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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迷不悔

晚上坐在電腦前寫字。開著窗,風涼涼的。

一如既往的穿XXL的墨綠長衫,披散著頭發。現在它們都安靜的軟軟的貼在我身上。暖色的燈光打落在裸露的手臂上,恍惚間,仿佛迷惘的時光早已轉瞬即逝。只是那涼利的刀鋒,卻有如一道厚實的傷口。層層疊疊中,掩蓋的盡是些不知名的歲月。

那是一個深得叫人想起……想起冰的春天。

天,看起來很高,清清爽爽的樣子,一如既往地抹著冷漠的表情。當然,如果當時的我心情是溫暖的,那片天一定會用溫柔的眼神望著我。和每個孤寂的春的黃昏一樣,路人稀疏行色匆匆,天空也不免泛著落寞的顏色。

冰穿XXL的墨綠長衫,披散著頭發,雙腳搭在桌子上用平靜的語調說著話。她說她在那個漫長的春天常常會去S樓的第6間陽臺,憑欄遠眺。

冰說:我抬頭看天,盡管天上沒什么可看的。可我真的的有點累了。我一遍又一遍地,品讀著天的心靈,挖掘著某個天使和我一樣莫名冷淡的心緒。我一遍又一遍地,守望著天際,找尋著某雙目光和我同樣空蕩的游移。是誰?用心尖在天空中劃出長短不一的思念,假裝那是飛機飄過的身影,或者,以為那是可以陪伴某個精靈的眼眸。天是藍色的。象海一般柔軟。這我知道。可誰會相信,當我含著淚凝望天的時候,我發現它堅硬如冰,紫色的冰。看見么?相信么?今生今世,所有的一切,惆悵、憂愁、抑郁、哀傷……死亡,在天低垂的眼睫下面,只是輕淡如煙的過往。只有淚,能凝結,能重現。

冰是我喜歡的女子,如同愛玲。蘭成說:好的東西并非讓人安,而是讓人稍稍不安。

總是害怕她會受到傷害,可是最終她還是沒能逃脫那個雨季。她說她不愛了,但卻始終執迷不悔。

她整夜整夜的哭泣,淚水滴在我的胸前。她對我說:為我寫一段文字吧,看看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或者讓看到這文章的人感到刺骨的寒意。我努力過,不止一次,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可是這段文字成型的時間卻一直延續到現在,甚至此刻,我仍然不知道是否能夠把它完成。我只能努力的寫,就像從前一樣。而我不能肯定此刻的你是否還愿意看到這些,是否還關心這些。

她從遙遠的人工島上打來電話,他說她現在在Burj Al-Arab,她說她終日穿五彩斑斕的旗袍在海邊走,她說她現在再也不要為沒有錢而發愁。可是我明白她深愛的那個男子已經再也沒有出現過。她寄來許多照片,我看到她站在海水中心燦爛的笑,像極了小時候。可是照片的背后卻始終寫著:見了他,我變得低低的,仿佛低到塵埃中。

我明白她始終忘不了那個出現在她16歲時的男孩。我笑她執迷不悔。我很清楚地告訴她那個她深愛著的人仍然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健康地活著,有他自己的生活,朋友,親人。但是她不愿意承認這一切已經和她沒有什么關聯,無論是微笑還是哭泣,那臉孔都不會是朝向她的,那話語再不會有人對她提起。

后來她就再沒了消息。

這一年的日子似乎過去得特別快。春天和夏天似乎是一個樣子的。我變得越來越安靜,每天在學校里面上許多重復的課程。笑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的,嘴角稍稍揚起一點。沒有波瀾。

有時候想起冰。莫名其妙地笑。但是似乎找不回來了。我想我要把她忘了。就像忘掉以前的所有事情一樣。

再后來,在重慶遇到她。她把那件折得好好的XXL墨綠長衫伸手遞給了我,說它對她來說已經不合適。她把頭發剪短了,眼睛里沒有了鋒芒。

她說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人要活在現實里,而不是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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