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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色花里的秘密
  • 石地
  • 11572字
  • 2021-11-26 15:17:57

冰海殤曲

凡間

在一個偏遠的小城鎮,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災難降臨于一個貧窮的鞋匠家。

昏暗的燈光下,是一副猙獰的面容,他瘋子般的吼叫著:“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不相信!她是怪物!親愛的,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一位面色憔悴而蒼白的青年婦女紅著眼,咬緊牙,盡力將手指伸向男子,“不,親愛的,她是我們的女兒!你要好好地愛她……給她取個好聽地名字吧……聽起來就如同清新的芳香那樣,舒服…… ”婦女的聲音很溫柔。可是,這始終還是一種乞求的方式,凄慘!

男子將十指插入發中,嬰兒的哭喊聲中痛苦地呻吟。

婦女將粗糙的被子拉近嘴邊,緊緊地咬住。一雙模糊的淚眼直盯著床邊冰冷的木椅上的一團亂布。亂布里不斷地發出撕人心肺的啼哭聲。這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女嬰,她很漂亮,既遺傳了母親嫩滑的肌膚,又有一對像父親那樣如深海海水般深邃的眼睛……她可說上帝的一樣完美的造物,但是,他的腿卻觸犯了村中的大忌 ——雙腿沒有像正常人那樣分開,而是相互粘緊,好似魚尾。這種孩子是活不長的,并且會被村長的放在神圣的祭臺上被熊熊烈火燒灼至死。

桌上的油燈一下子被狂風熄滅了。在婦女哭喊聲中,一個黑影沖出這所破舊的木屋,一口氣跑到海邊。

婦女臉上代著呆滯的表情,睜大眼睛,紋絲不動地坐在冰涼的地上。“林女,我對不起你……”男子的僵冷、固執的余音還在房中游走。婦女還是沒有動靜,血液緩慢地從她的腹部涌出,蒼白的手如暴雨中翅膀濕透的彩蝶墜落在地上,在溫暖的血液中逐漸變冷,身體僵硬,最終死去。

海淘洶涌地撲擊著岸邊的礁石。黑影懷中隱約的嬰兒啼哭聲漸漸加強了。“阿門,上帝啊!為了表達我對您的忠心,我愿意將我的女兒交給你處治……”

“撲通”一聲,啼哭聲消失了。海浪被海風卷起,涌得更高,叫得更狂了。空中的烏云里落下一顆繁星,帶著點點星光墜入海水中。一道閃光劈向男子……再也沒有人聲了,海又進入了夢鄉。

……

海界

“弦音,你睡著了嗎?”一位美麗的母親撫摸著自己孩子的小腦袋。

“阿布,讓她睡吧。”一位年輕英俊的男子摟著自己美麗的妻子,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不僅英俊,并且強大。他是整個海界的王,在他所統治的領域中,人人,哦不,應該是海界的一切水生物和人魚對他報有極高的期望,希望像這樣和平,安寧的日子能一直保持下去。但是,在他眼中,生命中最重要的只有這位如同上帝派來的天使一樣,從天而降的妻子——海界的國母,王后。他愛她勝過愛自己的國家和生命。

“好可憐的嬰兒,就因為一條好似魚尾的腿……便被父親狠心地推向冥界……”弦音趴在母親雙膝上,在睡夢中不經意間落下了一滴淚珠。

“為什么要跟這么小的孩子講這些痛苦的回憶呢?”國王表情又變得有些嚴肅。

“紫吳,我只是想讓她知道人類的無情……我不想讓她去接近那些可恥的動物。”王后將頭輕輕地靠在國王肩上。落下晶瑩的淚花,“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我會完整地保留才剛出世時的記憶,永遠都無法忘卻……心中的烙印——我曾經是人類。”

國王摟緊了王后,王后輕輕將頭靠在國王肩上,雙雙閉上了眼睛,夢中兩人又不約而同夢見在“海懵樓”出次見面的情景。幸福的相會,溫暖的陽光,注定了一生一世的諾言,一輩子的相守。也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蒼的安排。

十年之后……

弦音逐漸長大了,成了海界最美的女孩。

就在弦音18歲生日那天,國王和王后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在宴會上國王請來18位長老級別的占星師為她卜測命運。

占卜活動在海界最高大的樹——“祈愿樹”下舉行。一個個長胡子的老頭揮著權杖,按六芒星的圖象站好。那代表海界的深藍色“幻袍”隨風飄起,讓人感覺身臨其境在占星師專用地——“海王星幻術林”一樣。王后因內心有少許忐忑不安而面色蒼白。國王的表情也顯得格外嚴肅。而弦音只是坐在寶位上紋絲不動地閉目養神。想必也很著急。

