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年拿起外套就往門外走。
“哎!”小艷眼瞅著福年出去。
“還沒下班呢!”
“啪!”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
福年剛一出廠門,就看到被大卸八塊的摩托車。
他又氣又惱,卻又好像如釋重負一般,如此這樣受到懲罰也好。
“你看你看,這個好像就是村里那個鬧事的!”
兩個女工從福年身后走出廠門。
“聽說是他跟他媳婦互相戴綠帽子!”
“咯咯咯……咯咯咯…….”
聲音慢慢走遠了。
小艷在辦公室的窗戶前遠遠的看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福年一路往家走,天漸漸大亮了起來。
村口富貴正把三輪車上的貨往小賣部里搬。
“福年!”富貴抱著兩箱酒喊道。
福年沒應聲繼續朝前面走著。
富貴輕笑了聲,抱著酒進了屋。
“富貴!富貴!”
老李晃著腦袋進了小賣部。
“要點啥叔!”
“餃子面給來兩斤!”
“喲!您今天有喜事?”富貴說著放下手里的活,給老李稱面去。
“嘿嘿嘿,”老李笑了聲。
“看您樂的叔!啥好事叫俺也跟著樂呵樂呵唄!”富貴盛著面問道。
老李繼續晃著腦袋哼著小曲。
“您拿好叔!”富貴把稱好的面放到柜臺上。
“你聽說了嗎富貴,”老李湊上前小聲說道。
“您找著媳婦了叔。”富貴一臉嚴肅的說道。
“去你的!”老李手一揮,“福年家媳婦,讓大劉給……”說著老李還做起了動作。
富貴機靈的往門口瞅了瞅,“這可不敢亂說叔!”
“哎呀!村里都傳開了!”
富貴沒再接話。
老李見這情景,“小屁孩啥也不懂!”把錢撂在柜臺上,拿著面出了小賣部的門。
福年轉過彎,遠遠看見鐵蛋騎著車帶著媳婦朝這邊過來。
福年慢下了腳步,在路邊沖鐵蛋擺了擺手,鐵蛋面無表情的騎了過去。
福年的笑漸漸僵了下來,隱約聽到女人說:“媳婦都讓人睡了還在這樂呢。”
“咯咯咯,咯咯咯,”
“別瞎說。”鐵蛋拉開了媳婦環在他腰上的手。
福年突然一陣惡心,像是那些話有味道似的,他蹲在路邊吐了好久,但什么也沒吐出來。
一道白光劃過,眩暈感如潮水般涌過來,包圍了他,像是被擠壓在了一罐海水中,福年倒在了地上。
瞳孔似乎還能感受到太陽發散下來的光束,但身體卻動彈不了,漸漸的,他不再掙扎……
“福年!福年!”
不知是過了多久,耳邊像是從很遠處隱約聽到了聲音。
但眼皮似乎灌了鉛一般,怎么也睜不開,最后勉強只瞇起一條縫。
“這是哪?”他頓時覺出嘴里一股子苦澀的味道。
“這是醫院,大夫說你喝酒太多引起的眩暈癥,你休息吧!”
他這才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是張小艷。
“你怎么……”福年剛想問,腦袋又是一陣眩暈。
“先別說話了,來,喝點水。”小艷說著,端起茶缸把吸管遞到福年嘴里。
他慢慢的吸允著,覺著好受點了,但意識好像又模糊了起來。
他又進入了夢里,這次,是間像云朵般的房間,到處都很柔軟。
遠遠的,他好像聽到屋子里有陣陣的笑聲傳出來。
他躡著腳步往里面走,這里的門竟然都是柔軟的。
他輕輕推開白色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