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下半夜，民國才踉蹌著回到了家，他滿身酒氣，奉洙扶著他走進房間。高女士心疼地看著民國：“在哪里喝了這么多酒?”

奉洙看了看羅會長的臉色，拍了拍民國的臉：“怎，怎么了?你醒醒!”民國突然彎下腰想吐。高女士急忙說：“不行!快點扶他到房間，讓他躺著。”說著和奉洙一起扶民國上了二樓。

羅會長默默地看著民國，嘆了幾氣：“臭小子，就這樣完蛋了?”

把民國放到床上，高女土想下樓，聽見民國的哭聲后停下來。民國好像有點醒了，看了一眼奉洙，像個小孩似的哭起來：“哥，對不起，以前還笑話你為一個女人死去活來總是喝酒，是我錯了，我太小看這件事了。對不起，對不起，哥!”

“好了，民國，睡吧。”奉洙說。

“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民國說著倒在床上。

奉洙從民國的房間出來，看見高女士擔心地站在那里，他替民國辨解說：“在，在中國的時候，他很乖的。”

“民國喜歡的是什么樣的女孩?”高女士從來沒有見過民國為一個女孩子產生這么強烈的感情。

“那是一個很好的女孩，為了楊雪他才努力生活……”

“楊雪?是中國女孩?我怎么能見著這個女孩呢?”高女士點著頭問。

酒吧里，張東和蓮淑面對面坐下來。

“本來我心情也不好，謝謝你約我出來。”蓮淑說。

“我的心情更糟啊，也謝謝你能出采。”

蓮淑對服務員說：“兩杯威士忌。”

“有件事想拜托你。”

蓮淑看著張東，好像已經知道了要拜托的是什么事。

“我想請你到韓國，給我們中國駐韓國辦事處的人員進行特別培訓。”

蓮淑淡淡地笑了笑：“你已經讓我無法拒絕了嘛!”

“對不起，因為這是趕時間的事情，所以為了先得到KSC老總的同意……”

“要我去韓國還有別的理由嗎?”

張東喝一口酒悶悶地說：“楊雪和民國見面了!”

蓮淑看著他笑了。張東說；“我可笑嗎?鄭部長，我不愿意失去楊雪。”

“當然了，我也不想放棄民國。”蓮淑端起威士忌與張東碰杯，“謝謝你，給了我一個這么好的機會!”

一大早，羅會長就在韓國電子會議室和股東們開會討論進入中國市場的事情。與會者都很嚴肅。

“打進中國市場越晚我們的損失就越大。”一個股東說。

“是啊，現在國內市場已經飽和，必須開拓一個新的市場。”另一個股東附和。

“這我知道，我們還要再等等!”羅會長無奈地說。

一個股東說：“到底還等什么?應該馬上聘一個專業經營人員把中國那邊的事情搞定才好。”

“說的輕巧，專業經營人員?那你們是稻草人嗎?你們當中就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做?”股東們互相看著不說話了。羅會長生氣地說：“不管什么事情都有適當的時機，肯定會有辦法的!”

民國醒了，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突然爬起來走到衣柜前把以前的衣服全找出來了。這時，奉洙走進來：“民，民國!你起來了?”

民國沒吭聲，奉洙驚訝地看著他：“你就穿這樣的衣服去找楊雪?楊雪不是那樣的女孩!”

“哪樣的女孩?女人都差不多!女人的話不能輕易相信！娜拉媽媽不也拋棄了娜拉離開了你們?”

“不，不是那樣，娜拉媽媽提出復婚了!”

“派人到中國威脅要帶走娜拉的不是她么?現在反倒提出復婚?”

“她說怕我們不回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要說我，你想怎么辦?”

民國笑了起來：“這里的女人不是多得是嗎?這里可是韓國哦!”

民國開著吉普車來到一棟建筑物前停下來，看了看后下車走了進去。這是一家高級按摩院。

銀京只穿一件睡袍躺在那里舒舒服服地接受按摩。民國悄悄地走進來，輕輕走近按摩師示意他離開，自己替按摩員為銀京按摩——不是真正的按摩，而是輕輕地撫摸。

銀京閉著眼睛說：“怎么手法突然變成這樣了?”感覺不對突然坐起來，“什么?嗅!嗅!羅民國!”