當占星師將手中權杖高高舉起的同時,風突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虎鯊般兇猛,一次次地沖擊著“祈愿樹”上的淡蘭色星果。

全場氣氛更加緊張了,眼看著幾個較大的星果就要下墜。卻始終完好無損地決定繼續留在樹上。殿頂的上空顯現出一個金色的六芒星圖案,像水霧般時虛時實。

當占星師們權杖底端因敲擊地磚而發出沉悶的響聲時,大家終于舒了一口氣。

“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您將平安的度過一生,沒有任何不吉之兆……國王的國家在未來的幾年時間中會更加繁榮昌盛!”一位胡子很長的老占星師上前一步,慢慢地倒完了這一席話。

國王和王后開心的微笑。

“難道,一生能沒有一點大事發生,就像那樣如此順利地度過?!”弦音站起身,帶著非信似疑的態度好奇地問到——試問,無風雨又怎是人生?

“恩……”老占星摸摸胡子答到,眼睛里有少許懷疑的神色,仿佛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個太另人安心的結果。似乎有人在欺騙、捉弄著什么。但是,有他那權威性的銀光閃閃的胡子在場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弦音把樹上細細地看了一周,突然深棕色的瞳孔略略放大,她不由得往后一退,“那,那不是有一個星果落在枝葉上,只是沒落下來嗎!?”弦音有些膽怯,她也略懂一些占星方面的知識,她隱隱能猜到這是兇兆。因為星果的墜落如此不明顯,并且在樹枝最繁密的地方隱藏的黑藍色星果往往代表厄運。弦音回到寶座上,靜靜地閉緊雙眼。在濃密的睫毛下隱隱泛著憂郁的淚痕。淡藍色的,晶瑩透亮的。

“天呀?”國王和王后原本幸福的表情突然變得如此嚴肅。青天霹靂往往使人內心更加不安更是無法承受。恐懼的氣氛化為一片無形的毒霧,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吸入后,心臟都開始了劇烈地絞痛。

“不用再解了,王。”幾位占星師低頭商議過后,沒有將那個墜落的星果“召喚”下來,加以分析,就已經得出了肯定的結論:“500年前,我們的族群支離破碎,人魚族差一點就不能再統領整個海域……那時的預兆和現在一樣,一個這樣藍黑色的星果架在不顯眼的樹枝架上。并且,如今的這個星果跟當年的星果竟然是同一根主枝、分枝。”占星師有些發抖,他無法掩飾的恐懼使他頓了一下,“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哪個厄運星果又長出來了……”

大殿一下子變得異常冷清。風瑟瑟地吹拂著弦音的臉頰,如冰刀一般。剛成年的她就已經被注定了即將面對厄運,真是很難接受。“不僅是我有危險,就連父王的國家是否也……”

國王起身,鎮定地走到弦音面前,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前額“你不用操心了,生日快樂,乖孩子。”

弦音起身離開寶座。父皇對弦音所講的話,語調,表情都同于往常。這樣的他,真的讓自己很難過。人類是最殘酷的動物,但是命運卻可以折磨我,也可以折磨世界上最殘酷的動物!這一生就被這少許時間固定了,冰封了,還有詮釋?!命運逼迫我吞下惡果,我怎能反抗得了呢?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了,弦音的恐懼感正在一步步地逐層加深。海界里的人們越來越忙碌,可笑的是沒人知道即將降臨的是天災還是人禍?惟有把準備做得更徹底更嚴密才能稍稍安慰一下大家一天到晚懸在半空中的心。神殿上空的陽光依然溫暖,透過那淡藍色半透明的海水照在大殿的水冥石地磚上能使四周更明亮。

國王聽了一位老占星師的話,決定將弦音的魚尾長時間變為人類纖長的腿,離開海界,去一個叫做“幻冰”的王國避難。那是個冰雪王國,寧靜,美麗,和平。唯缺那些熟悉的面龐和難以割舍的成長之地。

弦音離開的那天國王和王后沒有前來送行。弦音打好包袱,靜靜地落淚“父皇和母后始終沒有出現這是肯定的,因為見面后還能分開嗎?是該獨立的時候了,深閨中的公主遠行去一個陌生的國度,有失去才有得到。我該努力長大,更加懂事。只要是海界的,無論是小小幸福還是無限悲傷,在哪它們都會陪伴著我,一想到它們我變有了面對未知環境的勇氣。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的呀!看著那色彩斑斕的魚群從大殿上空悠閑地游過;看著父皇和母后慈愛的眼神……”

