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了現場之后，愛德華閃現到蘇芮的周圍。

蘇芮此刻正坐在空曠的禮堂之中，她此刻已經不再猶豫，等著愛德華來完成交易。

“果然有您的幫助，收集靈魂快了很多。”

“我已經完成了我的部分，你該完成你的了。”蘇芮面色凝重。

“您之前從我這得知了世界的真相，也暫時竊取了路小雨的能力，那一筆我們兩清了。”

“我知道，我說的不是路澤，我指的是路小雨和安娜。”蘇芮心中閃過一絲憂傷，但是很快就回歸了正常，此刻失去一半情感的她內心有一大塊空缺。

“您希望換的什么樣的價碼？是權力財富還是——能力？”

蘇芮有些糾結，權力財富這種東西雖然現在對后面收集靈魂有用，但是對于后面和神之子談判并無用處，至于能力，她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超能力？如果暴露了，只會讓她以后更加引人注目。一旦引起社會恐慌，那不利于后面的活動。

“我想要逃脫的能力。”蘇芮接受了，這種能力很合理，不會太BUG也剛好能達到目的。

“這個能力我不能給您，首先是太顯眼，如果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我們的存在會有可能暴露。其次，一旦您能逃脫，您就有可能無條件毀約。”愛德華的撲克臉上的紳士笑自始至終不變，此刻他打了另一個算盤，“但是加上一些限制后倒是可以的。”

“沒事，有些限制才是正常的。”蘇芮早就猜到愛德華這個老狐貍不會給她這么好的能力，所以她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首先，使用條件上要有限制，只有您在收集完一次靈魂之后才能離開，在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這個沒有問題，如果無條件逃脫，就無法背水一戰，今后我也不太有可能去挑戰自我了。”

人都是在絕境中成長的，一旦有了保障，就不會再去想著挑戰自我，而是一遇到困難就逃避，這可不是蘇芮想要的。

“其次，時間上不能無限制，您可以設置一個時間點。技能總是需要CD的。”

“也沒有問題，收集靈魂后的72小時，如何？”蘇芮正好也不太愿意完成靈魂收集后就匆匆離開，她總需要些時間去欣賞自己的作品。

“這個不需要那么嚴格，48小時以后就好，您只需要設置一個鬧鈴，響了之后就可以離開了。最后，不能有太多人注意到您的離開。”愛德華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太多人注意到這種不合理的消失，那注定會增加使徒暴露的可能性，就像理查德一樣。

“也就是說，在取走靈魂后，我要洗脫自己的嫌疑？”蘇芮覺得這個能力更有趣了，這無形中增加了自己收集靈魂的難度，要么做到無人知曉，要么——作案的手法要更高明一些。

“只要不會在社會上引起討論就好，您能接受這樣的條件嗎？”愛德華看著蘇芮。他感覺接下來會越來越有趣。

蘇芮點了點頭，她設置好了鬧鐘，但是還有很長時間才能離開。這段時間到底該怎么樣度過？如果只是呆著，十分無趣不說，而且萬一有人查到了真相，自己有可能就脫不了身。這讓蘇芮有點糾結。

“替我回家里看看。”安娜的話突然回響在蘇芮的腦中。

蘇芮突然有了主意，可以去安娜家里藏一藏，一來可以靠安娜的身份混淆視聽，拖慢進度，二來也可以享受一下自己未曾享受過的生活。

該如何去安娜家里？該用什么樣的身份去見她家人呢？以后如果被人發現該怎么辦呢？想到這蘇芮心里有了答案。

“我想要變成他人的能力。”蘇芮看著愛德華，等待他的回復。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能力，一個靈魂就足夠了。不過會有一些副作用。”愛德華變出了一套桌椅，泡起了紅茶。

“什么副作用？”蘇芮自覺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您現在輸了一半的情感給我，這讓您的內心有一部分空缺。您如果變成在您心中分量很大的人，那么這部分將會被那個人填滿。換句話說，你在情感上會變得像那個人。”愛德華泡好了紅茶，喝了一口。

“沒問題，我可以接受。”自己另一半的情感被用安娜的情感填滿，蘇芮覺得也不錯。到時候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呢？一個陽光但是略有些瘋癲的女孩？

“不過我需要補充兩點，一是您的情感輸給我了一半，即使用安娜的情感填上，那也只是表象。換言之，情感只能影響您的表現，再也不能影響您的本心，二是，這變身可以變成不存在的人，不過只能變成和您類似的樣子。”愛德華給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這樣他就有把握讓蘇芮完全接受。

蘇芮起身，她慢慢走向禮堂大門，身上的顏色逐漸暗淡，最后脫落，變成了安娜的樣子。這是她對愛德華的答復，也是對自己的答案。

變身后的蘇芮跑向了美術教室，那的警笛聲逐漸遠去，此時去正是時候。

蘇芮走后，禮堂內只有愛德華倒茶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他面前的座椅再次出現了扭曲，一個帶小丑面具的赫爾墨斯出現在面前。

赫爾墨斯脫下面具，自顧自地喝著紅茶，而愛德華也頗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著，就這樣喝了許久的紅茶。最后愛德華好像確認了什么事情一樣，開口說道：“那邊沒有什么異常吧。”

這個赫爾墨斯長著一張西方俊美男人的臉，臉上光滑如鏡，藍色的瞳孔深邃迷人，配上挺拔鷹鉤鼻顯得有些妖異，他喝了一口紅茶后回復到：“沒有，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你這邊準備的怎么樣了？”

“這個女孩很特別，欲望足夠強烈，但是目的卻不夠明確。不過還好，我已經祛除了她大部分感性，理性會讓她不再矛盾。”愛德華像是在介紹什么寶貝一樣，雖然依舊是一張撲克臉，但笑意已經掩蓋不住。

“你這么說那就一定是沒問題的。”赫爾墨斯沒有繼續，他相信愛德華，不過他有些擔憂。

“你的情感雖然不多，但是那個種子好像有發芽的跡象。”

愛德華聽到這句話，手中的茶杯端到半空停了下來。他將茶杯放回原處，雙手交叉，淡定地說道：“不可能，先不說使徒的情感是微乎其微的，迪斯大人也不可能允許這種珍貴的東西讓使徒擁有。”

“情感這種東西可不比欲望弱小，它比欲望更加強大深不可測。如果你也擁有了情感，滿足了那個條件，那么我們就擁有雙保險了。”赫爾墨斯起身準備離開。

“小心為妙吧，不僅是迪斯大人那邊，規劃局的動作越來越大了。這種時候情感如果發了芽，不論是什么樣的情感，都是變數。”赫爾墨斯說完就消失在一片扭曲中，只留下愛德華一人。

愛德華沒有反駁，不過他依舊相信自己，相信欲望。

“好了，該去看看下面的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