民國笑著說：“你去什么地方我真是了如指掌，找你一點都不費勁!”

“壞蛋!”銀京想打民國。民國抓住銀京的胳膊說：“我再也不想被女孩打耳光了!”

“什么?在濟州島突然失蹤后，到底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了?”

“玩了，去徹底地放松了一下!”

蓮淑走出仁川機場，蘭經理迎上來：“是KSC公司的鄭蓮淑部長吧?”

“是，我是。”

“我是龍騰公司韓國分公司的蘭經理。”

蓮淑伸出手：“見到你很高興。”

蘭經理握著蓮淑的手說：“比照片更漂亮哦!”

蓮淑笑著說：“我的業務是怎樣安排的?”

蘭經理趕緊拿出資料：“嗅!講課日程和濟州島研修院的地址，還有明天早晨的飛機票也都在里面。對了，資料最上面有我的聯系電話，有什么需要盡管打電話。”

蓮淑接過資料：“謝謝!”

“那，就這樣?”蘭經理鞠了一躬。

“等等，我有件事想拜托您。新員工中間是不是有一個叫楊雪的女孩?”

“楊雪?是有這么一個女孩!”蘭經理感到不解，這個叫楊雪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那么多人在關注她?

走出機場大廳，蓮淑給民國打電話，電話通了，但一直沒有人接。蓮淑露出焦慮的神情，她不知道此時民國又恢復了本來面目。民國和銀京開著車奔馳在公路上，開著震耳欲聾的音樂，音樂聲和銀京的尖叫聲將放在車后座上的手機的鈴聲完全淹沒了。

蓮淑悵然若失地掛斷電話，心里說：“羅民國，我到底要找你找到什么時候?”

濟州島研修學員入住的賓館前面，一輛大巴開過來。龍騰公司韓國分公司的職員們陸續下車，楊雪也在其中。她領了自己的房間號，就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房間前，她不知道和自己住一起的是誰。她敲了敲門，里邊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誰呀?”

楊雪說：“我是新職員，是這個星期要一起用房間的人。。

“請進!”

楊雪低頭走進來，她覺得應該向新室友打個招呼，抬起頭，驚訝地發現蓮淑正看著自己。

“好久不見了!”蓮淑笑著說。

“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次我成了特聘講師。好像你不是很歡迎我哦!”蓮淑說著向楊雪伸出手，“不管怎樣，這段時間我們應該好好相處!”

楊雪非常難堪，很勉強地和蓮淑握了一下手。

為了籌措給英姬做手術的費用，泰勇最后決定以拌飯店做抵押向房東借錢。當他鼓足勇氣找到房東，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房東驚訝地問：“什么?想要抵押餐廳向我借錢?”

“是，我們有急事，需要用一大筆錢，我會拼命干活，很快就會還清的!”泰勇說。

“簡直是笑話!你我之間根本沒有什么交情，我憑什么借錢給你?”房東覺得泰勇向他借錢十分荒唐，他自言自語：“上次我出高價的時候，你把店賣了多好!”

泰勇急切地說：“拌飯店是不會飛走的，再說生意也很紅火，您就不用擔心我還不了錢。”

房東瞟他一眼說：“干脆把拌飯店賣了吧?”

泰勇斷然拒絕：“不行!那不行!”

“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也幫不了什么忙。”

泰勇站起來走出去。房東搖著頭準備離開，一道出現在他的面前，“請稍等……”

民國載著銀京馳騁在漢城南山公路，銀京大叫：“這么土，怎么來南山呀?”

“你!不要亂支使我!”

“好久沒有見了，民國變得更猛了!”銀京哈哈笑著。

車在南山頂上停下來。銀京奇怪地問：“就為了看漢城風光，跑這么遠呀?”

“你看，在這樣一個城市遇到一個自己命運中的女孩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千分之一?”民國看著山下漢城的萬家燈火，感慨萬分，眼睛里充滿迷茫。

“怎么那么多的感慨，又不是小孩!”一個一向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怎么深沉起來了?銀京好像有點受不了，“不知道，一提數學我就頭疼!我們吃飯去吧!”

“在一座這樣的城市里，能夠接連三次不期而遇，這應該是命中注定的吧!”民國沒有理會銀京的不滿，只顧自說白話。

銀京不以為然地冷笑：“喂!什么命運，你和我在迪廳偶然的相遇就有7次呢!”