“陸地上的一切國王都跟您安排妥善了,公主盡管放心。以后的日子我會陪伴著你的。”

弦音隨聲一驚,本能地抬起腦袋,“你是……”眼前出現了一位深藍色頭發的青年男子。深黑色的眉,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帥氣的笑容就如初春的陽光。讓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他彎腰鞠躬然后抬頭,又是淡淡的一笑,“米羅。公主,這是國王讓我轉交給你的,收好吧。”

弦音伸出手去,手心的項鏈還帶著暖暖的余溫。弦音仔細地欣賞著手中的“寶貝”——上面掛著一個冰藍色的琥珀,很小巧,很漂亮,透過它仿佛能看到另一個世界,有一種神秘而模糊的感覺。可是琥珀里的東西的確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弦音帶上了它,然后也笑著對米羅說:“這應該是神靈的護身符吧?”

“恩。”他繼續著他那獨有的帥氣微笑,“我們該走了。”

<注:海界各大神殿是與水隔離的。皇族中人魚的尾部在無水情況下會自動變為人腿,但時間不能過長,一般的皇族人魚必須每隔一天離開神殿一次,去浸泡海水。神殿中的一切與凡間并無太大差別,所以皇族的人魚有適應人類生活的能力>

幻冰王國

弦音在米羅的陪同下安全的抵達幻冰王國。剛離開陸地,接受到和煦陽光照射的兩人的魚尾立即變成了人腿。

“公主,這里是人類的地方,快換上人類的服裝。”米羅說著將一個包袱遞給弦音,“我自己也要去換,不會偷看的。”

“呵呵。”弦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包袱。

《15分鐘之后》

“幸好在宮中也穿差不多的衣服,否則就慘了……”

“很漂亮呀,公主!”

“叫我弦音吧,你也不錯呀!”弦音又是一陣臉紅。站在眼前的還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陽光帥哥。英俊的面容,溫柔的笑容。

“好,弦音。”

就這樣,兩人聊著天,漫步在這到處是雪,卻又很溫暖的地方。這里的房子都很有特色,一般為木房和磚瓦房,也有許多就像冰雕似的,在陽光的反射下,泛著冰藍色的微光。大街上繁花盛開,鮮艷迷人,一副四季如冬的景象。蔚藍的空中,幾縷輕薄的沙云正肆意游走。這真是一個既美麗又安寧的地方。街上的人穿得很隨便,但很整齊,干凈。微風拂過,有一股清淡的芳香。讓人感覺很舒服。

“米羅大人。”一位身著長袍的女子落落大方地走到米羅面前,恭敬地點了點頭。

“麻煩你了。”米羅又露出他那可以說是必殺計的微笑。

“呵呵。”女子咯咯地低下頭笑了。兩腮泛著如桃花般的粉紅,很可愛并且羞澀。

“米羅,我們要住在這位小姐家里嗎?”弦音傻傻地抬頭看著米羅問到。

“哦,這位就是貴國的公主吧。的確是一個另人喜愛的美人呀?”那女子也向弦音鞠了一躬。

米羅吃了一驚,“弦音,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要住在皇宮里嗎?”米羅代著既可愛有有點傻的表情。

弦音把頭搖得向撥浪鼓一樣。<汗~很像個傻瓜~>

女子——汗,好……可愛的公主呀……

于是,弦音、米羅在這女子的陪同下進入了皇宮。

那是一個非常豪華的地方。雖說是冰雪王國,卻是以金色調為主,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宏偉的建筑物坐落在海畔,皇宮有兩面被覆蓋有皚皚白雪的山脈圍繞,有一面向著大海,還有一面是城鎮。真的如同仙境一般,讓人為之陶醉。

進入皇宮之后更是讓人有種想立刻醉倒的感覺——像黃金水晶和冰雪筑成的宮殿。豪華的寢宮,在皇宮中心部分還有一個相當大的花園。里面有著各種珍奇的花草和鳥獸。皇宮上空的天如同淡藍色水彩所涂抹而呈現出的一樣,干凈,清爽,深邃。

