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爭虎斗!
- 浮疆
- 挑不出魚刺
- 2072字
- 2021-11-29 00:10:48
趙雪?!
他看到了對方的樣子。
跌坐在貨箱旁邊,旗袍沿著膝蓋向上撕扯到腿根,僅差一點就要漏了風光。她一只手死死拉住裙底,一手緊緊握著拎包,頭發散亂,神色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靜。
趙雪看到了陳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現在滾,我不計較。”
“你踏馬誰啊,杵著根棍子當齊天大圣啊!”為首的人張狂地笑著。
陳鳴也不多言,把手中未啃完的葫蘆串叼在嘴里。
雙手持棍,一前一后,連戳帶掃,一幫手里沒武器的混混拼命捂著腦袋,長棍輕輕一拽,帶起的氣力像鞭子猛抽在身上一般生疼。
最后一擊,棍尾抽動如蛇,在為首的人臉上一拍,他連頭帶身撞在護欄上,暈了過去。
陳鳴扔掉長棍,走過去一把拉起趙雪,想了想又從暈倒的混混身上,隨意撕過幾塊布條,讓她裹住。
沿著橋往回走,一路上行人目光閃爍。
“我送你回去?”
“不了,回去也是一個人。”
趙雪跟在身后,淡淡道。
“張洪生呢?”
“他這幾天常常不在家,不陪我逛街,我就自己出來。”
“如果我沒來你會怎么辦?”
“他們不是真的對我動手動腳。只是撕下我的衣服,不讓我走,好像在等人來。”
趙雪的話讓陳鳴眉頭輕皺,回想起來,他感覺到有些目光詭異,但是哪里不對勁也說不出來。
一種微弱的預感在陳鳴的心頭橫生,隨即又被他強壓下來。
“吃點東西?。”
“螃蟹。”
漁味仙,離碼頭不遠,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
食客眾多,因為老板用料新鮮,價格老實,偶爾看你熟還送點酒水。
“喲,陳少,這位是……”老板看著陳鳴身旁的趙雪,問道。
“朋友。樓上一間包廂,一盤蒸蟹粉,一盤醋熘魚,兩碗刺貝粥。”
“還要一盤水爆肚,一壺三花露。”
趙雪補充道,聲音微小卻堅定。
“這么大方,感情不是你花錢是吧?”
“喲,這位小姐老饕啊,這兩樣都是熟客常點的。”
老板連身贊嘆道。
兩人上了樓。
窗下行色匆匆的路人,趙雪從小包中掏出煙盒和火機。
煙托套在她白如瑩月的食指上,中間一顆玉珠晶瑩剔透。
“我年輕不懂事,跟人瞎搞。”她望著窗外河流上的船舶,又說道:“懷了,人也跑了,我沒墮,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的當天給人抱走了,我一次都沒見過。”
她往杯里彈了彈煙灰。
“沒人要我。我什么也不會,到飯店做服務員,三年。他來了。他說八十大洋買我兩年。”
趙雪的嘴角輕笑,“我說可以。但是每周都要陪我逛街,陪我吃螃蟹。他不問我過去,人也算好,就湊合過吧。”
陳鳴默默喝著酒。
“那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他不說。他每天都會得很晚,我問他,他叫我別多管。”
放下煙托,趙雪拿起筷子開始吃著蟹殼上的清蒸粉絲,蔥花蒜蓉,伴著醬油,粉絲軟糯,一股蟹膏的濃郁清香。
“他之前收過一個弟子,以前常常來。”
陳鳴聞言霍地抬起頭。
趙雪邊剔著殼子上的黃膏邊說:“但是你來了,他就再也沒出現。”
兩人在沒有交談,只是默默地吃飯。
小二結賬的時候,陳鳴看著面前的殘余。
自己還剩下半碗粥,面前的女人嘴上說著話,筷子卻動得極快,大有他舞棍戳點的氣勢。一頓風卷殘云,酒都不剩下半滴。
“送你回去?”
“幫我叫輛車吧,我錢沒帶。”趙雪面不改色地說道。
一時沉默。
看著遠行在街頭的人力車,陳鳴轉身離開。
經過秀芳樓的大堂,劉通舟本想叫住他,看了看神色不對,就沒再言語,任由他走向后院。
脫掉上半身的卦袍,半系在腰間。
陽光下,肌肉像磚瓦一般牢牢砌在身上,一種健康的白色,耐看而不失爆發力,直叫一旁路過的劉倩兒羞得捂住眼睛,扒著門偷偷向里偷看。
揮動手中的雙刀,刺,挑,劈,翻,優美強健的體態讓人忍不住贊嘆,好像一幅會動的畫卷。
汗水揮灑在空中,迎著太陽看向刀刃反射的光,陳明直覺得,好像懂了什么。
……
一座精裝的四層小洋房上,樓梯四方回旋,蜿蜒曲折。
“查到了嗎?”
樓上,一個披衣長發的女人看著遠方,問道。
“查到了夢姐,確實有關系。”
身后的男人負手站立,眼中蘊含著深藏的欲望和野心。
“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三西橋度民街35號。”
“找個時間過去看看,退下吧。”
見他還不走,周夢轉過身走到面前,輕撫著他的臉龐,溫柔說道:“小勤啊,姐姐都給你打算好了,該給你的一定會給你。”
紅唇呼出的熱氣直叫他意亂情迷,女人溫柔深邃的眼神更是讓他不能自禁,他平復了呼吸,轉身離去,消失在門口。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怕自己吞不下。”
冷漠的低語在陽臺上回蕩著。
……
日子一天天過去,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著,一些東西正在慢慢的發酵,醞釀。
三天后,擂臺上,陳鳴看著面前的男人,雖然早已知道,但還是有些驚訝。
褪去西裝,只打著一件汗背,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更顯虬勁,手中的雙鉤彎頭處,幽光閃爍,銳利逼人!
“有必要嗎?”
“看你打了幾場,”袁海架起雙鉤,“手癢了。”
身后的瀝泉槍飛起,舞出一個漂亮的弧轉,槍桿穩穩地定在地上,帶起一抹白芒。
“玩真的假的?”
“你是第一次進來的……”袁海沉思道,“手段都隱蔽點。”
“開始!”
瀝泉槍貼臂而動,蛇頭銜住的槍擊如一縷寒芒,照著袁海的面前而去。
之間袁海不慌不忙,雙鉤往中間,一架一橫。方形的鎖孔四四扣住槍頭,鉤刃擦過槍桿而下,帶起一路的火花。他雙膝彎曲,埋身朝陳鳴,秋千蕩所般飛來,四點月牙尖兇如猛虎獠牙。
槍擊轉向,超地一次,陳鳴滴水提顛的一槍炸得磚塊四濺,他借力飛到半空中,雙手翻過頭頂,槍身舞動如磨盤,聲似狂風。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