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頸鹿的由來
- 森林寓言
- (加)歐內斯特·湯普森·西頓
- 1814字
- 2021-11-16 16:33:24
很久以前,非洲沙漠上生活著一只棕色小羚羊。它沒有獅子強壯,沒有大象高大,也沒有彎角羚威武的犄角,更沒有獵豹鋒利的爪子。它不會游泳,不會攀爬,也不會飛翔。當危險來臨時,它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好在它跑得相當快。
但是它并不滿足。
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個人類。由于曾經聽說人類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于是它就悄悄地跟了上去,想看個究竟。結果就在這時,它發現一只獅子也緩緩地靠近了這個人。小羚羊想起了媽媽的教導,如果發現獅子正要攻擊其他動物,一定要提醒那個動物。這是沙漠上的禮儀。想到這兒,小羚羊猛地動了一下,噴響鼻子說道:“獅子!獅子!”它一邊搖晃著那象征著危險的白色小旗子,也就是它的尾巴;一邊從那個人類的身邊跳了過去。那個人聽到了它的警告,及時爬上了一個大樹,躲開了獅子的獵殺。獅子離開后,這個人找到了小羚羊,并且對它說:
“小羚羊,我是神派來的使者。是你救了我,不然我就被那個無知的獅子吃了。我會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小羚羊回答道:“神創造野獸的時候好像把我給忘了,他沒給我爪子、牙齒、犄角,甚至連驅趕蒼蠅的尾巴都沒給我,更別說什么力量、飛翔、攀爬、或是游泳的天賦了。求您了,善良的使者,請您告訴神這一切,請他賜予我這一切吧?!?
“但是,”使者說,“你不可能什么都有:如果你身高體胖,你就不能爬樹;如果你力大無窮,你就不可能擁有速度?!?
但是使者的話沒能改變小羚羊的想法,它還是想要改變,最起碼要有威武的犄角、更高、更壯以及能驅趕蒼蠅的尾巴?!斑@樣的話,”小羚羊對使者說,“我就滿足了?!笔拐咧缓么饝f:“這樣也好,小羚羊,你去‘時代之峰’的主坡吧,在‘年代之土’里打個滾?!?
小羚羊照著使者的話做了,并且對自己的變化欣喜萬分。它一下子變得更加高大、更加有力了,頭上真的長出了一對長長的犄角,身后還有了能夠驅趕蒼蠅的尾巴。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后,小羚羊發現這些變化還是不能令它滿意。它巨大的身體需要更多的食物,所以它要不斷地在樹叢中進食,而長時間待在樹叢里是非常危險的——樹叢四周視線不好,很難發現潛伏的敵人。除此之外,巨大的身體還減慢了它奔跑的速度,以致麻煩層出不窮,比以前更多了。小羚羊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又去找使者,它對使者說:
“善良的使者,您是知恩圖報的人,而我曾經冒死救過您。您已經幫過我一次了,就再幫我一次吧,幫我求求神,賜予我一個長脖子吧,這樣我就能及時發現樹叢附近的敵人了。還有,能加快我奔跑的速度嗎,我真的需要跑得快些?!?
“沒問題,”使者回答道,“現在就去那被人們稱作‘時間之流逝’的河水里洗一洗吧?!毙×缪蛴终罩隽耍娴拈L出了它想要的長脖子和長腿。
但是,問題又出現了。由于脖子太長,所以啃食低處的樹葉變得格外費事兒,小羚羊不得不只在那些和它一樣高的灌木叢里覓食。而沉重的身體也使它只能在堅實的土地上行走,不敢再踏上沼澤地半步,否則就有陷進去的危險。
適逢一年干旱無雨,低處的樹枝都枯死了,小羚羊又吃光了高處它能夠到的所有枝葉,很快就要被餓死了。它再一次找到了使者,乞求使者把它的脖子變得再長一些,這樣它就能吃到更高處的葉子了?!笆聦嵣希毙×缪驅κ拐哒f,“這對傻乎乎的犄角對我來說一點兒用也沒有,我寧愿用它們來換更長的脖子。”
“沒問題,”使者答道,“去吧,穿過那被稱作‘選擇之難’的火焰谷吧?!?
小羚羊又照做了,正如它希望的,它的脖子能夠輕松地夠到最高處的枝葉了。而它的那對長犄角則被燒掉了,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塊兒。
然而沒過多久,小羚羊又找到了使者。它希望使者能把自己那黃色的長脖子畫成樹干的樣子,這樣就不容易被敵人發現了。還有,它想把自己每只腳上的四個腳趾減少到兩個,因為這樣就能跑得更快一些?!斑@樣的話,”小羚羊說,“我就真的、真的別無他求了?!?
小羚羊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改變自己,但是從沒有想過讓使者給它一顆“不同的心”。使者終于變得不耐煩了,他對小羚羊說:“我將滿足你這最后的要求,去吃那棵被稱作‘環境之答’的樹吧。但是,為了不讓你再提其他的要求,你將永遠不能再說話了?!币磺卸既缡拐咚f的那樣發生了。
就這樣,我們有了今天的長頸鹿。它是陸地上最高的動物,每只腳上只有兩個腳趾,沒有犄角,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它的確很高大,但是它的心仍是那個怯懦的小羚羊的心。它們的壽命也仍舊那么長。
大部分的小羚羊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一如神最初的安排——除了速度一無所有——平靜地生活在自由、廣闊的沙漠中,奔跑在太陽普照的土地上。
寓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