弦音和米羅的寢宮是靠海的那邊。那一帶也是幻冰王國國王、王子、公主等居住的地方。

弦音的寢宮有著大理石的地面磚,墻是用幻冰王國的“幻冰”筑成的,給人一種奇幻的美感。宮內一切設施應有盡有。在靠海的那邊,墻壁里鑲嵌有一個高大的落地窗,掛著冰藍色輕柔的百褶窗簾。站在窗邊可以清楚的看到海面上的一切。宮中有一個很大的酒柜,里面存放著沉釀了10——200年不等的紅葡萄酒……房中的燭臺散發出一股清幽的芳香,沒想到這里竟是這樣一個仙境!弦音坐在離落地窗不遠的公主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弦音,這里,還算滿意吧?”米羅品著紅酒,望著窗外的美景。

“很舒服呀……可是,父皇和母后他們卻在辛苦地忙碌著,我根本不覺得自己在避難,而是明明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國家的人民們都在受苦……而我,在享清福。”弦音的語調很平靜卻很是憂傷。

米羅趕快放下酒杯,帶著那淡淡的酒氣走到弦音身旁,“國王和王后并沒有什么事呀。弦音,讓一切順其自然地發展吧,過多地去檢討自己又能扭轉乾坤嗎?悲哀的不止你一個人呀。”

弦音抬頭看著總是帶著迷人微笑的男子,似乎知道原來米羅也在為自己擔心。生活在這里也是一種磨練呀,開心總是比天天愁眉苦臉的要好吧!弦音“撲哧”一聲笑了,“米羅,你好可愛!”

“哪有?”米羅摸了摸深藍色的長發,“好了,弦音,晚宴時間到了,快換上禮服,在宴會上可是有幻冰國所有的貴族來招待你的呀!”

“啊?那么多人!”弦音皺皺眉,“我不喜歡人多……呵呵,不去好不好……”

“不行!”米羅裝出很兇的樣子,然后色咪咪地用手摸摸下巴,“公主,是不是讓本人為你換上禮服呢?”

“休想!我……換就是了……”弦音全身發抖,雖然知道米羅是開玩笑的,但是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該避嫌。

天色逐漸變黑了,空曠的天空中升起一輪皓月。星辰也盡忠盡職地監守崗位,盡力發出光亮。這些溫柔的銀色光芒灑落在海面上,泛起了粼粼波光。這幅美圖是天地相互協調融合,互相彌補所完成的。很自然的。

米羅穿上了深黑色的長袍跟在弦音的身后由專人帶領,很有風度地向“冰焰廳”走去。

弦音穿著一件白色及地,周邊鑲有螺絲花邊的禮服,很有氣質地走在燈火通明的寬敞走廊上,臉上因無法避免的一點緊張而帶著淺淺粉紅。她小聲問:“米羅,你為什么不走前面?”

“因為……這還是個重要的問題!”米羅邪邪地笑出了聲,“很復雜呀!最嚴重的是我不能變性,并且在這個國家里男生都要有紳士風度……”

“呵呵……好了,我知道了。”弦音低頭狂汗。

這時,走廊到了盡頭,兩位身著深藍色服裝的俊秀男子彎腰微笑,并且轉過身去,將一面金黃與大紅相間還雕刻有美麗圖案的大門推開了。

一陣刺眼的光芒射入瞳孔,弦音稍稍有些驚慌失措,但是一想到自己正代表著自己的國家,就趕快調整好心態,繼續向前走去,在宴會廳中心提起群角,行了一禮。

弦音用余光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燈火輝煌的領域中,這里比先前去過的地方都要氣派,以紅、金二色為主色調。

“您好!”一位男子彎腰向弦音行了一個見面禮。

弦音態起頭,一眼就看見了自己面前這位年輕的男子。他灰色的短發,大大的眼睛,紫色的瞳孔,實在俊美。那甜甜的微笑很親切、友善卻絲毫不會隱沒他逼人的王者風范。

他就是幻冰王國的王——由希?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他竟然如此年輕,如果沒錯只有19歲。這么小就把這樣大的一個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真是太厲害了,不得不另人刮目相看呀……

“您是一個很偉大的王!”弦音很理智地說道。

“真是難得的一位公主呀,你是第二個見到我哥哥不會立即暈倒的女孩。”在國王身邊有一位跟他年紀相仿的貴族。他跟由希王一樣,個子很高。他有著墨綠色的長發,冷俊的面容,全身散發著一種怪異的冷氣,看起來友善卻又如同冰山一般,話語都是那樣冰冷。還有跟由希王一樣的憂郁的眼神……真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站在他身旁感到了一種很久遠的親切感,好象在心底埋藏了很久似的,還有那冷氣,雖說琢磨不透,卻是熟悉的呢?

