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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逼上碭山

  • 呂后演義
  • 琦琦熊
  • 2452字
  • 2021-12-16 13:02:16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秦始皇好戲曲,尤其鄭國戲曲。他用《詩經.鄭風.山有扶蘇》給長子取名扶蘇,覺得長子帥,長大以后一定會像公子都一樣,是美男子。秦始皇最愛長子,但并不溺愛,而是派他到最艱苦,最艱險的地方去鍛煉,派他前往上郡做大將軍蒙恬的監軍,協助蒙恬修筑萬里長城,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匈奴。在與強敵戰斗中自然而然培植自己的勢力。自己百年后,那些驕兵悍將擁戴誰,當然是和自己一起馳騁沙場的戰友!

對于公子胡亥就不一樣,是溺愛。上面有那么多哥哥,特別是有大哥扶蘇,再有非分之想,就是自己找死。于是胡亥一門心思做一個文藝青年,在秦始皇身邊逗皇帝開心。由于胡亥不想當皇帝,對所有兄弟都友愛,放在身邊秦始皇也特別放心。為了胡亥今后著想,秦始皇還讓胡亥拜趙高為師,學做跑跑顛顛的文書傳遞和管理工作。以后不論那個哥哥當皇帝,胡亥都能進入決策中心干點跑跑顛顛的活。

五十歲的秦始皇還覺得自己身體強健,還不定太子,還要巡視天下。天下之大,什么病毒、細菌沒有,碰到沒有免疫能力的年輕人都擋不住,五十歲的秦始皇更不行了,秦始皇臨死前才交代李斯起草詔書,立長子扶蘇為太子。李斯起草完詔書,秦始皇堅持聽完,就再也堅持不住,還不等趙高從隔壁用玉璽蓋完印回來,就一命嗚呼了。

在趙高的提議下,趙高與李斯一拍即合,燒毀了原詔書,重寫詔書,完成了立胡亥為太子的法律程序,對外宣稱是始皇臨終安排。

秦始皇千算萬算為長子培植了強大的勢力,可就是沒有將身邊的近臣納入其中,為趙高與李斯一拍即合創造了條件。胡亥最大的優勢是沒有優勢,最大的勢力是沒有勢力。胡亥接班,除了提拔趙高為郎中令,中央重臣一個都沒有變動。右丞相馮去疾、左丞相李斯都留在原來崗位上。于是大家齊心協力支持胡亥,逼扶蘇自殺,蒙恬雖然想反,但孤掌難鳴,被滅族。

因為得位不正,所以就特別想證明。秦始皇暴病身亡,身邊只有趙高和李斯,難以證明,只能孝順死人,讓活人相信,是秦始皇傳位的。所以修改秦始皇陵設計,不僅原建筑修得更宏大,而且增加了不少建筑,并且所有的工程都為修皇陵讓路,連阿房宮都暫時停建了。大修皇陵是要人的,中央指示各縣從嚴判罰,多送罪犯到驪山服役。

送刑徒是一件苦差事,一旦刑徒逃亡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本來送刑徒是縣里官吏的事,但是縣吏都不愿意去。而劉邦信了老道的話,正打聽出去工作的機會。于是縣吏們忽悠劉邦,將光榮的、出去露臉的機會讓給了劉邦。劉邦也不是傻子,也不愿意去,可是苦于沒有別的機會,于是獅子大開口,要每個人獻上半月俸才肯去。

縣令被上面追得緊,讓蕭何動員人帶隊,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帶隊,蕭何顯得特別大方,沒有討價還價,帶頭拿出了半月的月俸。別人可沒有這么痛快,雖然舍不得錢,但更不想去,于是經過討價還價,大家終于答應獻上三成月俸。縣吏月俸大約是亭長的兩倍,劉邦一下子拿到差不多半年俸錢。

始皇墓室的隨葬品太多、太貴重,為了保守秘密,秦二世下令將所有參與安放隨葬品和機關的工匠和勞役趕入墓道中,然后封閉墓道,將他們全部活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活埋人的消息漸漸傳了出來。其實墓道埋不了幾百人,但隨著消息接力東傳,越傳越邪乎,傳到單父縣的時候,已經變成將所有在驪山服役人都活埋了。

單家與呂家雖然言和了,不等于放下了仇恨,只是沒有搞垮對方的機會,只能暫時休戰。劉邦帶罪犯去驪山服役的消息讓單信看到了機會。

“什么?劉邦要帶刑徒去驪山?”單信問。

“是的。”單明答。

“天助我也,去,將驪山徒都被活埋的消息透露給他們。并且在沿途茶肆傳播,讓他們自己去驗證。”單信說。

“是。”單明說。

劉邦對驪山徒采用兩手,一方面,生活上照顧;一方面嚴加看管,從制度上實行連坐法,管理上更勤于巡查。兩手抓,兩手都硬,入單父縣之前都平安無事。之后就開始出現逃亡,兩天過去絕大多數人都跑了,只剩下十幾個人。都活埋,不跑才是傻子。劉邦這時候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劉邦晚上買了酒肉,解開剩下人的繩索,與他們一起共飲。

喝到半醉劉邦說:“我也要逃亡,你們也逃了吧。不過記住不要回家。”

“不回家,我們往那里逃呢?”大家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既然大家沒有地方去,就跟我走吧,我們喝完酒去碭山。”劉邦說。

大家沒有劉邦想得開,心事重重喝得少,劉邦想反正他媽的都這樣了,喝!

劉邦喝多了,自己不能帶路,于是令一人行前查探,自己被人攙扶著前行。突然前行者回來報告:“前面有大蛇擋路,原路退還。”

“壯士行,有什么好怕的!讓開!”劉邦推開攙扶他的人說。向前,拔劍,奮力一斬,蛇一分為二。大家覺得劉邦行事果決,非常佩服劉邦。

劉邦畏罪潛逃,縣令當然裝模作樣要求將其抓捕歸案。但辦案人員都知道劉邦是縣令好友的女婿,誰還會去真抓捕。再說樊噲放出話來,誰敢抓他姐夫,他就將誰砍了,殺豬一樣砍了。

樊噲殺豬,可以一劈兩半,連薛閻王都被他砍了。于是抓捕人員得到消息,先向呂家通風報信,讓劉邦先躲了,就是沒有躲開,也裝作看不見,不僅看不見劉邦,跟隨劉邦逃亡的人,一個都看不見。

劉邦好奇地問呂雉:“為什么抓捕我的人都找不到我,我躲得再隱秘,你一來為什么就能發現我呢?”

呂雉戲言:“您待的地方上面有云氣,所以我一來就能找到你。”

哪有什么云氣,是有人告訴呂雉劉邦確切位置。不過跟隨劉邦的人不知道這里面的關系,可是真相信劉邦不是凡人。一傳十,十傳百,那些逃亡的人漸漸聚集到劉邦的周圍。

在碭山劉邦也不是沒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呂雉帶東西來看他的時候,他也曾抱怨:“那個老道還說我出去在大世界有大機緣,有大富貴。富貴還沒有遇到,先到碭山躲起來了。”

呂雉安慰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劉邦想一想也對,于是對跟隨著說:“上天要讓我們成大事,所以要鍛煉的我們的忍耐力,增強我們的戰斗本領。這樣我們就能做以前不能做的事。”

大家一想對呀,我們以前在家那里吃的了現在的苦,那里有野外生存的本領,現在我們都成獵戶了。于是大家對劉邦就更敬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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