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樂和王法醫被關進了禁閉室,這里陰暗且安靜。王法醫被關進來之后有些暴躁,在房間里不停地踱步,于樂反而是十分平靜,仿佛是已經預料到。
是的,他已經發覺,總有人設好一切,他每次都以為接近了真相,那個人就貓逗耗子一樣將他推進了新的坑。于樂明白,他已經因為操之過急或者慣性思維被誤導太多次了,這一次他要冷靜下來,不能再次被搶占先機。他此刻沒有那么著急,雖然被關進禁閉室后沒辦法去驗證很多事情,但是也有很多好處。
首先,這代表他的推測都是對的,而且已經接近真相,不然兇手不可能想辦法阻撓他進一步取證,大可以像之前一樣在錯誤的方向上越陷越深,爭取更多的時間。其次就是時間,如果兇手已經達到目的,已經可以逃出生天,那么他也沒必要多設置這一步,所以兇手明顯是還需要再拖延一段時間。最后,在這里他可以靜心思考,不會有外人的干擾,而且也可以不按照劇本走,打兇手一個措手不及。
是的,已經離真想很近了。
與禁閉室的緊張肅殺不同,安娜家里則是另一番景象。安娜秋云享受著久違的家庭溫馨。
電視上正放著苦情劇,安娜躺在沙發上,穿著厚實的睡衣,頭靠在秋云的大腿上,啃著蘋果。秋云則是一手搭在女兒的肩上,另一手拿著蘋果。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一幕,但是在秋云看來,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子和女兒在一起了。
“哎呦,這一家人可真氣人。”苦情劇演到了高潮,秋云不經意地吐槽了一句。
“都這樣,不這樣寫哪能賺足老女人的眼淚。”安娜啃著蘋果,她的心思貌似不在電視上,而是享受這種調侃上。
“死丫頭,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媽可不是老女人,四十女人一枝花聽過沒。”秋云一巴掌打在安娜身上,嘴上不依不饒的。
“聽過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像老虎。”安娜繼續回嘴,甚至還笑出了聲。
“你這丫頭還真氣人啊,有這么損你媽的嗎?”秋云放棄了掙扎,任由女兒說,不過心底里還是蠻享受這種和諧的母女拌嘴的。
“媽,我要喝牛奶。”安娜啃完了蘋果,往垃圾桶里一扔。
“天天喝,我生了頭奶牛嗎?這么懶以后嫁不出去看你怎么辦。”秋云沒什么動作。
“嫁不出去你養我唄。”安娜轉身抱住了秋云,任對方擺弄也不松手。
“說的好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沒影了。還不撒手,你這樣我怎么去給懶蟲拿牛奶啊。”秋云拿撒嬌的女孩一點沒辦法。
還能怎么樣,寵著唄。安娜松開了手,看著女主人走向廚房,內心滿是溫暖的感覺。
不一會兒,秋云端著牛奶杯回來,放在了茶幾上。安娜也坐起身來,抱著腿喝了起來。
這時,電視劇里演到女兒微笑著和母親告別,離開了家去追求新的生活。雖是爛大街的情節,但是深深觸動了秋云內心的某根弦。她看著安娜,眼里滿是深情,她強裝正常的樣子,對安娜說道:“你下回什么時候離開家啊。”
“怎么,嫌我煩要趕我走啊。”安娜依舊是玩世不恭樣子。
“就問問,這不電視劇演到這里了嘛。”秋云依舊保持著正常。
“最近應該不會出門了,最快也就明晚的畢業典禮吧。”
秋云沉思了一會,說道:“能不去嗎?外面不太安全。”
“不能吧,畢業典禮雖然沒啥人去,但是肯定得去看看啊。”安娜沒有給商量的余地。
良久的沉默之后,秋云問道:“去完你還會回來嗎?”
“這什么話,我是去參加畢業典禮,又不是去打仗。”安娜沒好氣地說著。
秋云沒再說話,她此刻心情已經平復,默默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定。
之后兩人沒在有什么有意義的談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看著電視劇直到傍晚。
晚飯過后,安娜回到房間,愛德華也出現在這里。
“你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愛德華說道。
“你已經說過類似的話了。”安娜躺倒床上,看都沒看愛德華一眼。
“明晚就是畢業典禮了。按計劃行事嗎?”
安娜沒有回答,她在糾結,至少現在她不想想這些事情。愛德華知趣地消失,他清楚,她會做出抉擇的。
屋外,秋云握著電話,思索再三終于撥通了電話。
幾聲響鈴之后,她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公,明天我想和那個警察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