弦音細細地打量著那個讓他搞不懂的突如其來的男子。

“他是我的弟弟,卡妙。”由希王指著卡妙向我介紹著。

弦音愣了一下,又是一種更奇特的感覺用上心田:卡妙?!這名字好熟悉。

卡妙注視著弦音,雖表情平靜同于往常,可是心底也不知怎么的:很奇怪的感覺,我認識她嗎?她的這種感覺有點像記憶中無法遺忘的某個人。

“米羅,好久不見,這回當了次‘護花使者’感覺怎樣?”由希笑著看著弦音身后的米羅。

“由希王,好久不見!……感覺不錯呀,是份好差事。”

“咳咳……”一位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皺了皺眉。

大家停止了交談,由希對米羅使了一個眼色,米羅也無耐的瞥瞥嘴,尷尬地笑著道:“撒卡你也來了。好久不見,看你精神不錯……”

米羅話還沒有講完便被那個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打斷了,“請您注意一下米羅將軍,請別遺漏了我的名字后面的‘王’字。”

弦音好象看出了什么,知道撒卡王跟米羅的關系處理得不太融洽,趕快當了一次潤滑劑,“撒卡王您好,我是海界的公主——弦音。”

卡妙不由得一驚,不經意間往后退去一步,自言自語道,“弦音?”

“恩。”撒卡也很有禮貌的走到弦音身邊,彎腰行見面禮,“弦音公主您好,我是帝魔國的王。”

“哦,卡妙,你剛剛叫了弦音嗎?別說沒有,我聽到了!”米羅淘氣地陰陰笑道:“初次見面‘公主’二字都沒加,莫非你一見鐘情?”

弦音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迅速低下頭去,“這個……那個……《最重要的是米羅是白癡》”

卡妙也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呆呆、靜靜地立著天馬行空地想著。

撒卡一下子仿佛變得很惱火。由希王見式趕忙補上一句,“米羅,你真會開玩笑,卡妙已經有婚約了,未婚妻是撒卡的妹妹洛凌……”

這時,米羅才發現桌邊的確有一位紅著臉的女孩,及肩的烏黑長發,眼睛里如同盛著一灣秋水。淡紫色的晚禮服上粘著剛剛滴落的淚水。

“我只是開玩笑,你不用當真呀……我是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第X感,覺得卡妙喜歡弦音……慘,越說越亂了。”米羅看見自己惹女孩子哭,一下子小聰明和甜言蜜語都忘記了,簡直是亂了手腳。

弦音只覺得冷風陣陣,有可能要被米羅征死在這異國他鄉了……只是,卡妙,有未婚妻了。一想到這里,她的眼淚也不知為何在眼眶里亂轉,幸好能控制它不會流出來……天呀!我這是怎么了?

撒卡狠狠地瞪了米羅一眼,那英俊的面容不知為何總讓人有些恐懼。他金色的長袍在大家眼前放肆的一閃,“洛凌,我們走!”

“宴會廳的門砰的一聲閉緊了。

……

“嗨……”留下的是長長的嘆息聲。

……最后誰也沒心情吃飯了,弦音因有些勞累于是回寢宮休息。而米羅卻還興致極高,仿佛一下子就忘記了剛剛是誰把洛凌逗哭的。米羅硬拉著由希、卡妙到花園中談天。

“由希,你告訴,這是怎么一回事?撒卡那家伙為什么會在你的國家?”米羅表情很嚴肅,因為撒卡的確是個可怕的人物,這次兩位“仁兄”一定有事瞞著他。

由希的眼神突然變得更憂郁了,他剛準備開口,卻被卡妙打斷了。

“我自己的事就由我來告訴你吧……10歲那生日年我與我的愛奧里亞皇兄一同出海,不巧遇上了特大的風暴,船被雷電擊中了,船上的人紛紛跳入水中逃生。那時,我也掉入水中,可是水性急差的我根本沒有得救的機會。我暈倒在冰涼的水中,慢慢地沉入海里。不知怎么回事,再度清醒時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很漂亮的女駭子,年紀跟我相仿。她救了我,并且靜靜地守侯在我的身邊。后來,洛凌來了,于是她趕快溜入水中,不見了。”

米羅不解地問:“然后呢?洛凌又怎么會成了你的未婚妻?”

