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被門擠了
- 頹廢文學
- 哲悉
- 2087字
- 2024-08-18 23:58:46
每當我犯蠢的時候,總會調侃自己,“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讓門擠了?!?
這個事情歸功于小時候的一場捉迷藏,那時候的孩子,是真的會玩。躲床底,躲衣柜,跑到窗戶外的防盜網上,還有一次我被抱進了洗衣機里,幸虧那時的我們,沒有那么強大的好奇心,不然在洗衣桶里滾一滾,小命也許就涼涼了。
唯獨那一次,我躲無可躲,便藏進了我哥哥房間的門后,他找了好一會,最后才發現了有個小不點,居然在此乖乖候著。那時,他把我堵著門后,但小倔驢豈能輕易認輸,他便用力壓著木門,不讓我從里面出來,直到我痛得大哭,他才意識到不妥,把我從門后拉出來,看我捂著腦袋上凸起的大包,才溫聲揉著我的腦袋,安慰我不要哭。
這件事發生在什么時候,我也沒什么印象了!畢竟,當年太小了。
但我也記不清我那個兒童時期的病,是不是在腦袋被擠了后才出現的,我只記得,它第一次來的時候,依稀是個夏日午后,我就站在奶奶家門口那棵龍眼樹的樹蔭下,忽然間,一切靜止了。
在此期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那一刻我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系,關于時間和空間的秘密,或許,我的大腦也無法解釋。
腦袋一片空白,直到眼前迷迷蒙蒙間有光涌現,我的身體,好像被無數條細線束縛著,一動不動。
我沒有倒下,站在小道上,完成了整個過程。我也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它正悄悄地滲透進我的童年記憶中,那段我默默走過的黑暗深淵。
上初中那年,我媽媽擅自給我停了藥,剛開始他們總是問我有沒有不舒服,我從沒告訴他們,那期間,偶有幾個熟睡的夜間,我突然驚起,原是它又來了。其實,我本可以徹底和那種情況斷了聯系,只可惜,我媽媽操之過急,要是當年的藥再小劑量維持一段時間,后期的情況,應該不會出現吧!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反正,它現在沒來打擾我的生活,希望,之后的人生里,再無它的身影。
然后,便是青春期的痛苦,那個連我媽媽帶我去看,都會嫌棄的病。
我想,這又不是我想得的。
從我十歲左右,我爸媽的一個朋友,一位阿姨就跟我他們說,我看著太虛了,平時多補補身子才是。身體好的孩子,臉色都不一樣的。
兒童期的規律用藥和反復抽血,怎么會有一丁點影響都沒有??刂撇∏?,在一定程度也會抑制我的正常功能,所以,我看上去,就比同齡人差了那么一大截。
或許,這一切,還有點關系。
青春期的痛苦,不僅僅在學習上,還有無法避免的生理問題。
我也不清楚,這到底出在我父母當中,誰的基因里。
我媽說是我爸爸那邊的基因不好,像我這種情況,比比皆是。而我也聽我幾位姑婆用著客家話講過,我外婆當初嫁給我外公時,身體也不大好,后來也是去看了,才懷上我媽這個女兒的。
畢竟,我外婆十六七歲就和我外公結婚,直到二十一歲才生下我媽媽,之后,再無所出。
這事暫且不講了,講下去,又是另一個杯具。
為了這事,我爸常常說我??偸翘嵝盐胰ゴ筢t院再檢查檢查,我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一個人去,有點廢人。去醫院看病,事兒賊多,我其實是挺討厭的。
畢竟,出入醫院的次數多了,也就猜到每次要做些什么檢查,重復問一些你如實回答了,醫生依舊不確信的答案。
唉!說真話也不愛聽,騙你又嫌棄我說得太嚴重,我想,要是說實話,你會不會感覺不可思議。
我討厭一個人去看病,不僅僅因為麻煩,只是,不想對著他們重復醫生的話,然后他們一臉不置信的看著我,隨后又提醒我,不如去其他醫院再看看。
那些不好的結果,該承受的痛苦,我要先承受一遍,然后,還得裝作一臉無所謂地重復醫生的話,只是不想讓他們操心。
但他們似乎沒有看出我的難處,總是在重復無聊的話題,然后把尖刀一點一點地刺進我的心臟,還得要我,不能發出痛苦的嘶吼,否則,這件事情會被人知道的。
在我看來,是個人都會病,只是,看他怎么個病法。像我病了這么多年,依舊活得好好的,是因為,我愿意把剩余的時光,讓我自己變得更好。而我不需要被反復提醒,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去做。
我爸總叫我看開點,像一句口頭禪,反復提醒。而現下,我覺得是他們想不開,我努力把話講明白,講透徹,有些病,可能真得跟我一輩子,我都習慣了,他們有什么理由,催促我去接受更多的不可思議。
他們或許不知,到頭來,把我傷得最重,是他們所謂的要求。明明知道是這樣,但仍舊不肯接受。
我的兒童期和青春期,因為疾病的消耗,看起來就不大健康,所以,那時候的我,很喜歡曬太陽,心想,我曬黑了,別人就看不到我虛弱的狀態??刹还茉趺囱陲?,我就是比別人差一點。
幼小的心靈被疾病一點一點被消蝕,我從小被告誡,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但還有一個聲音提醒著,要努力藏著那些與別人的不一樣,起碼這個事情,不能影響往后的人生。可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所謂的答案,根本沒人在乎,那個藏在角落里的人,依舊在角落里,燃燒她的光與熱。
我熬過了那段最差勁的時光,現在,他們妄想影響我,畢竟,我已經找到了那條適合自己的路。不過,為了緩和矛盾,我只好裝傻罷了。
當秘密找到了它傾瀉的出口,那段需要小心翼翼藏起來的過去,將會成為了我選擇人生答案前,需要慎重考慮的優先條件罷了。
而我的父母,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的人生命題,只是那個時代遺留給他們的思想枷鎖。而我會走進屬于我的時代,那個問題,會在遇見它合適的答案之后,不再成為我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