民國看著銀京，好像覺得很不可思議：“哦，什么都不是!”

“餓了，我們還是去吃飯吧!”民國好像想起了什么，“想吃拌飯嗎?”

“羅民國!怎么了?像個土老帽子吃什么拌飯?”銀京看著民國，覺得他越來越陌生。

從南山下來，民國和銀京走進迪廳，但民國不像以前那樣瘋狂地玩，只是一個人坐在舞池邊喝酒。看著在那里瘋狂地扭動跳躍的紅男綠女們，他感到和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段難以拉近的距離，他不再用身體思考，而是用心靈感悟人生了。

銀京跳了一會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干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光喝酒?”

“不要煩我了，你想玩就一個人去玩吧!”

“真要瘋掉了，你知道他們怎么說你嗎?他們說你像一個第一次到迪廳玩的鄉巴佬!這段時間不會真的進監獄了吧?”

民國看著跳舞的花花公子們：“是嗎?”站起來拿著酒瓶走向舞池。那些小子們看著民國歡呼拍手。民國突然狠狠地將啤酒瓶摔在地上，又抄過旁邊桌子上的酒瓶摔在地上，接著跳起舞來，但地上灑了酒變得很滑，他滑倒了。

“怎么?沒有意思嗎?不是說我變得一點都沒有意思了嗎?

讓我玩的更猛一些!”說著抓什么就摔什么。大家都驚叫起采，聽見喊叫聲，服務生們跑過來拉民國。

“放開，小子!我把這些全買下不就可以了嗎!我是羅民國!

羅民國!”

全社長走進拌飯店看著空蕩蕩的店堂皺起了眉頭。在廚房臨時打雜的大媽在大廳里看電視，看見全社長，她們跑進廚房假裝忙起來。這時思郎和完成也來到拌飯店，看見全社長都緊張了起來。

“您過來了?”完成對全社長訕訕地笑著。全社長瞪了他一眼，又看思郎，思郎趕緊說：“我，今天有課。”說著拍了完成一下。

“我一下午都在這里干活，只是剛才回了趟學院。”

“真是的，報紙轟轟烈烈的報道才過了多長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民國哥也不在，還有奉洙哥也不在。”完成沒話找話。

全社長說：“泰勇去哪里了?”

思郎說：“他去較遠的地方送餐了。”

“不要說謊了，你以為我是稻草人呀?如果再這樣做生意，你們就告訴他們我要收回我的錢了!我也天天為錢煩著呢，好好給我傳達!再這樣讓他們馬上還我錢就關門大吉吧!”

全社長氣呼呼地使勁摔上門走了。

“為什么是我們倆挨罵呀?我們可是干了最多的!”完成覺得委屈。

思郎嚴肅地說：“泰勇哥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現在難道還有什么事情比維持拌飯店更重要的!”完成被教訓一頓，也火了。這時泰勇疲憊地走進來。

“泰勇哥!”思郎見到泰勇，甜甜地叫著跑上前來。

完成皺著眉頭沖泰勇發泄不滿：“奉洙哥和民國哥不在你就這樣啊?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泰勇氣呼呼地瞪著完成。

思郎看著完成說：“盧完成，閉上你的嘴。泰勇哥，剛才全社長來過。”

泰勇一句話不說，轉身走出去。完成說：“你又去哪里?真是的!”

“哥!泰勇哥!”思郎追了出去。

一道打電話給龍騰公司的陳秘書，約他在一家中國茶館見面。

一道給陳秘書講了一通他對龍騰公司的想法和建議，最后說：“您長期在大老板手下工作，當然知道這是多么好的事業，還有，干事業就得抓住好時機。我們絕對不能坐失良機，這些你也知道!”

“我們龍騰公司是不會以這種方式經營的。”陳秘書不為一道的花言巧語所動。

一道生氣地說：“什么，我只是提供信息而已，至于最終怎樣決定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想做韓國拌飯生意的人到處都是!”

陳秘書懷疑地說：“你給我提供這樣的信息，目的是什么呢?”“簡單地說呢，我這個人受不了侮辱，人家給了我多少，我必須還給他多少。”一道眼里充滿怒火，“我只是想看到開那家拌飯店的家伙們一個個傾家蕩產，就像當初他們對我一樣!”

