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說你怕什么呀？”

李治一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問道：“難道說……你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別……別胡說，那怎么可能？”褚遂良輕咳兩聲，目光游移，把頭轉到一邊。

他這模樣，一看就是心虛，根本就不敢直面李治。

“呵……”

李治輕笑出聲，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繼續自飲自酌。

這人心里有沒有鬼，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洞若觀火還是很好用的。

在激活了調查罪證的功能之后，褚遂良身上所有的黑點，全都暴露無遺。

經過這次測試，李治大概明白過來該如何使用這個能力了。

只需要讓自己的屬下親自去調查，隨便調查出目標的任何一個罪證。

之后，洞若觀火就會通過這一個罪證，把這人身上的罪行全都揭露出來。

當然。

能看到這些罪證的，只有他一個人，并不會公開出來。

另外，想要查看罪證，就必須要在目視調查目標的時候，點開那小小的黑點。

只有這樣，有關犯罪的記錄才會全都暴露出來。

褚遂良這人的黑點不算太多，大大小小大概有30多個吧。

其中至少有5件事情，涉嫌死罪。

其余的，只能算是行為不檢點吧。

當然，系統的判定標準，還是會相比當世的法律更為嚴格一些。

就比如其中一個罪行，褚遂良指使自己的屬下，殺害自家的奴仆。

這在洞若觀火的能力上，會被顯示成死罪。

但以大唐的律法，殺害自己的奴仆就連罪行都算不上。

所以，這個標準還是得根據現有的法典，來重新進行鑒別才行。

不是說褚遂良身上背了5個死罪，就可以按照大唐律令來嚴辦這家伙了。

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但不管怎么說，李治都已經掌握到足以控告褚遂良的情報。

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去彈劾一手，保準讓褚遂良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里，李治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褚遂良身上掠過。

一看到李治這幅表現，褚遂良坐不住了，他吞了一口唾沫，緊張兮兮地問：“晉王！本官沒有得罪過你的地方吧？您要是真有什么事兒，還請直說，您現在這樣，本官總感覺心里有些不安啊。”

你要能安心就怪了！

李治撇撇嘴，保持著微笑道：“今天是元旦，本官不會拿你怎么樣，你就放心好了，沒事。”

他越是這樣，褚遂良就越是感到心慌。

嘴里說著沒事，但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今天先放你一馬，等下回再狠狠地收拾你一頓”嗎？

褚遂良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觀察李治的表情。

盡管李治說完那句話之后，就把目光移開，沒有再關注自己。

但褚遂良還是越想越覺得心慌，心里不停地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干什么缺德事。

而李治這邊呢？

他才懶得管褚遂良是什么心態呢。

本來就是隨口嚇唬人罷了。

嚇不到他拉倒，能嚇他一嚇，那也挺好的。

不管怎樣，李治都不會吃虧就是了。

但讓李治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還有意外收獲。

“叮！宿主不戰而屈人之兵，幾句話嚇得諫議大夫褚遂良惴惴不安，獲得獎勵：土豆種子10顆。”

聽到突然出現的系統提示，李治眨了眨眼，然后又忍不住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

這也能行？！

李治被驚到了。

他只是看出褚遂良心虛，隨口嚇唬了一下而已。

結果，系統居然判定懟人成功？

還有這種好事吶？

而且……這獎勵也未免太嚇人了吧？

那可是土豆種子啊喂！

這可是解決饑荒的一大神器。

對整個大唐朝而言，是具有戰略意義的全新物種！

雖然數量只有十顆。

但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拿出來，當成是個普通的獎勵也未免太過了吧？

如果李治沒有記錯的話，土豆的原產地應該在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另外一塊大陸。

原本，他想要解決食物產能不足的問題，估摸著還得過個幾十年，才能找到頭緒。

現在可好。

只要他能把這十顆土豆給培育出來，就能很大程度上解決掉饑荒帶來的災難。

雖說光靠一個土豆，就想完全杜絕食物產能的問題，那不現實。

但不管怎么說，這也可以稱得上是跨越性的進展好吧。

想到土豆的重要性，李治猛地一轉頭，帶著狂熱的目光看向了褚遂良。

這家伙既然能產出土豆種子，那是不是也能從他身上爆出來玉米之類的，其他農作物的種子？

如果真能爆出來優質水稻、西紅柿等更多的物種出來。

說不得就要多薅一薅褚遂良身上的羊毛了。

這可是個能爆出神器的BOSS啊。

褚遂良原本就心里不安，此刻看李治的目光如此的熱切，更是嚇得不行。

“一驚一乍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別以為你仗著自己是御史中丞，就可以為所欲為！”

“本官可不怕你！”

褚遂良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他有些受不了這折磨了。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李治這個煞星？

當初他就是被人打斷發言，心里有些不爽罷了。

結果，跟這個皇子對上了。

現在可好，被人給針對了，褚遂良真是欲哭無淚。

如果他心里沒鬼，倒是可以跟李治打一打擂臺。

可問題是，他心里真的有鬼啊！

而且，他也不清楚李治到底有沒有查到自己的案底。

這就有些折磨人了。

一邊心存僥幸，覺得應該沒有把柄落到李治手上。

但在另外一方面，褚遂良又很清楚李治的能力有多強。

就連侯君集、李元昌的罪證，都能被他給搜出來。

還有什么事情，可以難倒李治？

想到這，褚遂良只感到心累。

他是真的不想跟李治玩啊！

李治見褚遂良的反應這么激烈，多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本王就是突然想看看你，沒多大的事，你不用感到害怕！”

聽到安慰的話，褚遂良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