán)?!?
“惡靈,相當于是分靈紋術(shù)最初始的狀態(tài)?!?
“念靈丹,即封印了御靈紋、御靈紋的妖獸內(nèi)丹。”
聽到這里,李旦突然有一種想要把自己剖開來看看的沖動。
看看自己體內(nèi)是不是也有一顆“內(nèi)丹”。
從京墨的描述當中,李旦覺得四葉草面板之上“積云”,極有可能就是“內(nèi)丹”!
積云的變化,伴隨著最初那個鱗蠶獸靈的蛻變、晉級。
這個過程正如九紋蚌一般。
從最細微的靈紋碎片,不斷的相互吞噬、融合,最終形成一個龍形的獸靈。
然后與加附在蜃珠之上,成為神罰也奈何不了的蜃龍珠。
第四葉的神秘獸靈,能夠吞噬包括雪妖在內(nèi)的那些惡靈,不正是分靈紋術(shù)融合之道的體現(xiàn)?
自己一路以來匪夷所思的晉級,其實是從那第四葉神秘獸靈蛻變晉級的內(nèi)丹之中分潤到了好處。
拉則贈送的那一件冰級獸王鷹眼靈紋,不正是通過李旦的御靈環(huán)將其中被封印的分靈紋術(shù)提取出來的?!
那種冰級獸王鷹眼靈紋,除了可以提升御靈紋等級之外,還可以通過御靈環(huán)反饋第二葉的獸靈環(huán)!
咝!
這么說來,四葉草之上的那一個神秘獸靈,豈不是比雪妖的等級還要高?!
那只能是.......
“能夠稱之為‘丹’,說明這一顆內(nèi)丹至少是來自于六妖王當中的一只!”京墨說道。
“冰級獸王鷹眼靈紋的玉佩,與這一顆念靈丹相比起來的話?”李旦好奇道。
“小巫見大巫!”京墨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玉佩只是封印了其中一道獸靈紋,念靈丹封印的可是妖王內(nèi)丹!”
蘇浠浠湊了過來,歪著小腦袋,作了一個惹人憐愛的討要動作。
京墨默不作聲,乜斜著李旦,看他如何應(yīng)對。
“這念靈丹,可以分成兩瓣嗎?”李旦撓撓頭,左右為難的問了一句。
“拉則那一份你忘了?”京墨揶揄了李旦一句,便跳過這個話題,不再提了。
哼!蘇浠浠不情不愿的皺了皺鼻子,別過頭去,裝模作樣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也不再追問了。
有時候,對方只是要你的一個態(tài)度,而不是一個確切的東西。
呼!
帳篷的卷簾再次被揭開。
這一次探進來的,是冰羽水母的一支長長觸手。
“連你這個慢吞吞的傢伙也趕到了。”李旦側(cè)耳傾聽了一番,又說道:“獸騎也到了,丁辰塢還會遠嗎?”
被冰羽水母揭開的卷簾,并沒有多少風(fēng)雪倒灌進來。
冰雪對于冰羽水母、雪蝶種妖獸來說,只是如魚得水罷了。
但凡只要有冰雪,它們就可以“興風(fēng)作浪”,甚至發(fā)出雪妖的嘆息。
此時,一只九紋的冰羽水母要想“風(fēng)平浪靜”,卻也只是等閑事而已。
拉則順著冰羽水母揭開的縫隙鉆了進來,坐下來呵了呵手,說道:“再有四五里路,就到丁辰塢之前的‘喇叭口’了。”
“根據(jù)游哨回報,已經(jīng)遭遇到了返回大雪原的零星獸群?!?
“還有呢?”李旦問了一句。
他注意到了,面對貢布釋放的雪妖的嘆息也只等閑的拉則,居然還呵了呵手。
“鐵槍狩獵團的旗子,插在丁辰塢城墻之上?!崩瓌t擠出來一句。
“只有鐵槍團的旗子?磐石軍的軍旗呢?!”李旦臉沉了下來:“沒有其他守軍了?”
“還有數(shù)十修靈者,磐石守軍不過百?!崩瓌t見到李旦皺了皺眉頭,便不再吞吞吐吐,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獸潮還沒有到‘退潮’的時候?!?
“但是,如果不及時把他們撤下來,恐怕隨便來一支獸群,便可以將丁辰塢攻陷!”
“我明白了!”李旦隨手拿起身邊的小物件在地毯上擺起來了。
“根據(jù)各大紋院的記載,雖然妖獸未必有原路返回的習(xí)性,但是獸群甚至獸潮,卻會體現(xiàn)出這種群體習(xí)性?!?
“如果我們由喇叭口輕率而出,解救丁辰塢上的人族修靈者,必將遭到獸群的攻擊甚至是圍攻。”
“最后結(jié)果可能是人一個也沒救出來,自己倒是搭進去了?!?
“所以,去的人不能多。從丁辰塢帶走的人,也不能多。”
“丁辰塢之上的其他人,還未必愿意跟你去闖獸群之中闖出一條血路來?!?
“看來......只能由我去跑這一趟了。趕在獸潮‘退潮’之前!”
李旦站了起來,正想將念靈丹取出來服下,卻見京墨已經(jīng)取出了她自己的一個瓷瓶,遞了過來。
“乾紋大陸之上的念靈丹怕也已經(jīng)不多了,千萬別糟蹋了!”京墨若無其事的說道。
“這是念靈丸!你欠我人情越來越多了,你也該好好想想怎么償還了?!?
李旦訕笑著一手撓撓頭,另一手接過了猶有余溫的瓷瓶,擠眉弄眼的說道:“那還不好說?肉償肉償!”
京墨秀眉一豎,眼睛一瞪,就開始擼衣袖了。
蘇浠浠歡快的鼓掌,在一旁敲邊鼓:“墨姐,肉償也是可以的,我去拿刀子來!哦,對了,李旦你這一身肉,是論斤還是估兩???”
李旦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們等等我!我去給你們拿刀!”
李旦從冰羽水母揭開大半的卷簾底下鉆了出去,一溜煙的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