培訓中心宿舍里，蓮淑正在準備講義。楊雪在旁邊看書，但因為旁邊有蓮淑覺得心里很不舒服。蓮淑一邊閱讀資料一邊說：“覺得韓國怎么樣?”

楊雪沒有回答。

“怎么不回答?我還以為你對韓國很感興趣呢!”蓮淑說。

“你是以教師的身份問我，還是以個人的身份問我?”

“這次講座期間我記得要求都要用韓國語的!”蓮淑冷笑著說。

“現在是講座時間嗎?有關研修的話題我會用韓國語的。但平時用什么語言，用不著你管。”

蓮淑被噎住了。楊雪繼續說：“還有，一起住一個房間可以，可問我的私人問題我拒絕回答。”

“好，我也不想問一些無聊的問題，反正也不感興趣。但我覺得既然我們住一個房間，問這樣的問題是很正常的。”

“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蓮淑你是自己想采的，還是別人讓你來的?是張總的主意吧?”

“你好像誤會了，我可不是聽誰指揮的人。這次接受臨時講課的任務也是一個特殊的安排。我可比楊雪想的還要有能力的啊。”

楊雪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

“早點睡吧，明天開始可能會很累哦!”蓮淑意味灤長地說。

第二天一大早，蓮淑就起床來到健身房。她拿出手機撥了羅會長家的電話：“民國在嗎?”

接電話的是高女士：“民國?快天亮的時候回來的，他喝得太多了，恐怕不能接電話。要不我轉告一聲?”

“不用叫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吧!”掛上電話，蓮淑好像要發泄似的，在健身器械上運動著，直到氣喘吁吁，滿身是汗。

楊雪起床后去海邊轉了一圈，回宿舍后換了衣服，準備去聽講課。這時，手機響了，是張東，楊雪不很情愿地接電話。

“嗯，有沒有什么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你就說出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能讓你舒服一點。”

楊雪不高興地說：“張東哥，我跟蓮淑住在一起。你為什么把我弄得這么狼狽?”

張東有些驚惶：“不是，不，不是那樣……”

“我和民國見面的事，你知道了吧?所以你才派蓮淑來，對不對?我不是說過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嗎?不是說過我要在遠離你和民國的地方，理清自己心里的頭緒嗎?可你為什么那么不相信我說的話呢，拜托了，別總讓我失望。”

“楊雪，不是那樣的。楊雪，楊雪!”張東正要解釋，電話已經掛斷了。張東情緒低落地放下電話，這時候陳秘書敲門進來。陳秘書說：“張總，我有急事要對您說。”

張東沒說話，只是看著他，似乎在讓他說下去。

“現在是收購韓國拌飯店的時候了。”

“我記得那件事已經結束了。”

“是的，不過根據我得到的信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從事業上也是……”

張東突然生氣了：“陳秘書，你覺得我有那么可笑嗎?你以為我是為掙錢什么事都肯干的人嗎?不要再提韓國拌飯店的事了!”

“對不起，張總……”

陳秘書紅著臉，尷尬地走了出去。他來到秘書室，氣呼呼地說：“只顧個人感情，連事業都不考慮了?真沒想到聰明能干事業心強的張總，竟如此窩囊，以后他會后悔的!”

學云喊陳秘書，但他沒有理她，轉身走了出去。

置夕

美發店內，娜拉媽媽摟著女兒躺在內室的床上，她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沉浸在幸福中：“媽的愿望已經實現了，能這樣跟娜拉一起睡，還摸娜拉的頭發……”

“好嗎，媽媽?”娜拉甜甜地笑了。

“嗯，真想每天都這樣!”

“也跟爸爸一起?”娜拉露出緊張的表情。

娜拉媽媽擔心地說：“不知道你爸爸怎么想!”

“媽媽，你不想聽我的想法嗎?”

娜拉媽媽驚奇地看著女兒。

“媽媽離開之后我恨媽媽比爸爸恨媽媽更多一些，再也不想見到媽媽!”

“娜拉，對不起!”娜拉媽媽一臉悔恨。

“但是，但是，爸爸讓我不要恨媽媽。說都是因為爸爸不好媽媽才這樣。所以絕對不能恨媽媽。”

娜拉媽媽眼圈紅了：“對不起，媽媽也很累!”