卡妙嘆了一口氣,“嗨,后來我又昏迷了。再次醒來時留在我身旁照顧著我的人是洛凌。于是我的父皇認為是洛凌救了我,就與她的父皇定下婚約。待我18歲那一年完婚。現在,將近了。”

由希也有些無奈的說:“洛凌很喜歡卡妙,可是卡妙只希望能見到那天真正救他的女孩,讓她成為他的妻子。洛凌是個好女孩,我也勸過卡妙,可是這家伙好是頑固,死腦筋一個。就這么等了8年。”

米羅在一邊聽得狂感動,一把抱住卡妙,“好可憐!同情你呀,老伙計!”

由希尷尬地看著米羅,“熱情……過火了。”

米羅突然站起身來,“卡妙,為了你的幸福,我們共同努力!……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們可愛的公主——弦音很有嫌疑!1、她是人魚,其他的人是無法向人魚那樣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獨自一人背負起救你的使命的;2、弦音在10歲那年的一個天氣極壞的夜晚的確偷跑到海面上來玩。3、你自己心里仿佛也感覺到什么了吧!”

……《幾分鐘的無語》

“來,都過來。”由希腦海里突然想出了一個想法,“%*¥#@^—&=*”

“好就這樣定了!”米羅叫到。

“好嗎?”卡妙臉上拂過幾縷紅暈,“不太好吧?”

“放心吧!由希是何等人物。保證萬無一失!”米羅興奮地笑著,“快去睡覺吧!”

月亮的銀色光芒灑落在弦音房間的落地窗上。她坐在窗邊,呆呆地盯著這片海域。“海下的父皇和母后還好嗎?我在這里很好,請你們放心。”

弦音閉上雙眼祈禱著,當她睜開眼睛時被海面上的一切嚇了一跳——本來漆黑寧靜的海面上竟然出現了一制豪華的游船。定睛一看,卡妙正站在船頭。船緩緩地向深海駛去。

“這么晚了,卡妙去哪呢?還有,這個場面好熟悉……”

“咚、咚”

“誰?”弦音一驚。

“我米羅。也沒什么事,只是突然想起你今天上午告訴我今晚海上有大風暴,是真的嗎?如果是,那您快睡吧,要不,風暴來時就難以入睡了……”

“恩,米羅,你竟然懷疑我!”弦音跑去開門,見到米羅以后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我是海界的人,都這么大了,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等等,不對勁……”

米羅睜大眼睛,“哪里不對勁?”

“我窗戶沒關好呢!”弦音笑了笑。

米羅在一旁急得猴跳:小姐,我已經給了很多提示了,你怎么還沒發現呀!船萬一開遠了,萬一卡妙水性仍是不好……那會玩出人命的!

弦音走到窗邊,往海上瞟了一眼,“好美的船呀!米羅,游船呀……”

米羅快吐血身亡了——還沒發現卡妙有危險!?

“啊!卡妙!!他在船上!”弦音像一陣風一樣沖出房門。<米羅——公主,你總算覺悟了。上帝保佑。>

……弦音飛快地跑下樓去,并且眼里含著淚水,“卡妙,我……記起你了,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忘記你。等我!”

一條閃電打破了黑夜的寂靜,海上的游船被劈成了兩段,燃起熊熊烈火。

“天呀!米羅想征我嗎?還不允許我使用結界和冷氣。弦音,全靠你了!”說畢卡妙筆直墜入海水中。感覺冰冷的海水將自己弄得暈暈沉沉的,很奇怪,自己仿佛回到回憶里,有一點點的陷入海水中。身邊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一下子知覺全無……

“卡妙!卡妙!快點醒醒!”弦音緊緊地抱著卡妙,淚水一滴滴落在卡妙冰涼的臉頰上。順著那流線形的完美輪廓流進衣衫里,很冰同時也很溫暖。

“卡妙,起來了!”

“米羅!你怎么……還有由希,你們快救救卡妙吧!”弦音用嘶啞的聲音說著。

由希笑了笑,“這點小事他難道會解決不了,再怎么說也是二王子嗎!”

