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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半荷塘

  • 俠蹤芳影
  • 庸夫俗子
  • 2964字
  • 2021-12-15 18:00:00

“你要是敢像那個瘋子一樣辜負她們,我絕對會殺了你,師公這回再勸也沒用。”

第二天,青云臺主齊云飛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就充滿了威脅。

不過秋鳴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換做是誰遇到這種糟心事,估計都會發(fā)狂吧。

而且今天一整天都是齊云飛教授他玄仙劍意,加之這位心里的怒氣還未徹底消去。

秋鳴更是連‘不’字的一個音節(jié)都不敢發(fā)。

只可惜到了晚上,秋鳴依舊是一身傷的躺在榻上,瞇著眼看何惜娘罵了劍玄半個時辰。

雖然,這次和劍玄一點關系也沒有。

大概是罵習慣了。

忍著身上的疼痛,勉強聽了一會兒夏侯玥講解藥理,發(fā)現自己此時實在記不下幾個,便開口胡亂找了個理由讓她先回去了。

迷迷糊糊躺在榻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秋鳴悲哀地發(fā)現齊云飛比劍玄下手還狠。

這都三更天了,全身還是隱隱作痛,擾得他根本睡不踏實。

若是以后還會如此,這地方怕是沒法待下去了。

在心里哀嚎一聲,秋鳴翻身起來出了屋子,與其再這樣折磨下去,倒不如出去隨便走走散散心。

他的木屋正對著一處池塘,據說以前還養(yǎng)了些魚,不過后來都被柳如昕抓了偷吃,也就沒人再去往里放魚苗了。

秋鳴甩手活動幾下肩膀,抬頭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池塘邊上,手里捧著一卷書,看得格外認真,聽到這邊有腳步聲,疑惑地扭過頭來。

視線剛一相觸,兩人同時將頭甩向一旁。

都是有些心虛。

秋明耳邊似乎又一次響起夏侯玥的話。

“妃琴過了年,便已經二十有一,我也只差她一歲。”

“你若是不娶,以我們兩人的歲數,怕是只能隨便找個農夫嫁了。”

“妃琴對前宗主用情是深,但你作為一個男人,應該主動點兒把她搶過來。”

“前宗主無情,妃琴傷心欲絕,可也留出了空子不是?就看你如何辦了。”

與之相對的,離妃琴此時也是惴惴不安,她比秋鳴更加糾結。

五歲定情,二十歲被無情拋棄,整個人到現在都有些恍惚。

可她心里明白,前宗主由始至終都沒答應過這門婚事,是劍玄與辭世的小姨、伯母們私自定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原本以為這是無人敢去撼動的真理。

結果現實給了她一個極其冷酷的教訓。

姐妹們想要報恩再嫁,她心如死灰也就隨了她們。

可當真遇見了小師叔,她才發(fā)現自己是如此的窘迫。

自己曾經的情況,他若真想打聽,那便不會不知曉。

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隨便女子?

他會不會因為自己這么快答應轉嫁,認為自己是一個薄情的人?

他還有婚約,那位若是知道了,會怎么看她?

一團亂麻堵在心口,離妃琴不自覺地抬起手扯開一點衣領,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掌門也身體不適?”

溫潤的嗓音里透著明顯的關心,離妃琴強裝著鎮(zhèn)定,搖頭回道:“沒有,只是習慣了來此看書,打擾到小師叔休息,我這就離開。”

說完起身便要走,突地她心里沒來由的一顫。

等一下,他方才說也?

離妃琴再顧不得內心慌亂,轉頭上下打量秋鳴。

他看起來比剛進山門時要壯實許多,身體躥升的也快,臉上的笑得很自然,只是身子不時會僵住,幾個呼吸過后才緩緩松弛下來。

若不細心觀察,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苦忍。

“你這是……”離妃琴稍一思索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轉身就要去找齊云飛。

昨天在山下,自己已經當著劍玄的面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怎么他到頭來,還要把氣撒到小師叔身上?

真叫她在小師叔面前抬不起頭才甘心?

還不等離妃琴在心里再多數落幾句,一只滾燙的大手將她牢牢攥住,伴隨著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不由自主地跌入火爐般炙熱的懷里。

“你在關心我?”秋鳴垂下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懷里的女子。

離妃琴有些發(fā)懵,她依稀記得這位小師叔總是在抗拒她們接近,怎么如今卻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

聽到他柔聲發(fā)問,離妃琴終于是回籠了心神,抿著嘴開始掙扎脫身,身周的熱氣快要將她烹煮得失去意識。

“看來是了,”秋鳴見她不回答,臉色羞紅地扭動身子,環(huán)著的雙臂緊了緊,“你若再這么亂動,我可就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這句話效果拔群,離妃琴聽了頓時沉寂下來,雙手有氣無力地撐在秋鳴胸口,“小師叔,還請自重。”

“你確定?”秋鳴俯下身子,幾乎與她臉貼著臉,“白天一個接一個往我身前湊,怎么現在卻說這話?”