娜拉緊緊抓住媽媽的手說：“媽媽，我還是想回中國，跟爸爸一起。”

“娜拉!”娜拉媽媽哭出聲來。

“媽媽，對不起。爸爸不能在這里生活，沒有我也不能活，媽媽在這邊擁有的很多，但爸爸只有我一個。”

娜拉媽媽一把抱住螂拉：“娜拉，你真的長大了!”

“我愛媽媽，再大一點的時候我會來看媽媽的。”

娜拉媽媽緊緊地抱著娜拉哭，好像一松手女兒就會飛掉似的。

奉洙跟娜拉決定回中國，他們父女倆來到民國的房間，打算勸民國一起回去。

民國好不容易掙開眼睛，見是奉洙：“幾點了?哥?”

“現，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娜拉的事情都好了嗎?”民國坐了起來。

“不知道，這個世界像個猜不透的謎，每天都要我們猜。”

“那干脆就不要猜了!”

“民，民國，你這段時間變得太多，你知道嗎?”

民國笑了笑：“其實也沒有什么變化，我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奉洙真誠地說：“你不是那樣的人，不要裝作那樣的人!”

民國聽了奉洙的話，臉色凝重起來，沉默了。

“我們一起回中國吧!那邊還有你要做的事情呀!”

“哥，我為什么要做那個事情?為了什么?”

奉洙嚴肅地說：“不，不做那個事情的話，就不是真正的你了，也不是我認識的真正的羅民國!”

“我就是民國，又從哪里來的真正的民國?”

下午，樸秘書從北京趕回漢城羅會長辦公室，緊張地站在羅會長面前。羅會長直勾勾地盯著樸秘書一言不發，這使他更加緊張：

“會長大人，我沒有臉見您。”

“什么?你哪里沒有臉見我?”

“不管是什么!都沒做好!”

“你這個混球，你知道現在民國怎么樣了嗎?”

“對不起……”

“對不起?到現在才說對不起有什么用?在中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比以前更壞了!在北京他跟那個女孩一起生活了嗎?”

“不，不是那樣。真不知從何說起……”

羅會長怒火中燒：“給我全部說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會長!”

蓮淑在講課：“最近美國、歐洲和日本的跨國企業都以半導體、手機等高科技產業為主打人中國市場，這些企業之間相互競爭，他們視中國為重要戰略市場。不同于以前的是，在核心技術和高科技產品的轉移方面，這些跨國公司已不再對中國進行技術封鎖，相反，他們競相將研發，和心轉移到中國。這其中固然有中國本土企業技術已取得了長足進展的原因，更主要的是，現在的中國已經不再是個二流產品的傾銷地，中國人對新鮮事物的追求是全世界其他國家的人望塵莫及的……”

這時，一個女職員走到楊雪的面前小聲說些什么，楊雪看了看遞過來的紙條后走出培訓教室。

因為泰勇不在，拌飯店配送外賣服務由三淑和完成擔當，兩個人極為不滿，嘴都撅的老高。陳秘書走進拌飯店。思郎看見陳秘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忙熱情地招呼：“請進!”

“我來找金泰勇先生。”陳秘書說。

“他現在不在，您有什么事嗎?”

“啁，這你就不用管了。”陳秘書看來有點失望，他環顧四周說，

“生意還好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

“哈哈，現在沒事了!”這時陳秘書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

“喂，啊!徐——道呀?在醫院?我知道了!”掛斷手機后，陳秘書再一次滿意地笑著環顧店堂，“那我們回頭再見。”

思郎看著陳秘書，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奉洙一個人在娜拉美容美發店對面的超市里，看著美發店喝酒。這時娜拉和娜拉媽媽走出來，奉洙鼓起勇氣走過去。

娜拉看見奉洙，喊：“爸爸!爸爸……”

奉洙和娜拉媽媽一起走進附近的公園，找了個長椅坐下來，娜拉一個人在遠處玩。兩個人各坐長椅一端，都沉默不語，最后還是娜拉媽媽先問：“喝酒了?”

奉洙沒有吭聲，只是低著頭用手指摳椅子。

“我說娜拉……”

奉洙抬起頭看著娜拉媽媽，深吸一口氣重新鼓起勇氣：“這，這件事，我真的……”

“把我們的娜拉培養得這么乖，真是很感謝!”