“你也太沒有良心了,聽見人家聲音變了,都快感冒了。你還躺著不起來!”米羅說著一把提起卡妙。

卡妙微微睜開眼睛,濃密的睫毛下眼神非常溫柔,仿佛能融化寒冰。“弦音,我希望你永遠留在這里。”

……一陣無語

卡妙重重地栽在地上。

“卡妙!”弦音哭著緊緊的樓住他。

“這家伙不會那么傻吧,要他什么法術都別用等著弦音來,他就這么乖?!”米羅趕忙背起卡妙。

由希急得趕快大喊:“醫生……”

卡妙在床上躺了幾天之后便可以下床了。這段日子里弦音一直默默的在一旁守侯,所以卡妙病好時她卻倒下了。

……

海風輕拂著兩人的臉頰,卡妙和弦音坐在海邊的礁石上靜靜地凝聽著風聲,波濤洶涌聲,還有鳥語。太陽溫暖的光輝照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十分美麗。時而躍出海面的海豚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弦音,請……你留在我的王宮里永遠,永遠。可以嗎?”卡妙側著頭,微笑著。

“這……我不能答應。你已經有未婚妻了。不能因為我的出現使由希的也是你的王國遇上麻煩。我不能太自私呀。卡妙,你應該能理解。”弦音望著遠方的云朵,“如果能有那樣自由就好了!”隨后,她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是,我能理解……”

這一陣子的月亮特別的圓,花好月圓只是總是讓快樂的人變得幸福,悲傷的人變得痛苦。弦音靠在落地窗邊,回憶著這一段時間與卡妙一起度過的幸福時光。每當卡妙微笑的時候,身邊總有雪會悄然融化,花兒會靜靜綻放,隨風飄來幽幽的花香。

這一陣子的太陽總是那么溫暖,現在就如同雪一樣,很愿意接受它的照射,卻會被融化。卡妙品著咖啡,閉上眼睛嗅著這種咖啡苦中略代一點奶香的氣味。卡妙是最近才喜歡上這種咖啡的,因為甜中有苦,苦中又帶甜。

“卡妙。”一只暖暖的手搭在卡妙的肩上。

“由希。”卡妙露出了那憂郁的眼神抬頭。

由希用同樣憂郁的眼神看著卡妙,然后轉身離開了,“記住,今晚是訂婚儀式——你和洛凌的……還有,幸福要自己爭取,不是施舍也不是意外的驚喜。放手追求,我們會支持你的。”

腳步聲越來越遠,留下的是房中的一只擺鐘。它搖擺不定,時間就在這樣摸棱兩可的情況下流逝。“是該讓它停下來了。”

天漸漸黑下了。太陽因為有潔坯,所以又鉆入天然澡堂中泡泡澡。月亮被太陽從澡堂中擠了出來。還被礙了一身的灰塵。今日的月亮仿佛有缺口一樣,四周也密布著烏云。

王宮貴族和大臣們都來到“冰凌廳”。在這里,卡妙將為洛凌戴上鑲嵌有冰雪寶石的戒指。

這是個華貴的地方,全都以白色調為主,因為白色象征著神圣,象征著美好的婚姻。

米羅很難過地坐在弦音身旁。希望弦音能承受這非要面對的一切。

由希和卡妙都穿上了最華麗的服裝。雖然卡妙是想在結婚典禮上才這樣穿的——跟弦音的典禮。雖然由希也不想現在穿身上的那套衣服,那是留到以后有必要時才穿的,而不是今天這樣一個另人難過的日子。

撒卡帶著霸者的笑容,坐在打扮得華貴典雅的洛凌身邊。洛凌始終都是低著腦袋,從禮宴一開始就沒出過聲。沒人會去猜想她此時的表情,即使有也應該是幸福的笑容。可是她手中的一大把玫瑰上卻粘滿了淚珠。

由希卻發現了洛凌正在流淚,“難道是我誤會了,其實他們兩個都是迫于無奈?”

“洛凌還為上次那件事不開心吧,放心,到時候我會好好的修理米羅。”撒卡聽到了妹妹的抽泣,除了安慰也無話可說,畢竟今天還是另高興的。

“儀式開始。”司儀道:“請卡妙殿下為你心愛的小姐戴上戒指。”

卡妙抬頭看了由希一眼,由希對他點點頭。卡妙深吸一口氣,走到洛凌面前將戒指盒打開。

弦音把頭低得更低了,這時,她才發現身旁的洛凌竟在傷心的落淚,從她的眼睛里看不出激動和興奮,相反,有失落感,有憂郁,有失望,有痛苦……還有還有。

卡妙將戒指小心地拿在指間,然后微笑。

“該過去的總會過去的,是嗎?”卡妙凝視著弦音,輕輕將她的手抬起,戒指穩穩的套好了。弦音起身微笑,“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愿意。”

現場一陣騷動,大臣們開始談論——不是洛凌公主嫁給卡妙殿下嗎?怎么回事?

殿外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聲音。越來越響,頃刻,閃電落在海面上。厄運已經來臨了?