離妃琴渾身一僵,隨即整個人癱軟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心下長嘆一口氣,閉上雙眼不去回答。

一副任君施為的認命模樣。

額頭上的青筋不住繃跳,秋鳴頓了好半天,才啞著嗓子繼續(xù)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兒火,我可是個正常男人。”

離妃琴嘴里嘟噥一句,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聲音實在太小,秋鳴沒有聽清,不過他也沒準備去管,自顧自地說道:“知不知道一個女人若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男人根本就不會去珍惜?”

這一次她沒再保持沉默,令人看一眼就難忘記的眉目張開,淚水順著眼角不住流淌,即便她盡量控制,聲線里依舊還是夾雜著委屈、羞怒,嗚咽道:“秋子儒,你若是故意想看我難堪就直說,我知你瞧不起我們姐妹,可我們能怎么辦?難道還要殺上臨安,將那群連妻兒性命都不管不顧,只想著怎么繼續(xù)紙醉金迷的畜生都削下腦袋?”

秋鳴不答話,只是抱著她,聽她一句接著一句痛罵,不斷發(fā)泄這些時日積攢下來的委屈、不甘、憤怒,以及不安。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離妃琴罵得口干舌燥,哭聲漸漸弱下去,秋鳴這才松開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下。

那樣子活脫脫像是捧著一瓶極易碎的珍寶,看得離妃琴莫名覺著有些古怪。

“好受些了?”此時他哪里還有方才的強勢模樣,蹲在離妃琴身邊,仰著頭看著她笑。

“你不必如此。”離妃琴垂首不敢去看他,方才她完全沒了顧忌,罵得也是十足的痛快,可現下卻羞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此時不必誰來解釋,她也能明白這位小師叔此番這么做是為了疏導她心中郁結,只是這樣她又覺著自己虧欠許多。

“嗯,我其實想了很久,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家將心里話都說出來,雙方都能舒服些,”秋鳴一只手輕輕托起她的纖手,另一只手緩緩蓋在上面,“方才唐突了妃琴,還請不要怪我。”

微微搖動頷首,離妃琴下意識想要將手抽回去,心中卻沒來由地覺著有些舍不得,便紅著臉任由他握著,輕聲道:“我方才只是在胡亂發(fā)脾氣,你也不要太當真,不過下次別這樣了。”

“嚇到了?”秋鳴嬉笑一聲坐到池塘邊,隨后上前猛地一把摟住離妃琴不堪一握的纖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腿彎,橫著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本想著她會踢打責罵自己,沒想到離妃琴直接將頭埋在了他懷里,摟著他的脖子不出聲。

抬頭看見秋鳴不知所措的表情,離妃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沒那么傻,才不會接連兩次讓你得逞。”

“你就不擔心?”秋鳴疑惑道。

離妃琴皺了皺鼻子,似乎明白了過來,有些惱怒道:“你是不是心里想著無論誰是小師叔,我們姐妹都會如此?”

秋鳴被這一記暴擊撞得連連咳嗽,轉頭立刻表情嚴肅認真地回道:“絕無此事!”

“狡辯,”離妃琴白了他一眼,“不過原本我們是這樣打算的,可越是了解,越覺得……”

“什么?”秋鳴順著問了一句,問完自己就后悔了,“算了,沒什么,天大的便宜被我占了,要還是糾結這些,那就真不是個人了。”

離妃琴嗤笑一聲,“別口不對心,知道你心里介意的很,你們男人還不都這個樣子?”

秋鳴笑笑沒再說話。

離妃琴暗嘆一聲呆子,抬頭湊近他的耳朵,紅著臉小聲道:“若不是真心喜歡,你當穆怡為什么能原諒你,柳慕冰那個丫頭可從來沒為哪個男人抹過眼淚。”

秋鳴回首震驚地看她,隨即有些迷茫地開口,“你呢?”

離妃琴舉起玉手輕敲他的額頭,“你真當我武功比你差,還是力氣比你小?”

見他還是有些不信,離妃琴無奈坦誠道:“我與他不過是單相思,斷開了也就清醒了,笨蛋。”

“這下真麻煩了,”秋鳴有些艱難地垂下頭,“你們喜歡惡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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