奉洙驚訝地看著她：“娜拉媽媽!”

“如果我帶著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娜拉媽媽的眼圈紅了，忍不住流下眼淚。奉洙不知如何是好，娜拉媽媽說：“走吧，回北京吧，帶著娜拉!”

“謝，謝謝，希望你幸福。讓你找了一個這樣沒有出息的人!”

奉洙松一口氣，卻又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都是過去的事了!”娜拉媽媽站起來向娜拉招手，“我再也不想哭著跟娜拉分開了!走吧，娜拉!”

“哎!”娜拉高興地跑過采，拉住爸爸和媽媽的手。奉洙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微笑和更多的不安和惆悵。

在泰勇的央求下，醫生終于答應只要先拿出一半手術費就給英姬動手術。泰勇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陳秘書走過來對泰勇說：

“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好嗎?”泰勇隨陳秘書來到醫院休息室，陳秘書向他挑明了來意。

“要我賣餐廳?”泰勇十分驚訝。

“據我所知，餐廳是以李英姬的名義登記的，要湊齊李英姬的手術費，不是需要一大筆錢嗎?”

“餐廳不是我的，我不能賣。”泰勇火了。

“即使餐廳不是你的，從法律上來說也不存在任何問題。因為名義上的主人是李英姬，所以賣餐廳……”

“我說過不行!”泰勇猛然揪住陳秘書的衣領，“你這個卑鄙的家伙!”

陳秘書似乎胸有成竹，他拿出一份文件在泰勇眼前晃著，“只要拿到這一筆錢，就能救李英姬的生命，還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的呢?”泰勇搶過文件撕得粉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你看錯人了!”躲在遠處的思郎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看來你很重義氣，好吧，但你別后悔!這樣的機會是不會常有的。還有，李英姬的手術也不能等得太久。”

泰勇臉上現出矛盾的神情，他松開了抓陳秘書的手。“聽說早點動手術才能挽救生命。”陳秘書湊近泰勇，“時間不等人。”說完起身離開。

泰勇看著揚長而去的陳秘書的背影，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蹲在了地上。看著泰勇，思郎也很傷心。

傍晚，楊雪愣愣地看著大海，蓮淑板著臉走近楊雪，不滿地說：

“怎么回事?一句話都不說就在講課的時候出去，到現在才回來。”

楊雪不語，呆坐在那里。蓮淑說：“這對講師很不禮貌哦。”

“對不起!”楊雪敷衍說。

“最起碼你要告訴我是什么事情吧?”蓮淑追問。

楊雪慢慢轉過身看著蓮淑：“我到這里來不是被人監視的!蓮淑小姐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楊雪小姐是龍騰公司的新職員。你是到這里來接受培訓的，而我是來給你講課的老師。我只是盡老師的義務而已!”

“拜托了!拜托!我們還是坦率一些吧。我是為了保護民國才離開那兒的!就是這些!除了這，我已經沒有留下其他的東西!可是為什么你們都不肯放過我?你也是，張東哥也是。現在連韓國電子的人也是。你們到底怕什么，都這樣對我!”

“韓國電子?那你出去是為了接韓國電子方面的電話?”

“我已經受夠了，羅民國變成什么樣子都不關我的事兒!鄭蓮淑，我知道你非常喜歡民國!拜托你就放過我吧!省下這個時間去見見羅民國吧!”楊雪說完，站起來往賓館走去。

蓮淑喃喃自語：“民國變成什么樣了?這到底什么意思?”

楊雪向賓館跑去，幾乎要哭出來，但還是忍住’了。蓮淑目送著楊雪，拿出手機撥民國的電話號碼。民國聽到是蓮淑，他感到十分意外，正跟蓮淑說話的時候，銀京過來了。

“那個女孩是誰?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她了?”銀京酸酸地說。

民國笑了笑：“蓮淑，以后再給你打電話!”

“蓮淑?這個女孩又是誰?”銀京搶過手機，“喂!你是誰?”

蓮淑拿著手機，不知如何是好。銀京繼續追問：“我問你址誰?不說?我找到你，決不放過你!”蓮淑掛上電話傷心地仰望天空。

銀京依然對著手機不依不饒：“喂，喂!怎么就掛了!什么呀?