撒卡大怒,頭發變得灰白,“由希,你跟我說清楚,卡妙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已經給了他很多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珍惜,修怪我無理!”

“既然卡妙已經做了決定,戒指已經戴上了。這種事怎能強求!”由希快步上前,害怕撒卡對卡妙不利便用力將他推到旁邊。

“不能忍受,你另我們全族丟臉,你去死吧!今天我要讓這里沾滿你們冰族人的血液!”撒卡舉起手中的魔劍向由希砍去。

由希與撒卡只有五米的距離,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已經無法防御,更不能攻擊。由希瞳孔漸漸放大,里面的劍光也越來越亮。

“洛凌!”由希,撒卡同時大喊起來。

洛凌滿臉淚容倒在由希懷中,“哥哥,由希,其實你們不知道。從小我就是把卡妙當作哥哥,從來不想嫁給他。而由希哥哥,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他一個……”

由希微微張開口,驚呆了,原來洛凌一直不開心的原因就是這個!原來洛凌小時說喜歡的哥哥并不是卡妙。

撒卡彎下身子,很生氣又很痛苦地說道:“洛凌你好苯!為什么不跟哥哥說呀!為什么!”

由希的眼淚落在洛凌臉上,洛凌笑笑“撒卡,我的哥哥你會答應嗎?!這婚約從小就定下來的,你清楚這樣的規矩就連你也改變不了……由希哥哥,不要為我難過,終于,終于能說出心中隱藏了10年的話了,真的很開心……就這樣死去,真的更幸福……”

雨停了,由希將洛凌做成冰棺。很重的冷氣四周卻開滿紫色的小花。撒卡順著她的意思將尸體留在由希身邊,因為洛凌死前緊緊地握住撒卡的手——“哥哥,我不想回去,在這里為你祈禱……很久之前我就想飛到‘天堂’……”洛凌微笑著看著由希,“那個有你的地方。”

……

血池地獄

撒卡還是選擇報仇,決定三天之后率領最強大的戰斗力血洗整個海界和幻冰王國。

果真,三天之后,在日落時分,晚霞將天邊染紅的時候,撒卡騎著神獸,帶領著占星師、騎士、幻術師、巫師、武士、魔獸同時對海界和幻冰王國開戰。夜里沒有日月星辰,天邊的血色逐漸彌漫直至染紅整個天際。處在血洗海界和幻冰王國依然寧靜。對戰過后,沒有什么人能幸免遇難。熊熊烈火燒灼著幻冰王國的美輪美奐的皇宮。宮殿向地底塌陷,漸漸被白雪覆蓋。海水中的血腥味蓋過了海水原有的腥味。宮中的殿頂化為碎片,海水席卷整個宮殿。所有的王室人魚都現出魚尾。撒卡的幻術師站在海岸邊向水中施法,海界的幻術師因力量弱小,始終無法反抗,眼睜睜地看著海中弱小的生物化為黑色粉末。其他力量較強的最終也因觸到這種黑色粉末后,窒息死亡。

由希被100位強巫師圍攻,報著必死決心的他用會對自己造成極大傷害的“魔雪轉換”化身為幾陣黑雪,引開敵人注意力后,蹣跚地來到自己寢宮,將自己的鮮血抹在洛凌的永久冰棺上。冰棺霎時間碎裂了。由希用自己最強的幻術造出了一個無人能打開的冰棺。

撒卡看見他時,由希正幸福地微笑著,眼中的憂郁已化作烏有。他牽著洛凌的手,進入了永久的睡眠。空曠的聲音在大殿里回響,“追隨你……來到天堂。”

米羅被冰柱穿透了心臟,輕輕地閉上雙眼,但始終保持著陽光般的微笑。“死也是生命的延續呀……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米羅、由希,你們會站在我面前微笑。”

海界里,國王和王后坐在祈愿樹下,一起喝下毒水,化為灰燼。死前嘴角都掛著甜蜜的笑容,告訴對方——無論被放逐天際還是荒野流離都不后悔,何況幸福地死去。

長胡子的老占星師們血肉模糊的掛在祈愿樹的枝干上。表情依然安詳。

撒卡看著徐徐升起的紅日,凝視遍地血跡,迎風逛笑,眼淚滴落在那已經被毀滅的凄涼的亡國。

……

卡妙和弦音如霧般消失了。只留下一條藍色琥珀項鏈。它不再模糊,琥珀里有兩個人幸福的安睡。

傳說,如果有一天這條項鏈被經過磨難但最終在一起的人發現了會有奇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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