昨天是不是去找這個臭婊子了?說話呀!是這個臭婊子嗎?”

民國喝一口酒：“你根本就沒有什么魅力!”

銀京怒視著民國，突然又笑起來：“這才像羅民國……”

“我走了，在這里做什么都倒霉!”

“哪里?去國外?”

“去倒霉開始的地方，濟州島。把一切全都忘掉!”

健身房內，隨著輕快的音樂，思郎帶著大家跳舞。“來，我們大家一起跳。1、2、3、4，盂女士，動作可以更大點!把那些該死的男人都忘掉，盡情的跳吧!ok！”

人們愉快地跟著思郎跳。思郎透過窗戶看見健身房老板路過，思郎把音樂聲放大后跟了出去。她在健身房前把老板拉住：

“怎么樣了啊老板，考慮得怎么樣了?”

“王小姐，很對不起。我不能預付那么大的數目。”

思郎生氣地說：“老板，自從我到這里以來，會員數比以前增加了三倍。盡管這樣，我一次也沒有提出過要給我加工資。”

“我知道，不過，我們中心除了健美操以外其它的項目都不景氣，連交房租也……”

“要這樣的話，我只好到別的地方去了。”思郎失望地要走。

“王小姐，王小姐!”老板走過來讓思郎坐在沙發上，“你看這樣如何?”

思郎不解地看著老板。

“北京電視臺正在找拍健美操節目的人。播放四個月的節目要在幾天內錄完，也許能賺到大錢呢。”

思郎欣喜地說：“是真的嗎?馬上給我介紹吧!”

老板為難地說：“啊，可，可是要公開面試，競爭很激烈，所以沒法保證，但憑你的實力……”

思郎立刻站起來：“面試是哪一天?”

深夜，羅民國從外面回來，客廳里一個人也沒有。他正要上樓梯，娜拉從二樓下采，“叔叔!”

“嗯。是娜拉?爸爸呢?”

“在收拾行李，我們明天回中國。”

“明天?”

民國牽著娜拉的手來到二樓奉洙住的房間，奉洙正在整理行李。民國問：“還是決定回去了?”

“是的，我們一起走吧!民國。”

“哥，你一個人回去吧!”

奉洙驚訝地說：“那我們飯店怎么辦?韓，韓國拌飯店?”

“那里已不是我該呆的地方，回去了也沒有自信做好!”

“什么?”奉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現在真的不想……”

奉洙一拳打過去，他怒視著民國：“這個膽小鬼!這樣逃跑了你覺得會安心嗎?藏在這里你能忘記一切嗎?”

民國捂著被打了一拳的胸口，什么都沒說。

“對你來說我和泰勇什么都不是嗎?我們一起做起來的拌飯店就這樣輕易地拋棄了?”奉洙竟然也不結巴了，一門氣說了一大通。民國難過地說：“哥，你打我吧，這樣哥你的心里也好過一點!”

“沒有必要!小子!滾開!我看錯你了!”奉洙氣呼呼地繼續收拾行李。民國轉身悻悻地走開。奉洙難過地用拳頭猛擊自己的行李。“傻，傻瓜……”

民國開車送奉洙和娜拉到金鋪機場的候機大廳，娜拉說：“叔叔會馬上回中國來吧?”民國沒有說話。娜拉繼續說：“那么多人喜歡叔叔。”民國蹲在娜拉前面，撫摸娜拉的頭。娜拉伸出小手指頭，“民國叔叔，答應我一定回來。”

民國正在猶豫，娜拉把民國的手指頭拉過來鉤住。民國有點想哭!奉洙心里默念：“我相信你。”民國也在心里默念：“哥，對不起!”

“要晚了，娜拉。我們走吧。”奉洙拉起娜拉，向安檢口走去。

“陳秘書沒來上班?連電話都沒打來嗎?”張東問學云。

“是，怎么也聯系不上。”學云回答。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張總，昨天陳秘書出去的時候挺生氣的，他說張總會后悔。”

張東驚訝地看著學云：“是嗎?他該不會是……”

此時陳秘書正在和一道談話。

“我看不那么簡單，這個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拉攏過來的!”

“看似堅強的人，實際上大都很脆弱。自從見到你以后，他就有點動搖了，也就是說，魚已經上鉤了!你做好收購拌飯店的準備了嗎?”一道胸有成竹地說。

陳秘書點點頭：“我不是個辦事很草率的人，既然連公司都辭了，應該干出名堂才是。”

一道咧嘴一笑：“看來你抓住了賺錢的良機……”

陳秘書冷冷地望著一道：“那不關你的事。”

“當然當然，我對生意也不感興趣!”

高女士見到‘了楊雪，她認真地打量著楊雪：“我知道我們家民國為什么那么喜歡你了。”

楊雪看著高女士，她覺得高女士一定還有話說，可她不知道高女士的目的。高女士直直地看著楊雪：“你長得很像民國的媽媽。”

“什么?”楊雪驚訝地問。

“你和民國去世的親生母親長得很像，又安靜又溫柔的樣子!”

“我不知道民國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所以我來找你的目的你應當很清楚啊!”

楊雪看著高女士，等她說下去。“我們家民國如果心有所歸的話，就不會這樣墮落了。你想想看，在異國他鄉，民國能見到一個長得很像他母親的人，這不是他的福氣嗎?”

楊雪的心有點動搖。高女士抓住楊雪手：“楊雪小姐!我們家民國自從跟你分手了就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了。民國這樣下去不僅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民國爸爸，這個家就……請你重新跟民國在一起吧。拜托你了!”……

送走高女士，楊雪回到宿舍內，找出羅會長寫給民國的信，回憶起當時出租車里飛出的紙團打到自己身上的情景，又聯系高女士剛才說的話，她才弄明白那張紙上所寫的是什么意思，那是一個

父親對兒子的深切期望和愛。

蓮淑下了飛機，打出租車來到民國家門口，正要下車，看見民國開一輛車沖了出去。蓮淑要司機跟著那輛車。民國在銀京家門前停住，銀京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跑出來，民國下車，銀京就撲上去抱住民國的脖子。

蓮淑從出租車里下來，站在那里看著他們。民國回頭看見蓮淑，似乎沒感到驚訝：“哦?蓮淑?”

“這個小辣椒是誰?”銀京看著蓮淑問民國。

蓮淑根本不在乎銀京的存在：“你到這里干什么?”

“什么?這個問題應該由我問你才對吧！”

蓮淑怒視民國：“你到韓國就想這樣啊?就想跟這些瘋女人在一起嗎?是嗎?”

“什么?瘋女人?”銀京生氣了，“民國，她說我是瘋女人!”

蓮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羅民國，如果你把我當朋友，求你把這個女的支開吧!”

民國嘻笑著說：“哦，我不想哦!”

“民，民國。你到底怎么了?羅民國，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呀?”

蓮淑睜大眼睛說。

“怎么?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嗎?以前好像我說過我是高手啊!”

“快走吧!不要因為這個臭婊子影響我們的情緒!”銀京催促民國。

蓮淑向前跨了一步：“民國，跟我談談!”

“談談?”民國歪著頭指著銀京說，“你也看見了，我已經有約會了。那些令人頭痛的事情還是留著以后說吧!”他拉開車門上了車對銀京說：“走吧!”

銀京看著蓮淑說：“她不是老公你喜歡的婊子哦!”

看著民國的車發動了，蓮淑追上前來：“民國!不要走!民國!”車迅速地消失在遠方。

楊雪走出電梯，她正去聽課，剛好和蓮淑碰了個照面。楊雪想避開她，蓮淑沖楊雪說：“楊雪，你不問我去了哪里嗎?”楊雪不由自主地停下來。蓮淑笑著說：“去見民國了，聽了楊雪的忠告后，去見了我想見的人。”

不知為什么楊雪想流淚，她想趕緊離開。蓮淑抓住楊雪：“你說點什么呀!民國到底怎么樣，跟我說過什么話，你不想知道嗎?”

“你看起來很累，去休息吧!”楊雪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看著蓮淑。

蓮淑的眼眶突然紅?了：“楊雪你不討厭我嗎?如果我是你，肯定很討厭……”

“人有時并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喜歡民國的蓮淑小姐肯定也一樣。”楊雪說完匆匆離去。

蓮淑自語：“現在民國的心也一樣，太傷心了就往壞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